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的航線準(zhǔn)備好了。
早餐后一行人就該出發(fā)了,悠悠抱了抱小糖豆,在他臉頰上落下溫柔的吻:“寶貝,媽咪要走了哦?回來給你帶禮物好不好?”
“我……也,去!”學(xué)話的緣故,孩子這三個字還很難轉(zhuǎn)彎。
但這幾個字明顯彰顯出了孩子不想和悠悠分開,對此,悠悠感覺很是無奈,“乖乖的,媽咪很快就回來,然后帶你去游樂場。”
“……”
沒有回應(yīng)了,但顯然有些情緒不對!
小糖豆雖然極其聰明,但很多時候也會鬧脾氣,比如眼下,他明顯聽懂了悠悠不會帶他一起去,小嘴一癟,明顯就要哭。
相處過一段時間的悠悠明顯對這孩子很了解,趕緊安撫道:“下次好不好,下次媽咪不管去哪里都帶上糖豆一起好嗎?”
“……”
“今天就乖乖的在家和奶奶一起,嗯?”
“哇嗚,哇嗚,嗚嗚嗚嗚!”
眾人:“……”
悠悠這安撫孩子的技術(shù)真的好嗎?剛才還不會哭的孩子,這說了兩句后還哇的哭了起來。
還有,這哭的如此嚎啕,心底到底是有多委屈才能哭成這樣?
毋庸置疑,現(xiàn)在的小糖豆真的是哭的天翻地覆,大概他覺得這是世上最委屈的事兒了吧。
孩子一哭,悠悠有些措手不及的看了眾人一眼,也是一臉委屈:“我,那個真的沒有對他怎么樣,你們都看到的!”
作為母親,孩子不但安撫不住,還被自己給弄哭,這是怎么看都覺得丟臉的。
“好了好了,你們就先走吧,孩子交給我!”
顧夫人見狀,趕緊上前解圍。
因為悠悠失憶的緣故,整個海棠山莊的人都很?契的讓她成為了一個準(zhǔn)媽媽的角色,這樣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和顧少霆在一起了。
為了他們的感情,眾人也是煞費苦心!
都怪顧少霆自己,以前缺德事做多了。連追個女人都要大家一起幫忙才可能追到手。
去機場的路上,悠悠興致還有些缺缺。
“想什么呢?”
“老公,我真的不是個合格的媽媽,對嗎?”
“誰說的?能成為你的孩子,不知道那孩子有多幸福呢。”
“可小糖豆都哭了,明顯就是跟在我一起很委屈嘛!”
這話,讓顧少霆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但看著她為孩子如此操心,他感覺幸福的同時也對悠悠感覺很疼惜。
如今的他,是舍不得悠悠為任何事兒煩心!
“好了,不要多想,小孩子就是這樣啊,粘媽媽!”
“真的嗎?”
“當(dāng)然,你該學(xué)會相信老公!”
每次悠悠在喊老公的時候。他心情就特別好。
或許勵濠說的對,以前他真的做了太多太多對不起這個女人的事兒,不想起來也好,不想起來對她才是最好的。
如此想,對她的愧疚也就稍微減輕了些許。
……
十個小時后!
梵諾,悠悠一行人就出現(xiàn)在了達爾山機場,而梵諾則是直接帶上他們?nèi)チ税肷絼e墅。
“任何人不準(zhǔn)透露半山的情況出去!”
“是!”
吩咐好傭人后,梵諾才打電話給了夜瀾,帶上悠悠回來的行程是秘密中進行的,到機場的時候就直接一行人乘車到了半山。
很顯然,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煩,梵諾將他們所有人的行程都給封閉了起來。
電話還沒撥出去,一個號碼就率先沖了進來,號碼是總統(tǒng)府的,猶豫了一下梵諾還是接起了電話:“喂!”
“小姐,先生在府上等您!”
“最近忙,就不回去了!”
