目標地面忽地凸出粗大石柱,把馭獸人向上頂起離地10米見高。
楊子江沒有使用致命攻擊,是考慮到虎形獸數量衆(zhòng)多,如果他死了,獸羣無人驅使以本性肆虐,萬一不能全部擊殺,逃脫一兩頭就是極大隱患。
另外也想知道他來歷以及目的,所以才用了這種方法。
馭獸人離地升空10米,獸羣無法保護他,趙全能見此情形,縱躍翻飛至柱頂,馭獸人本已驚慌失措,毫無還手之力,鐵劍已然架上其脖頸。
張全有也隨即躍上,二人合力將馭獸人挾持帶離,翩然落在蓮花巨巖前站定,獸羣忽然失去了指令,焦躁不安嘶吼著原地挪步。
“立刻令獸羣伏地,不得喧譁。”
趙全能手中鐵劍向馭獸人咽喉更遞近了一些,冷冷說道:“倘有輕舉妄動,此時便是你死期。”
語氣堅決不容置疑,馭獸人知道大勢已去,口中呼哨吆喝齊發(fā),獸羣果然紛紛匍匐在地,也不再咆哮嘶吼。
“哼!歪門邪術,背後偷襲。”馭獸人仍不服氣,不屑道:
“虧你隱山派自認清高,竟然也與歪門邪道勾結,做這種下流勾當。”
楊子江在獸羣外圍有些忌憚,不敢從獸羣中穿過,怕它們本能攻擊,遂造了一架拱橋在獸羣頭頂,自橋上走過去,讓隱山派衆(zhòng)人眼露讚許。
和他們匆匆打聲招呼之後,楊子江向馭獸人問道:“你說我是歪門邪道,那不是天大笑話?!五行變化無常,我只是借來一用,而你驅使魔獸傷人害命,行奸邪之實,又是怎麼個說法?”
“你也未必不曾以術傷人,傷人即是奸邪之輩?便隨你意。”馭獸人冷道:“如此說來你我無異,同爲歪門邪道。”
臥槽,你還跟我槓上了!
楊子江被他說得差點沒轉過彎,後來一想他這是要把自己和他混爲一談,那可不對,哥是除魔衛(wèi)道天選之子,100%的正派人物。
正想要施展三寸不爛之舌和他辨上一辨,王全德翻飛而至,叫道:
“楊小哥與這妖人無需多費口舌,趙師兄,只管殺了他便是,替小勇他們報仇。”
趙全有搖頭說道:“先莫操之過急,問明白之後……”
王全德舉劍就要刺,眼中怒火大熾,
“王師弟不可魯莽!”張全有忙攔住他,說道:“衆(zhòng)多弟子被他擄去,生死未明,須得查明真相再做打算不遲。”
王全德只得作罷,仍忿忿不平,左右張望見羣獸環(huán)伺,便迅速掠至最近處,連連斃了兩頭,餘下衆(zhòng)獸怒吼立起,彷徨不定欲作攻擊。
馭獸人驚怒交加,臉上青筋暴起,喝道:“若再傷我愛寵,休怪我不客氣。”
王全德毫不理會,兀自邊動手邊說道:“如此兇殘猛獸,留在人間即是禍害,楊小哥且再助我一力,與他殺個片甲不留。”
楊子江猶豫著,其實他也早有打算斬草除根。
“不可魯莽……”
張全有有所顧忌,想要阻止卻見王全德已經走至第三頭虎形獸前,揚起手了中鐵劍,馭獸人口中忽地打起呼哨,那獸人立而起,兜頭反咬下來。
沒有想到原本老實候命的虎形獸會反撲,王全德揮劍姿勢已出,來不及收回,眼睜睜看著血盆大口臨近。
此時一柄鬼頭刀疾飛而至,刺中虎形獸咽喉,楊子江緊急出手把刀飛擲出去,打中目標但力道尚淺,僅傷了皮毛。
那獸受驚嚇,動作稍緩,被王全德及時反手,一劍自下而上穿透頭顱。
馭獸人慾再動作,趙全能手裡緊了緊,劍刃緊貼喉間皮膚,已割傷少許,喝道:“休要胡來,你可是連命也不要了?”
