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小五子與吳仁勇二人出宮收羅的一百名學員終于在老田的翹首相待中提前幾天歸來。但是小五子并沒有與吳仁勇一起回來復命,只有吳仁勇一個人帶領著當時離去的幾名侍衛和一百來個小則十五六歲,大的也不超過二十五歲的青少年回來。而吳仁勇見了老田,眼中的興奮欣喜一閃而過,并沒有如老田預想中的又是邀功又是請賞的開玩笑。
老田起先也不在意,暗道這小五子,還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回來了居然不立馬前來見老子,不知道老子其實是很想你們的么。
只見吳仁勇等人身形一肅,單膝跪下,抱拳行禮道:“微臣吳仁勇,參見皇上!”干凈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身后侍衛也如他一般,動作整齊劃一,一身軍人氣質,這與這些侍衛本人功底自然有關,但吳仁勇帶領手下的獨到之處卻也略知一二。
其他一百余人則不然,待吳仁勇等行禮完畢,方才對老田行起三拜九叩的大禮來,口中叫的不倫不類:“草民等見過校長陛下!恭祝校長陛下圣安!”雖然聽起來什么也不像,卻是整齊洪亮。
老田心情很郁悶,為何?
自從來到明朝當皇帝以來,從來都只有老田惡搞的份,沒想到,這些家伙居然給自己安了個這么個奇怪的稱呼。什么校長陛下都來了,別人聽著如何不知道,但是老田聽著橫豎就是不順耳!
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肯定是小五子和吳仁勇這兩個混蛋給教的,目的就是讓老子郁悶的。老田恨恨地盯一眼吳仁勇,心里“惡毒”地道:難怪小五子那家伙不敢來見朕,合著是怕老子發飆的啊。
老田揮了揮手:“車馬勞頓的,這里沒有外人,都平身罷!”
“謝皇上?!薄爸x校長陛下。”
媽的,這他媽什么稱呼了,暈!
不過也不好跟他們說過多的,老田準備來點思想教育,面前這一百來個青少年啊,三年以后俺老田就靠你們內給俺安天下,外給俺掃四方了。這第一面必須得說點兒什么,起碼得給他們構造構造一副副美好的畫卷,要不然進了學校學習后不努力用功,學成了之后心態不正,那都是老田極其不愿看到的。
吳仁勇回來地太過突然,提前了好幾天,老田沒有一點思想準備,這下好了,絞盡了腦汁,還是沒想出一句話來。越想不出越著急,越著急就越想不出。
見老田發呆,吳仁勇像是不經意地咳嗽了一聲,暗道大家舟車勞頓的,又累又餓,皇上您可別再沉默了啊,快吩咐他們下去吧,俺老吳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稟報呢。
“恩,朕料想你們也累了,先下去飽餐一頓,沐浴更衣后,明天在吳大人的帶領下正式進入學校參加學校的開學典禮!”終于沒想到要說什么,老田決定放棄。
一百來未來的棟梁,在一名侍衛的帶領下,自去安頓不提。堂堂大明皇宮,要安個百來人還不如那吞水一般沒有任何難度。
其實當初按老田的意思,這些人到了直接就給安學校去得了。但是張學亮與史可法同時諫言道:開學授業,須得稟明上天,大大祭祀一番后才行。老田一想也對,雖然目前不能公布出去,但是在內部,還是盡量弄隆重正式點的好,這可不是一般的學校,這可是自己最關鍵重要的一步的,很有紀念意義。
小五子他們走后經老田與朱由檢的指揮,將后宮最偏遠的一處宮殿稍加整理修繕,稍微改改布局和增添些許墻壁圍墻就成了皇匍軍事政治學校的前身。
當然,墻壁是改改布局,分成大學堂、文武兩個小學堂、小型食堂、演武場以及寢室等。這處宮殿,雖然在后宮最偏遠處,也自是不小了,但老田還是認為小了,因此又把宮殿的四周給劃了好些進去。要不是礙于條件,老田恨不能把整個皇宮都納入學校的范疇。經過老田親歷親為的細心安排,皇匍軍事政治學??偹闶怯辛艘欢ǖ囊幠?,給人以古樸莊重的修身養性處之感。麻雀雖小,卻也五臟俱全了。至于其他方面,根本不用任何操心了,只要學員一進去,每天的大米蔬菜食肉運進食堂,就沒有其他雜事了。
至于圍墻,這是毋庸置疑的,一是模仿后世的學校建圍墻,好讓學員們安心閉門學到真本事;二是出于保密及安全考慮,有了圍墻,只要派了值得信任的侍衛把守,再來個“X丈之內不得擅越”,無論是敵對勢力知道了老田的意圖想來搞破壞的,還是不知道的想來探聽消息的,都能很好的給隔絕了;第三,這是后宮,是皇帝的私人禁地,是不能有其他男人的,老田不得不考慮這方面的問題,自古色字當頭一把刀,無論是兩情相悅還是誰勾引誰的都不好,要男歡女愛,三年之后畢業出了皇宮再來也不遲。
注意到定定沒有離去的吳仁勇,老田奇怪道:“老吳,沒聽見朕吩咐你們下去休息么?”
吳仁勇尷尬地搓搓雙手,噗通一聲又跪了下去,垂頭喪氣地道:“皇上,罪臣吳仁勇有負皇上重托,沒能保護好小五子!”
