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梵諾的思緒中,皇甫珊忽然回頭對她報以一笑,“趕緊來吃早餐吧?”語氣很溫和,但她的眼神和笑,卻讓梵諾感覺到了深意中的危險。
皇甫珊心底恨的牙癢癢,但臉上始終是一副得體的笑,不愧是雪國王室養(yǎng)出來的女人,識大體,懂場面。
然而,她的大度,卻像是巴掌一樣重重扇在了梵諾臉上,想到自己昨晚和夜翼的相處方式,一股尊嚴(yán)被撕的感覺涌上心頭。
曾經(jīng),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喜歡著夜翼,然而現(xiàn)在她卻是無法坦然面對他和皇甫珊已經(jīng)有婚約的事實。
曾經(jīng)那樣肆無忌憚的喜歡和愛,如今讓她感覺自己就是個小三,一個介入了別人感情的女人而已。
“我去看看陸寒準(zhǔn)備好了沒。”淡淡丟下這句話,梵諾就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對待這奇怪的三人場面,她的心一下子就被撕的空洞!
盡管她打著要離開夜翼的心思,但想到昨晚兩人一夜的相擁,而現(xiàn)在皇甫珊以女主人一般的姿態(tài)出現(xiàn),才發(fā)現(xiàn),她的心依然會痛。
那個女人,是他未來的妻子,而她……什么都不是,所以昨晚的一夜也很是可笑。
皇甫珊的出現(xiàn),梵諾才意識到,她和夜翼其實已經(jīng)不單純了。
想回去,自然難!
想要往前走,可有太多束縛,比如孩子!在沒找到孩子之前,她不敢太冒險,畢竟皇甫珊的手里還捏了孩子的下落。
“怎么在這里?”陸寒上來,就看到梵諾一臉失魂落魄的站在門口,而她身后的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
梵諾搖搖頭:“皇甫小姐來了,閣下問你準(zhǔn)備好了沒。”
“嗯,可以出發(fā)了。”
說著陸寒敲了敲門,得到里面的回應(yīng)后開門進去。
在看到皇甫珊和夜翼在一起吃早餐的畫面后,對于剛才梵諾在門口失魂落魄的畫面了然,是個女人大概都會介意的吧。
“閣下,可以走了。”
“嗯,走吧!”
陸寒的出現(xiàn)。夜翼也沒多留,直接站起身拿上外套就要走,然而剛走出兩步像是想到什么轉(zhuǎn)身看了眼皇甫珊。
那眼神很淡,甚至是淡漠如水,沒有絲毫感情參雜。
“你是自己回去,還是我派人給你訂航線?”
“我,我想留在這里。”皇甫珊沒想到夜翼會讓她離開,一時間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但畢竟是雪國王室長大的人,自然也會有一定的應(yīng)變能力,反應(yīng)過來立刻拒絕離開這里,她這次過來是有目的的。
心底雖然不舒服,但臉上始終是得體的微笑。
夜翼了然的點點頭,轉(zhuǎn)身就走,然而皇甫珊卻是開了口。“能把梵諾留給我嗎?我想讓她帶我到處轉(zhuǎn)轉(zhuǎn)。”
聽到她提起梵諾的名字,夜翼習(xí)慣性的蹙眉。
而他不知道,自己這情緒在皇甫珊眼里就成為了擔(dān)憂,擔(dān)憂她會為難梵諾。
然而不管在皇甫珊眼里是什么樣的情緒,夜翼都是無所謂的了然,“她對北美不熟,陸寒,安排個熟悉北美的人給皇甫小姐。”
“是!”
