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狐郎君人似天兵馬如龍,一團火般往公孫瓚軍中直沖而至,公孫瓚早看得真切,微一皺眉,身邊一將喝道:“放箭!”
公孫軍中一陣梆子聲響,右陣的壓陣弓箭手一齊放箭,怕不下于近千箭矢,如雨而至!
飛狐郎君一聲清嘯,體外火光一閃,赤焰神駒將口一張,噴出一團烈火來!赤焰神駒一團火噴出,蹄下頓也不頓,徑直沖入火團中去,再現身時,體外火光連成一片,竟是有如穿上了一件火焰盔甲!
無數枝長箭飛到,射在飛狐郎君火麟甲上的,總算還能發出叮當一響,然后彈落,射在赤焰神駒火甲上的,卻連響也沒響得一聲,直接被烤成青煙!
六只手看得一張大嘴張來再也合不攏,難怪這小子牛,確是有牛的本錢!只是想不到財迷居然會有如此驚人之變,實在是心痛如煎。
飛狐郎君去勢極快,轉眼間就到了公孫軍近前,公孫軍陣中一轉,沖出一將來,喝道:“王門在此!來將通名受死!”三國這些個人好是好,就是有點死腦筋,你管他來的是誰,還非得通名了才殺,要是不通名,難道就不殺了?
飛狐郎君理也不理他,長驅而入,黃河戟如奔雷般擊出,去勢驚人之快!王門駭了一跳,慌慌張張用手中長槍去格,也真虧得他竟還真有兩下子,飛狐郎君這疾如閃電的一擊,居然給他格個正著!
槍戟只一交,黃河戟上錚的一聲脆響,一道閃光一耀而沒,瞬間發出的光華,竟有燦爛到極點的感覺!再看王門,如被雷電擊中,慘呼一聲,自馬上一彈而落,倒地抽搐兩下,化作白光而散!
一招!
68級的王門,竟連飛狐郎君的一招都接不下!六只手愕然道:“這么厲害?我怎么覺得像是我呂老弟到了?”
以72級一擊搏殺68級的王門,確是有呂布的風范!
邴原皺眉道:“主公,他的戟好像有古怪!”
六只手直起眼來看了一看,不就是黃河戟?有什么古怪可言?瞪了邴原一眼,邴原又道:“我對這方面不精通,子魚是這方面的大家,以后問他好了。”三人一龍各有所長,華歆見識淵博,長于分析,稱龍頭,邴原思路寬廣,長于謀算,稱龍腹,管寧心無旁鶩,長于決斷,稱龍尾,俱是一時俊杰。
二人還沒說出個計較來,身后劉虞忽地抖了一抖,哆嗦道:“田……田疇……”也不知為何,這劉虞似是對田疇極為忌憚,見著他就發抖。一個20級的文士,有什么好怕?
六只手順眼掃了一掃,公孫瓚身邊,左邊一臉晦氣的,是75級田楷,右邊那個臉上掛著淡淡笑意,讓人莫測高深的家伙,不正是田疇!
說來還真奇怪,這田疇一副智者風范,卻只有可憐的20級,真不知道游戲的設計者是咋想的。六只手一抓大頭,歪起頭來再看時,那邊田疇的目光一轉,與他接個正著,這一對視,六只手竟是頓覺有如觸電,渾身一麻!
田疇臉色微微一變,轉頭向公孫瓚道:“主公,田疇上次提到的那個人,就在那邊!”
公孫瓚眉毛抬也不抬下,順口道:“哪個人?”
田疇心中暗嘆了一聲,看來這位自恃勇武的主公,竟是全沒把自己的話放心里去,解釋道:“就是上次說起的,身上隱然有王者氣息的那個!”
公孫瓚不以為然道:“王者?天下哪來這么多王!這話再也休提!田楷,單經,去殺了那飛狐郎君,小心他的雷火殛!”
雷火殛!霹靂騎士的超強攻擊技!公孫瓚到底是一方雄主,眼力確是厲害,在場中人,怕只得他與文丑兩個,看出剛剛飛狐郎君那不可思議的一擊,就是這蘊在黃河戟上的雷火之力,在槍戟相交的一瞬爆發,將王門一擊而斃!
田疇嘆了一聲,不再說話,還有個身俱天子之氣的呢,也就好在上次沒一氣全說出,要不然,公孫瓚豈不是更要說自己胡扯?
75級田楷與77級單經齊聲轟應,打馬而出,只是二人在中軍,飛狐郎君卻是從他的右路殺至,他二人未到,飛狐郎君人馬一體,早已直沖入大軍中去,右路頓時亂作一團,人馬亂轉,一時之間,田楷單經哪里追得上?
飛狐郎君口中長嘯不斷,黃河戟所擊之處,一道道雷火噴涌擊出,馬槍手長槍俱是導電之物,但有相交,一律渾身焦黑,落馬而亡。飛狐郎君愈殺愈是興奮,如不可阻擋的雄獅般,深深地殺入到公孫軍的腹地中去!
