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翼將重心轉(zhuǎn)移到廣州,這港島已經(jīng)成為了張翼手里面的特區(qū),真正的經(jīng)濟特區(qū),開始成為了張翼大工場時代最重要的基地,這里設(shè)置的工場規(guī)模不但一次次擴大,就連人員也不斷的增多。從兩年前一個沒有什么居民的荒島,現(xiàn)在直接成為擁有接近二十萬人口的超級繁華的大島,常住人口以及超過十萬人,但還有大量的流動人口來往與港島。
這些來往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在大明朝沿海從事海外貿(mào)易的客商和船員,他們來港島進行貿(mào)易和售賣貨物,有時候在港島需要停留一段時間,因此這些流動人口幾乎都保持在一個比較高的基數(shù)。
現(xiàn)在的維多利亞沿岸,已經(jīng)成為一條繁華的海岸了。在維多利亞灣兩岸,工場林立,而大量的居民區(qū)夾在中間。而中環(huán)小鎮(zhèn)現(xiàn)在的規(guī)模已經(jīng)擴大了數(shù)倍,街道上更是繁華熱鬧。
街道上,各式酒樓還有旅舍飯館茶館應(yīng)有盡有,就連妓院都開了五六家了,但生意依然火爆得不得了。沒有辦法,港島的流動人口實在太多了,這些場合生意想不好都難。
街道兩邊開著各種商品,江南地區(qū)的絲織品還有港島生產(chǎn)的各種商品,西北的干貨,甚至是東北的毛皮人參,云南的茶葉,幾乎大明朝國內(nèi)各種商品都可以在這港島上的商店看得見,售賣的商品幾乎讓人眼花繚亂,甚至一些商店還有賣西洋貨物的,如香水和各種香料以及南洋的特產(chǎn)。還有小販穿梭街道進行叫賣,整個景象絲毫不比江南城市如蘇杭等來得差,甚至這種活潑的氣氛要比江南地區(qū)還有有活力。
張翼帶著人馬走過街道,看著街道的活力,也是很高興,不過還是轉(zhuǎn)頭和身邊負責這港島安全的手下道:“現(xiàn)在島上的人很多,治安問題一定要抓牢固了,但有鬧事的,一定要及時處理。該抓就抓,該殺就殺,誰敢破壞老子港島的穩(wěn)定和發(fā)展,一律不手軟。要是搞不定,直接出動軍隊鎮(zhèn)壓。”
“是,將軍。我們一定保證香港島的安全和穩(wěn)定,請將軍放心吧。”王樹云點點頭,很認真道。
水師三大干將,李鳳超負責水師全局,王樹云主要負責陸戰(zhàn)師和水師基地的工作,張國成則是負責海上艦隊,兩個人輔助李鳳超掌管水師。雖然陸戰(zhàn)師基地遷到了廣州,但王樹云依然坐鎮(zhèn)港島,是港島水師基地指揮官,更是港島的衛(wèi)戍司令,整個港島的安全都已經(jīng)由他來負責。
回到港島府邸時候,天色已經(jīng)有些晚了。張翼的家已經(jīng)搬到廣州去了,這港島的伯爵府還是在的,而且每天都有人在這里負責看守和保持伯爵府的干凈威嚴,并沒有因為張翼將中心轉(zhuǎn)移了而變得荒落起來。
更何況,福伯沒有跟著張翼回廣州,而是選擇留在了港島頤養(yǎng)天年,這伯爵府怎么可能荒落下來。說來也比較好笑,當初張翼請福伯來港島奉養(yǎng),想不到短短兩年,張翼又不得不回廣州去,又讓這福伯變得一個人。
本來張翼想勸這福伯跟著一起回廣州府的,但福伯堅持不愿意在挪窩了,不得已,只能留福伯一個人在這港島。
張翼回到伯爵府的時候,早已經(jīng)有人做好安排,而且也做好了飯菜。看到張翼回來,早得到消息的福伯的丫鬟秋香已經(jīng)在門前等候了,看著張翼回來,眼睛閃過一絲喜色,連忙上來行禮,恭敬道:“見過伯爵大人。”
“哈哈,秋香,不用那么客氣,你那么客氣恭敬,那老爺子等會不扒我的皮啊。”張翼笑了笑道。心里面卻是在想這秋香倒是越來越漂亮了啊,恩,當年唐伯虎點秋香里面的秋香也就這樣漂亮了吧?