決絕的是那么讓人沒有后路,夜翼都這樣說了,皇甫珊自然不能繼續(xù)要求梵諾,心底波浪起,卻依舊壓住。
沒關(guān)系,他們不可能24小時都在一起的。
“既然梵小姐不方便那就算了,你也不要麻煩了。”得體的笑,體貼的諒解,一個好女人的典范。
就在剛才,她自然也沒忽略夜翼對梵諾和她之間的稱呼,這個‘她和皇甫小姐’區(qū)別大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當(dāng)然,行走在他們這個場面上的人都明白什么叫逢場作戲,什么叫面具,什么叫帶上面具做人!皇甫珊現(xiàn)在心里縱然有再多的不滿,也全然是掩蓋自己自己的面具之下。
梵諾最終還是被夜翼給帶走了。
不為別的,只因為夜翼知道梵諾被皇甫珊給控制威脅了,就憑這一點,他也不可能讓她們兩個人單獨相處。
車上,梵諾的響起。
是皇甫珊發(fā)來的信息,梵諾擔(dān)憂的看了眼后排座上的夜翼,點開。“找機會來見我!!!”
三個感嘆,實則暗藏了很多威脅之意在里面。
剛才夜翼在房間里跟皇甫珊說的那些話,梵諾都聽到了,她就知道那個女人會找機會威脅她,要是以往的話,她肯定會毫無余地的還擊。
然而現(xiàn)在不行,她手上的那個孩子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
“好!”簡單的回復(fù),然而正在想要發(fā)出去的時候,卻暮的被抽走。
是夜翼,他突然的動作讓梵諾有些震驚,他竟然搶了自己的?
在她驚恐的眼神下,夜翼笑的一臉輕松道:“你不知道保鏢是不能用的?避免行蹤被人追蹤?”
“……”是有這么一條,但她的定位是任何人都可以有那本事的?
“回去達爾山之前,我保管了。”
“……”這好嗎!?
對于夜翼忽然霸道的行徑。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
看著他將收進自己衣服里,她心里有些擔(dān)心,畢竟那里面有她和皇甫珊聯(lián)絡(luò)的一些交易,雖然?屏下去后是需要密碼解鎖。
可因為那是在夜翼的手里,梵諾還是不得不擔(dān)心!
那些,都是她不曾找機會告訴夜翼的,現(xiàn)在也依舊擔(dān)心他會知道,看著他收起自己的,她什么話都沒說,這兩天夜翼對她的態(tài)度改變太多,真不知道是好是壞。
……
酒店里的皇甫珊。
靜靜的等待著梵諾的回信,然而十分鐘過去,二十分鐘過去,甚至三個小時過去也沒有收到梵諾的信息。
“梵諾,看來你也不是那么在乎自己的孩子嘛。”這話說的咬牙切齒。
臉上滿是怨毒,恨不得要將梵諾給燉了!
皇甫珊就是這樣,有人的時候,她始終給人一種陽光的感覺,在無人的時候,一副恨不得要將人撕碎的脾氣。
梵諾如此挑釁她,她自然也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動動手指,將一張帶血的孩童照片發(fā)了過去,嘴角上揚,彎出一抹讓人感覺嗔恨的表情。
……
夜翼剛和北美總統(tǒng)秘密會面出來,梵諾的就在他衣兜里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就看到一張帶血的照片。
早知道皇甫珊那個女人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樣的善類,但真的這樣看到的時候,還是嚇了他一跳。
這個女人……!
看來,將梵諾的暫時保管是比較明智的選擇,那小女人要是看到這樣的血腥畫面,估計整條命都要被別人握在手里了。
……
北美另一邊。
容錦年現(xiàn)在整個人都是瘋狂的,曼德老爺將靜孌姐姐帶走了,并且不知道帶去了哪里,這樣突然的行動,打亂了他的所有計劃。
從昨天到現(xiàn)在,他幾乎讓人翻遍了北美所有地方,然而,根本沒得到任何靜孌的下落。
“少主。”不知什么時候,陸染出現(xiàn)在了他身后。
一夜之間,容錦年整個人都滄桑了不少,不是他不夠鎮(zhèn)定,而是這次靜孌惹怒的是曼德老爺,那個嗜血的老人,隨時都可能吃了人的曼德老爺。
若是落在別人手里他也倒不至于會著急成這樣。
看到是陸染,容錦年回神,“有消息了嗎?”一夜疲憊,聲音都有些沙啞。
陸染搖搖頭,“還沒有,不過達爾山總統(tǒng)昨天晚上到了這邊,你看要不要?”
