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撕毀
?黑色的屋子就像一座雄偉的城堡聳立在密密麻麻的如同貧民窟一樣的矮小窩棚中央,就像是一副描述地獄場景的畫像,不知道畫師想的是什么,總之一提筆,這個和周圍環境絲毫不相干的東西就出現在了這里,別扭至極,不過在聯想起周圍血紅色,充斥著硫磺味道的環境,這點反差也就無所謂的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了.
巴蒂如同平常一樣從昏睡中猛然醒來,惺忪的睡眼往周圍看了看,昏暗沒有一絲燈光的屋子里到處都是腐爛的氣味和爛七八糟的垃圾,當然,這就是它已經生活了四十幾年的家.
“哎”
巴蒂第十三次嘆了口氣,不由的摸了摸自己干癟的肚子,已經七天沒得到東西吃了,在那些莫名其妙的黑色軍團加入萬年血戰之后,這個原本地獄中的避風港里的氣氛也開始變得越來越詭異,當然,這和處于斷魂域生活中最底層的黑暗精靈巴蒂來說并沒有什么關系,不過正是因為這種詭異的氣氛,原本隔三差五還能在斷魂域周圍尋摸點食物的它也已經斷炊很久了,上一次吃飯還是什么時候呢?巴蒂眨巴著眼睛陷入了回憶里,那似乎是一只被自己無意間抓到的倉鼠,讓自己美美的飽餐了一頓,對的,就是那美味的小玩意,想到這里,巴蒂忍不住趴在地上在那些溝溝坎坎里尋摸著,期待偉大的幸運女神能再一次眷顧自己,但它注定一無所獲.
餓著肚子的黑暗精靈少年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家”門,無所事事的在斷魂域骯臟而危險的街道上來回游蕩著,為了盡可能的減小體力的損失,巴蒂已經十天沒出過門了,雖然這對于巴蒂來說并不算是什么值得驚訝的事情,要知道,沒有一刻停息的戰爭造就了太多太多的悲劇,巴蒂在長久的流浪中已經養成了可怕而悲傷的習慣,飽飽的吃上一頓飯之后足可以保證半個多月不用進食.
斷魂域不是天堂,但最少在這個地獄里,巴蒂不用擔心莫名其妙的丟掉性命,對于一個很早之前就失去了父母和家庭的孤兒來說,這不就是最大的希望嗎?
街道上幽靜的可怕,巴蒂有些疑惑的摸了摸骯臟的頭發,原本街道兩旁那些熱衷于做生意的魔鬼商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兩邊平常生意興隆的店鋪也不知何時關上了大門,這多少讓小惡魔有些疑惑,要知道,即使是在曾經斷魂域被數萬惡魔包圍的存亡關頭,那些商人也照常進行著靈魂的交易,但為什么現在他們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呢?難道是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了嗎?
就在巴蒂苦思冥想著什么的時候,他的背后突然響起了一陣稍微有些急促的馬蹄聲,黑暗精靈少年猛地回頭,就看到四匹健壯神駿的高頭大馬迎面沖了過來,它們后方是裝飾精美奢華的馬車,一看就是一位大人物的座駕,速度很快,而且很顯然,那兩位全身都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馭手并沒有想到這空無一人的道路上會突然出現一個黑暗精靈,看的出來,馭手想要拉住駿馬的奔馳,但在如此的高速之下那真的很難做到.
巴蒂拼命想要閃開,但虛弱的身體卻怎么也無法承載進一步的動作,與此同時,那些帶著大惡魔血統的駿馬離它越來越近,那種源自血統中最神秘的等級壓制更加讓黑暗精靈畏畏縮縮的蹲在原地不敢有什么動作.
這下死定了...
巴蒂悲哀的抱著腦袋,在它的家鄉,那個充滿了混亂和暴力的深淵某一層里,像它這樣沖撞大人物的家伙都不會有什么好的結果,被攝走靈魂大概是他最仁慈的結局了,即使它現在身在斷魂域,那神秘的紅色壽衣女士大概也不會因為一個卑賤存在的生命而和這位大人物討價還價吧.
不過出乎巴蒂的意料之外,那四匹駿馬最終還是停了下來,離它最近的馬蹄就停留在巴蒂的鼻尖不過三公分的地方,這讓黑暗精靈已經魂飛天外的理智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挪動著身體想要離馬蹄遠一些,但下一刻,空氣中突然亮起的赤紅色刀光卻讓巴蒂剛剛穩下的心又是一陣狂跳,因為他看到了那持刀者猙獰的樣子和那分外明顯的巨大的惡魔長角.