沒想到夜翼這么快就得到她回來的消息,其實在離開達爾山之前梵諾的情緒還算好,但自從在東洲海棠山莊見過小糖豆后,她對夜翼的恨意就又生了起來。
她想,他們的孩子大概也有小糖豆那么大了吧?只是她的孩子,會有小糖豆那樣幸福嗎?他現(xiàn)在流離失所的都不知道在哪里,怎能有小糖豆那樣幸福呢?
但愿,她的寶貝能遇到一個悠悠這樣的媽媽疼愛吧?不然,她的心會疼死!
剛要掛電話之際,電話那邊就繼續(xù)響起連管家的嚴(yán)肅的聲音,“先生說,有些事兒小姐怕是要回來解釋一下。否則后果不是您能承受的!”
后果!?
他知道了什么!?
不用問,別說是在達爾山,哪怕是整個世界,夜翼想要知道點什么也是輕而易舉,眼下讓管家來讓她回去,一定是知道了顧少霆和皇甫勵濠等人也跟來了。
雖然抗拒,但還是被總統(tǒng)府的司機接走。
……
此刻的總統(tǒng)府燈火通明。
梵諾進到里面,就看到一向會給她暗示的陸寒此刻也是嚴(yán)肅的看了她一眼。
“閣下在書房!”
“嗯。”
對陸寒的話,梵諾只是淡淡回應(yīng),便上了口,然而她剛到樓梯口,陸寒的聲音冷了幾分的響起來:“你不該讓那些人進達爾山的。”
“陸寒,真不愧是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的人,不要用太高的眼光去看別人。你看不起他們,他們還不一定看的上你們!”
話落,也不去管陸寒到底多鐵青的臉色就上了樓。
置身在這個漩渦里的人,很難做到從一而終的自己,到一個度的時候,原本的理智很冷靜都會被打破,如此可不是個好現(xiàn)象!
而梵諾,就是那個始終冷靜,始終理智的女人!
……
走到書房門口,梵諾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門,里面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再敲了敲,里面依然沒有任何回應(yīng),只能推門而進。
比起整個總統(tǒng)府的通透,書房里則是黑暗一片,梵諾伸手便要打開燈,然而黑暗中卻快她一步的伸出手,手腕上傳來一股力道讓梵諾下意識就出了掌!
凌厲的掌風(fēng)劃過靜謐的空氣,然而在下一刻的時候,整只手都被制止住,“放開!唔……!”
溫?zé)岬臍庀ⅲ彳浀挠|感,讓她整個人都震撼在原地。
動了動身子,下一刻卻整個人都倒在了書房的沙發(fā)上,身上的重量讓她不斷的掙扎起來。
“不要!”
“……”
“夜翼,放開我!”得了空隙的梵諾拼命的掙扎著。
以往,她是那樣渴望他,夢想著和他在一起的種種,然而后來……他的無視,漠然,孩子也丟了,這些代價足夠她死心放手。
可她放手了,他為什么又要來招惹自己?他不是在怪她嗎?那為什么還要有這樣的行為?這之后他是不是又要無恥的說是她勾引的他!?
下巴傳來一股力道力道之大,讓她疼的倒抽一口涼氣:“你……!”
“為什么帶他們來達爾山?”
“放開!”
“說!”夜翼沒有放開她絲毫,手上的力道反而大了更多。
達爾山對他來說很重要,他不允許自己想要經(jīng)營的盛世被任何人打亂,哪怕是眼前這個女人也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此刻,哪怕是在?夜,梵諾也能感覺到來自男人身上的戾氣,這種戾氣就好似要將她整個都吞噬掉一樣。
她的車沉?,讓男人的語氣更如發(fā)了狠:“你最好是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需要什么合理的解釋?你認(rèn)為就他們幾個還能在達爾山翻起什么風(fēng)浪?總統(tǒng)先生這樣是不是對自己的人太沒信心!?”
“……”
“或者,你認(rèn)為我會用他們來對你逼婚嗎?”
