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并未等待許久,門開,石珂確定不見了紫陽,方從門邊讓開,走至桌邊,坐下。
這態(tài)度,真讓人不快。雖心中如此想,卻仍是隨著那石珂,走進了他的房,坐在了他旁邊。
“石大哥,是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么?”
石珂未回應(yīng)我的話,他低著頭,似是懊惱不已,雖是疑惑,卻礙于不能過于焦躁,只能輕嘆一聲,安靜的等石珂回答。
似是因著我的嘆息,石珂抬首,看向我的眼神,皆是愧疚。
微皺眉,“石大哥,到底為何如此?”
“沐兒,我對不起沐兒。”
石珂起身,走至我身前,竟跪了下來。
愕然,言:“石大哥為何如此,男兒膝下有黃金,怎可,在沐兒身前下跪?”
石珂抬首,看向我:“沐兒,你能原諒我么?”
伸手,欲扶起石珂,卻被他攔阻。
“沐兒不原諒我,我不會起來的。”
皺眉:“石大哥,總得讓沐兒明了,是何事需得沐兒的原諒。”
終是扶起了石珂,他低垂頭,不再言語。
到底是何事讓他如此無法開口?我似乎,并未讓他做過任何事,何來原諒之言?
“石大哥,如此不愿告知沐兒么?”
許是我故意參雜的那抹失望語氣起了作用,石珂連忙搖頭,欲握住我的手,我微退,躲過了。
石珂輕嘆,言:“沐兒曾說,請我一定要救活語嫣,但我未做到,沐兒第一次拜托我之事,我卻如此無能。”
聽聞,只覺這石珂,太傻。
“石大哥,此事無需介懷,沐兒在遇語嫣時,已明了,語嫣已死。”
“但...”
一笑,阻了石珂之言:“石大哥,此事就此作罷,忘了吧!”
石珂不再言語,只單單望著我,這樣□□的愛慕眼神,讓人很是不快。這石珂,未免過于坦率了。
“石大哥。”
輕喚,終是讓那石珂低垂了頭,再讓他這樣看下去,我難免會起身走人,思及門口之人,嘆,收了念頭。
“聽聞石大哥把自己關(guān)在房中,已半日?”
言罷,抬首四顧,竟是雜亂不已,起身,走至花架旁,已然碎掉的花瓶,還有躺在碎片下的牡丹花,蹲下身,觸及,微涼。
瞬時,頸上一陣疼痛,心中忽地一陣不安,是紫陽出事了么?
拾起牡丹花,回身,看向石珂。
“石大哥,沐兒有事,先告辭了。”
石珂微愕,欲言,被我止住:“石大哥,對自己,好一點。”
語畢,便離了石珂住所,再未看石珂一眼。
東方緒?微愕,見了站立于我房前冷著臉的東方緒,他為何來此?
走近,欲忽視此人,卻在碰到門時,被攔下。
“襲沐,此時進去,不妥。”
言語間是嘲諷也是命令,不讓進的意思么?
微退,看向東方緒,輕笑:“東方公子此話怎講?不讓沐兒進自己的房間?”
東方緒看著我,并未回我的話,只是伸手,攔著不讓進。
皺眉,“東方公子這是聽不懂我的話?”
欲硬闖,卻在碰到東方緒的手時,被一股奇怪的力量一震,“碰”的一聲,跌在了地上。雖是疼痛,仍是站了起來,看著東方緒:“東方緒,你別欺人太甚。”
東方緒一笑,皆是諷刺:“對于你,襲沐,我無需給予你過多溫柔。”
“溫柔?我襲沐會要你的溫柔?真把我當(dāng)了女子?”
動了怒,只覺胸口一陣疼痛,咬了下唇,怒視著東方緒。
“襲沐,你是無能之人。”
東方緒言罷,慢步走至我身前,伸手扯了我的長發(fā)。我吃痛,胸口的疼痛更甚,喘息著,卻是無法反抗。
東方緒湊近我,直至額與額相抵,言:“襲沐,你看看你現(xiàn)在,多無能。”
伸手欲推開東方緒,似是無任何作用一般,東方緒伸手扯下我的手,握緊,吃痛,咬了下唇,完全無法動彈。
“呵,龍兄真是好笑,你這樣無能之人,怎會是那超越因果之人?”
皆是諷刺的言語,讓我心中的不快加深,胸口的疼痛也越來越疼,失了力,竟是靠向了東方緒。
東方緒沒有推開我,反而伸手撫上我的腰際,更為摟緊我。
喘息著,靠在東方緒的懷里,盡力平復(fù)著心中的那份疼痛,然,從未有一次成功過的行為終是無用。
疼痛越來越甚,隨之而來的是漸漸模糊的感覺,抓著東方緒,眼前的景物漸漸模糊,閉上眼,放棄了抵抗。
“襲沐?”
耳邊傳來東方緒的呼喚,我沒有回應(yīng),思緒漸漸也隨之模糊。
“沐兒。”
忽地,一聲呼喚,我睜了眼,這聲音,是紫陽。
提起最后一絲力,伸手推開東方緒,走至房前,推開門,進入眼簾的,是龍宇拿著劍,正準備刺入紫陽的胸口。
“住手。”
紫陽與龍宇同時看向了門前的我。
龍宇停了手,見是我,收了劍,輕喚:“沐兒。”
我喘息著,走至紫陽身邊,蹲下身,撫上紫陽的臉頰,終是用完了所有的力氣,垂了手,倒在一邊。
“沐兒。”
“沐兒。”
紫陽與龍宇同時的呼喚,我微睜著眼,看著身邊的紫陽,他受傷了,渾身是血,剛剛?cè)缛粑椅吹剑详柋闼烙邶堄钪至税桑克季w間,被人摟起,抬眼,是龍宇。
“沐兒,你怎么了?”