“這是應(yīng)該的,福伯已經(jīng)在里面等著了。”秋香微微紅著臉,迎接張翼進入了伯爵府。隨著張翼和秦如意回廣州,這秋香也成為了這港島伯爵府的管事,負責整個伯爵府的日常事務(wù),也負責服侍福伯。
進入伯爵府,福伯果然已經(jīng)在飯?zhí)玫戎耍雷由蠑[著幾個小菜,似乎在等著張翼回來吃。張翼連忙嬉皮笑臉湊上前,笑著道:“哎呀,老頭子,怎么讓你等我呢。”
福伯淡淡看了張翼一臉,然后指了指座位,懶得和張翼說話。張翼笑了笑,自己坐上去。
“秋香,你也和我們一起吃吧。”看到張翼落座,福伯才開口道。
“不了,福伯,等會我和下人一起吃。”秋香搖搖頭,顯然不愿意逾越這界限。福伯倒也不勉強,然后點點頭
很快,張翼便直接為福伯倒上了一杯酒,然后給自己也倒上:“來,老頭子,我敬你一杯。”
福伯雖然頭發(fā)有些白,但看起來在港島養(yǎng)老精神很好,拿起酒杯和張翼碰了一個,一邊吃著一邊和張翼開始說起事情來。
“聽說你在廣州城內(nèi)遇到一點麻煩?”福伯喝了一口酒之后,一邊夾著菜一邊慢悠悠道。張翼遇刺這件事情,很顯然就算他在這港島也聽說了。
“恩,也沒啥麻煩,不就是遇到一點小毛賊嘛。”張翼大口吃著菜,狼吞虎咽的說著,一邊說著一邊吃菜,整個樣子一點也看不出這巡撫大人和伯爵大人的威嚴來。看著在一邊的秋香都想要發(fā)笑。
“查清楚是誰下手么?”福伯微微皺眉,看著張翼似乎有點不在乎,再次道:“這段時間,你殺虐太重。”
“我殺孽能不重么?從遼東歸來一身都是殺氣,誰叫那些人不長眼睛。”張翼笑笑,絲毫不在意,“還不知道,正在查,我倒是要看看,誰居然舍得下那么大本錢,敢對我下手。”
福伯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張翼一眼,心中微微嘆息。這小子的殺氣似乎是越來越嚴重了,難道真的要在這時代掀起一股殺孽不成?似乎,一切都有定數(shù)啊,只是,貪狼一出,破軍何在呢?
宋青河這個貪狼星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那破軍星又在哪里呢?福伯想著自己曾經(jīng)的預(yù)算,心中也有點小小期待。
“對了,老頭子,我想娶張伯父女兒子慧,你看行么?”喝了一口酒,張翼膽子似乎也壯大了一些,猶豫了一下,便是問道。
這一次來港島,一來是驗收和查看自己手下?lián)v鼓出來的蒸汽機和考察一下港島的發(fā)展情況,另外一個目的便是要來和這福伯商量一下自己另外一件心事。也就是他打算和張鏡心提親。但提親的事情,又不得不和這福伯這個唯一算得上張翼的長輩的人商量。
不管是出于那一種原因,張翼還是打算要娶了張子慧的。或許這有點對不起秦如意,可張翼還真的是喜歡那張子慧啊,加上這張鏡心又是這兩廣總督,這里面的圈圈饒擾和利益糾葛,都是必須讓張翼和張鏡心全心綁在一起。
“你打算娶慧子?”福伯臉色倒是很平靜,似乎張翼說的這件事情根本就是在他的預(yù)料之中一樣,看著張翼輕輕的問道。
“是的,小慧現(xiàn)在雖然還沒有許身于我,但早已心屬于我,我不能辜負了子慧。至于如意,或許有點委屈她了。”
“哼。”福伯顯然對于張翼這種花心還要找借口的虛偽方式很不滿意,淡淡道:“你想娶就娶唄,問我干什么。不過,你現(xiàn)在要是娶了張鏡心那小子的女兒,你覺得京師的皇帝會怎么樣想呢?”
“京師的那位,可是一個多疑之人啊。”福伯笑了笑,喝了一口酒才接著道:“他之所以可以捧你那么高,讓你從張鏡心手里面分權(quán),其實就是想要讓你能和張鏡心這個封疆大吏有著一定距離,你現(xiàn)在要娶了他的女兒,這里面又要扯出多少事情來呢?”