后面這句話,成功讓脖子上的力道松了松,然而在下一刻卻又是悠的握緊,那力道就好似恨不得掐死身下的女人。
空氣的稀薄,讓梵諾一度的以為這個被激怒的男人就要殺了她,然而就在她以為自己死定的時候,脖子上的力道卻暮的松開。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得到自由呼吸的梵諾大口的喘息起來。
男人依舊無情漠然的聲音響起:“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否則……你可能會是第二個夜瀾。”
語氣是那樣毫無感情,但若梵諾此刻清醒的話,大概還能聽到男人語氣中那無奈的痛心,可惜她什么都沒捕捉到。
滿腦子都在一瞬間被灌滿第二個夜瀾!
第二個夜瀾?那是什么!?意思是。他可能和她也劃清關(guān)系,然后她就和夜瀾一樣有家不能回嗎?
“呵呵,呵呵呵!”
梵諾就好似聽到一個笑話。
亦或者說,這對她來說,也是一個無情的機會!
黑暗中,那雙晶瑩的眸子透露著的滿是對這個男人的恨意,她這輩子一向理智,也不曾對任何人有過幅面情緒,然而現(xiàn)在她恨了。
“你以為我會稀……!”稀罕嗎?
“我勸你是想清楚再說!”
這下梵諾真的沉?了,曾經(jīng)他也對夜瀾說過同樣的話,然而那個時候夜瀾接的話是,‘你以為我還會稀罕這個總統(tǒng)府嗎?’
然后,夜瀾就真的再也沒出現(xiàn)在總統(tǒng)府過,不管是夜瀾自己愿意不愿意回來。但夜翼的態(tài)度都很堅決,這幾年一直不允許夜瀾踏足總統(tǒng)府!
然而現(xiàn)在……!
如果她也吼出和夜瀾一樣的話,大概她也是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這里了吧?
“我先出去了!”
“……”
強壓下心底的難受,這一刻,哪怕她心底再是想要吼出那句話,哪怕她再恨,也沒有勇氣說出那句話。
不為別的,只為一個自己還能隨時出現(xiàn)在這里的權(quán)利。
到底要不要住在這里,和能不能住在這里,她自然選擇前者,前者不管到什么時候,她都不會有后悔的機會,但后者卻說不清楚了!
手放在門把上的那一刻,微微側(cè)頭,“你放心,既然他們是我請來的客人,那么他們在這里的一切都由我負責(zé)。”
“……”
“所以閣下無需擔(dān)憂!”
閣下,多生疏的稱呼!
不是哥,也不是夜翼……!
夜翼明明將自己的意思對她表達的很明顯,然而此刻卻因為她這生疏的稱呼弄得感覺心口悶悶的。
……
半山別墅。
梵諾回來的時候,皇甫勵濠正在吃著夜宵,看到梵諾進來,對她很隨和的招呼,“回來了?臉色不太好,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沒有,你還沒睡?”
“嗯,在等你!”
聽皇甫勵濠是在等自己,梵諾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面,傭人趕緊給她上了杯牛奶。
只要是跟在梵諾身邊的人都知道,她晚上睡覺前有喝牛奶的習(xí)慣,牛奶幫助睡眠,而且這習(xí)慣還是自小開始夜翼親自培養(yǎng)的。
但最近,她甚至連牛奶都解決不了,床頭柜上隨時都備有安眠藥。
“等我,是有什么事?”
好巧不巧的,這兩個人曾經(jīng)有過一年的同學(xué)關(guān)系,梵諾后來被安排回了達爾山,自那以后皇甫勵濠就再也沒見過她。
不過這次能在海棠山莊相遇,也算的上是緣分。
“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是有一件東西給你!”說著,皇甫勵濠將一個盒子推給了梵諾。
看著外表并不算華麗的盒子,梵諾眉心微微蹙了蹙,疑惑的看了皇甫勵濠一眼,“這是?”
“打開不就知道了?”一向沒個正經(jīng)的他,此刻對著梵諾卻是一臉成熟。
梵諾拿過盒子,緩緩打開,然而里面的東西讓本就平淡無奇的眸子里,更多了幾分疑惑,“這是什么?”
