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久才能到地啊?”我擦了把頭上的汗,氣喘吁吁地問道,這時候我的腳步已經開始發飄,老腰也是一陣酸痛。
“快了,”石頭是一點也沒有停下休息的意思。
攀爬到距離山頂還有十多米的地方,我和石頭就轉向了龍牙口放下,道路更加難走,經常會看到裂縫,甚至直接就是斷崖,好在兩側距離不是很遠,最寬的一個也不過兩米左右,小心翼翼的走了一路,一直到晚上十點,我和石頭才走到目的地。
“哐啷”一聲,我把登山包往地上一扔,大口吸氣,呼哧呼哧的,越是休息,汗水就越是掙命往外冒,身上粘糊糊的。
石頭卸下背包后,四處查看沒有發現異樣之后,才坐下,擰開一瓶礦泉水,直接倒進嘴里。
“石頭,有火機沒?”掏出煙才想到,打火機被我扔在鐘乳洞里了,看到石頭搖頭,我就伸手從登山包中拿出了一個被蠟封住的木匣子,里面有幾個火折子,都是張爺爺留下的,點著煙后,對石頭說“一會咱倆得丈量下,看看天門的大概位置在哪?”
石頭從木匣中拿了一個火折子揣進褲兜,點了點頭。
休息了半個小時,我和石頭就開始干活,經過十多分鐘的測量,我們確定了五平米左右的范圍,一人拿一把軍用鏟開挖。我已經告訴石頭了,先找花土,幾鏟子下去能看到白膏土,那就找準位置了。
沒有被動過的土叫做生土,回填的土叫做熟土,熟土年頭過長,逐漸會與周圍的土質顏色不同,并且有干裂和變色的痕跡,這就叫花土。白膏土有點像是石膏,可顏色卻要暗很多,粘稠、隔水,略有刺鼻的氣味,最開始,只是古時候用來做古墓防護的,只有大戶人家會用,后來逐漸演變成一種制度,古墓中哪里動土,就在哪里抹上白膏土,可以保護墓主的靈魂不受別人打擾,養地氣,子孫受益,當然這只是迷信說法。
沒過五分鐘,石頭忽然開口“林子,你看看,這是不是白膏土?”
我一陣興奮,連忙跑了過來,灰白色的土壤,上面有輕微的細紋,這就是白膏土啊!花土在自然界中可能自然形成,可白膏土必然是認為的,于是笑著對石頭說“沒錯,就是這。”
我轉身快步走到登山包旁邊,從里面拿出洛陽鏟,重新走了回來。軍用鏟寬平,挖坑還可以,要是想挖盜洞,還是洛陽鏟更勝一籌,尤其是挖洞的時候,如果要撬個石磚之類的,細長的洛陽鏟更適合不過了(一種圈形的鐵鏟,直徑約50毫米,用以探測地下的土質)。
挖了兩鏟子之后,土中就帶有了石灰、木炭、積石、朱砂、木屑等,我臉色漸喜,看來不會有錯了,這是挖到了第一層防護層,是擋在墊起的巖石和地面中間的。
石頭突然笑著問我“林子,你會挖盜洞嗎?”
我嘿嘿一笑,對石頭說“盜洞我沒挖過,不過張爺爺家的樹坑全是出自敝人之手。”
石頭白了我一眼,坐一邊抽煙去了。
這附近土質都很疏松,我挖起來也很容易,斜著向下挖兩米多深,傳過來的就是當當的,金石相擊的聲音,我心中一喜,挖了得有一半了,同時也知道,到了該換方向的時候了,用洛陽鏟向各個方向嘗試,終于發現左下方土中不是巖石,我毫不掩飾內心的歡喜,笑出了聲,好像都補回了不少力氣。挖盜洞最好是斜著四十五度角,我就怕轉向后,會改變角度,這樣一是不好在里邊爬行,再有就是容易塌方,可如今一看,左下方還是四十五度角左右。
“林子,笑什么呢?瘋了啊!”石頭在上邊說道。
“你丫的滾蛋,把繩子給我扔下來,我要轉向了。”我將洛陽鏟插進土里,接住石頭扔下來的石頭,纏在腰間,繼續向下挖,這次盜洞打的雖然順利,可也很憋屈,四周都是巖石,能挖的地方不多,橫寬不過半米,到最后呼吸都有點跟不上了,只能退出去。
休息了二十多分鐘,將煙頭踩滅,對石頭說道“估計這次我就能挖通了,如果不出意外,我就直接下去,到時候你把繩子固定住,也好有個退路。”
“放心,一會就把鐵鉗頂進石縫中,”石頭拍了拍我肩膀。
我點點頭,帶著一根長針,洛陽鏟和一個火折子,再次鉆了進來。
向下挖了不到一米就在此遇到白膏土,我心頭大喜,到地了,這是最后一層防護層啊!連忙加快速度,當露出灰黑色磚墻的時候,我后退半米,將手中的長針定了進去,古墓的墓墻夾層中,有人會放一種帶腐蝕性,像蠟一樣的東西,人身上沾上就的玩完。
過一會用鉗子將長針拔出來,趕緊再往后退,看到小洞口什么都沒流出來,針上也什么都沒有,這才放心。用洛陽鏟將石磚撬起來,露出一個半米平方的洞口,將火折子扔了下去,觀察一分鐘左右,火折子沒有熄滅的跡象,這才跳了下去,然后拽了拽腰間的繩子,示意石頭可以下來,我這倒不是北派所謂的人點燭,鬼吹燈,而是看里邊有沒有能呼吸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