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們在下面議論紛紛,打量的目光落在蘇沫三個人身上。
“蘇沫,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你現(xiàn)在跟他們是什麼關係?”一個董事向來與蘇洵不合,將矛頭指向了蘇沫。
“哦,忘了自我介紹,現(xiàn)在我是青禾的財務總監(jiān),這次收購蘇氏計劃就是由我來負責的。”蘇沫的聲音淡淡的,面容也是波瀾不驚。
“好你個蘇沫,果真是蘇洵的好女兒,現(xiàn)在幫著外人對付我們!”董事冷冷地笑了,似乎抓到了蘇沫的把柄。
蘇沫不易察覺的蹙起眉,將手中的文件交給安生,自己不客氣的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這位董事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太好使,我剛剛已經(jīng)說過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蘇家斷絕關係了!蘇氏跟我毫無關係,付給我薪水的是青禾,我現(xiàn)在的當然是幫著青禾做事的。”
末了,蘇沫又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幫南溧拉下一下座椅,請他坐下,“南總,您說我說得對不對?”
南溧憋著笑,眸光清冽,“蘇總監(jiān)說得極有道理,我們青禾發(fā)展至今你的功勞最大,以前在蘇家真是埋沒了你這個人才。”
“這位董事以及在座的其他董事想必現(xiàn)在弄清楚了吧!接下來我們就開始正經(jīng)話題吧!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大家也很清楚,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大家,不知道你們想要聽哪一個。”
蘇沫眉眼依舊柔和,只是渾身都散發(fā)著逼人的氣勢,在商場蘇沫從來都是無往不利,因爲她很特別,擁有女人的細膩和圓滑加上不輸給男人的理智與決然。
底下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目光炯炯的盯著蘇沫,她就像一個讓人畏懼的發(fā)光體。
“既然大家都不說話,我們就來聽聽壞消息吧!壞消息是今天除了我們青禾,其他公司都不會來競標了,好消息就是我們青禾這次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收購蘇氏,所有各位董事你們有什麼儘管提,我們青禾一定會盡力滿足。”
蘇沫語驚四座,董事們?nèi)f萬沒有想到有著百年基業(yè)的蘇氏居然會無人問津。
“大家也不要覺得詫異,可以明白的告訴大家,事先我們已經(jīng)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蘇沫慢悠悠地站起身,手撐著光滑的桌面,秀麗的眉宇間有著俯瞰泰山之巔的傲氣。
“叩叩!”玻璃門忽然被人敲響了,一個染著酒紅色碎髮的男人斜倚著門,嘴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容,“打擾了,不過可能讓你失望了,因爲今天我來的目的也是爲了收購蘇氏。”
蘇沫調(diào)頭望向男人,臉色微微泛白,因爲她沒有想到楚澤會來。
楚澤笑得燦爛,一雙桃花眼瞇起好看的弧度,被長長的睫毛覆蓋的眼眸卻有些晦暗不清。
“楚氏居然來了!這下競標應該毫無懸念了吧!”
戲劇性的一幕發(fā)生讓董事們興奮不已,他們沒有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楚氏居然也對蘇氏敢興趣。
“楚總,你趕緊上坐。”董事們頓時笑靨如花,殷勤的簇擁著楚澤坐下,有了這尊大佛的加入,他們還需要看蘇家丫頭的臉色麼!
