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陌的出現在嘯天堡引起了不小波浪,只因他是第一個蕭寒之從外面帶回來的男寵,更是第一個直接住進主樓的人,雖然住後院的男寵們沒見過溫陌,卻已然將他視作了心底最大的敵手。
要知道主樓雖然也坐落在後院,卻是完全與整個後院其他的屋子完全隔開來著的,樓外有一個小湖,若是要進到裡面,只有撐一葉小舟才能入內。
這天,趁著蕭寒之出門巡查嘯天堡勢力下的商鋪,有那麼一兩個憑藉家族的勢力、在衆男寵中算是領頭的人物,相約著決定一起去拜訪深居主樓的溫陌,打探打探敵情。畢竟蕭寒之雖然擁有巨大的後宮,卻從未流連於此,除了這個新來又神秘的溫陌。
最後去的人一個名寧墨玉爲驃騎大將軍的表弟,令一個名白易冷爲白雲山莊的小少爺,代表了蕭寒之“後宮”中朝廷和江湖兩大派。
寧墨玉有一頭黑如墨玉的長髮,眉宇之間透著君子爾雅的氣質,嘴邊總是含著淡淡的春風般的笑容,將一身墨綠穿得風度翩翩。
白易冷則有著一雙勾魂的眼睛和妖嬈的身段兒,微微上挑的眼角流轉之間攝魂噬魄,而柔軟的腰肢更是酥媚入骨,豔得仿若三月桃花。
當寧墨玉和白易冷撥開主樓外種著的玉蘭花花枝,一陣悠揚悅耳的琴聲幽幽入耳,微微一怔,寧墨玉不禁暗自感嘆這琴聲竟仿若仙音,只爲著那琴音中隱隱透出的超脫之感。
而白易冷是江湖世家子弟,性情自是較寧墨玉更爲直接,也不懂樂理,但聽聞此樂聲之後他卻也忍不住笑著開口讚道,“真好聽!”說著,他拉起寧墨玉的手,擡起頭問,“墨玉哥哥,這難道就是那個溫陌彈的嗎?”
沒有回答,寧墨玉搖了搖頭,牽著白易冷往小船上走去,登上了小船,寧墨玉這纔開口說話,而他的聲音溫溫和和的,恰如暖陽灑落心間的感覺,“易冷弟弟一會兒可別衝動,我們此番貿貿然過來也是萬不得已,若是讓爺知道了,怕是會惹下麻煩。”
聞言,白易冷撇了撇嘴角,有些不願意,不過他也不是不知世事,本來他們都是被家裡送過來的“人質”,很多事情根本不是他們能掌控的,所以他還是點了點頭,語氣裡卻涌上了難掩的幾分落寞,“墨玉哥哥,你說家裡人什麼時候會接我們回去呢?”
走上前,寧墨玉輕輕摸了摸白易冷的頭,眼裡也因爲白易冷的話語而染上了一絲不明顯的憂鬱,不過轉而他卻又溫柔地笑著說,“聽著這位溫公子的琴,他該也是個懂理的人,應該不會爲難後院裡的哥哥弟弟們吧……”
白易冷雙手抱著腿,仍是有些悶悶的,“但願吧……誰讓他是爺唯一寵著的人呢,想我白雲山莊的小少爺竟要來看他人臉色……”
心裡頭一時間更是憋悶,白易冷不禁將腦袋埋進膝蓋間,聽到有水聲傳來,他又轉過頭歪著腦袋看著寧墨玉輕搖船槳的模樣,漸漸地,他看著船槳在水中劃開一道道由小到大的漣漪,眼裡的那些傷感也褪去了。
“公子,有人。”溫柔本來在一邊繡著花,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女紅,轉頭往外看去,眼神一凜。
“恩。”而溫陌則是淡淡地輕嗯了一聲就沒了下文,因爲他感覺到來人並無惡意,自然也無所謂是何人而來。
就在這時,小木門外傳來輕叩門扉的聲音,溫柔看了眼自家公子,見溫陌點了點頭這才一邊回了聲話,起身準備去開門。
打開門,溫柔瞬間便愣住了,只因門外兩人的外貌氣質都如此出衆,一個溫雅如蓮、一個妖豔如桃,直到穿墨綠色的寧墨玉微微拱手道了聲“打擾了”,溫柔才反應過來,不過一張臉卻是有些發紅。
看到寧墨玉那抹好看的笑容,溫柔的聲音也不禁低下來有了些忸怩的感覺,“二位公子有事?”