“士可殺不可辱,我既受降,何必趕盡殺絕?”馭獸人毫無懼色,說道:“若任你等在我眼前囂張,不妨魚死網破。”
“青雲子!”趙全能怒道:“馴養(yǎng)此等兇獸貽害人間,豈是我道所爲?你枉爲我同道中人,不修正法投身魔道,今日即便殺了你也是爲民除害。”
青雲子?楊子江心裡升起一個老大疑問,聽著像是道號,他以爲馭獸人是魔族一員,現在看來也是修道之人。
張全有也喝道:“前日我們以同道之禮相待,豈料你設計擄我門人,我殺完這些畜生便輪到你,快說他們人在何處,可留你個全屍。”
一向冷靜的趙全能和張全有也顯得格外憤怒,不僅僅是因爲門人死傷,更大的原因是曾被青雲子欺騙利用。
那些隱山派弟子失蹤,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暫時還不清楚。
“哈哈!”青雲子聞言笑道:“說是死不說也是死,那便沒什麼好說了,但你們殺了我也未必見得好,這些【檮杌】若無人指令獸性自發(fā),你們恐難敵住。”
“青雲子是吧?”楊子江插話道:“你想多了,剛纔他們不敢冒險,是怕你趁機傷到師尊,現在有我在,那些什麼檮杌獸,近不了身”
他並不是瞎咋呼,隨即妙筆發(fā)動土符造出四面圍牆,把蓮花巨巖圍在中間,雖然持續(xù)時間有限,但衆(zhòng)人並不知詳情,只覺不可思議。
“懂了吧?保護師尊,我一人之力足夠,他們沒了後顧之憂,團滅你們易如反掌。”楊子江故作老成,說道:
“我看你還有求生慾望,不妨攤牌,不管你是死是活,這些轉生獸絕不可能留著,不如我給你打個折扣,說出你把那些隱山派門人擄到哪裡,以及到這裡來還有什麼目的,交待清楚後,我讓你活著離開,各位道長……”楊子江說著轉向趙全能等人,一一招呼,誠懇說道:“你們賞我楊子江一個面子,應承此事便可。”
趙全能等人不是傻蛋,稍作思考點了點頭,只盼能早點找到門人蹤跡,他們自己在怒頭上放了狠話,借楊子江的話下臺階再合適不過了。
“青雲子,隱山派一言九鼎,不像你陰險狡詐,他們答應了,你應該不會不信吧?假如你還是選擇魚死網破,那我也不跟你多費口舌了。”
青雲子被楊子江“法術”震懾,心知大勢已去,如果固執(zhí)堅持,肯定活不過今天,見隱山派衆(zhòng)人都答應,稍作思考便做了決定。
“好,便依你之言,隱山派素來光明磊落,青雲子仰慕已久,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只因各事其主結下今日仇怨,如今身爲敗將心服口服。”
一番不卑不亢的話,把隱山派推到了道德頂端,其實說穿了就是怕他們食言而肥,見他們表情肅穆未做排斥,於是眼神間露出了少許的僥倖。
“很好。”楊子江點點頭,說道:“在你回答問題之前,先做一件事,我說過這些轉生獸必須要處理掉,所以,你帶來的,你動手。”
“什麼?”青雲子臉色一青,說道:“要殺只管動手,我既然已經答應了,自不會阻止,要我自己動手,你這是強人所難。”
“對不起,我楊子江也說一不二。”楊子江冷道:“天下萬物皆有靈,我不想造過多殺孽,所謂咎由自取,你養(yǎng)虎遺患,就當做清理門戶。”
他堅持這麼做並沒有太多目的,不是像他自己說的“仁慈”,只是要給青雲子一種不容置疑的威懾,而且自己動手,有些費力,還費電。
現在自己佔了主導地位,勝券在握,難得囂張跋扈一回,在他這種近似狂傲無禮的要求下,青雲子臉色因憤怒而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