一邊問著皇甫勵濠,一邊將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打開,入眼的東西也并沒有什么特別,只是一張很陳舊的羊皮紙,上面繪了一些她看不太懂的線條。
一般男人送女人東西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都可能是什么貴重的首飾,但眼前這個?
“這里是半張鉆石礦山的圖。”
“啊?”
這可是把梵諾嚇得不輕。這比起那些珠寶首飾,簡直不曉得貴重了多少倍,拿著這半張圖得雙手瞬間感覺有些燙。
比起她的尷尬,皇甫勵濠卻笑的一臉無謂:“送給你!”
“啊?”
還送啊!?這不大好吧?
眾人:“……”這圖為毛和當(dāng)初皇甫勵濠找悠悠要回去的那張那么相似?只是當(dāng)時給悠悠的時候是整張,現(xiàn)在給梵諾半張,他這是什么意思?
“這個我不能要!”
鉆石礦的圖啊?這個太珍貴了,梵諾說什么也不能要。
然而她的推脫,皇甫勵濠卻是全然無所謂,“收下吧,只是半張圖而已,你拿著這半張圖也沒什么用處。”
“那你……!”嚇自己一跳,原來沒什么用處,那他送給她是什么意思?
看出她的心思,皇甫勵濠繼續(xù)道:“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找你幫忙,事成之后,另外半張就給你,所以現(xiàn)在這半張只算是付你預(yù)定而已。”
“幫忙?是什么事?”
一聽皇甫勵濠要找自己幫忙,梵諾渾身都有些戒備。
不是她多心,也不是她覺得自己身份多高貴,只是她和夜翼多少有些不清不白的關(guān)系,若皇甫勵濠找自己幫的忙是和夜翼有關(guān)的話,那她……!
沒等皇甫勵濠說什么,梵諾就先表明了態(tài)度:“如果是為達爾山的什么事,我怕是愛莫能助了!”
她雖然現(xiàn)在有些恨夜翼,但她恨也有恨的原則。
不可能因為恨一個人就去傷害一個人,所以如果皇甫勵濠提出的幫忙是和夜翼有關(guān)的話,那么他不管給到她什么樣的報酬,她都會無動于衷。
對她態(tài)度的堅決。皇甫勵濠原本無所謂的臉色有些變了變,語氣也比之前有些不穩(wěn),“你好像很在乎他?”
他這都沒開口說是什么事,她就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無關(guān)重要不重要,只是他的身份特殊,若是我答應(yīng)你的幫忙和他有半分關(guān)系,若他因此受到傷害的話,我便會是這整個達爾山的罪人!”如此,她自然不會答應(yīng)。
然而皇甫勵濠原本?淡下去的目光又瞬間敞亮了起來,嘴角羨起一抹淺淡的笑:“如此說,你是在乎自己的名聲,并非他?”
“……”
并非他嗎?
這個問題,梵諾還真是無法回答皇甫勵濠,因為她的心底并非那樣想,在她內(nèi)心深處依舊會牽動。
“好了,你說你要我?guī)湍闶裁窗伞!?
在夜翼這個問題上,梵諾實在不想多談!
……
比起梵諾的心情沉悶,總統(tǒng)府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夜翼心里有怒,但卻無處發(fā)泄。
最終,讓陸寒開著車將他接走了,每次只要在煩躁的時候,他都只能用工作來填補自己的情緒。
房車內(nèi),陸寒哪怕坐在前面也能感覺到來自夜翼身上釋放出來的壓力。
……
半山別墅。
也不知道皇甫勵濠對梵諾說了什么,總之最后那半張圖是到了梵諾手里,其實當(dāng)時皇甫勵濠為了找悠悠要回這圖,又擔(dān)心悠悠貪心不還給自己的時候,還故意說了慌,并沒說是鉆石礦那么貴重的圖紙。
只是讓眾人沒想到的是。他現(xiàn)在竟然將其中半張給了梵諾。
主臥室內(nèi),梵諾撥通了夜瀾的電話,沒多久那邊就被接了起來:“喂。”
“我已經(jīng)回了達爾山,和悠悠一起!”