寧墨玉溫柔笑著說,“我與弟弟慕名過來拜訪溫陌溫公子,望姑娘代爲引見。”
“找公子的呀?”溫柔見二人都很有禮貌也不像歹人,更何況是兩大美男子,便高興地迎進了二人,“公子在彈琴,我帶二位公子過去。”
“有勞了。”寧墨玉拉著白易冷跟著溫柔往裡邊走,邊走兩人不禁暗自感嘆這個小院子裡風景之好,院子裡種了很多樹和花,一點不似北方的蒼涼,反而有江南水鄉的溫婉,四處的綠色讓人心都變得清淨起來。
待走近了,二人更是不禁有些忡怔的感覺,只因那負手獨立在樹下的人是如此耀眼,一身雪白彷彿融進了飄落著的玉蘭花間,映襯著墨色的發彷彿留在白色宣紙上淡色的潑墨畫。
而那明明該是氣質溫潤的人眉宇間卻凝著如冰雪一般的冷淡,寧墨玉與白易冷都不禁在心底暗暗讚歎好一個玉雕般的人,難怪蕭寒之會帶他回來,這樣的人總能激起人征服欲和收藏欲。
“你們是誰?”溫陌面色毫無一絲波瀾,擡眸靜靜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二人。
“在下寧墨玉,”寧墨玉微微一拱手,轉而看了眼白易冷,淡淡笑著道,“這位是白易冷,我們兄弟二人今日只是慕名拜訪溫公子,望公子不要介意。”
點了點頭,溫陌靜靜看了會兒二人,突然語出驚人,“你們是蕭寒之的男寵?”
此話一出,寧墨玉面上一愣,不禁微覺尷尬,而白易冷更是微微蹙起了眉,有些不高興地想要發作,想著這人怎這麼不懂禮貌,開口就戳人痛處,不過還沒等白易冷不滿,只聽溫陌又說道,“我也是蕭寒之的男寵,名叫溫陌。”
這下寧墨玉二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溫柔有些無奈地在心底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安排二人坐下,在下去準備茶水糕點的時候小聲對二人說,“還請二位公子莫要見怪,我家公子不管說什麼都是沒有惡意的,他很可能只是在訴說一個他知道的事實。”
還沒等寧墨玉和白易冷仔細品味溫柔這句話的深刻內涵,溫陌已經坐到了他們身邊,用一雙烏黑透亮的眸子靜靜看著二人,直到二人被看得都有些莫名,白易冷才忍不住開口斥道,“溫公子究竟在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你懂不懂禮貌啊!”
“易冷!”寧墨玉連忙開口打斷了白易冷的繼續吐槽,畢竟他們現在摸不清對方的意圖,若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他們都沒好果子吃。
“抱歉。”溫陌收回視線,伸手撥了一下琴絃,聲音仍然是冷冷的好似水成冰的感覺。
稍頓片刻,就在氣氛有些冷的時候,溫陌又轉回頭來來回回看寧墨玉和白易冷,嫣紅的脣卻吐出了一句立刻鎮住兩人的話。
“你們也是男寵,那我們就是同行了,不過我是新手,並不懂這一行的生存規則,請問我該怎麼做才能做到最好?練武有招式,彈琴有琴譜,男寵也該有個法則之類的吧?還請二位哥哥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