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芾一心一意的經(jīng)營著自己的小天地的時候,劉福私下告訴了劉芾一個消息,臺中的彰化鬧農(nóng)民起義了。劉芾趕緊跑回巡撫衙門,向老爹詢問了事情的大概。原來劉銘傳打算在臺灣清丈田畝,結(jié)果彰化的知縣李嘉棠可能對政績看的比較重,心情有點急迫,手段有點強硬,在清丈田畝的時候和當(dāng)?shù)胤磳Φ拇迕衿鹆藳_突,還抓了人動了刑。結(jié)果一個叫施九緞的率領(lǐng)著幾千人,圍攻了彰化縣城,現(xiàn)在劉銘傳正下令調(diào)動兵勇,去解救彰化縣城。
“這個縣官肯定貪污了。”這是劉芾心里的第一個想法。
“這個時候不能亂啊,萬一把朝廷惹毛了,派人來臺灣檢查工作或者把老爹給調(diào)職可就麻煩啦。”劉芾聽完,立刻覺得應(yīng)該迅速把事態(tài)控制住,千萬可別給自己的基地建設(shè)帶來影響。這是劉芾心里的第二個想法。
“把自己的護(hù)廠隊拉過去試試身手?都說沒見過血的士兵不是真正的士兵,趁機會去試試。”這是劉芾心里的第三個想法。
劉芾的想法別老爹無情的拒絕了,一點商量都沒有,按照劉銘傳的說法,這種事情不是劉芾能做的,自己手下不是沒兵沒將,用不到護(hù)廠隊沖鋒陷陣。而且打仗不是過家家,你還是看好你的工廠礦山吧。
劉芾也沒轍,只能建議老爹從速從快的撲滅民變,最好動靜鬧的小點,另外那個知縣也不是啥好鳥,最好能換人。
劉銘傳對劉芾的建議不置可否,連飯都沒留兒子吃,就把劉芾趕了回來。
隨后的幾天,劉芾特別關(guān)注著民變的消息,特意讓幾個本地的巡警,換上農(nóng)家服飾,去彰化附近打探消息。剛開始,一個叫朱煥明的提督,孤軍深入,結(jié)果被起義軍給打死了,不過后來幾天,從臺北和澎湖的援軍陸續(xù)抵達(dá),把起義軍給打散了,彰化縣城解圍,官兵們正四處抓捕起義軍首領(lǐng)呢。
劉芾這才放心,反正前后就十幾天的起義,估計不會影響太大,除了那個倒霉提督,和被老爹撤職查辦的彰化知縣,基本沒啥大的損失和破壞。
伴隨著彰化起義失敗,1889年悄然離去,劉芾迎來了穿越的第五年,1890年。
年初,劉芾從大陸各藥店傳回來的情報中,看到一條消息,湖廣總督張之洞打算開辦漢陽鐵廠,正在四處籌款準(zhǔn)備開工了。雖然對歷史不是很清楚,但是劉芾記得在小說里描述,漢陽鐵廠的規(guī)模挺大,設(shè)備也還成,是個官督民辦的企業(yè)。不過由于后來鐵礦的成分不合適,結(jié)果煉出來的鋼鐵都不太合格,最后好像讓日本人占了便宜。
抱著打擊敵人就是保全自己、自家人能幫就幫一把的原則,劉芾通過劉銘傳轉(zhuǎn)給了張之洞一張20萬兩銀子的銀票,和一封書信。書信是劉芾的意思,劉銘傳的筆跡,主要意思就是先化驗好鐵礦的成份,再購買適合的設(shè)備,免得以后換起來費錢費時費力。當(dāng)然了,這個主意不能說是劉芾,也不能說是劉銘傳出的,只能假借洋人工程師之口,就說是臺灣有個以前在漢陽待過的工程師,對附近的鐵礦比較了解云云。至于張之洞聽不聽,那劉芾就管不著了,盡人事聽天命吧。
另外,劉芾還從大衛(wèi)的電報中了解到,德國和法國都有了汽車公司,分別是德國戴姆勒.本茨、法國的阿爾芒.標(biāo)志。看到汽車的雛形正在逐漸長大,劉芾心里很是癢癢,好幾次想把手中的汽車和摩托車建廠量產(chǎn),不過想想自己的小命,還是忍住了。
看到世界各國都在大步向前,劉芾也不敢怠慢。基隆的工業(yè)區(qū)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鋼鐵廠、煉焦廠、化工廠、機械制造廠、造船廠、水泥廠、發(fā)電廠和一些配套的小型工廠都基本建設(shè)完畢。煤礦、金礦、銀礦、銅礦都在全速開采。不過鐵礦就比較廢勁了,臺灣不盛產(chǎn)鐵礦,淡水北邊有一些鐵砂礦,但是品質(zhì)不高,儲量也不大。
劉芾偷偷看了看旅游地圖,離臺灣最近的大鐵礦就是海南島。哪里有石碌鐵礦,而且是個露天的富礦,不光有鐵,還有鎳、鋁、銅、鈷、硫等資源,儲量也是不小。