“聯(lián)系陸寒,就說我要見他。”陸染的話沒說完就被容錦年打斷。
夜翼這個時候到了北美,不得不說來的還真是及時,容錦年不是個會輕易去求人的人,但為了唐靜孌,他這個例子怕是要被打破了。
唐靜孌現(xiàn)在曼德老爺手里。一切……都讓他不敢有絲毫放松。
夜翼,或許現(xiàn)在只有他能幫他了!
靜孌……我不管你在哪里,一定要撐住,等我!
以往,容錦年認(rèn)為只要將唐靜孌放在身邊,她就足夠的安全,只要她在身邊,就絕對不會有事兒,但他這次是真的低估曼德老爺了。
哪怕那個老頭子已經(jīng)年過百歲,該有的狠辣,依舊不輸當(dāng)年半分!
“是,不過曼德老爺說讓你立刻回去大宅一趟,他要見你。”
“嗯,知道了。”
是要去見他的!
不管如何。現(xiàn)在找靜孌一點頭緒都沒有,不管這個消息是從哪里得來都無所謂,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唐靜孌。
……
曼德大宅。
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父母,容錦年根本不可能踏進北美半步,若不是因為靜孌,他更不可能踏進這個宅子。
竹林小筑中,容錦年再次太近這里,感覺這里的一切景象都是那樣諷刺。
要不是了解祖父是個什么樣的人,他會認(rèn)為住在這里的人都是在修身養(yǎng)性,然而曼德老爺怎么配的上著四個字?
“來了?”老人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暗含著一股勝利者才有的底氣。
容錦年沉?的看了他一眼,這是曼德家族最長壽的長輩,然而他現(xiàn)在看著,心底卻沒有半分敬意。
因為這個過百的老人,絕對不是什么值得尊敬的人。
“她在哪兒?”
“我藏的人,豈能是你想找到就找到的?劉叔!”曼德老爺蒼老的聲音中有種你不自量力的嘲諷,朝外喊了一聲。
被稱為劉叔的中年男人趕緊進來,將一只遞給了容錦年。
當(dāng)看到上的畫面時,一貫沉穩(wěn)自持的男人,瞬間破滅了所有冷靜,看向曼德老爺?shù)哪抗馑查g也冷厲不少。
“你對她做了什么?”
“如果你不按照要求繼承爵位,那么她身上就不止是染血那樣簡單了。”
對于容錦年的激動,曼德老爺卻跟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
容錦年看著他的目光也慢慢轉(zhuǎn)為了恨意,曾經(jīng)……他覺得母親和父親肯定是有哪里沒處理好,才會害的母親差點丟了命。
他現(xiàn)在才知道,那些臆測其實才是真的可笑。
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如何繼承?”
心底已經(jīng)翻起了各種風(fēng)云,但他必須要冷靜,否則的話,根本不可能順利救出唐靜孌,反而還可能會害了她。
眼下這個時候,一切只能慢慢來!
“和明月結(jié)婚,這樣曼德家后來的路上才會更穩(wěn)固。”曼德老爺爺不繞彎,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原本是想要重新選個更合適的曾孫媳婦,但現(xiàn)在看容錦年對唐靜孌的態(tài)度,曼德老爺知道沒時間了,能讓他乖乖和明月結(jié)婚也是好的。
他的這個決定也是在容錦年的預(yù)料之中,若是擱在以前他絕對連個回答都懶得給他們。
但在看到照片上唐靜孌身上到處是血跡的時候,他一向只冷的目光里陡然出現(xiàn)了血絲,幾乎是咬著牙道:“好!”
沒有任何的猶豫,也沒有任何的遲疑!