這是刺殺!
巴蒂心里猛地跳出了這個詞,他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兩位原本端坐在馬車頂部的馭手已經和那些突然出現的刺殺者戰在了一起,刀光劍影,刺耳的喊殺聲幾乎在頃刻間就灌滿了黑暗精靈的耳朵.
其中一個高大的家伙手持兩把奇怪的戰斧,每一次劈砍都必定有一頭兇狠的惡魔抵擋不住而后退,他就像是一位被裹在藍色戰甲里的戰神,沒有那一頭惡魔能擋住這家伙的攻擊,哪怕是最壯實的巴洛魔也不可以,他就像是一把鋒利的長劍,干凈利落的刺穿了那些刺殺者原本出現后刻意保留的緊密陣型,然后毫不留情的朝著在遠處釋放著邪惡法術的魅魔們沖了過去,可以想象,那絕對是另一場殺戮的開始,他就像一面巨大的盾牌和利劍的集合體,牢牢的守在了馬車的前方.
而另一個馭手拿著兩把蛇一樣的長劍,移動和攻擊速度快到讓人發指,每一次移動都只會在空氣中留下一道白茫茫的身影,雖然他殺掉的惡魔并不多,但哪怕以巴蒂的眼光都能看得出來,這家伙是在保衛著馬車中的人,任何靠近馬車數十碼的敵人都會遭到他毫不留情的殺戮,沒錯,哪怕對陣的是可怕的惡魔,甚至是最精通武技的六臂蛇魔,在遭遇到這個手持雙劍的年輕人的時候,都會變成一場徹頭徹尾的殺戮.
不過以巴蒂看來,這場突如其來的刺殺估計是要成功的,原因很簡單,就算那兩個馭手強大至斯,但他們始終也只有兩個人,而那些刺殺者呢?哪怕僅僅是以巴蒂能看到的范圍里,就有不下二十頭惡魔的存在,更別說依舊還存在于原地的惡魔傳送門,只要它不被摧毀,源源不斷到來的惡魔就能將馬車里的所有人硬生生的堆死,想到這里,黑暗精靈的身體就是一陣顫抖,不管哪一方獲勝,自己估計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馬車一方會認為自己是刺殺者的幫兇,而刺殺者們不想留下任何痕跡,自然也會除去自己這個莫名其妙卷入這風波的倒霉蛋.
想到這里,巴蒂的心里猛地一抽,立刻就想要爬起來離開這個鬼地方,但就在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的時候,他眼睛的余光卻看到了一個虛幻的身影慢慢的接近了馬車,得益于黑暗精靈享譽整個地獄深淵的黑暗視覺,巴蒂幾乎一眼就能認出,那是一只被施加了潛行魔法的刀魔,而且看到那全身突起呈青綠色的骨刺,這幾乎就是一頭即將成為惡魔領主的超級精英刀魔,看起來,這才是這場刺殺中被隱藏起來的王牌,只要那刀魔靠近馬車,巴蒂幾乎可以斷定,不管那里面坐的是誰,都絕對會在刀魔狂暴的第一波進攻里失去生命.
但這和自己有什么關系呢?
巴蒂這樣想著就要偷偷的離開,但就在轉身的一瞬間,他那已經死去的地位卑賤的父親的身影卻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那是在他小時候,還生活在幽暗地域那黑暗精靈城市的時候,他父親對他說過的一段話,
“我的孩子,身為黑暗精靈的男性,這本身就是我們的原罪,要抓住每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對于天生就是奴隸的我們來說,哪怕是用卑賤的生命去換取一次能夠飛黃騰達的機會也是絕對值得的,遙遠的東方有一句話說的非常好,富貴險中求,你要記住,在這片沒有公理的世界上,只有對自己夠狠的人才能贏得活下去的機會!”
“富貴險中求....”
巴蒂喃喃自語的回過頭,那頭兇狠的刀魔已經快要接近馬車了,他甚至可以看到那刀魔本就丑惡的臉上露出的那一絲勝券在握的笑容,再看看那馬車卻依舊是那么的平靜,沒有任何的動靜,巴蒂咬了咬嘴唇,有些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暴虐的狠色,然后用盡了最后的力氣,先是一把抓住了他面前慌亂駿馬的馬韁,輕輕一躍,源自靈魂中那黑暗精靈特有的靈活以及鬼魅的動作讓巴蒂的速度變得更快,在躍到高空的時候,巴蒂再一次用腳尖借力,然后猛地撞向了那頭勝券在握的刀魔,同時他的嘴里也發出了尖銳的示警,
“小心!”
