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輕薄停止演奏以后,手一直按在琴弦上,久久沒有起身放下。
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的確是對于這種東西,是一竅不通,畢竟誰也不會專門的為一個廢物請老師!
只是云輕薄曾經(jīng)在現(xiàn)代的時候,專門學(xué)習(xí)過,這件事情她誰也不曾說過。
在沒有穿越過來的時候,云輕薄曾經(jīng)是一名戰(zhàn)地醫(yī)生,她們幾個人組成的醫(yī)生戰(zhàn)隊,都是隊長專門從孤兒院或者救助站里面挑選出來的,被人拋棄或者失去雙親的孩子。
云輕薄就是那個時候被選上的,那么多的孤兒里面,隊長一眼就挑中了她。
只不過,她從來就不是什么孤兒,甚至,她的家庭背景很好,只是,沒人會承認(rèn)她的存在罷了。
母親是一個夜總會的陪酒女郎,父親卻出身于一個高干家庭,像他們這樣的家庭,怎么會輕易的承認(rèn)一個私生子呢?
況且,云輕薄又不是什么可以繼承香火的男孩子,只是一個賠錢貨的女孩罷了,年僅五歲的云輕薄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被那家人趕出來,大雨傾盆而下,母親渾身是傷,卻還在笑著說,不疼。
她們居住的地方不過是一個陰冷潮濕的地下室,母親是那樣的虛弱,蒼白的面孔一直停留在云輕薄的記憶里。
她們最值錢的恐怕就是那一把古琴了,那是母親最喜歡的東西,她甚至想將云輕薄培養(yǎng)成大師,只不過,她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母親應(yīng)該走的很安詳吧。
“好想再聽一次古琴的聲音啊!”母親滿臉的期盼。
云輕薄不想辜負(fù)母親臨死前的心愿,年幼的她輕輕的演奏起來,母親就在這樣的琴聲中面帶微笑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隨后,云輕薄就被送到了孤兒院,孤僻的性格,使得沒有小朋友愿意靠近她,隊長在去挑選的時候,每一個小孩都在竭盡所能的表現(xiàn)著自己的乖巧!
只有,云輕薄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可是,隊長還是選中了她。
即使到了后來,她也從來沒有停止過練習(xí),因為她知道,那是母親的心愿!
后來啊,后來的時候,戰(zhàn)爭的頻率越來越高,世界各地處于戰(zhàn)火彌漫的狀態(tài)。
她的父親也只能上了戰(zhàn)場,最終負(fù)了重傷,那可真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到底救還是不救?
那個男人認(rèn)出來云輕薄就是當(dāng)年自己拒之門外的親生女兒,渾濁的眼中滿滿的都是愧疚。
回憶戛然而止,罷了,都過去了那么久,現(xiàn)在的自己生活的很好,況且,自己還未必能夠回得去。
從回憶里面走出來的云輕薄,周身都散發(fā)著淡淡的悲傷,坐在遠(yuǎn)處的云清風(fēng)神色復(fù)雜的看著自己的妹妹,當(dāng)所有人都說著恭維的話的時候,只有他看到了云輕薄眼中的悲傷。
為什么?為什么你會如此的悲傷?你如此強(qiáng)烈的感情是因為何人?因為夜九嗎?
云清風(fēng)的目光緊緊的追隨著云輕薄,在別人發(fā)現(xiàn)之前,又快速的轉(zhuǎn)移到別處。
元承的反應(yīng)自然不必說,心里如同打
翻了五味瓶一樣,什么感覺都有!這就是自己無論如何都要退婚的對象?
在他的印象中,云輕薄一直是那種唯唯諾諾的樣子,不管別人如何說,如何欺負(fù)她,都是那個樣子,不敢反抗,逆來順受。
可是,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面前的這個有著傾城之姿,琴聲余音繞梁的人,真的是原來的那個人嗎?
第一次,元承開始后悔自己退婚的決定!
李歡悅此時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一雙好看的眼睛里面,滿滿的都是嫉妒,云輕薄的風(fēng)頭明顯蓋過了她的,她能不生氣嗎?
不過,接下來可有你好受的!
李歡悅輕輕的勾了勾嘴角,一瞬不瞬的盯著云輕薄。
云輕薄的手剛從琴弦上拿下來,突然,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余光所及之處,清楚的看到了一道銀色的反光,身體下意識的做出反應(yīng),只不過,下一秒她就停止了動作。
微微的笑了笑,裝作不經(jīng)意的起身,加大了自己的破綻,果不其然,下一刻,一把還泛著冷光的長劍,就直直的向著云輕薄的方向刺了過來。
云輕薄裝作剛剛反應(yīng)過來大驚失色的樣子,呆愣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然而卻在那不被人所看到的眼底深處,全無恐懼,只有冷漠和嘲諷,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來者身上所帶著的濃濃殺氣!
