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馬是這些下面的員工給那個傀儡老板起的外號,因為那人姓馬,又鐘情于在那一塊塊被人開墾過不知道多少遍的野草田里忘情奔跑肆意播種,才有了這樣的外號。
場子內幾乎人人都是這么叫他,他也知道,但是卻很是喜歡這個外號,因為他覺得能擁有這樣的外號的男人,那方面的能力都是出類拔萃的,不然為何這片區域中在道上‘混’的人,怎么只有他一個能配上這個名字?
所以,我在心里早就認定他是一個二比!他的生活只有一種,就是時刻眼睛一條盯著‘女’人看的視線和下面揚起的一寸長槍相平行的兩條線組成,很二但是很簡單!
推開包廂的‘門’,看見里面的情況,我卻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有沖動想去看看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東邊落下。
只見外號種馬,大名馬大山的現任老板,竟破天荒的頭一次安安分分的盯著電腦,一幅聚‘精’會神的樣子。
那發育正在進行時,所滿力生產出來的青‘春’痘仿佛一個挨著一個擠滿了他那張滿是油膩的臉上,被電腦屏幕的閃光反‘射’的一耀一耀滴。
“老板,你找我?”雖然心中早就猜透這貨是個傀儡,但我言語還是頗為恭敬,畢竟不想讓他知道我已經知道他不是老板的事實。
而這貨也許是太過忙于“工作”,敲‘門’聲都沒有聽見,直到我走到他面前,他才“反應”過來,抬起了頭。
“刀疤,你來了昂!坐坐!”
他抬起頭,看見是我之后,用帶著起碼有三兩的大金戒指的手對我一揮,淡淡的招呼了我一句,然后低頭點了一下鼠標,才重新的看向我。
那做派,如果不是那椅子上一灘‘混’雜著某種腥味的水漬,我還真以為這貨終于有點范兒了。
“恩?怎么不坐下?”馬大山看見我依舊像個木樁一樣的杵在那里,臉‘色’很是不悅。
“站習慣了!”這種人的態度,現在的我根本不會有丁點的態度。
“賤皮子…”馬大山見我態度很是冰冷,稍微撇頭,低聲咒罵了一句,雖然很輕但是還是被我聽到,我心里立即有點惱怒,想一巴掌‘抽’過去。
但最后還是忍住,畢竟一只螞蟻惹怒了大象,大象想踩死它,還要勞神尋找它不是!
“算了,站就站吧!”也許是感覺到我站在那里,讓他感覺到有種被俯視的味道,他的身體猛的向后靠了過去,卻又突然猛的一下坐回了原位,動作太急,一下趴在了桌子上。
這貨雖然反應的還算及時,但是那兩只‘裸’‘露’的黑‘毛’大‘腿’和一個長發‘女’人的腦袋,還是被我看見了。
這尼瑪,玩的真是味!
看到這一幕的我,眉頭一下皺了起來!平常那些風言風語,聽到我這里都是左耳朵進右耳多出,最多是心里鄙視一番,但這次竟然碰了一個正著…
這種腌漬事,我還真受不了,心里一陣惡心!
并且與此同時,更加堅定了我的猜想,像這種人來管理規模如此大,內里道道又多的娛樂場所,那還不得早就被別人一口吃了?
“咳咳…”他見到我的態度,虛咳了兩聲掩飾了一下內心的尷尬,然后接著說道:“晚上有件事需要你處理,你今天晚上就別上班了,準備一下!到時間了,會有人通知你!”
他這段話說的很急很快,并且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傳達到,當真是失敗。
“好!”他說完之后,我回了聲,便立即轉身離開。
如今我的身份,就是一個打手,一個馬前卒,那有什么事值得我出面處理呢?無非就是打架搶盤子之內的事情!再說現在我站在這里,想必很不受待見,于是也不拖泥帶水,馬上就走。
走到‘門’口時,我影約的聽到一些悉索聲。
“槽,小麗你這‘浪’v‘蕩’玩意兒,把勞資這當‘奶’嘴啊!沾上口,都不帶放的?”
“…這小子,看起來‘挺’冷,倒還算是有點眼力界兒!”
……
當當當!
“槽,又是誰啊!”敲‘門’聲響起,馬大山猛的一驚,條件發‘射’般的開口大罵,卻猛的看見了我,一下子愣住了。
由于我來到這里對誰都是冷面孔,再加上以前的一些謠傳,其實這貨從心里也還算是怕我的,在我面前從來沒有敢挑過刺兒!
“我!”我冷冷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呃…刀疤,你還有事兒?”這貨看見是我,話音都軟了。
“沒事!我剛才忘記關‘門’了!你繼續!”
“砰!”房‘門’被猛然拍上,響聲很大…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想不到有些東西真的會在骨子里,陪伴著自己的一生,就連經歷了大難而‘性’情大變的我,在那種誰敢惡心我我就必須要惡心回來的執念催動下,潛意識里就這么做了。
估‘摸’著這一下嚇,那貨的二哥怎么得也要罷工兩天了!