田單二人怒吼聲中,終于趕上,飛狐郎君哈哈大笑,黃河戟回身一掃,雷火隱然發,二將不敢硬接,胡亂躲開。飛狐郎君縱馬再沖,面前馬槍手給殺得心驚,誰敢上來阻擋?一時竟似是如入無人之境!
六只手看得心神如醉,慨笑道:“好個小馬!咱也湊熱鬧去!鬼王,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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邴原急道:“主公!不要啊,他們人太多啦,等袁軍沖鋒時再上吧……”
六只手不耐道:“有什么事,你看小馬殺得多爽,我比他也差不了多少,走走走!”
鬼王一聲尖嘯,縱身落馬,丹丘碧血只一擺,叉頭陰火狂涌,大踏步往公孫軍中沖去。身邊風聲一起,一條淡淡的身影一掠而過,速度快得令人汗毛直豎,卻是南宮云飛搶先一步發動,他的身法之快,實是當場第一,此時邀功心切,全力施展之下,真是有如一抹輕煙,倏然而去。
六只手一聲長笑,起身追上,南宮無賴愕然無語,頓了一頓,罵罵咧咧跟上。邴原一聲長嘆,這幾個不知死活輕重的家伙,不碰個頭破血流,絕不會知道前面是塊板。
那邊文丑見公孫大軍一翼已亂,鋸齒矛往空一舉,正要發令,身邊一個文官模樣的眼珠轉了幾轉,叫道:“文將軍且慢!”
文丑將大矛一落,轉頭道:“郭先生有何話說?”
郭圖捻須道:“敵軍雖亂,尚可掌握,此時非最佳時機,文將軍何不再待良機?”
文丑怒道:“依你之見,非等那飛狐郎君死于亂軍之下,才是最佳時機了?”他面罩下的顏容雖是文雅,但論性情之火暴,在袁軍中怕是不作第二人想,若不是敬郭圖是袁紹親信,早就飛起一腳踢過,讓他嘗嘗狗趴式的滋味了。
郭圖小眼一轉,陰笑道:“文將軍何出此言,我知道將軍與此人有交,敢情將軍不會因為一已之私,去拿主公的大業作兒戲吧?將軍若是執意要戰,郭圖無話可說。”
文丑火眼中似真要噴出火來,郭圖這番話雖是強辭奪理,卻讓他無從分辨,怒道:“我文丑對主公忠心不二,天地可鑒!郭圖你待如何?”
郭圖仰面向天,不動聲色道:“我不要如何,我受主公之命監軍,文將軍可聽,也可不聽,盡在將軍自己,郭圖使命已盡,對我主無憾也!”居然把責任全推到文丑身上去了,總之這一戰打下來,過錯他就沒有,功勞卻要強占。
文丑氣得渾身打戰,回頭叫道:“麴義!”
左邊一名垂目無語的大將悶聲應了,文丑叫道:“麴將軍!你引本部軍去沖他右翼!”麴義也不言語,舉起一桿長刀在空中一揮,拍馬而出,他本部軍約有七八百人,蜂擁跟上。
文丑又叫道:“韓猛!你引本部軍去沖他左翼!”
右首一名滿臉大胡子的大將大聲應了,將手中一桿大斧在空中一揚,叫道:“上上上!小的們和我沖!”也帶著近千人沖出。
這麴義韓猛俱是袁紹的有名大將,本不歸文丑節制,但此次袁軍似是以文丑為主將,所以以這二將的身份,也為文丑所用。
這二人一沖出,公孫軍被飛狐郎君沖亂之處,迅速又有弓箭手補到外圍,箭已上弦,斜斜舉起,只待一聲令下,又是萬箭齊射之局!
邴原忽道:“不妙啊!這箭一射,主公豈不是糟了?蕭公子,你看仔細了,公孫軍中有幾個手中拿著梆子的,你看到沒有?”
蕭逸身體明顯的晃了一晃,顯然是不適應這種稱呼,差點把手一松,蓄勢待發的三枝木桿鐵鏃箭,險些就胡亂放了出去。瞇起眼來看了看,應道:“是不是圓圓的像小鑼樣的東西?看到了,挺不少的,怎么樣?”
邴原喜道:“看到就好!快放箭射這些家伙!沒了這些人,箭就放不出來啦!”
蕭逸歡喜道:“這樣啊?早說啊,沒問題!”手一松,三枝木桿鐵鏃箭劃出淡淡的青影,疾射而出,箭一離手,蕭逸右手在肩后只一摸,又是三箭上弦,再度射出!一時滿天之中,只見青影亂飛,公孫軍中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呼,數十名梆子手,竟是一齊咽喉中箭,倒地化去!
蕭逸這箭射得極刁,遠處的先射,近處的后射,他出箭既快又準,根本就似是不需瞄準般,三只箭一搭就射,一射就中,數十枝將梆子手一齊送回了老家,前后時間,竟是只有毫厘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