“哦?你速度夠快的?如何說動顧少霆的?”
“這個你不用管,可以告訴我他的下落了嗎?”
對于這些廢話,梵諾絲毫不想去聽,她現(xiàn)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見到那個孩子,哪怕是一個消息也好。
直覺告訴她,夜瀾一定知道!
她太渴望見到自己的孩子,這也讓夜瀾抓住了她的軟肋,捏的她喘息不得。
然而,就在她以為夜瀾會直接告訴她的時候,那邊的男人卻是輕笑一聲,諷刺道:“你急什么,你千辛萬苦生下的孩子,他夜翼都不在乎,你這么在乎讓人感覺很虛偽!”
“……”
“難道你妄想用這個孩子來達到某種要求?梵諾,我勸你一句,夜翼就是暗夜的罌粟,你還是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不該有的心思!?
這些年,她不止一次聽到這些打擊的話,其中連夜翼都親口說過,且還是在不久之前。
他們時刻都提醒著她,雖然她是長在總統(tǒng)府,也不過是一個被夜翼收養(yǎng)的孤兒,哪怕是她的想法,也是不該有的心思。
心,很酸!
深吸一口氣。“無需你來提醒我該如何做人,還請兌現(xiàn)你的承諾。”
“看來,你對那個孩子還挺執(zhí)著!”
“……”
“你說,夜翼如此不在乎,知道你想要用那個孩子來束縛他的話,他會不會親自將他給宰……!”
“住口!”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梵諾給怒喝回去。
夠了,真的夠了!
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聽,只想要找到自己的孩子,如果一定要用她以前的妄想作為代價的話,她愿意找到孩子后遠走高飛,從此再也不見夜翼。
“急了?”
“看來你也并不是那么希望見到悠悠嘛?如此,我就親自送她回東洲了?”
威脅人誰不會?
果然,這句話讓電話那邊的男人呼吸都粗重了幾分,沒等夜瀾說什么。梵諾繼續(xù)道:“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聽廢話和威脅!”
“……”
“這達爾山,除了他夜翼,能威脅我的人還沒生出來!”
言下之意就是,他再廢話,她梵諾就直接將悠悠送走,當(dāng)然……只要她想要送,夜瀾也完全攔不住的。
畢竟她梵諾,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女人,她要的很簡單,但同時也是很強硬的態(tài)度。
“你急什么,明天一早我會給你答案。”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很快,你會知道的!?”沒等梵諾再說什么,電話那邊毅然掛斷了電話。
氣的梵諾差點砸了電話。
這夜瀾明顯就是在逼她。
……
比起半山別墅里的緊張氛圍,東洲這邊也發(fā)生了一些變故。
比如容錦年現(xiàn)在做了個讓靜孌姐姐極其無法理解的決定,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很不能理解的問:“為什么呀?為什么要去達爾山?還是去長住?”你腦子沒病吧!?
家都在東洲,容家大部分產(chǎn)業(yè)也都在容家,為什么就腦袋發(fā)熱的要去達爾山呢?
一連好幾個問題,容錦年并沒選擇回答,臉色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冷聲道:“去收拾吧。”
“啊?我也去啊?”
“嗯?”
這下靜孌姐姐不想說話了,心肝委屈的不行,達爾山那么遠她是真的不想去啊。
在東洲多好?還能隨時都見到自己爸媽,可現(xiàn)在這男人……!
委屈的看了他一眼,而男人根本就沒看她,這更讓她委屈:“好吧,我去收拾一下。”
說是去收拾。其實是想上樓找個角落大哭一場!
她是真的不想和這男人再牽扯到一起,可現(xiàn)在想要撇清關(guān)系,自己老爸那關(guān)就很難搞定,反正……命苦!