眼下這個時候不是他能計較任何的時候,唯獨只能先救出靜孌。
北美,這個唯一暫時能夠拿捏他軟肋的地方,但依照容錦年的手段,這也絕對只是暫時的,只要唐靜孌出來,他怕也沒人能控制。
不得不說,現(xiàn)在的曼德老爺,依舊是當(dāng)初那個曼德老爺,就算過百歲的年齡,也依舊不減輕他的鐵血手腕。
然,他的曾孫容錦年,怕不是當(dāng)年容景那樣好拿捏的!
……
從曼德大宅出來后。
陸染看著他的神色更冷厲了幾分,就知道在里面的話題絕對不是什么好話題。
“少主,陸寒那邊聯(lián)系上了,說兩個小時后總統(tǒng)閣下會回到酒店。”陸染離他一米之遠(yuǎn),幾乎也都能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寒意。
看來。這北美不會平靜了!
深深的看了眼曼德大宅的大門,陸寒不明白,這樣顯赫又地位穩(wěn)固的家族,為什么還要采取聯(lián)姻這樣的手段來鞏固自己家族。
……
兩個小時后。
酒店總統(tǒng)套房,容錦年通過長長的保鏢走廊終于到了夜翼的門口,陸寒一直在門外等他,看到他恭敬的點了頭表示招呼,而后轉(zhuǎn)身開門讓容錦年進去。
陸染在外面等他,想來接下來的事兒也是他自己需要去商議的。
“我以為,你現(xiàn)在不會需要我。”看到容錦年走近自己,夜翼先開了口。
尤其是在看到他臉上疲憊的神色時,沒等容錦年開口他又繼續(xù)道:“這條路,很難走吧?”
就如他當(dāng)時走向總統(tǒng)位置上一樣,那樣艱難的路,被鋪滿荊棘的路,還不是要他們一步一步的走來?
“是難走,不滿荊棘,所以……幫我!”對夜翼的問題,容錦年也沒避諱,因為他知道沒人比夜翼更明白這段權(quán)勢之路上的風(fēng)雨。
北美這邊雖然是有他的很多勢力,但曼德老爺這么多年累積下來的勢力,硬碰硬不是沒有必勝的把握,但他不能拿唐靜孌賭。
眼下要是硬碰硬,受傷的只會是靜孌。
想到那張她滿身是血的照片,他的心就狠狠的抽在一起,他從來不忍心傷害半分的女孩,不,他有。他打過她。
但縱然如此,卻絕對不會讓她流半滴血,現(xiàn)在想到那照片,他的心還在狠狠的抽在一起。
比起容錦年此刻的沉重,夜翼卻是平靜不少,只聽他道:“雖然現(xiàn)在這樣說有點不厚道,但我如果說,幫你,我要那片島嶼呢?”
位高權(quán)重者,對感情一向是置之身外的。
容錦年算是給了夜翼不一樣的感覺,他想知道容錦年為那個女人的底線在哪里。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容錦年卻說:“好。”
以往再讓他支持他的時候,他說的很堅決,那片島絕對不會給他,但現(xiàn)在他竟然對他說好。
是他聽錯了,還是他真的夠豁達!?
“呵呵,曾經(jīng)你說的和堅持,不可能。”現(xiàn)在竟然為一個女人愿意了?那是一片島嶼,是屬于北美的地盤。
他當(dāng)真為了一個女人,愿意將那片島嶼讓出來?
容錦年卻凝重的看了他一眼,“幫我將她帶離北美,別說是那片島,就算是整個北美,只要你有本事,盡管動手好了。”
“什么意思?”這話,總算讓夜翼聽出了其中不同尋常。
他這哪里是為一個女人放棄那片島,根本就是連整個北美都要舍下了。
等等。舍下北美!?
