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朱由檢雙手分開,向下一壓,示意眾人稍安勿躁。于是大廳又安靜了下來。只見朱由檢開口道:“這魏忠賢在朝中多有經營,廣結黨羽無數,皇兄擔心會有所波折。所以吩咐本王,讓本王組織群臣,務必要處理妥當。”頓了頓,看了看下面人的反應,續道:“本王邀請各位大人前來,除了告訴諸位這個好消息外,就是要請大人們助本王一臂之力。”
下面立時又熱鬧起來,有說要把閹黨一網打盡,斬草除根的;有提閹黨惡貫滿盈,最好是誅了九族的;甚至思想最為“縝密”的大臣還為閹黨分子的女眷們的安身問題考慮了起來。
站在朱由檢身后的白衣書生又皺了皺眉頭,不過沒有吱聲。朱由檢看著大臣們“各抒己見”的場面,神情很是得意,這種氣氛,是自己從搬出皇宮入住信王府的時候就夢寐以求的啊。大明的朗朗乾坤,終于要在我朱由檢的手中重見了!
忽然上午來宣他進宮的太監又匆匆跑了進來,只見這太監手中拿一諭旨,先對朱由檢微微欠一欠身,道一聲:見過信王爺。然后身子一肅,朗聲道:“信王朱由檢接旨!”
朱由檢連忙跪下,大聲道:“臣朱由檢接旨。”心中疑惑不已,難道還要把這事給挑明了來?不是說要秘密行事的嗎?想到這里心里更是疑惑。眾人自然也是齊齊跪下,眼巴巴地望著這從宮里來的公公又給他們帶來什么驚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司禮監秉筆太監魏忠賢在任職期間兢兢業業,辦事認真謹慎,對大明忠心耿耿,朕心甚慰。酌其再接再厲,繼續為朕盡忠,繼續為大明社稷盡忠。信王朱由檢,從小聰敏伶俐,好學好問;今年屆17,業已**,男大當婚,朕慮之再三,于來年開年為其賜婚。望其繼續努力,來日為天下黎民多做貢獻。欽此。”
太監朗朗念完,眾人全皆變了臉色,朱由檢也是臉色數變,眼中怒火熊熊,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這什么皇兄,朝令夕改?但也只能含怒接了圣旨不提。
話說兩邊,田七看朱由檢領命去了,心中一陣得意。在他記憶中,魏忠賢就是被崇禎皇帝處死的,閹黨也是被他連根拔起的。自己如今把這事交給他去做,必定天衣無縫,沒有任何差池。
忽然田七臉色陡變,自己來到這里只是做一年皇帝而已,從現在的身體來看,應該沒有改變歷史。況且田七前世就是一個文盲,雖然讀過高中,但也沒看什么書,小說也是不看的。只是當初陪老婆馬莉看了電視連續劇《尋秦記》而已。由于馬莉喜歡電視,看完了覺得不過癮,逼著田七去看小說版。田七這才有機會深入到這經典的穿越小說里面。
事隔多年,情節什么的早已經模糊,但是主角從始至終都是不想改變歷史的想法田七卻是知道的。現在穿越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了,自己難道能夠去改變歷史嗎?田七很是苦惱,從身體來看,應該是不能的。田七很是受了那本經典穿越書的影響,思前想后,終于讓太監去發了這么一道圣旨。
張焉很不能理解田七的做法,這魏忠賢明明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皇上既然都已經把他給關在了天牢,只要再把閹黨主要分子繩之以法,那就算是高枕無憂了。皇上明明知道魏忠賢亂政,貽害無窮,怎么還如此朝令夕改地放虎歸山呢?
張焉怒道:“皇上,毒瘤即將除去,您怎么在如此關鍵時刻….”
田七不知道怎么給她解釋,只能張了張嘴,故作糊涂地說:“朕,朕看這魏忠賢明明就是個盡忠職守的好奴才,人孰無過?如此小題大做,倒是對他不公了。”
張焉大怒道:“小題大做?皇上,您的妃子和還沒出世的小王子被他…被他….你竟然還認為是小題大做?”
田七心中本來就煩,雖然跟張裕妃從沒見過一次面,但是上午去冷宮看到的那副凄慘場景,心中很是愧疚,要是自己平時給她一些關心,這種事情肯定不會發生。雖然不是兇手,但張裕妃的死,田七也難辭其咎。自己好不容易將魏忠賢下獄,心里好不容易痛快了些,但是自己又不能改變歷史,提前將閹黨給除了。
被張焉這一喝問,田七也是大怒,沖張焉吼道:“那不是小題大做是什么?朕做事還用得到你來指手畫腳?你給朕滾出去…咳,咳…滾出去!”激動之下,田七又咳嗽了起來。
張焉從成婚以來還從沒見丈夫如此喝罵過自己,特別是近兩個月來。一直甜甜蜜蜜,皇上對自己寶貝兒、小字不曾離口,感情比抹了蜜還甜。田七突然來個大轉彎,讓她委屈非常。情急之下站起身來,手指著田七,叫道:“你,你就是昏君,昏君!”也沒注意到咳得撕心裂肺的田七,哭泣著跑了出去。
田七更是憤怒,氣的不行:“你,你!”
聞得大殿里的怒罵聲的皇后貼身小宮女和田七貼身太監跑了出來,見皇后娘娘哭著離去,追著叫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田七怒喝道:“別管她!”
由此,田七與張焉之間第一次這么不愉快。
————————————————分隔線————————————————魏忠賢剛到天牢,還沒坐熱,田七的圣旨就到了。魏忠賢得意地接過圣旨,仰天大笑道:“本座就知道皇上不會對本座這么絕情!”接著又是冷笑一聲:“嘿嘿,皇后娘娘!哼!”神情讓人望而生寒,傳旨的太監和開門的獄卒心里一陣恐怖,暗道:這次怕是又有一陣血雨腥風了。接著心里又是得意:還好老子沒有在剛才對魏九千歲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