……
我的‘床’空下有一只長長的木盒子,盒子里面裝著一件寶貝,專屬我的寶貝!
就是‘陰’木棍!
如今能陪在我身邊的唯一伙伴,可惜的是堅硬不是凡物的它已經斷成了兩半!
被石魔劍斬斷的豁口處至今仍有魔氣殘留!
這三年中它一直在我身邊,而沒有了修為的我,如今的它對于我來說,存在的意義已經失去了作為武器的實戰型,更大的作用是對我時刻的鞭策,讓我不能忘記那晚我所經歷過的劫難。
冰冷的質感通過我的手掌,像一把刀,直達我的內心深處!
今晚回房的時間太早,剛好夠時間來修煉下無根決,一念至此,那瘙癢難耐卻又無比熟悉的感覺立即在我的左‘胸’之上迸發而出…
嘣嘣嘣…
急促的敲‘門’聲一響,我立即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將‘陰’木棍放回原位,然后開了‘門’。
“刀疤,劉哥在下面等你!”敲‘門’的人也是這里的內保,還算熟悉,名字叫劉德勝,外號山炮,在我來之前,他是這里身手最強悍的打手,但我一來他就只能讓位,所以心里不是很服我。
他是野路子出身,打架完全是憑一股狠勁,但尚是有些蠻力,拳還有點頗重,但也就那樣,對我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威脅。
江湖傳言他一拳下去直接打爆了一個人的腦袋,被我輕而易舉的揍趴兩次之后,知道打不贏我,才算是在我面前安分了些,這次他應該也被帶上。
而他口中的那個劉哥,是金碧輝煌的財務總監,全名叫劉睿,年齡約莫有三十幾歲,外表很斯文儒雅的一個人,見誰都會打個招呼,看上去一點架子都沒有,但恰恰就是這樣,卻更讓我懷疑上了一種可能。
馬大山只是個幌子,他才是金碧輝煌真正發號施令的人!
試想一下,娛樂場所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真正的龍蛇‘混’雜之地,里面發生的齷蹉面和‘陰’人哲學,是普通人根本無法想象出來的。
但就在這樣的環境里,一個斯文儒雅的男人在一群整天罵娘說葷話的糟老爺們面前就像是一只綿羊存在,如果這只綿羊沒有一些特殊手段,根本不會得到任何人的尊重,但實際情況卻恰恰相反,就是這個天天說話帶著微笑的男人,一句話,包括馬大山在內,金碧輝煌沒有一個人敢反對。
這難道不能說明什么嗎?
“好!”我聽完他的話之后,點了點頭,順手帶上‘門’,便準備跟他一起出去。
后巷子里,一輛被黑紙遮擋住所有窗戶的金杯面包車早已停在了后‘門’。
“劉哥!”
劉睿沒有在車上,而是站在車邊,我打了聲招呼。
“恩,手機給我!”
“沒有!”
“嗯?”聽到我的回話,劉睿略顯詫異,畢竟在如今這個手機里的約炮手段多到眼‘花’繚‘亂’的年代,一個人不用手機,那無異于一種另類的存在。
“沒有朋友,沒有需求,所以一直沒買!”我說這句話的時候,那演技絕對可以媲美金馬獎影帝,那憨笑憨傻又無‘欲’無求的矛盾表情,可謂是一瞬間就在我的臉上很自然的體現出來。
“呵呵!天天整的跟個老頭子似的!年輕人應該多‘交’‘交’朋友,那樣生活才有滋有味嘛!趕明兒劉哥送你一個!”也許是被我的表情所欺騙,劉睿立即擺出了一副大哥照顧小兄弟的豪爽做派,拍著我的肩膀對我笑著說道。
“那謝謝劉哥了!呵呵…”我繼續演…
“呃…劉哥就喜歡你這直‘性’子!走,上車,先辦正事兒!”
在這樣的老狐貍面前,言多必失,說道這,我沒敢再搭話,便一步跨進了面包車內。
面包車已經有五個人等在那里,都認識,紛紛跟我打招呼,我淡淡的回了下,瞬間的變臉,以至于剛剛在車外那副憨傻的模樣仿佛是他們產生的幻覺。
劉德勝撇了眼我,眼神很是不屑,很是大聲的呵了聲,作勢要吐口痰鄙視我,被我一瞪之下,尷尬的含在了嘴里,好半天才敢悠悠的吐出來。
只是低頭那一瞬間,他眼中的一絲殺機閃過,沒有被我看到。
我應該是最后一個人,上車之后,車子便開始啟動。
劉睿沒有上車,在司機耳邊言語了一句之后便離開。
一路上,車里沒有一個人說話,漆黑的車廂像是一個黑‘色’的匣子,安靜的很是壓抑。
剛好對這些人我沒有絲毫說話的‘欲’望,所幸就從昏黃的車燈,辨識一下所要前去的方向和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