猛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夜翼腦海中形成,震驚的看著容錦年,“你要退出繼承人的繼承權(quán)?”除此外,夜翼想不到任何。
其實按說的話,整個容家在東洲也是實力雄厚,曼德家族的爵位對他來說不過是人生道路上的錦上添花,要是因為這份權(quán)勢失去什么自然不值得。
尤其是,容家和江家的人其實對這些權(quán)勢并不熱衷,可見這樣的繼承,就有些腥風(fēng)血雨了。
夜翼也只是以為是權(quán)勢,完全不知道容錦年的父親容景當(dāng)初為了退出曼德家爵位的時候,其實也是費了很大的勁。
曼德家欽定的繼承人,并非你想不要就不要的,當(dāng)初容景為了退出,將當(dāng)時還在肚子里的容錦年點為了未來的繼承人。
而他也后悔過,那就是在容錦年告訴他們,他愛上靜孌的時候,容景和江語都害怕了,擔(dān)心自己的兒子會走上他們走過的路。
這一切,所有人也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
“我現(xiàn)在只想她先安然離開北美。”至于別的事兒,一定是等她離開后,他才能大展身手。
任何人都別想威脅他,哪怕那個人是曼德家族最為德高望重的祖父,只要靜孌沒在,這一切的人其實什么都不算。
這就是容錦年,為了靜孌可以隱忍,為了她也可大開殺戒的男人。
“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等你愛上的時候就知道是否值得了。”
權(quán)利,真的不夠吸引他,沒等夜翼說什么,容錦年繼續(xù)補了一句讓人更震撼的話:“那種就算失去天下也不能失去她,沒有她就跟行尸走肉沒什么區(qū)別的日子,誰會想要!?”
對容錦年的話,夜翼沉?了!
這么多年,他不曾愛上任何人,就是因為他知道,愛情不是個好東西,它會讓人失去理智,做出最慘痛人心的決策。
然而現(xiàn)在他卻也已經(jīng)在控制不準(zhǔn)要愛上一個女人。
……
容錦年離開后,夜翼也陷入了一陣死一樣的沉寂。
梵諾回來,就看到夜翼坐在沙發(fā)上煩躁的抽煙。這樣的他更讓她感覺到奇怪,因為以往這樣的空閑時間是絕對沒有的。
以往這個男人只要稍微有時間都是投入到工作中的。
“啊,嘭!”唔,好痛!
到底是誰在地上丟了個抱枕,梵諾一個沒注意就踩了上去,整個人都中心不穩(wěn)的倒在了地上,雖然有地毯,但還是好痛。
身子一個騰空,就被人從地上給抱了起來,耳邊傳來男人責(zé)備的聲音,“迷糊鬼,走個路都能摔倒。”
“好痛。”梵諾迷迷糊糊的,也沒聽清夜翼語氣中的調(diào)侃。
所有的意識都在痛的感官上。
夜翼起身走向她,看著梵諾摔倒在地上的姿勢有些忍不住嘴角抽搐,這女人,到底什么時候開始這樣笑女孩的?
強壓心底的感情流動,訓(xùn)斥道:“知道痛?”
“……”你摔一下試試,這話梵諾沒吼出來。
看著她痛的厲害,終究還是忍不住彎身將她抱到沙發(fā)上,“哪里痛?”
“哪里都痛,唔,腳腕腳腕,好痛。”她原本打算還要出去的,所以進來的時候沒換下高跟鞋,沒想到會這樣。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知道什么叫偷懶是要遭報應(yīng)的,真的是悔不當(dāng)初的感覺。
就在她呼痛的時候,腳上的鞋被脫了下來,看著男人檢查她的腳腕。梵諾更有些慌亂無措,“你,別看。”
“小腳真臭!”
梵諾:囧!!
臭嗎?開玩笑的吧,她從來沒有腳臭的?
反應(yīng)過來的她才知道自己是被夜翼給調(diào)侃了,這個男人……真的不是一星半點的壞,真是壞死了。
縮了縮腳,卻被男人大掌一把握住,夜翼這動作更惹得梵諾小臉爆紅,她腳很小,只要穿35碼的鞋子,夜翼都懷疑這雙腳到底是如何支撐了她的身高。
“你,放開我。”現(xiàn)在梵諾連耳根子都是紅的,說話的聲音也羞答答的,完全不自在的感覺。
仔細(xì)的看了看夜翼。又看了看外面的天,整個人又陷入了一種詭異的猜疑。
“看什么?”
