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默不是沒有想過逃,可是擡眼望去,昏暗的樓梯口站著好好幾個人影。如果她沒有猜錯,這些人就是沈之承的保鏢。
“死這樣的懲罰……太輕了!”沈之承將視線投向安默的雙手,“我記得你喜歡畫畫,也靠繪畫爲生。你說……我要是挑斷你的手筋,或者讓你看不見東西,這樣的懲罰是不是會讓你更長記性?”
安默懵了。
她完全沒有想到沈之承會殘忍到這種地步。
可想到五年前他可以爲了報仇殺害自己的親生骨肉,所以又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原來恨可以扭曲一個人的人性。甚至會讓人判若兩人。
沈之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可她不想死,也完全不能死!
忽的想到什麼,她掏出身上的手機,快速撥打出110。
她想著就算是警察將她帶走,也好過今天被沈之承傷害!而小睿自己找她的證據也會一清二楚,對不對?
“砰”的一聲,安默感覺自己的手指快斷了。擡頭她才發現手上的手機已經被打飛的老遠。
“想報警?你以爲警察會相信一個僞造個人信息的公民?”憤怒到極點的沈之承,不會給安默任何喘息的機會。
分別這五年,他不想打聽她任何消息,甚至希望這個女人已經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消失。
可是這個女人卻還像幽靈一樣,想盡一切辦法想從他身邊奪走兒子。
他的雙拳握出慘白的骨節,他恨不得再給面前的女人一個狠狠的巴掌。憤怒已經將他的心變成了一隻食人心血的野獸。
可是他最終還是控制住了。
因爲這不是他平日裡的風格。
“來人,把這個女人帶走。”這時他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很快三四個保鏢闖入房間,立刻將安默拖起。
安默不再辯解。
因爲她發現,絕望到深處的人是不會再做任何解釋的。甚至在這一刻,她覺得對這個男人的任何乞求,讓她自己都覺得可恥。
她恨他!
很恨!
就如當年她那麼愛他一樣。
上一代的恩怨,他卻有權決定她的生死,憑什麼?
“啊……”忽的,狹小的客廳裡傳來悽慘的叫聲。
所有人都將視線投過去。
只見小睿手裡拿著那把放在門口的菜刀,即便周圍沒有人,可他依然瘋了一般的揮舞著。
自閉癥的兒童最大的特點,就是容易機械的重複一個動作,現在的他就用這種方式發泄著不滿。
所有人都無法靠近。
而此刻的小睿也因爲不斷揮舞傷到了他自己的身體。很快,他的手臂滲出鮮紅的血跡……
安默被保鏢桎梏著,她看著自己的兒子瘋狂又麻木的樣子,恨不得他身上所有的痛苦都由她來承受!
她掙扎著,哀求的看著沈之承,可是沈之承絲毫都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而沈之承呢,他似乎怔住了……
他覺得一定是上天給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所以纔會給他一個殘缺的兒子。
是因爲當年自己報復安默的緣故嗎?可是他報復一個仇人的女兒有什麼錯?
“你們愣著幹嘛,還不趕緊把孩子控制起來。”倒是一邊的孫秋凱最清醒。
很快,兩三個保鏢迅速圍了上來。
可是保鏢到底是人,看到一個孩子拿著明晃晃的菜刀瘋狂揮舞,他們多少還是膽怯的。
“怎麼還不動手?”孫秋凱急了。
那些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沒有動的意思。
小睿身上的血已經越來越多。
安默的腦袋是麻木的,原來沈之承也不是一個好父親。是她天真了。
“砰”的一聲,只見安默跪在沈之承面前……
顧溪溪 說:
很多寶寶說,沈之承對安默太殘忍了。這裡解釋下:
因爲安默是沈之承的至親,所以沈之承從心底裡是防著安默的,這就相對於提前給安默做了一個人格標籤一樣。
不過寶寶們別忘了,安默還有一個暖暖小公舉,她會對兩個人的關係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往後看就會知道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