下一刻,凄厲的刀光在巴蒂瘦弱的身體上綻放,那被撞破了潛行魔法的刀魔鐵青著臉,毫不留情的一刀砍向了巴蒂的腦袋,那種功虧一簣的憤怒幾乎要凝成實質,但很遺憾,另一道亮起的黑色光芒卻已經在這時候落在了刀魔的脖子上.
巴蒂的眼前發黑,那可怕的撞擊耗盡了他最后的力氣,溫熱帶著腥臭的鮮血從他的嘴里不斷的冒出來,不過陷入昏迷之前,巴蒂隱約聽到了一個威嚴的男音,
“安娜,干掉那些愚蠢的惡魔,再把那個小家伙帶上,我們去找那位紅色壽衣女士好好談談!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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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剛剛經歷過一場不是那么讓人愉快的刺殺的伯瓦爾親王一臉陰沉的踹開了紅手壽衣女士那緊閉的客廳大門,戰戰兢兢的魔鬼仆從們站在通道兩側不敢抬頭,就在剛才,試圖阻攔這位尊貴客人的兩頭煉魔守衛在片刻之后已經被分尸當場,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客人已經非常的憤怒了,在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做任何影響到他心情的事情.
“嘖嘖嘖,看看這是誰?伯瓦爾親王先生,是什么事情讓您拋掉了那讓人迷醉的風度而變得這么憤怒呢?”
裝飾奢華的小客廳里,身穿紅色禮服的魅魔小姐正在品味自己的下午茶,看的出來,伯瓦爾的動作讓這位嬌弱的小姐受到了驚嚇,那散發著奇異風味的茶點都被灑在了桌子上,而它們的主人卻帶著親和的笑容看著闖入她客廳的人,似乎對這一切并不意外,
“收起你虛偽的笑容!看上去真讓我惡心!”
伯瓦爾冷笑著坐在了魅魔小姐的對面,隨手從一直跟隨在他身后的神秘保護者的手中拿過一袋子散發著血腥味的東西,拋到了魅魔小姐的面前,
“我需要一個解釋,為什么在號稱絕對安全的斷魂域里會遭到一場刺殺,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些事情.”
魅魔小姐似乎沒有聽到伯瓦爾刺耳的指責,反而是露出了一副惡心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把那團被扔在她面前的東西掃到了桌子旁邊的地上,片刻之后,立刻就有一名侍者將地面打掃的干干凈凈,直到這個時候,魅魔小姐才露出了莫名的笑容,盯著對面的伯瓦爾,
“實際上,您說對了,親王閣下,這場惡魔王子們發起的行動我是知道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疏散了我斷魂域里的那些商人和居民們,您要知道,從你們加入血戰的那一刻起,斷魂域里地獄和深淵的平衡就已經被打破了,特別是之前你們在戰場上取得的那些讓人不敢相信的勝利已經讓我背負的壓力越來越沉重,不僅僅來自于魔鬼或者惡魔,還有另一些我根本惹不起的家伙,所以這場刺殺是我妥協的結果,我想作為一個紳士,您應該能理解這種不得不去做的尷尬處境吧?”
伯瓦爾的臉色陰沉的更加可怕了,要知道,這次和斷魂域的談話他本身就代表著艾澤拉斯的勢力,而這樣的代表居然會在目的地遭到刺殺,這已經不算是擦槍走火,已經是**裸的挑釁了,而紅色壽衣的這一席話更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伯瓦爾的臉上,但他卻不得不忍耐.
“是的,我理解.”
伯瓦爾努力讓自己那根本壓抑不住的怒火平息下來,他緊緊的盯著對面的魅魔,低聲說道,
“我這一次來,是想要問問你,為什么上個月封閉了艾澤拉斯和斷魂域的通道長達十天?你知道你的行為給我們帶來了多大的損失嗎?還是你認為幾年前簽下的那一份協議已經沒有了用處了?”
“您知道的,這也是妥協的結果之一,我惹不起地獄,也惹不起那群瘋子,更不想斷魂域莫名其妙的卷入血戰而被摧毀,這是我的家,也是地獄里失散流離的可憐人們的一個庇護之地,實際上,如果不是莉莉絲大人的現身,那份協議根本就不可能達成,而我也已經為這份愚蠢的協議承擔了快五年的壓力,這一次那些尊貴的大人物想要徹底的解決你們這個突如其來的大問題,所以我不得不這么做,您可以認為,這是斷魂域的一個態度,嗯,也是我個人的態度.”