見老田沒反應過來,吳仁勇終于放開了一切,大聲道:“啟稟皇上,吳仁勇對不起皇上,沒能保護好小五子,請皇上依言摘了吳仁勇項上狗頭!”
老田心里巨Lang滔天,難道小五子出了什么意外、已然身死?
狠狠地瞪著吳仁勇,老田咬牙切齒道:“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來小五子與吳仁勇領命出宮收羅學員,兩人思量著老田的大計,不敢有絲毫懈怠而耽誤了老田的大事。一個月時間說長很長,說短就太短了。兩人帶領幾名侍衛出宮后,馬不停蹄地在各處尋覓人才,由于事關重大,兩人用了十七天時間,好不容易先初步收集了不下二千名家世清白干凈甚至有好多些還相對貧窮但都或是讀過幾年私塾或是學了幾年拳腳功夫的有一定底子的可造之材。
收集好了,小五子與吳仁勇一合計,費盡腦子想出了各種各樣的條條框框,來考校他們的人品才學武功以及對大明皇帝的忠心程度。再在這二千名本已不錯的人中以二十比一的比例,再行挑選了各方面都經得起考驗的青少年出來。就小五子與吳仁勇兩個人,這是個多么龐大的工作量,但是在兩人晝夜不合眼的努力下,竟奇跡般地在幾天時間內完成。選出來的人的素質可想而知,為老田牢牢地把好了第一關,也是最關鍵的一關。
然后稍作安頓,兩人就帶領選好的人才馬不停蹄地往回趕。一切都是如此順利,小五子想到老田難得出宮一趟,加上也有時間,索性就提議放假半天,自己好買些禮物送與皇上。吳仁勇終究拗不過小五子的堅持,加上也被一路的順風順水給弄得麻痹大意了。
其他人自去,但吳仁勇也寸步不離地跟在小五子左右。就在小五子買一小玩意與商販討價還價的時候,一個與小五子差不多身材的少年忽然狠狠地擠了小五子身后的吳仁勇一下,吳仁勇轉頭欲待喝罵,卻哪里還有少年的身影。正待與小五子說見鬼了,剛剛明明還在與商販討價還價的小五子卻早已經沒有了蹤影。
吳仁勇心里當即“咯噔”一下,暗道不妙。無論是當初離宮的時候老田和自己的玩笑語,還是與小五子的交情,吳仁勇腦門當時就見汗了。伸出手去揩汗水,驚訝地發現右手中不知道何時已經拿有了一封書信。把信拿在眼前,信封上卻沒有任何落款與交寄。吳仁勇雖然大字不識,但沒吃過豬肉卻也見過豬跑,這封信太古怪了。
抬頭左右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更是迷茫恐慌。垂頭喪氣地回約好的集合點的路上,耳邊有個人輕輕說了聲:“想救小五子,就把信交給狗皇帝,若有半點差池,小五子將碎尸萬段!”這個聲音與當時刺殺老田的刺客離去時的聲音很像,難道是小李子?猛然轉頭,留給吳仁勇的只有街頭轉角處兩個相攜而行的背影,其中一個明明小五子的!
吳仁勇拔腿便追,卻哪里跟得上!
老田緊皺的眉頭越聽皺得越緊,當聽完,眉毛已經擠在了一起??磥硇±钭舆@家伙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執著啊,老田心中暗嘆,不知道這小子又會給自己出什么難題。
“皇上,您這是?”見老田向自己伸手,吳仁勇感覺莫名其妙。
老田橫他一眼:“信??!不是有信要你轉交給朕的嗎?”
從吳仁勇手中接過書信,迫不及待地取出,一目十行地看完信中內容,老田無奈地搖了搖頭。
“皇上,那混蛋在信中說了些什么?”吳仁勇也滿是好奇,不知道這酷似當晚的刺客的家伙費盡心機交給皇上的信中究竟是什么內容。
老田被吳仁勇給問得氣笑了,翻了翻白眼,老田若無其事道:“還能有什么?給了朕一個期限,三個月之內擺平魏忠賢。成了,他愿意做朕的牛馬;否則,他要把小五子折磨死。”
吳仁勇急得直跳腳:“這該如何是好,這該如何是好!那魏忠賢能動他嗎?要動起碼也要找個合理的接口吧,還有,這小五子與這事有什么關系,他居然敢威脅皇上!還有…”
老田擺手打斷道:“好了,好了,這件事情怪不得你,朕也不怪你,朕自會讓那小子乖乖放了小五子還來給朕做牛馬的。你也風塵仆仆二十多天了,快下去休息你的?!钡咸飬s很是輕松,三個月么,不好意思,朕不會讓魏忠賢再囂張三個月的!
至于什么威脅不威脅的,老田倒是看得不重,實力才是一切,現在說什么都是空談。恩,小李子看來那天刺殺自己都還沒有用全力,或者說那小子的身手非常靈活,遙想三個月之后他來給自己做牛做馬該是什么樣的場景呢?對于小李子會不會反悔,老田倒是不怎么擔心,像這種身份非常特殊而又是一流高手的人。一般都非常怪,而且很重自己的諾言。
但是我應該用他來做些什么呢?老田直接考慮小李子投效自己后的場景。腦中的靈光一閃,一個計劃在腦中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