“現(xiàn)在還是白天!”不是晚上才會改變的嗎?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會讓這個男人如此轉(zhuǎn)變?他到底!?
男人抬眸,對上她惶恐亂撞的眼神,嘴角彎出一抹魅惑人心的笑,這笑,在夜翼臉上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太少了,甚至讓梵諾懷疑曾經(jīng)是否看到過。
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好看到,讓她原本已經(jīng)被他冷漠所傷的心砰然又跳動了起來。
“夜翼,為什么?可以告訴我你為什么會突然對我這么好嗎?”
“以前對你不好?”這可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她到底知不知道,當(dāng)年若不是他收養(yǎng)了她的話,她后來的路哪里可能這么順利,雖然跟著他是走在刀口上的日子。
但畢竟,也還是比她在福利院長大。然后碌碌的走在底層,然后為生計奔波,一個沒有家人的女孩子的路,可想而知!
難道,這些都不好嗎?
對于夜翼話中的意思,梵諾自然明白,淡淡搖頭:“很好,但這種好卻失去了一個人該有的生活。”
是,夜翼收養(yǎng)了她之后,幾乎是在任何事兒上都不曾虧待過她!
可是這么多年,她就從來不曾過過一天正常人的生活,也不曾有過正常人該有的感情,直到小寶貝降生。
她才徹底明白,什么是感情!
以前她對夜翼的那些愛慕算什么。對孩子的牽絆簡直多了千倍。
“該有的生活?”對她的話,夜翼淡淡咀嚼。
顯然對于這種生活該有的理解他并沒有多少。
他和夜瀾是達爾山總統(tǒng)夜煜的孩子,自小從他們有記憶開始,圍繞他們的就是各種成績,各種數(shù)據(jù),各種地圖,各種設(shè)計圖!
而他和夜瀾吃的苦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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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要成績,對任何事兒都是拿成績說話,哪怕是現(xiàn)在他坐上總統(tǒng)之位,也是拿對達爾山做出的成績來說話。
在訓(xùn)練的途中,必定是無情的!
直到有一天,一雙讓他過目不忘的眸子,那里面滿含憂桑和被世事研磨滄桑的眸子,讓他明白了感情。
那雙眸子的主人就是梵諾,后來可想而知……!
“知道我當(dāng)年為什么收養(yǎng)你嗎?”見梵諾沉?,夜翼淡淡的問。
手里對她腳腕按摩的力道不曾停止,梵諾被他突然的溫柔弄的愣神,回神看著他,脫口而出:“為什么?”
這也是她一直很好奇的問題。
皇甫珊說,天下女人這么多,為什么偏偏是她!皇甫珊說夜翼是愛她的,她不信,所以也會好奇當(dāng)年他收養(yǎng)她的主要原因。
“因為不想看到你眼底的傷痛。”夜翼淡淡的說道。
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初次見你,你眼底帶了太多的傷感。”
那時候她還那么小,到底是經(jīng)過了什么樣的歷程會讓她眼底滿含悲傷?這是夜翼為什么要收養(yǎng)她的主要原因。
很簡單的理由,只是不想看到她眼底再有傷痕。
所以她被帶回總統(tǒng)府后,他吩咐所有人對她好,讓她忘記在福利院所有的傷痛。
而實際上,梵諾也忘記了,因為那以后,她所要記住的人,就是夜翼,而夜翼帶給她的歷程,并不比福利院的好多少。
因為她多了一層連自己都不太懂的感情。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們第一次,深談!”梵諾苦澀的笑了笑。
若是在皇甫珊威脅她之前,夜翼對她說這些話的話,或者說是皇甫珊來達爾山之前說這些話,那效果絕對是不一樣的。
但現(xiàn)在……她不能有絲毫改變,也不敢有任何改變,她不想拿自家的孩子冒險!