龍宇言罷,伸手撫上我的胸口,又是那喃喃自語。
忽覺胸口有一股奇異的感覺傳來,染上了心,疼痛的心竟慢慢平息下來,這,是他的法術(shù)么?
深呼吸,竟是覺得腦間的暈眩慢慢平息,眼前都漸漸清晰起來,龍宇神色間的擔(dān)憂,也一清二楚。
微愕,龍宇他,在為我擔(dān)憂么?
“沐兒,還好么?”
抬手,撫了撫額頭,疼痛都漸漸離去,力氣也恢復(fù)過來了。
“還好。”
龍宇似是松了口氣般,對我一笑。
“沐,兒。”
紫陽的喘息聲傳來,扭頭,看向紫陽。紫陽伸手欲碰觸我,卻只碰到了龍宇的鞋。
推開龍宇,跌下地,爬至紫陽身邊,撫上紫陽的手:“紫陽。”
“沐兒,你沒事,就好。”
紫陽邊喘息邊說,臉色已然蒼白。
我握緊紫陽的手,回首,對著龍宇言:“龍兄,救救紫陽,求你,救救紫陽。”
“沐兒,他是妖,殺害語嫣的妖。”
龍宇已然起了身,神色間竟是冷然之色。
“不,救救他,求你。”
龍宇閉了閉眼,甩袖,回了身,拉過門邊的東方緒,走了。
臨走前,留了一句話:“沐兒,今日為了你便放了這牡丹花妖,下一次,不要阻攔。”
眼看著龍宇離去,我無法阻攔,回首,看向紫陽,紫陽的臉色更為蒼白,呼吸也漸漸緩慢下來。
我該如何做才能救紫陽?該如何才能救他?
心急如焚,卻無可奈何,這一瞬,憎恨起自己的無能。難道,我要眼睜睜的看著紫陽從我眼前消失么?親眼目睹了語嫣的死,還不夠么?
“紫陽,告訴我,該如何救你?”
紫陽微微搖了搖頭,不語。
我湊近紫陽,咬了咬下唇,唇已破,有一滴鮮血落下,恰好落在紫陽的唇上。
一瞬間,光芒乍現(xiàn),刺得眼已睜不開,恍惚間,眼前出現(xiàn)一人,那人,與我一模一樣,不是紫陽變身之人,而是,我?
“救他么?”
下意識的點頭,見那人一笑,眼前失了光芒,再看向紫陽時,紫陽已然閉了眼,卻不再是蒼白的臉,身上的傷也全然痊愈。
松了口氣,撫上紫陽的臉,雖不知自己做了何事,然,救回紫陽了,這樣便好。
抱起紫陽,放置床上,意外的發(fā)現(xiàn)紫陽很輕,一笑,覺得自己太傻,紫陽是妖,能有多重?
坐在床邊,撫著紫陽的臉頰,狹長的眼閉著,紫陽,真的很美。
“紫陽,襲沐發(fā)誓,定要護你,永世。”
紫陽眼簾動了動,卻未睜開眼。
輕笑,紫陽是聽到了我的話了么?
一陣風(fēng)吹過,吹亂了我額前的發(fā),抬手,撫了撫,再欲看向紫陽,感覺到身邊有一人,下意識抬首去看,眼前之人,竟是司徒昶?
“這位姑娘,又見面了。”
司徒昶對著我抱拳一躬身,似是極為彬彬有禮。
于我見,只覺此人,真是善變至極。
起身,回禮,欠了欠身:“司徒公子,怎會來此?”
司徒昶走至我身前,抬手撫上我的發(fā),牽過一絲發(fā)繞在手邊,行為間,竟是如此曖昧不清。
微皺眉,欲躲開,卻因那司徒昶已繞過我的發(fā),牽住了我。
“這位姑娘,如此之姿,身邊之人,卻都為妖,實讓司徒昶驚訝。”
司徒昶逼近,更顯曖昧。
“這與司徒公子無關(guān)。”
這人,是天生與我相沖么?為何每次出現(xiàn),我如此易怒?
“這位姑娘,可告知我,你的姓名么?”
司徒昶言罷,竟已我,額頭相接。
“公子這是在輕薄奴么?”
“輕薄?”
司徒昶一笑,皆是嘲諷:“姑娘本為煙花之人,輕薄這詞,放在姑娘身上,是否有所不妥?”
此話,是徹底惹惱了我。伸手,使力推開司徒昶,頭間竟傳來一絲疼痛,看去,竟是那司徒昶,扯下了我一根發(fā)絲。
“司徒公子,即便奴是煙花之人,也容不得你碰。”
胸口那份疼痛襲來,輕嘆,怎會忘卻自己這身體,無法動怒?
作者有話要說:糾結(jié)吧= =,讓這個世界都糾結(jié)吧,
因為剛出來的時候人很多,都要介紹阿,就會顯得亂吧?
不過,后面,會慢慢沒那么多人的,,阿門,
狐貍繼續(xù)糾結(jié)在這,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