楚澤越過蘇沫,眉眼依舊含笑,只是緊抿的嘴角流露出無邊無盡的悲傷與絕望。
“既然是楚氏,那麼我們一切都好商量了。”董事們幸災樂禍的看向蘇沫,看她現(xiàn)在如何能夠囂張得起來。
“我們能出去說兩句話麼?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沉默片刻,蘇沫咬著脣走到楚澤的面前,濃密的睫毛不斷的顫動著,泄露了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是不是我只有這樣做你纔會主動走向我?”楚澤忽然一把抓住蘇沫的胳膊,將她粗魯?shù)某断蜃约海蛔忠痪湎袷菑难揽p裡面擠出來的一樣。
如果說以前的蘇沫懵懂,她沒有察覺到楚澤對她的心思,但是自從跟勒之堯在一起後,成熟不少的蘇沫自然發(fā)覺了楚澤對自己異樣的情緒,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就有意無意的避開楚澤。
蘇沫正在想著心思,楚澤的目光陡然落在了蘇沫脖子上,觸目驚心的吻痕讓他的瞳孔猛地收縮,一股暴戾之氣從他清俊的眉宇蔓延開來。
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楚澤連拉帶拽的將蘇沫帶向外面。
“你想要對蘇蘇做什麼!快點放手!”安生伸出有力的胳膊擋在楚澤的面前,卻被暴怒中的楚澤一把推開,手臂上傳來的劇痛讓安生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男人。
“安生,我就出去一會兒,別擔心!”蘇沫一邊跟著楚澤往外走,一邊安慰安生。
楚澤將蘇沫帶到了空無一人的廊道上,後背重重地撞在了冰冷的牆面上,蘇沫疼得呲牙咧嘴。
單手撐在蘇沫的身側(cè),楚澤秀氣的五官此時糾結(jié)在一起,一抹猩紅在他的眼角蔓延開來,讓他整個人都變得邪魅起來。
楚澤沒有說話只冷冷地望著蘇沫,灼熱的目光似乎要將蘇沫的臉射出洞來。
蘇沫欲哭無淚,烏黑的眼珠左右移動,不敢與楚澤對視,捏緊了自己的衣角,聲音有些顫抖,“楚澤,蘇氏對我真的很重要。據(jù)我所知,你們楚氏完全沒有收購蘇氏的必要,你今天來……”
“我今天來的目的你還不明白麼!蘇氏根本不在我的眼裡,我來只是爲了你!”楚澤粗魯?shù)乩蹲√K沫的頭髮,打斷了她的話,逼得她仰頭正視自己。
“你連個公平競爭的機會都不給我,就選擇了跟二哥在一
起,讓我感覺我做什麼都是徒勞而多餘的,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楚澤一雙墨黑的眼承載了太多的東西,細碎的光芒在他的眼裡晃動,只要蘇沫給他一個機會,他可以既往不咎,一心一意的跟她在一起。
面對這樣一個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守候在自己的身邊,在最艱難的時候陪伴自己的人,蘇沫說不出任何狠話,但是但是她愛的那個人始終不是他。
蘇沫欲哭的神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楚澤冷冷地笑了,“我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愛上我?”
“我的心很小,只能裝得下一個人。”
蘇沫拼命將眼眶裡面的淚水憋回去,她沒有資格哭,是她不對,當初是她太貪心了,不想失去楚澤這個朋友,才害得他越陷越深。
“好,那如果我把二哥殺了,你會不會考慮跟我在一起?”楚澤退後一步,神情冷漠,指尖擦過蘇沫的眼角,潮溼的痕跡讓他不由心軟下來。
“不會,如果他死了,我會沒有活下去的勇氣。”蘇沫的話是在楚澤的心上狠狠紮了一刀,也是在自己的心上紮了一刀。
沉默,依舊是沉默,一分一秒過去了,蘇沫埋著頭,楚澤也沒再發(fā)問,寒冷的空氣好像在他們之間劃出了一道無形的鴻溝,讓他們漸行漸遠。
“呵,我這算是首次告白被拒絕了麼?”楚澤忽然笑了,嘴角微微上翹,“好了,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對於楚澤突然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蘇沫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一雙水洗過的純澈眼眸流露出絲絲的歉意。
“不是要收購蘇氏麼?裡面那一大羣人還在等著呢!我們先進去吧!”
楚澤轉(zhuǎn)過身自顧自的朝著會議室走去,蘇沫跟在他的後背,望著他高挑的背影,一絲落寞油然而生,“我們還是朋友麼?”
“不是,蘇沫你別太貪心了。”楚澤語氣淡漠,彷彿在跟一個陌生人講話。
蘇沫沉默不語,心裡卻有些釋然,這樣也好,不管是恨她怨她也好,只要能夠儘早忘了她,他那麼優(yōu)秀,身邊一定不會缺少比她優(yōu)秀千萬倍的女孩子。
“楚澤你一定要幸福呀!”蘇沫在心裡默默祈禱,從來沒有這樣一刻,她希望楚澤要幸福,至少要比她幸福,這樣她才能夠心安理得的跟勒之堯在一起。
楚澤和蘇沫離開之後,整個會議室簡直亂成了一團,董事們伸長了脖子向外看,似乎楚總與蘇家丫頭的恩怨很深,那麼他們這次還能夠?qū)⑻K氏成功脫手麼?
等了將近半個鐘頭,楚澤和蘇沫兩個人終於一前一後的回到了會議室,會議室的氣氛變得比開始還要尷尬很多。
“看來今天來競標的只有楚氏與蘇氏,那麼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競價吧!”蘇氏的公司法人在董事們的眼神示意下,硬著頭皮開口。“楚總,不知道楚氏的競價合同在哪裡?我們剛剛已經(jīng)研究過了青禾的競價合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楚澤的身上,董事們看向楚澤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座金山一樣,青禾的競價合同雖然很合理,但是楚氏的手筆應該會更大吧!這次他們肯定是賺翻了,賣了一個蘇氏,以後世世代代都不用愁了!
