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我都是本本份份地呆在教室里認真聽課。到了晚上第三節晚自習,還是像以前一樣同秦鈴聊著天,看了一下手表,已經八點十五了。我借故說出去上一趟廁所。起身離開了教室。
出了校門,我直奔沙場后身的那條背靜小路。遠遠看見賈胡子,就在路口處站著呢。嘴里叼著煙,看我來了迎上來沖我說道:“小兄弟真有膽量,我賈胡子就佩服像兄弟你這樣的人。從前咱哥倆的恩怨打今天 起就算過去了。大哥我有點事希望老弟能幫忙給辦一下。”
我聽他話說的如此客氣。回應道:“看來胡子哥也是豪爽的人,咱倆也算不打不相識。只要是不違法犯紀的事,兄弟能幫就幫一把。”
賈胡子聽我答應,臉色更是和善笑著道:“你那回去了我們沙場鍋爐房以后。我被警察抓完就送看守所了。在看守所里當時我心里沒怎么恨你。不過總是想起那天你帶來的那個妞兒。你說你大哥我也老大不小的了。現在又沒少掙錢。手頭相對別人來說還比較闊綽。就一直想處個對象。一般般的我還真看不上,唉!就你那天帶來的那個小妞兒,我一想起來吧,這心就癢癢。哥就求你給說和說和。成了,以后咱倆就像親哥們一樣處。哥的錢就是你的錢,隨便花,咋樣?”
我聽了他的話,臉色立馬陰沉下來。低沉地說道:“賈胡子,你小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娶媳婦呢吧?要是別的事我或許真能幫你辦一辦。可是這事絕對不好使。”
賈胡子一聽我這話,表情瞬間變得陰狠起來。不懷好意地冷冷說道:“我他媽給你臉你不要是不?今兒個老子說的這個事兒你要是不幫我辦,咱倆的仇就永遠沒完。”
我接下他的話淡淡的說道:“沒完?沒完你還能把我咋地?”
賈胡子惡狠狠地看著我,右手忽然從兜里拿出一把半尺長的尖刀對著我道:“咋地?老子今天他媽的就廢了你。”
說完就奔我走過來。看著明晃晃的刀身,當時我也非常害怕。本能的轉身就往小路里面跑。賈胡子在后面持刀追進陰森的小巷。我全力跑了一段路,猛一回頭,看見賈胡子窮追不舍的,一副窮兇極惡的嘴臉,眼看就要追上我了。我一低頭看見路旁有一塊磚頭。心里連想都沒想,趕緊慌亂地撿起來,回手用上了我全身的力氣沖賈胡子的腦袋砸了過去。
‘啪’的一聲,磚頭正好砸在賈胡子的太陽穴上。只見他應聲仰面栽倒,嘴里噴著血沫子,渾身抽搐了幾下之后不動了。我榨著膽子,走到近前,蹲下來仔細查看。手指往他的鼻子下面一探。沒有呼吸了。
一瞬間,我的腦袋嗡嗡作響。身子連站都站不穩了。一屁股坐到地上,雙眼直直的盯著賈胡子的尸體。過了一會兒,我一點點緩了過來。然后起身拼了命的跑出那條小巷,向學校跑去。
我首先想到的是去徐老師的辦公室。跑到辦公室門口,連門都沒敲,直接一頭闖了進去。到了辦公室里,前胸哈在徐老師的辦公桌上。大口喘著粗氣哆里哆嗦的說道:“徐老師,我殺人啦!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徐老師看到我的情形,再聽到我的這句話。也是嚇得不輕。稍稍冷靜了一下,為我倒了一杯水。問道:“燕青,你先別慌。到底是怎么回事,把經過說一下。”
我渾身顫抖著捧起水杯喝了一口,將事情的真相前前后后說了一遍。聽完我說的,徐老師臉色發白問我:“燕青,現在你自己想怎么辦?”
我右手按著自己的心口,慌亂地答道:“我想見我爸,想見我媽媽!”
徐老師想了想對我說道:“不行,來不及了。現在你應該馬上去公安局自首。我陪著你去。”
他說完拉起我來,一起走出辦公室。
學校的期末考試結束已經有半個多月了。今天是法院對我過失殺人案做最終宣判的日子。當我帶著冰涼的手銬走上法庭時。我看見臺下,爸爸媽媽,徐老師,還有許多往日的同學都來了。其中還有李思思,秦鈴和許晴。我沒有勇氣去正視他們的眼睛,只能低著頭默默的等待法庭對我的最后宣判。
空白的大腦里記不清法院那些繁瑣的流程,法官那**的聲音宣讀著審判結果,他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嗡嗡作響。最終法院以防衛過當以及過失殺人罪判處燕青有期徒刑九年。
聽到這一結果,我偷偷看到臺下的媽媽當時哭得昏倒過去,爸爸瞬間仿佛蒼老了許多,許多。徐老師和同學們都掉下了傷心的眼淚。李思思和秦鈴包括角落里坐著的許晴都已經哭出了聲音。被押下法庭的時候,我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漫長的牢獄生涯。
住進少管所沒幾天,媽媽單獨來探望我。當時我問她:“爸呢?” 她流著淚對我說:“你爸說他沒有蹲大獄的兒子。不肯來。”
望著老媽離開時那略顯佝僂的背影。我心里的感觸絕不是一個‘悔’字可以替代。
再后來李思思、秦鈴、許晴、趙亮、邢闖、張遼都相繼來探望過我。他們每一個人都對我說:“在里面好好改造,爭取早點出來。”
我清楚的記得李思思那次一個人來探望我臨走時,回頭流著眼淚對我說了三個字:“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