樓梯上傳來噠噠噠的聲音,緊接著樓梯口就傳來靜孌姐姐的聲音:“那個,我忽然想到一個事,那就是我妹妹要結(jié)婚了,到時候她婚禮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在不合適吧?”
“你認(rèn)為你妹妹的婚禮,我們?nèi)菁夷懿粎⒓樱俊?
靜孌姐姐:“……”
萬頭草泥馬奔過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按照唐家和容家的關(guān)系,唐家有喜事,容家必定是全家都會去,如今容錦年急急忙忙的去達爾山,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房間里,靜孌姐姐哼哼唧唧的收拾著東西。
而樓下容錦年卻接起了個電話。本就有些沉的臉色,此刻更多了幾分冷意:“嗯,我知道,放心!”
“……”
“父親,若這份宿命一定要有人來承擔(dān),那我替你去!”
語氣依舊冷,但卻多了幾分堅定。
宿命?他們?nèi)菁矣惺裁礃拥乃廾兀坎唬_切的不該說容家有什么宿命,而是北美的曼德家族有什么樣非完成不可的使命!
父母年輕的時候已經(jīng)被折騰的差不多了,容錦年何嘗忍心他們現(xiàn)在還要去受那些磋磨?
剛掛斷父親容景的電話,裴蕭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喂!”
“錦年哥,你要去達爾山?”
“嗯!”知道的還真快。
電話那邊的裴蕭得到證實后,立刻大叫起來:“那我和你一起去。”
“為什么?”
“我。那個我跟你說,我再在東洲待下去,遲早會被老媽給宰了!”巴拉巴拉。
裴蕭在電話里就已經(jīng)開始忍不住訴苦,原來是怎么回事呢?喬布·洛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總是往裴家跑。
那去裴家的次數(shù)簡直比之前去御景還要勤,更要命的是,自從他能自由出入裴家的時候,御景就再也不去了。
米藍董事長本就是個比較敏感的女人,一看這事兒就知道不對勁!死活的不讓裴蕭和喬布·洛來往了。
裴蕭在這件事上還算和自家的母親站在了一條戰(zhàn)線上,可這喬布·洛卻跟個聽不懂的人一樣,不管裴蕭如何說,每天照常去裴家。
米董事長那叫一個捉急,生怕自己唯一的兒子被掰彎了,但喬布·洛的身份擺在那兒。他們要是太過強硬也不好。
這不,裴蕭被逼的沒辦法,打算跟容錦年去達爾山避難!
可……錦年哥哥的下一句話,可是讓裴蕭崩潰的差點跳起來,只聽男人冷幽的吐出幾個字:“喬布·洛的老巢就在達爾山!”
裴蕭:“……”
靠!?
那他和容錦年去了達爾山的話,那還不是羊入虎口了?這可不行,他的取向很正常的好么?
可現(xiàn)在莫名其妙的被這人給纏上,他真的是……!“那個,錦年哥,你其實不怕他的對不對?”
這話問的火大了!
一個男人,別說站在如此高位的錦年哥哥,就是個普通男人,也絕對不能承認(rèn)自己怕了誰誰誰,那是很丟臉的事兒!
“呵!”容錦年冷笑一聲,意味不明,讓電話那邊的裴蕭一時間拿不準(zhǔn)他的想法。
沒等他說什么,容錦年已經(jīng)發(fā)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自作聰明!”
咔!?
詭計被無情的拆穿了!裴蕭現(xiàn)在是欲哭無淚,真的都恨不得要去死了算了,他怎么就惹上了那個不該惹得男人呢?
“錦年哥!”
委屈,從男人身上發(fā)出來的時候,沒人想要憐惜,反而恨不得揍死他算了!
對這樣的聲音容錦年更是聽的煩心,“如果不想他在達爾山把你打著吃了,就跟我去!”
“啊?”
“怎么,難道你還想24小時跟著我?”