可是楚澤卻連眼皮都懶得掀一下,就淡漠得開口,“我剛剛改變主意不打算收購蘇氏了。”
清清冷冷的話音剛落,所有人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這位楚少爺是吃飽了沒事做來玩他們的麼?
就連蘇沫也很詫異的望向楚澤,只是楚澤至始至終都沒有再看她一眼。
“既然我退出了,那麼蘇氏就交給青禾了,不過我還是很有幸能夠見證到你們簽約的場面。”
楚澤的嘴邊露出淡淡的笑意,黯淡的眸光落在南溧身上,白皙的手伸到南溧的面前,“恭喜你了,將蘇氏收入囊中。”
之後的事情,蘇沫一直渾渾噩噩的,其實這次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她在短短一個月成立的公司怎麼可能將有些百年曆史的公司拿下,她一直在賭,並且做好了全軍覆沒的可能,只是她萬萬想不到她居然成功了。
不過她現(xiàn)在嚴重懷疑這些蘇氏董事的智商,蘇氏就算現(xiàn)在局勢緊張,市場價值至少也有一百億以上吧!可是她居然用一億就收購了蘇氏,而且這些董事還籤的這麼爽快,好像是在做夢一樣呀!
直到簽好的合同被安生收起來,直到楚澤一聲不吭的離開,蘇沫還是感覺自己在做夢一樣。
“蘇蘇,你要傻坐到什麼時候?人都走光掉了!”安生故作正經(jīng)的推了推蘇沫,黝黑的臉上也是藏不住的喜悅。
“就是就是,你不會是高興傻了吧!”南溧吊兒啷噹的將一隻腳敲到會議桌上,他還是很享受這種做總裁的感覺的。
蘇沫漸漸清醒過來,望著空蕩蕩的會議室,才察覺到她剛剛一直在走神。
“我們也走吧!今天晚上要好好慶祝一下!”蘇沫從椅子上站起身,險些沒有站穩(wěn),這一天的大悲大喜實在是太多了,她的腦袋現(xiàn)在昏昏沉沉的。
出了蘇氏的大樓,外面驟雪初霋,冬日的太陽似乎拉近了與人的距離,格外的清晰,格外的耀眼,雪中的景色壯麗無比,天地之間渾然一色,不遠處的松樹掛滿了冰凌,而松樹之下,身形頎長,面容比雪還要瑩潤迷人的男人,對著她展露笑顏。
那一刻,在雪地裡感受不到溫暖的蘇沫,忽然之間就覺得春暖花開,歡快的撒著腳丫子朝著男人跑過
去,身後兩個少年見怪不怪。
“真不明白,那個老男人哪裡好!蘇沫對他那麼死心塌地的。”南溧抱著胳膊在一旁很鄙夷的吐槽。
安生聽了這話,嘴角的笑容卻漸漸減弱,他陰沉的轉(zhuǎn)過臉,冷冷的開口,“你說誰是老男人?”
南溧受到了驚嚇,“我說得是勒少又不是你,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雪球就劈頭蓋臉的朝著他砸來,吃了一嘴的雪,南溧連連呸掉,兩眼冒火的蹲下身子,嘴裡嚷嚷著,“黑炭,是你先惹我的,不要怪我不客氣!”