“你!”
伯瓦爾的雙拳再次攥到了一起,他看著魅魔小姐那莫名的笑容,心底卻是一片冰冷,斷魂域的通道是目前艾澤拉斯和處于地獄的那些先遣軍隊最大的往來渠道,如果這通道被封閉了,就意味著在地獄奮戰的數十萬軍隊頃刻間失去了來自后方的支持,盡管有可以穿越兩地的傳送門,但那根本解決不了物資的運輸和其他的一些問題,看起來,多年來一直在血戰中左右飄搖的斷魂域終于下定了決心站隊了,可惜,它卻站在了艾澤拉斯的對立面.
魅魔小姐紅色壽衣卻在這時候站起身,隨手拿起一把折扇擋住了自己的半邊臉,笑盈盈的對伯瓦爾說,
“戰爭進行到現在,艾澤拉斯的力量讓人感覺到驚訝和害怕,我不能為了一份協議斷送整個斷魂域的未來,所以我現在正式通知您,協議,作廢了....哦,對了,還有,麻煩您轉告莉莉斯大人,地獄深淵,已經不是萬年前她所知道的那個樣子了,我們都是迫于無奈,漂浮在命運之河里的可憐人,希望她也能理解我的選擇.”
“砰!”
伯瓦爾站起身,不發一言的轉身就走,在他走出那客廳的瞬間,那扇大門再次關上,伯瓦爾回頭看了看,卻沒有再說什么,而是抬頭看了看血紅色的天空,喃喃自語,
“這是要變天了呀....”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在返回艾澤拉斯的馬車上,伯瓦爾坐在舒適的沙發上陷入了矛盾的思考里,實際上在這一次他到來斷魂域之前,軍方參謀部就已經制定了關于斷魂域撕毀協議投靠地獄深淵之后的應對計劃,而前線的軍隊在很久之前也已經開始收縮兵力,進行防守了,艾澤拉斯從不會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其他人,更何況是不靠譜的臨時盟友.
但正如紅色壽衣所說的那樣,戰爭進行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他們可以輕易左右的了,這五年的時間,艾澤拉斯在地獄深淵這片土地上傾注了太多太多的力量,而地獄里的材料和稀有資源也讓先行者們狠狠的賺了一筆,產業鏈已經形成,伯瓦爾知道,沒有人會放棄手中的利益,就如同當年進軍德拉諾破碎世界一樣,所有的國家會聯合起來捍衛自己已經得到的那些地盤,也就是說,地獄之戰,根本不會因為斷魂域背信棄義的行為中斷.
從這一點上來說,那位紅色壽衣女士確實有些太看得起她自己和她的斷魂域了,它們確實很重要,但絕對沒有重要到讓艾澤拉斯因為他們的態度改變原本計劃的地步,那么現在來說,最大的問題就在于...
如何找到另一條路進入地獄深淵,繼續艾澤拉斯的征程?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實際上,艾澤拉斯探險者協會的探險者們奮斗了五年才堪堪找到了數十條安全進入地獄的道路,但那些道路都不能承載大規模運兵的要求,只能作為后備方案選擇,而根據薩爾領導的陶土議會,也就是大地之環的那些能夠洞悉世界秘密的薩滿們說,艾澤拉斯四大元素界之一的土元素界的某些地方是天生就和地獄鏈接在一起的,不過這個方案也很快就被放棄了,究其原因就在于上一次為了應付死亡之翼的異動,雷神雷縛帶領他的魔古軍團強行進入土元素界作戰時,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雷神和地母進行了不下數十次的對抗,這讓艾澤拉斯和土元素界的主宰,地母塞拉贊恩的關系惡化到了極致,現在別說借路進入地獄,恐怕艾澤拉斯的任何力量一旦現身土元素界,就會遭到塞拉贊恩麾下的那些石頭人不死不休的打擊,要知道,土元素們的記仇和報復可是聞名整個無限宇宙的.
不過就在沉思的伯瓦爾身邊,那經過了治療和清洗之后的黑暗精靈少年巴蒂卻正在對著一大盤熏肉大快朵頤著,原本作為被拯救者他是沒有資格待在這華貴的馬車中的,但一路的顛簸顯然會讓這本就受傷的家伙一命嗚呼,伯瓦爾不可能放任某種意義上的救命恩人死去,所以黑暗精靈少年才得以待在這里享用夢想中的大餐,他用自己的行為為自己贏得了一份褒獎,這讓他對那位死鬼老爸的話更加堅信不疑,富貴險中求啊.