這話裴蕭不說話了,在那邊似乎是在斟酌到底要不要跟容錦年去,但想到那是喬布·洛的老巢他就更有些崩潰。
靜孌姐姐收拾完下來的時候,門外就響起一陣汽車聲,透過窗戶就看到外面長長的車隊。
“錦年,我……!”
“還有事兒?”
“沒,沒有!”她哪里敢有事,她現(xiàn)在都恨不得天降災(zāi)禍,讓這個禍害和悠悠一樣失憶算了,那樣她也就省事了。
眼下這種情況,真的讓她都郁悶的半死!
她的自由,就被這個男人大手一揮,三年就這么被綁定了。
車上。
靜孌姐姐的小臉始終糾結(jié)著,和容錦年中間的距離還有很遠,對她這樣刻意的保持距離,男人面上染上了些許不悅:“坐過來!”
“我!”
“靜孌,我們一定要撕破臉?”
靜孌姐姐:“……”tm的!
她要是敢跟他撕破臉,還需要受這窩囊氣!?
只要想到這男人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挾持了自己,她就氣的臉色發(fā)青而后又正常,可見她的心里素質(zhì)到底有多高。
沒等靜孌姐姐說什么,男人繼續(xù)道:“不想離開這里,是想在這里和樓景單獨相處?”
“樓景還在這里?”
問出這話后,靜孌姐姐就后悔了,因為她看到男人臉上變化極快的表情,這簡直是絕對了!
悻悻的看了這男人一眼,而后道:“那個,就當(dāng)我沒問!”
容錦年臉色很復(fù)雜,雖然在她問道樓景的時候他心里和很不爽,但在看到她臉上明顯驚訝的表情,擺明就是不知道樓景還在這里,情緒又莫名緩和不少。
……
達爾山。
梵諾和夜瀾的較量也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刻,但誰能想到……夜瀾那人如此卑鄙!
在悠悠到的第二天清晨,總統(tǒng)府就來人了,直接將梵諾接了過去,想必是昨晚她離開總統(tǒng)府后發(fā)生了一些她無法預(yù)想的事兒吧!
總統(tǒng)府早餐桌上。
總是那樣擺著可口又精致的早餐,看著桌上坐著的沉穩(wěn)優(yōu)雅男人,心有些不控制的動搖。
“坐下吧!”
夜翼一貫習(xí)慣了將自己的感情壓制在情緒之下,眼下這話聽在梵諾耳朵里,就好似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人一般,淡漠的讓人心灰意冷!
坐下,傭人立刻給她添加餐具,她也沒客氣拿起一塊蛋糕就吃了起來,比起夜翼,她的語氣更冷:“大早上讓人接我,應(yīng)該不是吃早餐而已吧?”
“當(dāng)然!”
明明是她也不肯屈服的冷著,但聽到男人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心里還是忍不住不舒服了一下,面上卻依舊沉著的咬著蛋糕。
端起果奶喝了一口,而后淡淡的看了夜翼一眼,“知道總統(tǒng)先生忙,那說吧,在你日理萬機利用早餐時間來見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非要用這種態(tài)度和我對著?”對梵諾的態(tài)度,夜翼面上已經(jīng)露出不悅。
他一貫很能掩飾自己的脾氣,但這一刻還是……!
梵諾輕笑一聲:“難道是我的態(tài)度對總統(tǒng)先生不夠尊敬?還是說,我要和他們一樣對你俯首稱臣?還是應(yīng)該更嚴(yán)重的跪下!?”
“夠了!”
她的話總是這樣不好聽,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對眼前這個女人,夜翼其實也有些無奈的,一個權(quán)傾天下的男人,征服了所有的權(quán)勢,但獨獨政府不了一個女人。
這樣的情況下,彼此自然都不肯多說什么,夜翼直奔主題道:“顧少霆和皇甫勵濠還有唐逸塵為什么會一直在你的半山?”
“哦?”
“不要跟我裝傻,你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怎么知道顧少霆和皇甫勵濠還有唐逸塵在半山?猛然間……梵諾明白了夜瀾此次的用意,這個男人,他哪里是要見悠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