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輕薄和流風(fēng)相互對試了一眼,這個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她有種任何事情都被這個人掌控在手里的感覺,云輕薄不喜歡這種感覺,仿佛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在別人的算計當中。
“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還是小心謹慎點比較好。”流風(fēng)自從來了遺跡以后,原來那種大大咧咧的性格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變得小心謹慎起來了,云輕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小心謹慎是好事,可是如果失去了原來的自我,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沒關(guān)系,既然剛才我們受了人家的恩惠,總要見一見主人的!流風(fēng),我還是喜歡原來的你。”云輕薄笑著說到,轉(zhuǎn)身向著二樓的方向走去。
留下流風(fēng)在原地,楞楞的不知道該做何反應(yīng),她剛才說什么?喜歡原來的自己,自己的原來……究竟是什么樣子的呢?
“鐵蛋,”流風(fēng)頭也不回,怔怔的問道:“我原來……是什么樣子的?”
鐵蛋撓了撓頭說到:“放蕩不羈,灑脫,感覺什么事情都不會放在心上,其實副團長說的對,你的確變了很多。”
流風(fēng)站在樓下,望著鐵蛋的身影,連如此遲鈍的鐵蛋都看出來自己的改變,難道自己真的變了不少嗎?不由得苦笑,如今他們身處龍?zhí)痘⒀ǎ舨恍⌒闹斏鳎峙履奶煸趺此赖亩疾恢溃?
云輕薄隨著小二來到了二樓的最里面,對方把地點定在這里,想必是有什么原因的吧!難道是因為不想被別人聽見他們!談話內(nèi)容?不對啊,客棧人多眼雜,如果想要保密的話,應(yīng)該去另一個地方啊?
小二走在前面,頭也沒回,卻仿佛是知道云輕薄在想些什么一樣,笑著說到:“我們老板喜歡這個房間,空閑的時候,也會在這里小住兩天。”
這個回答不僅沒有消除云輕薄心里的疑惑,反而讓她心里的警惕更加的高了!
好一個厲害的小二,這個人真的只是一個小二嗎?突然,云輕薄的視線看到了對方脖子上面掛著的繩子,并沒有太多的在意,只是這個繩子的材料不太好找啊!
“到了,姑娘請進吧,我們老板在里面等著姑娘。”小二深深的鞠了一躬便離開了!
云輕薄剛想推開門,可是動作卻突然停在了原地,門后面到底是什么?是危險還是朋友?自己現(xiàn)在進去是正確的嗎?會是什么事情呢?
“姑娘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呢?”從里面?zhèn)鱽砹艘坏罍睾偷穆曇簦戚p薄渾身一震,不是因為聲音,而是因為這話的內(nèi)容,不禁苦笑了一下,自己方才還勸說流風(fēng),自己何嘗不是改變了太多?這種小心謹慎的態(tài)度讓她變得如此小心翼翼,這又是何必呢?
想通了這一切以后,云輕薄不再猶豫,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屋子里面的擺設(shè)很是簡單,卻不失典雅,倒還真是符合他的這個性格。
男子就這么坐在桌子的后面,面前放置著一套茶具,此時正在裊裊的升起煙,男子動作輕柔的泡著茶,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股子的儒雅。
“溫老板。”云輕薄喚了一聲,男子抬頭笑著說道:“坐吧,我叫溫和,以后你還是叫我溫和吧!”
云輕薄點點頭,不置可否。
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溫和仿佛真的在聚精會神的烹茶一般,云輕薄也是會烹茶的,看著溫和的動作,就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個行家。
一杯茶放在了云輕薄的面前,光是味道,就已經(jīng)讓她如癡如醉,茶,也是能醉人的!以前在現(xiàn)代,她一向喜歡這種傳統(tǒng)的古代的東西,比如烹茶,只是現(xiàn)代的快節(jié)奏生活,讓人們逐漸的忘記了老祖宗以前留下的最珍貴的東西。
“好茶!”云輕薄像是找到知音一般,對這杯茶捧若珍寶,茶香四溢,“不過,如果把茶葉,等到水開的時候在放進去,味道應(yīng)該也不錯。”
溫和眼中精光一閃,按照云輕薄所說的,重新再泡了一次,果然,茶香四溢,不對,比方才自己泡的茶還要香,讓人忍不住想要再多喝兩杯。
“云姑娘不愧是人中龍鳳,果然,在下佩服。”溫和的態(tài)度一直都是溫和有禮的,但是卻總是帶著淡淡的疏離,直到這一刻,云輕薄才能夠感受到溫和對她的態(tài)度有了明顯的改變。
“溫老板言重了,輕薄也只是略懂一些皮毛罷了,方才的事情多謝溫老板了,只是我不太明白,究竟是為什么,您要如此出手相幫?”這才是云輕薄最想問的事情,她一向不喜歡彎彎繞繞,加上方才對溫和的了解,這個人心機城府很深,遠不像表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人畜無害。
“還真是快人快語,不留給我一點考慮的時間啊!”溫和笑著說道,云輕薄一直覺得這個笑容很熟悉,這個時候方才想起來,這家客棧的小二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就是這樣的,難怪讓人覺得不舒服,猶如帶著面具一樣的笑容,誰看了都不會喜歡的!
