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的人中都叫婆雅掐紅了,最后是疼得不行,才沒辦法睜開了眼睛。
我心里偷笑,這要是不疼,估計就得一直不吭聲,醒了也裝沒醒。
那楊宇滿臉絳紅,最后還是在劉宏毅的扶持下站起身,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到了床邊,只是根本不抬頭看人。
這事?lián)Q了誰都覺得臊得慌。畢竟一個大美女知道自己放了一個臭得嗆眼的經(jīng)久不衰的屁,都會一時間變得無地自容,恨不得現(xiàn)在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可惜,地上沒縫兒,所以她只有把頭壓得更低。
我看了眼劉宏毅和楊宇,問道:“二位,我想知道,你們早上開車時……”
我還沒問完,劉宏毅坦白道:“好像壓死了一只大老鼠,因為天還灰蒙蒙的,所以就沒下車,直接開了過去。”
劉宏毅說到這兒,突然住嘴,有些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我:“難道,壓……壓……壓死的不是大老鼠?”
“嗯。”我點頭,告訴他,壓死的其實是一只小黃皮子。
“啊?”另一邊的楊宇一聽,頓時一驚。說道:“那我……我……”
“你就是被黃皮子附上身,然后瘋了要?dú)⑷恕!?
這楊宇開始低頭不語。劉宏毅也是一臉愁苦,他知道我有些本事,于是便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到我身上,“燕先生,這可怎么辦才好?剛才多虧了你,我和楊宇才撿回一條命。可以后……”
我知道劉宏毅的意思,而我也打算把事情攤開,便說道:“那黃皮子的魂魄就在走廊里,你們?nèi)羰钦嫘馁r罪,那就給它多磕幾個頭,好好上上供。”
“行,行。沒問題,只要先生把這件事辦成了,我必有重謝。”
劉宏毅拍著胸脯保證。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出歇斯底里的喊叫聲:“你們把我的孩子壓死,以為只憑幾張紙錢就能打發(fā)了嗎?”
聽到這瘆人發(fā)毛的公鴨嗓子,楊宇嚇得一下子躲在劉宏毅的身后。
劉宏毅也嚇得夠嗆,但畢竟是見過楊宇被上身時的恐怖樣子,所以心里多少有些承受能力。況且這時候又是考驗一個大男人可不可靠,所以他不顧自己恐慌,連忙安慰起楊宇來。
一邊安慰,劉宏毅一邊懇求我,說道:“燕先生,說話的就是那位?”
我點了一下頭,告訴他:“那黃皮子的魂魄在我們手里,可它的本體并不在這,如果你想平安,最好和解。”
“對,對,我也是這個意思,還望先生多幫著說幾句話。”劉宏毅已經(jīng)把我當(dāng)成了救命稻草,做起了死也不放手的打算。
我見他如此,倒也同意幫這個忙。于是提醒他,態(tài)度一定要好。
劉宏毅連連點頭。聽我說要請黃三爺進(jìn)房間,就連嚇得掉眼淚的楊宇都停下了哭泣,躲在劉宏毅的身后發(fā)抖。
“艾魚容,把黃三爺請上來。”我沖門外喊艾魚容進(jìn)來。
艾魚容提著黃皮子飄進(jìn)來,站到我身邊。
這一回,艾魚容是現(xiàn)身出來的,所以劉宏毅楊宇二人看得見艾魚容。
“鬼……鬼啊!”本就嚇破了膽的楊宇一見飄著進(jìn)來一個人,驚得大呼起來。
艾魚容只淡淡瞥了眼楊宇,指了指手里的黃皮子沖著也嚇得臉上紫黑的劉宏毅說道:“你們現(xiàn)在要做得就是和它協(xié)商。而不是糾結(jié)于我是人是鬼的問題,如果真好奇,我告訴你,我是鬼。”
經(jīng)艾魚容這么一提醒,劉宏毅和楊宇這才想起他們現(xiàn)在最該干的事,劉宏毅一拍腦門,彎腰面對黃皮子,輕聲道:“仙家,我真不是有意殘害你兒子的性命。還求你老原諒我倆,我倆愿意多燒紙錢,多上供。只求你饒我倆一命。”
“哼,你以為這樣就行,告訴你沒門……”那倒吊著的黃皮子呸了一口。
“擦,你還猖狂了是吧?”我瞪了黃皮子一眼,說道:“你就往后讓一步,給他們提一個能夠達(dá)成的條件。”
那黃皮子見我發(fā)怒,自然不敢撂臉子。連忙改口:“想求我原諒也行,一來,送我的魂魄回體。二來,我需要他倆親自到我的洞府,在我孩子的靈位前跪三天。”
聽到不用賠命,劉宏毅忙不迭地同意道:“黃三爺,您的洞府在哪?我們這就收拾東西趕過去。”
“朝格溫都山上敬德塔里。”那黃皮子面無表情地說道。
“黃三爺,我們中午之前趕過去。”劉宏毅看看手表,保證道。
“哼。”那黃皮子冷哼一聲不再言語,這就算是默認(rèn)了。
答對好了這黃皮子,劉宏毅又朝這鬼東西扯起一個僵硬的笑容,才緩緩直起了身子,用袖子抹掉腦門上的冷汗。接著他又拉我到一旁,懇求道:“燕先生,你看能不能再幫一個忙……”
“什么忙?”我明知故問。
“雖說第一次相見,但我總感覺先生是個俠肝義膽的人,小弟也是生平第一次撞見這種事,還希望先生能夠幫我度過這一關(guān),陪我和楊宇過去。我……”
我知道叫一個大老爺們說出他害怕著實有點兒為難,所以打斷了他的話,但還是拒絕道:“首先,我來翁牛特旗不是過來玩的,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可能沒辦法跟你們同去了。抱歉了!”
“燕先生,俗話說得好‘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幫幫忙吧。”劉宏毅不死心。
我眉毛微皺,也有些意動。
就在這時,那公鴨嗓的黃皮子開了腔:“這位爺,你幾位來翁牛特旗是有啥急事吧?小的或許能幫助一二。”
聞言,我眼睛突然一亮。心道:這黃皮子是這里的老住戶,知道的一定比巴特他們要多,就是知道些隱秘也有可能。不如聽聽它怎么說。
“黃三,你知道這沙地之中,哪有五行之氣?”
“五行氣?”黃皮子搖搖頭,但馬上補(bǔ)充一句,“我只知道刀氣,就在敬德塔之下。”
“刀氣……刀氣……刀……”我在心里嘀咕兩句,便勾唇微笑,沖劉宏毅說道:“我就陪你們走一遭。”
那劉宏毅一聽頓時大喜,就連一旁還有些摸不著頭緒的楊宇也跟著劉宏毅的大喜而松了口氣。
顯然,今晚發(fā)生的一切,對他們來說就像是一場噩夢,現(xiàn)在雖然得救了,但是夢并沒有醒,而是正在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