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我這么久,”蒼白而修長的手指有些迷茫,也有些無奈,輕輕地攥著一抹潔白,緩緩地擦拭著手中沉靜的黑劍,“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折射光芒。”
“或者,”樹下的男子忽地輕柔一笑,“不如墨生劍從此易名。”
那優雅的笑意瞬間蔓延,不可抑止地從他輕笑著的臉龐延伸開來。連整個天地,似乎也被這笑意包裹,溫柔了起來。
頃刻間,我不可控制地,癡癡地笑了起來。
“黑石劍?”樹下的他自顧自地起了個名,我的視線全神著柔美,愣愣地點頭。
“太普通了。”他又自顧自地反駁了,我的雙目流盼著春風,愣愣地贊同。
“黑曜劍?”他忽地又想到一個名,我的瞳孔凝結著迷離,愣愣地贊嘆。
“太浮華了。”下一秒,他又反悔了,我的嘴角含蓄著溫柔,愣愣地附和。
“還是算了吧!!”沉思了數秒后他放棄了,“墨生,墨生。還是這個名字最適合你了。”
是啊,我明媚地笑著,雙眼靜靜地追隨著樹下安坐的男人。
忽地,異樣的驚叫聲在四周蔓延了開來。
我不由地回神,匆忙查看。
卻見四周的姐妹們神情有異,都震驚地望著我。
怎么了,順著她們的視線我不由地低頭,往下看去。
卻猛地僵住。
我竟然開了,經歷了百年的風雨,煎熬了百年的苦寒,我這顆花骨朵,竟然開了。
可卻又不由地苦笑。
早已明白自己是不同的,卻沒想到是如此的不同。
明媚嬌艷,呵呵,我笑得慘淡,根本連邊都沒沾上。
干干巴巴不說,僅有的四片花瓣更是泛著黑黝黝的墨色,完全和周遭繁復雍容的景象格格不入。
驚異地抽氣聲褪去,隨之潮涌而來的,是姐妹們的恥笑聲。
沒什么,我灑脫一笑,可又忽地驚懼,視線惶恐地往樹下望去。
別,別抬頭。
我忽地自慚形穢,在眼前的一片淡靜似水的優雅前自慚形穢。
可天不隨我愿,樹下的男子,卻在下一秒抬頭,竟是緩緩地向我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