巴蒂一邊品嘗著產自西部荒野的風味熏肉,一邊低聲和伯瓦爾的守護者蕾安娜絮絮叨叨的說著什么,這少年少女之間的談話起先并沒有引起伯瓦爾的注意,畢竟親王先生思考的問題很重要,不過幾個關鍵的音符卻讓伯瓦爾不得不停下了思索,轉而看向巴蒂,而少年卻沒有絲毫注意的繼續著自己的自言自語,
“這熏肉真美味,這可比我當初在幽暗地域吃的東西美味多了,安娜姐姐,你是不知道,我當初從幽暗地域一路流浪到斷魂域,那可真是九死一生,哎,如果當初和我的那些朋友從另一條路去地表大概就不會這么慘了,不過也好,如果不在斷魂域,大概就不會遇到你和伯瓦爾老爺了.”
不知道為什么,一向冷冰冰的蕾安娜倒是和這來歷不明的黑暗精靈少年相處的很好,就像一個姐姐一樣主動承擔起了照顧巴蒂的任務,而巴蒂也對這實力高超的姐姐很有好感,他永遠忘不掉,就是這位看上去柔弱的姐姐大人,只用兩把黑色的匕首就卸掉了那精英刀魔的四條胳膊.
“巴蒂,你們的幽暗地域有通往地表的道路嗎?”
伯瓦爾問,這突然的問話讓巴蒂有些猝不及防,他猛地把口中的熏肉咽下去之后,才恭敬的對伯瓦爾說,
“是的,老爺,幽暗地域很廣大,那些隱藏在黑暗的巖壁里幾乎有通往各個世界的巖洞,在我們的城市被地獄黑龍毀滅之前,我的幾個朋友就是通過那些巖洞逃走的.”
“嗯,那你知不知道那些巖洞的走向和目的地?有沒有通往一個叫艾澤拉斯世界的呢?”
伯瓦爾饒有興趣的問道,這問題讓巴蒂有些煩惱,他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仔細的想了想,然后說,
“我只是從父親和母親那里聽到過一些巖洞的目的地,不過老爺您說的艾澤拉斯我倒是有些印象,聽說那是數百年前有一伙探險者從那里進入了幽暗地域,最后不小心惹怒了我們的城主,被驅逐出去,他們很有可能也是通過那巖洞返回了他們的世界,我的母親就是當初驅逐他們的士兵之一,而根據我母親的描述,他們就是來自艾澤拉斯世界的冒險者,我的記得很清楚,母親還有一面從他們那繳獲的盾牌,上面刻畫的獅鷲和老爺您馬車上的獅鷲幾乎一模一樣!.”
“嗯?”
伯瓦爾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他摩挲著下巴,然后從面前的桌子底下取出了一副精致的地圖,朝著巴蒂揮了揮手,
“過來”
“是，老爺”
巴蒂將最后一片熏肉放進了嘴里，然后雙手習慣性的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蹭完才發現，這是自己剛剛換上的好衣服，是產自潘格林大陸最精美的絲綢制作的長袍，這原本是伯瓦爾自己使用的衣服，后來發現巴蒂雖然瘦弱，但身高卻和伯瓦爾差不多，因此親王殿下就將這件長袍賜給了巴蒂，不過現在的黑暗精靈少年卻只能苦著臉來到伯瓦爾身邊，低頭看著那地圖，而蕾安娜則悄無聲息的移動到了巴蒂的身后，只要這個少年有任何可能傷害到伯瓦爾親王的舉動，她都會毫不猶豫的發起致命的攻擊。
雖然她對巴蒂的感覺很好，但這并不能成為阻礙她執行任務的理由，在很久遠的以前，她的養父就告訴過她這個道理，
“安娜，我們是軍人，任何私人感情都不能成為我們未能完成任務的理由！”
而巴蒂并不知道這一切，他盯著伯瓦爾的地圖，手指在上面清晰的畫出了一條線，并且不斷的根據伯瓦爾的描述和問題作出相應的回答，而隨著巴蒂的回答越來越簡潔，伯瓦爾皺起的眉頭也開始松動了。
“幽暗地域。。。。?！?
伯瓦爾重新為自己點起了一支雪茄，青煙渺渺中，一條說不上什么感覺的計劃的雛形開始出現了，親王殿下有預感，這計劃不管成功與否，都將會徹底的改變萬年血戰目前三家僵持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