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胖子話音剛落,就有兩個人拍案而起。
這是兩個青年,一個藍衫,一個紫衫。
‘嗖嗖’,兩道如風般黑影劃過。
破風聲剛落,這兩個青年就出現在胖子面前,他們手裡都端著一杯酒,酒液還靜靜的淌在杯裡,未灑出一滴,可見此二人不僅輕功高,內家功夫也練的很好!
紫衫青年凝視著胖子道:“我們請你吃屎你吃不吃?”
胖子笑了,笑得很猖狂,他拍了 拍顫抖的肥肉,道:“你們跪下來求我也不吃?!?
“好!既然你不肯吃,那我就餵你吃!”藍衫青年說完,手中酒杯向上一拋,酒水全部撒了出來,只見他屈指一彈,酒水便凝聚成水注朝胖子脣部激射而去。
水箭極快,快如閃電,這聲勢莫說一張嘴,便是一面牆也能給它捅一個窟窿出來!
但胖子卻依舊負手而立,絲毫沒有察覺到包裹在酒箭中的冰冷殺意。
待到酒箭擊近鼻尖三寸時,胖子纔不慌不忙的拂了拂袖,酒箭連同散亂的水汽頓時被盡數收走,在下一瞬,胖子手中變戲法似的多出了一個酒杯,正是原本藍衫青年拋棄的那隻空杯!
只不過現在裡面卻盛滿了酒,滴酒不漏!
見到胖子露出了這手,那兩位青年臉色驟然大變,連忙伸手去拔手中長劍,可是當他們兩剛觸到劍柄時就不動了。
他們臉色蒼白如紙,像木頭人一樣死死的釘在原地。
胖子笑了笑,端著酒走到紫衫青年面前道:“我請你吃屎吃不吃?”
紫衫青年二話不說接過酒一飲而盡。
胖子看得搖了搖頭,道:“我說我請你吃屎,可沒說請你喝酒?!?
紫衫青年和藍衫青年聞言臉色大變。
“不吃?”
“吃!”這個字似乎是從他們牙縫裡迸出來的,但他們還是乖乖的去酒鋪拐角的陋巷裡撿狗屎吃。
他們兩個是江湖中小有名氣的劍客。
有名氣的人往往有些高傲。
他們不止高傲,而且武功很高。
他們出劍很快,殺人更快。
可他們永遠也不會忘記今天……
他們拔劍甚至不用十分之一秒,可當他們手剛觸碰到劍柄時,那錦袍胖子手指輕描淡寫的在虛空中一劃,他們的精鋼長劍便從劍柄根處被斬斷了……
他們身上幾乎瞬間被冷汗浸溼了。胖子如果想殺他們,恐怕只要輕易的動動手指,就能切斷他們的喉管……
酒鋪裡的酒客似乎沒有發現這個細節,有的只看著碗裡的酒,有的已經喝的爛醉如泥,只有一小部分人覺得奇怪,想不通這兩個狂囂的青年爲什麼突然之間變得那麼溫馴。
只有一個人看清了胖子的出手。
柳踏天看清了。
但他什麼也沒說,只顧著碗裡的酒。
胖子笑咪咪的看了柳踏天一眼,道:“現在你肯請我喝酒了麼?”
柳踏天還是搖了搖頭。
這次胖子不笑也不說話了,他在柳踏天旁邊尋得一張空桌坐下,叫夥計上了酒,也一個人一聲不吭的喝起了悶酒。
鋪子裡再度陷入了一個詭異的安靜之中,所有酒客都只喝酒,不談天。
半個時辰後,遠處忽而馬蹄疾響,像行雷一般,迅即迫近。
五條窄衣短打,敞襟系巾的大漢策馬馳卷而至。饒是在白日裡,官道上,也很少見到這樣的勁騎,這樣的壯漢。
看這兩騎如脫弩之矢的來勢,便可以斷定大都不會在這酒鋪作歇。
由於他們奔行極急,道上行人走避不迭,唯恐秧及自己。
五匹疾馳俊馬不意在酒鋪前驟止,由於勒馬太急,五馬一齊人立長嘶,使得鋪內酒客內心怔忡,不知這五人是何來路。
這五人爲首大漢劍眉星目,馬跨上繫著一把刀,馬背上扛著一個**袋。
這大漢扯了粗嗓,朝鋪內喝道:“夥計,借個訊兒,方纔可有一車商隊從官道上過?”
店鋪裡的夥計見這夥人兇神惡煞,便唯唯諾諾的答道:“回……回客官,沒……沒有……”
聞言那大漢扯眉嘟噥一句,道了一聲謝,打馬急馳而去。
只是沙塵滾揚,一忽兒便沒了蹤影。
鋪裡的柳踏天淡淡望著他們遠去的方向,不知在思索什麼。
這時那胖子開口道:“朋友可否知道那麻袋裡裝的什麼?”
柳踏天搖搖頭道:“我不想知道?!?
胖子眼中精光一閃,道:“看樣子你已經知道了。”
柳踏天反問道:“你不是也知道?”
胖子笑了笑道:“既然你知道,爲甚麼不去“取”來?”
柳踏天問道:“你爲什麼不去?”
胖子笑著舉了舉手裡的酒,道:“心有束縛,身體自然也就不想去了?!?
柳踏天笑了笑道:“好!你不去我去!”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柳踏天眼神迷離的道:“衆人皆醉,我又何必獨醒?衆人皆醒,我又何必獨醉?是是非非,理不清,剪不斷。”
柳踏天嘆了口氣,一腳邁出,人已消失不見。
胖子看著柳踏天消失的地方,眼縫裡充滿了笑意。
大約半炷香後,酒鋪門口多了個人。
一個穿著白色狐裘的青年人。
青年人的懷裡抱著一個女人,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
這個女人十七八歲模樣,一套黑色勁裝勾勒出迷人的曲線,她的皮膚很白皙,像剝殼雞蛋般吹彈可破。
她的容貌傾國傾城,只要讓人看上一眼絕對會愛上她!
此時她正如熟睡的寶寶般乖巧的躺在柳踏天懷裡,即使是睡覺的模樣,都能惹起人們垂憐。
柳踏天一步跨出,身形又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小心翼翼的扶著懷中沉睡的美人坐到椅子上,柳踏天又端起酒大啜起來。
胖子忍不住大笑起來:“莫非在你眼中美酒比美女更重要麼?”
柳踏天笑笑道:“美酒喝醉了,夢裡面就全是美女了?!?
胖子聞言笑得更加猖狂,他道:“不錯!不錯!看樣子我沒去真是一個巨大的損失,竟然將一個如此美的美人拱手相讓了!”
柳踏天道:“你想要這個‘功勞’可以讓給你?!?
胖子笑了笑道:“不用了!我只想知道,那幾個人最後怎麼樣了?”
柳踏天簡潔的道:“差點死了?!?
胖子道:“差點死了就是還沒有死,我很奇怪,你爲什麼不殺了他們。”
柳踏天道:“他們與我有什麼仇麼?”
胖子道:“沒有?!?
柳踏天道:“我看起來像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麼?”
胖子道:“不像?!?
柳踏天道:“既然他們與我無冤無仇,而我又不是殺人狂魔,那我又何必殺他們呢?”
胖子笑道:“你說的對極了,你的確不用殺他們。”
柳踏天道:“我很奇怪你爲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胖子神秘的笑道:“因爲我從你身上嗅到了一股很濃重的血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