云清風(fēng)心中一驚!身體先于意識做出了反應(yīng),然而,在他的身邊,有一個身影快速的向著云輕薄所在的方向略去。
云輕薄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就落在了一個寬厚的胸膛里面。
抬頭一看,元承那張臉上還帶著擔(dān)憂。
云清風(fēng)神色復(fù)雜,身體卻沒有多做停留,而是直接掏出隨身佩戴的長劍,直接擋住了刺客的攻擊,到底是在魔獸森林多次和高級魔獸戰(zhàn)斗過的人,又豈是一個小小的刺客能夠比較的?
單是云清風(fēng)橫掃而過的劍氣,就已經(jīng)在對方的身上留下了不深不淺的痕跡,很快,對方就敗下陣來,灰頭土臉的任由云清風(fēng)壓著來到了眾人的面前。
沒想到云清風(fēng)竟然這么厲害,李歡悅和李夫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云輕薄快速的推開元承,那樣子就像躲避一個瘟疫一樣的嫌棄,面上卻還是帶著淡淡的笑容,服了俯身說到:“多謝公子。”
那禮貌中帶著的疏離,讓元承很不舒服,隨口說了一句:“你沒事就好。”
李歡悅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趕緊跑過來,捂著胸口裝作很關(guān)切的樣子,說到:“五小姐,沒事吧,你可嚇?biāo)牢伊耍∵@刺客怎么會突然攻擊你呢?”
云輕薄的眼光閃了閃,心中頓時了然,她可不相信今天這件事李歡悅一點(diǎn)不知情,恐怕自己被邀請參加這場宴會,其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開玩笑,堂堂李家夫人的生辰宴會,竟然有了刺客,說出去誰信啊?!再說了,這里面那么多有頭有臉的人,對方偏偏找上了她!
李歡悅這話明著聽來一點(diǎn)問題都沒有,可實際上,卻是在指責(zé)因
為云輕薄,她們才會陷入這種危險的境地!
元承不滿的看了李歡悅一眼。
云清風(fēng)一把扯下刺客臉上的蒙面布,厲聲道:“說,誰派你來的?!”
李歡悅和李夫人頓時緊張了起來,她們可沒有算到,自己的人竟然會失手啊!
“沒錯,快說,否則本小姐查出來,定滅你滿門!”李歡悅快速的說到,臉色漲得通紅,就像是氣急了一樣。
云輕薄聽到這話,突然笑了,李歡悅的這話,她要是再聽不出來,里活該命喪黃泉了!
這里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精?誰會聽不出來?只不過,這李家家大勢大,沒有人會想到要去得罪他們!
刺客一瞬間便明白了,嘴唇微動,下一刻,七竅流出黑色的血液,明顯的中毒癥狀,云清風(fēng)想阻止,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李歡悅和李夫人這時方才松了一口氣。
“兩位,難道就不該給我云家一個交代嗎?!”云清風(fēng)義正言辭的說到,他們今天前來,代表的是云家的臉面,不管怎么說,云輕薄都是云家的人!
李歡悅上前幾步,滿面歉意的說到:“今日是我們李家把手不嚴(yán),還請兩位寬恕則個,五小姐,你受驚了。”
云輕薄站在那里,輕輕一笑到:“無妨,只是輕薄擔(dān)憂,今日的刺客敢如此的明目張膽,李家的守衛(wèi)松懈,李夫人和李小姐也不安全,既然如此,輕薄怎好責(zé)怪?”
元承心中不禁贊嘆云輕薄的聰明。
“多謝五小姐體諒,我和家母的安全,就不看費(fèi)心了!”
李歡悅咬牙切齒,她覺得今天邀請云輕薄過來,簡直就是一個最大的失策!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云輕薄行禮道。
云秀可是一點(diǎn)都不想走,這次的宴會是個好機(jī)會,能夠吸引那些富家子弟的目光!
登時站出來說到:“姐姐怎的這么早就要回去?可是怪罪大小姐?!”
云清風(fēng)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云秀絲毫不為所動。
云輕薄淡淡笑道:“怎會?輕薄只是惦念家中長老,臨行前,長老曾囑咐早些回去。”
“哪位長老?”云秀沒完沒了的問道。
“這就不能告訴妹妹了,不過妹妹和大小姐的關(guān)系真好,還真樂不思蜀了呢。”
說著,掩嘴輕笑。
這話實際上就是嘲諷云秀,來到李家,看到這里的繁華,連自己家都不愿意回去了!
頓時,眾人看向云秀的眼神中,就多了一抹不屑,自己的姐姐剛剛收到了刺殺,驚魂未定,她竟然還在想著那些有的沒的。
云秀頓時急了,辯解道:“怎么可能,我只是覺得人家的生辰,你就這么走了,未免太不合禮數(shù)!怪不得是不受寵的,就是不懂事!”
最后一句話,云秀雖然刻意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但是眾人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云清風(fēng)當(dāng)場就急了,而李歡悅此時就站在一旁,看著好戲,反正你們自己窩里斗,跟我沒關(guān)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