於是安生與南溧就開始了激烈的雪球大戰(zhàn),雪球在半空中飛來飛去,可見兩個人積怨有多深。
“他們怎麼了?”勒之堯?qū)⑻K沫摟在懷裡,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暖暖的羊絨圍巾圍在蘇沫的脖子上。
蘇沫自覺的將凍紅的小手塞進勒之堯的大衣口袋裡,暖意傳遍了全身,她忽然覺得鼻子酸酸的,有種落淚的衝動,現(xiàn)在她看見勒之堯就像是看見了自己的依靠,所有的委屈在這一瞬間都有一種要爆發(fā)的趨勢。
“不要管他們,他們都是小孩子。”蘇沫頭也不回的將腦袋埋在勒之堯的懷裡,聲音有些沉悶。
勒之堯溫柔的摸了摸蘇沫的頭,知道她心裡有委屈,但是也沒有問她,因爲不管發(fā)生什麼事,他都會替她解決的。
蘇沫躲在勒之堯的懷裡撒了一會兒嬌,將鼻涕眼淚全都糊在了男人精緻的大衣上,才滿意的將腦袋擡起來,重新呼吸外面的空氣。
對於有嚴重潔癖的勒之堯來說,按一下公用電梯,回去之後都是習慣洗手的,對於蘇沫將鼻涕眼淚糊在他身上這種近似無賴的行爲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突然感覺好餓呀!去把他們兩個叫回來,一起吃飯吧!”大口吸入冷空氣的蘇沫,小小的打了一個寒顫,覺得肚子裡面空空的,好餓的感覺。
“嗯。”勒之堯輕輕應了一聲,滿眼的寵溺,這樣一個清冷傲世的男人幾乎將所有的柔情都用在了眼前的女人身上。
“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回去吃飯啦!”蘇沫剛靠近兩個少年激烈的戰(zhàn)局,一個雪球就橫飛過來,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臉上,雪水流進脖子裡,冷得她一陣哀嚎。
勒之堯沉著臉走過來,心疼的幫蘇沫將脖子裡的雪給抖掉,他剛剛給蘇沫圍上的圍巾算是白圍了。
蘇沫苦著臉,委屈不已,她算躺著也中槍,就在她悲憤不已的時候,一個巨大的雪球忽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勒之堯手託著雪球,眼含笑意。
“哼哼,既然他們不仁也就不要怪我不義了!”身手敏捷的蘇沫戰(zhàn)鬥力自然是不弱的,而且還有勒少這麼強大的後盾。
不一會兒,安生和南溧兩個人就變成了雪人。
“你們兩個以大欺小!”南溧憤恨不平,豪邁的將身上沾滿雪的外套脫下來,使勁的抖了抖。
南溧的控訴在高冷的勒少面前是毫無作用的,然而安生還火上澆油的在勒之堯的耳邊嘀咕了一句。
霎那間,南溧就感覺到一股陰寒的目光朝自己射過來,老男人無疑是戳中了勒少的痛處,勒少的胸襟遠遠沒有常人想的那麼寬廣。
所以最後的結(jié)果就是他一個人被留在了雪地裡。
大酒店豪華包廂裡,暖氣包裹了整個房間,桌上的火鍋咕嚕嚕的冒著水泡,香氣在空氣裡蔓延,很容易勾起人的食慾。
然而此時蘇沫趴在自己的位置上睡得很香,白嫩的小手還緊緊的握著筷子,勒少輕輕叫了她幾聲得不到迴應,就換來侍者拿來一條毛毯披在了她的身上,她折騰了一個上午,該是很累了。
“安生,今天的合同籤的還順利麼?”勒之堯優(yōu)雅的夾起一片生牛肉放進火鍋裡,現(xiàn)在先慢慢燉著,一會兒入味了,蘇沫起來就能給吃了。
“嗯,按照父親的吩咐,我昨天晚上偷偷給合同上的蘇氏市場值添加了兩個零,蘇蘇她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這一百億要瞞著她匯給那些蘇氏的董事有些困難。”安生一邊吃著香噴噴的火鍋,一邊向勒之堯彙報情況。
他的眸光落在安睡的蘇沫身上,猶豫著要不要將楚澤出現(xiàn)的事情告訴父親,父親在背後默默爲蘇蘇付出了這麼多,蘇蘇她知道麼?
“這件事情一定要瞞著她,匯款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你呆在蘇沫的身邊照顧好她,也要照顧好自己。”勒之堯看著懂事的安生很是欣慰。
“安生一定會的,其實安生現(xiàn)在終於明白父親爲什麼喜歡蘇蘇了。蘇蘇也是個了不起的女人,她看似柔弱卻是安生見過最堅強的女人。”
安生回憶起蘇蘇在短短一個月裡面,爲了上市公司而忙碌著,經(jīng)常三天三夜不眠不休,這就是換成一個身體強壯的男人也做不到的。更何況蘇蘇不僅僅是有毅力,她也很聰明,應付商場上那些老奸巨猾的對手遊刃有餘。
勒之堯但笑不語,安生見到的是優(yōu)秀而要強的沫沫,而在他的眼裡,沫沫永遠是那個長不大的需要人呵護的小丫頭,他願意寵她愛她一輩子。
想了想,安生還是決定不將楚澤的事情告訴父親,這是他第一次瞞著父親,因爲他相信蘇蘇,他也想要蘇蘇能夠和父親好好的在一起,以前在他的眼裡,父親是清冷矜貴,遙不可及的,但是和蘇蘇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能給看見不一樣的父親,父親很愛笑,而且笑得很溫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