“因為姑娘。”溫和的臉上雖然依舊帶著笑容,但是眼底的認真讓云輕薄不禁嚴肅了起來。
“你我之前素未謀面,怎么會有如此一說?”云輕薄疑惑的問道。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這么做當然是為了讓姑娘替我做件事,”溫和笑著說道,相反,云輕薄卻放松了下來,交易總比輕易受人恩惠來的好。
“溫老板想讓我做什么?”云輕薄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笑著看著溫和,溫和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過,很快便恢復(fù)了平靜。
“曾經(jīng)有一戶人家,因為這個巫師的一面之詞,慘遭滅門,姑娘想必應(yīng)該知道了,”溫和一直緊緊的盯著云輕薄的表情,看到她沒有任何的驚訝,接著說道:“我就是那戶人家幸存下來的孩子之一。”
云
輕薄心中暗自驚訝,按照阿紅所說,當年那戶人家慘遭滅門,沒有一個人幸存下來,可是現(xiàn)在告訴她,不只是一個人,還有別的孩子也活了下來?!
“你不必那么驚訝,”溫和苦笑的說到,眼前似乎又回到了當年慘案發(fā)生的哪一天。
當年,那戶人家應(yīng)該姓唐,是整個村鎮(zhèn)里面,最富有最善良的人家,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有錢而看不起窮苦人家,相反,時常做好事,開設(shè)粥棚,人人稱贊,說真是菩薩下凡。
唐家老爺長得慈眉善目,家里有一兒一女,長得真是好看啊!人們都說,這兩個孩子就是金童玉女下凡,那個時候的日子真是快樂啊!
女孩總是跟在男孩的屁股后面跑著,相親相愛的生活著。
男孩也曾經(jīng)問過父親:“爹爹,我們?yōu)槭裁匆_設(shè)粥棚,這些錢不都是我們的嗎?”
父親一把將男孩抱在了自己的腿上,慈祥的說到:“孩子,你要知道,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我們依靠著這里的百姓發(fā)家致富,當然要回報他們了!再說了,家里的錢財那么多,拿出一部分去幫助需要幫助的人,這不是好事嗎?”
溫和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從年少懵懂的時候開始,就一直接受著這樣的熏陶。
后來,這里發(fā)生了瘟疫,唐家的人因為保護措施做得好,所以家中并沒有人染上疾病,唐家老爺甚至散盡家財讓那些無家可歸的人,至少有了個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每天開設(shè)粥棚,這已經(jīng)是他們能夠做到的,最大的努力。
可是病情依舊在惡化著,溫和一直都記得,那個時候仿佛天空都是霧蒙蒙的,一片黑暗,每天都在有人死去,每個人都活在恐懼里,人心惶惶。
官府的人根本是不給窮人家活路。
后來,巫師來到了這里,治好了所有人的病,被人們奉若天神,唐家老爺本來也是覺得這是好事一樁,一直到后來,很多大戶人家里的人都死了,唐家老爺這才覺得事情的不對勁。
他去看過那些尸體,全部都是染上了瘟疫,巫師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這是因為他們觸犯了神靈。”
從此以后,人們對他那是更加的尊敬,不是說不能有自己的信仰,只不過,這種推崇早晚有一天會出事的!
是以,唐家老爺就告訴底下的人,千萬不要相信這些東西,但是畢竟人多口雜,不知道這些話是怎么被傳出去的,這就有了后來百姓鬧事的那一幕。
那天晚上闖進來好多人,全部都是裹在斗篷里面的人,看不清面容,唐家老爺趕緊將還在睡夢中的兒女交給了管家,急切的懇求道:“管家,一切就都拜托你了!求你,一定要帶著這兩個孩子走啊!”
“老爺,您放心吧!只要我活著,小姐和公子就不會有事。”管家跟著老爺一輩子,如今遇到這種事,老淚縱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