張翼微微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些東西,想了想,也是覺得有些道理。要知道廣東巡撫已經(jīng)撤銷了幾年了,而原先屬于廣東巡撫的職責都全部讓兩廣總督兼任負責。張翼擔任廣東巡撫兼任廣東總兵,其實就要從張鏡心這個兩廣總督手里面分權(quán)的。
崇禎內(nèi)心的出發(fā)點其實就是這樣的,給張翼升任廣東巡撫和總兵,一來是拉攏張翼提拔張翼,二來也是想著讓張翼能牽制一下張鏡心這個封疆大吏。
但話又說回來,崇禎或許又忽視了一點。張鏡心和張翼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又是不一般,所以張翼可以很順利接任這個廣東巡撫的職位,更是得到了張鏡心大力支持,也沒有被穿什么小鞋和刁難。要是換了其他人人在擔任兩廣總督,張翼這個廣東巡撫的日子肯定是過的沒有那么舒服的。
“那怎么辦?”張翼頓時苦惱的看著福伯,張子慧的年紀比秦如意還要大那么一些,現(xiàn)在秦如意都已經(jīng)當媽了,雖然張翼認為還不滿二十歲的張子慧依然還小,但別人不是這樣認為啊。總不能讓張子慧一直等著自己吧。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福伯冷笑看著張翼,似乎覺得張翼對于這件事情就像是在裝傻一樣。
“至少,在你還沒有完全站穩(wěn)腳跟的情況下,在沒有任何人敢隨意動你的前提下,你最好還是不要想著這件事情。就算你去娶任何一家的女兒都好,張鏡心的女兒,暫時不要娶。不然,你這個巡撫可做不長久。”
張翼想了想,有些苦惱,但發(fā)現(xiàn)這里面說的也很對,只能點點頭,吃晚飯之后,張翼和福伯兩個人來到書房,直到這個時候,張翼才認真看著福伯,然后說了一個比較嚴肅的話題。
“老頭子,這一次從遼東征戰(zhàn)回來,我算是見識了這滿清鐵騎的厲害了,咱們大明朝的軍隊,除了我們港島之外,應(yīng)該沒有任何一支軍隊可與之一戰(zhàn)。我看要不了幾年,這滿清人有可能入關(guān)了。”
“滿清是虎狼,但虎狼終究不足畏懼,畏懼的是人心吶。”福伯搖搖頭,對于張翼的話,似乎贊同,似乎也不贊同,接著道:“北方流民起義才的真正威脅這座王朝根基的來源。”
張翼若有若思,想著大明朝確實是葬送在李自成的農(nóng)民軍手里的,而不是關(guān)外滿清人手里,便也是釋然了。關(guān)外滿清也只是恰巧遇到這樣一個天載難逢的機會,乘著整個明末大亂時候順勢而為取得了天下而已。
“前段時間你已經(jīng)夠出風頭了,展現(xiàn)太多底牌,現(xiàn)在最好還是蟄伏吧。只要等到時機成熟,自然能有一番作為,該出手時便出手。”福伯敲打了一下桌子,給了張翼一個建議。
“我知道了。”張翼沉思了一笑,頓時笑了起來。
張翼在伯爵府休息了一晚上,只是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張翼直接被一陣聲響吵醒了,迷迷糊糊似乎還聽到了有槍聲在里面,隨后便是被自己的衛(wèi)兵叫起來,頓時有些心煩氣躁,連問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衛(wèi)隊長這個時候已經(jīng)搞清楚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臉色有些難看,跑進來走到張翼耳邊輕聲解釋起來。
“什么?犯人跑了?”張翼原本迷糊的神情頓時清醒了,瞪大眼睛直接從床上跑下來,然后穿上衣服,根本來不及多想,便是直接沖出門,朝著出事的地點而而去。
出事的地點就在府邸不遠處的軍營附近,也就是當初關(guān)押白蓮圣女的那個地方。這個地方至從白蓮圣女被張翼放走之后,便是關(guān)了新的犯人。
這個犯人,便是張翼從遼東帶回來的俘虜,也就是滿清皇帝皇太極身邊的重臣范文程,作為皇太極身邊的文官集團首領(lǐng),張翼對范文程還是非常重視的。
畢竟,能輔佐皇太極這樣的梟雄人物,更是幫助皇太極建立滿清的牛人,能簡單么?所以,張翼沒有想對待其他犯人那樣,關(guān)在地牢或者港島設(shè)置的監(jiān)獄里面,而是關(guān)在了這座軍營旁邊的小別院里面。
但是,想不到這家伙,居然逃跑了。而且居然還是被人救走的,這簡直就是狠狠的在張翼的臉上打了一巴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