礦是好礦,可是怎么去采啊,問過劉福以后,劉芾知道了現(xiàn)在海南島叫瓊州府,下面還有瓊崖直隸州和11個縣,對照了地圖,大概能確定石碌鐵礦就在昌化縣境內(nèi)。位置是確定好了,剩下的就是誰出面,找誰批準(zhǔn),用什么名義去開采了。這個事情劉芾玩不轉(zhuǎn),還得找老爹想辦法。
劉銘傳聽說了這件事以后,答應(yīng)的很干脆,并告訴劉芾,好人有好報,上次他送張之洞的銀子該發(fā)揮作用了。劉芾聽的一頭霧水,張之洞是湖廣總督,瓊州府是歸兩廣總督管,難道張之洞還兼任兩廣總督?兼任總督是不可能的,但是張之洞確實和兩廣總督關(guān)系很深,因為他就是上一任的兩廣總督。
劉芾這個高興啊,雖說是上一任的總督,但是也不是退休了,而是平調(diào)的,更是剛調(diào)走的。下一任就是動手再快,也不能剛上任就把前任的手下都清洗一遍吧,再怎么說,前任上司的面子應(yīng)該還夠用,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采個礦,還是自費的。
事不宜遲,趕緊催著老爹手書一封給還在遠(yuǎn)在北京的大哥劉勝芬,讓他速去湖北拜見張之洞,并帶去劉銘傳的另一封手書,把大概的事情講清楚,另附銀票20萬兩,作為打通各種關(guān)節(jié)的費用。按照劉銘傳的意思,不用破費這么多,因為后面還有現(xiàn)任兩廣總督李翰章需要打點呢。不過劉芾覺得,禮多人不怪,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情就用銀子砸。
這邊讓家人帶著書信去北京找大公子,剩下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劉芾也急不得,其實劉芾很想自己去湖北找張之洞,見見這位據(jù)說是近代很開明的封疆大吏,不過想到自己連句場面話都說不利落,對大清朝知之甚少,怕把事情弄砸了,也就耐下心來在臺灣等消息了。
消息慢慢等,可以前期的準(zhǔn)備工作不能等,開礦的設(shè)備可以先不買,等確定可為以后再買也不遲。不過如果能開采,那么運輸就是一個大問題了,海南島離臺灣在地圖上大概量一量也一千多公里呢,開采出來的礦石總不能用打漁的小船往回運吧,所以,必須要有一個船隊。
大衛(wèi),這個事情還得靠大衛(wèi)啊,電報發(fā)過去,讓大衛(wèi)在美國成立一個航運公司,買或者租幾條大船,負(fù)責(zé)從海南島往臺灣運送礦石。
大衛(wèi)的行動是迅速的,對于劉芾這個救命又投資的恩人來說,大衛(wèi)一直沒有啥抱怨,讓干啥干啥,反正有“消炎片”這個后盾,大衛(wèi)也不怕賠錢。用了3個月,大衛(wèi)的“海倫娜”航運公司就組建好了,先是訂造了2條3萬噸的貨船,然后又租用了3條2萬噸的貨船,帶著一批給臺灣采購的物資啟程開往基隆。
就在大衛(wèi)忙著訂購貨船的時候,張之洞哪里終于傳回了消息,老張對于這個臺灣巡撫很待見,見到劉勝芬和劉銘傳的手書以后,就答應(yīng)了為這件事從中搟旋。繼而看到又是20萬兩銀票,就讓本來就缺錢的總督深深的感激。寫信、派人一氣呵成,十幾天的功夫,張之洞派來的家人就拿著書信一路小跑著趕到了臺北,面見劉銘傳送上張之洞的回禮和書信,又馬上帶著劉福殺向了廣州,面見兩廣總督李翰章。
李翰章對于這個事情并無惡念,再加上一個總督,一個巡撫的面子,也不好拒絕。鐵礦在自己管轄范圍內(nèi),建成了就是自己的政績,雖然李翰章對于搞洋務(wù)并不熱心,但是有政績總比沒有強,最主要的是不用自己花一分錢,只要讓昌化縣出個官督民辦的章程就完事了。所以建礦的事情一路通行,很快就到達(dá)了昌化縣。
昌化知縣并沒有更換,還是以前張之洞在位時候的人。老上級拿著親筆信來了,新上級又不反對,傻子才去里面探尋細(xì)節(jié),又不用花自己一分錢,還有好處可拿,別說反對了,不積極都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