……
夜翼和梵諾的關(guān)系有稍微的融化,但眼下復(fù)雜的卻讓梵諾心痛。
比起她更心痛的是,容錦年!
唐靜孌在北美出事兒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了東洲,整個冥會幾乎是出了三分之二的人到北美,不但如此,就連荊門的人也出動了。
當(dāng)初達爾山夜翼在打壓這些勢力的時候,江薄直接將荊門轉(zhuǎn)到了東洲,眼下妻子侄女有事兒,他這個做舅舅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讓冥會和荊門到北美,你這是在向曼德家族宣布你不屑這繼承權(quán)?”夜翼意味深長的看了容錦年一眼。
很顯然沒想到才短短一天,他就真的已經(jīng)在北美和唐靜孌之間做出了抉擇。
容錦年深深吸了一口煙,眉心緊擰著,“這些人并不是我調(diào)過來的。”
這才是容錦年有些疑惑的地方。
“是唐玄?”夜翼疑問。
唐玄這個人他自然知道,且不說當(dāng)年轟動了好幾個國家的冥會,就拿達爾山來說,江薄還是唐玄的妹夫。
如今他的女兒出事兒,唐玄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北美的人為所欲為,雖然和這些王室相差有些不盡人意,可冥會也不能小看。
尤其是冥會是容錦年管理了之后,這些人的力量,更是曼德老爺都估算不出來的,容錦年又重重吸了一口煙。
“是唐伯父,連顧少霆的荊門都來了。”
“……”
“翼,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必須要有后手準(zhǔn)備。”擔(dān)心夜翼會多想,容錦年補充了這樣一句。
這一點夜翼倒是可以理解的,雖然他身為達爾山總統(tǒng),但多少也挺過北美曼德家族,要帶走唐靜孌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兒。
而唐靜孌對于容錦年來說,太過重要!
那些人雖然是唐玄派來的,但誰都知道唐玄和容錦年的父親容景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這些人雖然是唐玄派來的,但也是容錦年需要的。
若容錦年真的有心繼承曼德家族的爵位,那么他必定根本不會讓這些人進入北美。
他這是要為那個女人徹底和慢的家族站在對立面上!
“愛,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夜翼淡淡說道。
看到容錦年這么痛苦,他幾乎越發(fā)覺得自己這么多年壓制自己的感情是最為明智的,只是有些感情,是他想要壓制就能壓制的嗎?
畢竟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事情早在三年前就超出了他的掌控名范圍。
……
夜翼對北美的訪問結(jié)束了,準(zhǔn)備要回去達爾山之前,見這邊的總統(tǒng)閣下自然是必然。
而在這辭別之前,夜翼也提出了一個讓北美總統(tǒng)詫異的問題,“您說,曼德家族綁架了您的人?”
這個消息,讓北美瞬間炸開了鍋!
要知道現(xiàn)在北美雖然強大,但畢竟還是在達爾山之下,動他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好的舉動。
“不能算是綁架,大概是我的隨從和曼德家有些是舊識,只是她去了曼德家后就再也沒回來,沒人能聯(lián)系上她,所以……!”
后面的話就算夜翼不說出來,北美的總統(tǒng)閣下也明白其中意思了。
趕緊吩咐下面的人去聯(lián)系曼德家,不管曼德家在北美多實力雄厚,但對達爾山總統(tǒng)的人動手腳,這必定不能讓人容忍。
容錦年讓夜翼出面,其實就已經(jīng)慢慢的將曼德家退后一個階段。
本來他從不曾想要這樣做,這些都是曼德家逼他的!
比起當(dāng)年父親容景的妥協(xié),他的手段更可謂是一種完全不忍不讓。
酒酒現(xiàn)在的鉆石是921,泥萌發(fā)個力,看能不能破個千的,破千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