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揍出來的鬼嬰剛一落地,我就連忙趕過去舉刀便刺。
“住手!”
這時,一個威嚴(yán)的男人聲音從小屋裡傳出來,隨即一個龍行虎步的男人走了出來。大致看一下,年齡應(yīng)該比姚叔小幾歲。
我只拿餘光瞥了眼從小屋出來的男人,但腳底下根本沒停,那一刀眼看就要刺下去。
“我叫你住手!”
“哼!”我冷哼一聲,繼續(xù)刺。
“小輩,竟敢目中無人!”那男人似乎很生氣,朝我奔來,速度極快。
他孃的,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老頭,關(guān)你屁事?”我氣得大罵。
“小輩,這是我陰陽協(xié)會要抓的鬼。”
“那又怎麼樣,關(guān)我屁事?”你陰陽協(xié)會可嚇不住我,不用跟我裝什麼大瓣蒜!
“小輩狂妄,快住手!”
男人突然扔出一柄短劍,磕開我的苗刀。
嗎的,就差一點兒!
我沒心情跟這男人胡攪蠻纏,被磕開的苗刀一記橫掃,有點兒像變了味的右抹劍。
這一招,還是跟將軍墓裡的祖大樂偷學(xué)的,效果我比較滿意。
可這一刀,還是沒能宰了鬼嬰。
因爲(wèi)那男人已經(jīng)奔了過來,手裡的銅錢劍一下子插進(jìn)地裡,截住了我的苗刀。
“老頭……你非要攔我?”我齜牙咧嘴地瞪著男人。
“小輩,我協(xié)會要的鬼,必須帶回去。”
“我要是非殺了它不可呢?”
“那就把你帶回去。”
靠,果然飛揚跋扈慣了,可惜我不是你爹,沒必要讓著你。
既然這男人今個擺明了立場,那就道不同不相爲(wèi)謀。用嘴解決不了的問題只能用拳頭解決。雖說我已經(jīng)沒多少力氣了,但脾氣還是有的。
於是我抽刀出來,一腳踢向男人。
這老小子見我先出手,冷笑一聲也伸出腿來擋。
砰地一聲,腿腳相碰,就好像踢到了一塊兒鐵板上。
我嘶了一聲,倒吸一塊涼氣。這他孃的是人嗎?
不等我問候他家祖宗,那男人朝我肚子又是一腳。
哎呦!
疼的我頓時變成了皮皮蝦。
“小輩,這一腳是因爲(wèi)你出言不遜!”說完,男人回身取出離陽瓶收了意欲逃走的鬼嬰。快走出院子時回頭又瞥了一眼,說道:“我看你是個好苗子,若是有興趣,來陰陽協(xié)會找我……我叫裴大慶。”
高個子,皮膚蠟黃,眼神兇厲,叫裴大慶。他孃的,老小子我記住你了。
這時候,花大神也晃晃悠悠地走過來。
“燕小子,死沒死?”
見我搖頭,就聽那怪模怪樣的聲音又說道:“沒死就別趴著了,幫我把王連福的後事辦了。省著花老太太傷心。”
我和花大神互相攙著走進(jìn)屋。鎖柱和劉帶鎖兄弟倆趕忙迎了過來。
“燕先生,那髒東西除了?”鎖柱問道。
知道我剛纔和花大神一起捉鬼,那李多三和邢老頭對我的態(tài)度稍稍恭敬一些。
我看了眼同樣想聽結(jié)果的李多三邢老頭一眼,搖頭說道:被陰陽協(xié)會的一個人抓走了。”
“抓走幹啥?”李多三巴不得鬼嬰魂飛魄散,沒聽到盼望的結(jié)果,顯然失落不少。
邢老頭走上前拍拍李多三的肩頭,勸道:“多三啊,被陰陽協(xié)會帶走,也算是報仇了。今後的日子還得過,五湖他們娘倆還得指望你呢,你得打起精神來。”
“李多三,剛纔那鬼要去小屋吃你小兒子……”
那李多三不等我把話說完,也不知道哪來的速度,蹭地一下竄出去。
我還有半句話沒說,可顯然李多三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了。
這時花大神叫我和鎖柱兄弟收拾下王連福的屍骨。
那可憐的幫兵王連福已經(jīng)沒了腦袋,只剩下流乾了血的身子趴在地上。我和鎖柱他們一起把人收拾起來。
因爲(wèi)沒有現(xiàn)成的棺材,所以先用了李多三家的一套被褥把人裹了一下。
鎖柱哥倆把王連福擡到小微型上。
這時候,李多三已經(jīng)帶著媳婦孩子走了出來。
李多三一家跪在小微型前,給王連福磕了三個頭。
花大神嘆口氣怪模怪樣地說道:“李多三,頭磕過了也就行了。如今那鬼祟被陰陽協(xié)會的人帶走,以後你家甚至這邢家溝都安全了,安心過日子吧。”
“花大神,要不是你們,我家老二也難活命。要是這孩子也沒了,我和孩他娘可咋活啊。這回搭上了二神的命,你,你看這個咋賠?”
花大神望了眼小微型裡的屍體,搖搖頭:“王連福也是孤兒,賠償?shù)共挥茫銈円驳眠^日子,留著錢給你家老大簡單辦一下後事吧。若是現(xiàn)在過去,那臭水溝裡興許還能找到幾件衣服。”
李多三一聽不用賠償,又拉著家人給花大神磕頭。
鬼嬰一事了結(jié),我也沒必要留在邢家溝,就索性幫花大神先把王連福送回去。
鎖柱哥倆也想去,花大神沒拒絕,於是四人一屍開車離開李家。
路上,我問花大神:“花大神,二神真的是孤兒?”
“嗯,是啊,花老太太當(dāng)年年輕時在山上撿的,當(dāng)時孩子孤苦伶仃,只記得姓王,花老太太就當(dāng)乾兒子收養(yǎng)了下來。這一晃四十多年,娘倆相依爲(wèi)命……”
原來那王連福不是擺架子,而是不擅長與人溝通。
說到這,花大神朝後頭瞥了一眼,說道:“這一次,花老太太怕是要傷透心了。”
話音剛落,就聽後頭坐著的劉帶鎖突然伸直了脖子衝花大神求道:“老仙家,我,我……”
花大神擡起眼皮看了下,說道:“你不怕像他一樣。”花大神指的是王連福。畢竟這種與鬼打交道的事兒,就算是大仙兒也保不準(zhǔn)哪天陰溝裡翻船,更不要說二神這種半吊子。
“我,我不怕!”劉帶鎖終於說了句完整的話,我從後視鏡裡看到,他的眼睛裡寫滿了堅定。
這時,花大神搖了下頭說道:“我記得你,我以前給你爹瞧過病,那個時候,你就求過花老太太,她當(dāng)時沒同意,這次,我想她也不會同意。”
“老仙家,你……”劉帶鎖有點兒磕巴。
“我知道你的想法,實話跟你說,我和花老太太互不干涉,二神都是她自己選。要是她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沒等劉帶鎖嘆氣,就聽花大神又說:“不過,這一次送我走,你倒是可以試一試二神。”
“真的?”劉帶鎖興奮道。
“嗯。先別高興,最後能不能當(dāng),還要看花老太太的。”
“哦!我知道。老仙家,冒昧問一下你是哪一家的?”
“常家!”
胡黃常白四家中的常家,難怪那二神能招來那麼多蛇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