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涯一時間呆住,怔怔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男子,男子臉色平淡無波,又冷冷的說了一聲,“南涯???”
那男子皺眉,覺得南涯怎么看起來像傻子一樣,呆呆的,南涯那眼神盯著他心底怪滲得的!好像心底長了毛!
南涯就差點撲過去抱著他欣喜大叫了,不過想到馬車內的人,他只得忍住自己瘋狂的情緒,上前驚呼道:“南逸,你怎么過來了?”
南逸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果然是白癡到無可救藥了,南宮大人還是挺明智的,把不好的侍衛送人,比如南涯。精銳的侍衛就留下,比如他南逸!
南逸面無表情的說道:“去通知柳大人,說南宮大人來了?!?
南涯怔怔的點頭,往府內走:“好,我馬上去告訴柳大人!”
柳七正在和秦重討論關于城中出現疫情的事情,猛然看到南涯興高采烈的過來,的確可以用興高彩烈來形容,秦重的眼睛有些抽搐!
“柳大人,我家大人在門外!”南涯那聲音洪亮,震得整個郡守府所有的人都聽到了!
柳七一聽南宮闕來了,嘴角泛上一絲明媚的笑意,拂袖往門外走;六道那雙寒眸有些冷冷的,跟上了柳七的腳步,六道覺得心中突然叮的一聲,生出一抹危機感,他對南宮闕就是有敵意!
柳七走到門口,看到一朧深青色馬車簾下低頭彎身,下來的男子,男子淡藍色內袍,外罩上深藍色的襟袍,玉帶束腰,頭戴淡橙色的玉質發冠,長發如潑墨,眉如清俊,一雙深邃的眸子抬起,看到柳七的那一瞬間,男子眼底的光芒璀璨,聲音溫潤:“小七?!?
柳七明媚而笑,上前去迎,抱揖恭敬有禮:“闕哥哥!”
南宮闕微笑的搖了搖頭,雙手將她扶起,緩緩而道:“這么久沒見,你怎么對我越來越生份了?”
柳七笑瞇瞇的說道:“哪里生分了,我怎么不知道?闕哥哥還是以前的闕哥哥!”她沒有理由生分吧,而且闕哥哥還是與她結拜的兄弟!
南宮闕微微愣神的看了她一眼,她較之以前更加的大氣成熟,臉頰的稚氣也脫去了不少,似乎身體也長高了一些,不過還是挺削瘦的,嬌小的身子站在他的面前,總讓他覺得有種女子盈盈不握的柔軟感!不過再看她那堅毅和自信的眼神,南宮闕頓時又覺得自己想得太多!天下的女子,除了南宮家的老夫人,姒蘅長公主外,怕再沒有一個女人渾身上下會有如此堅毅和自信的光芒,也更加不會有強勢和睥睨的霸氣!大夏的女子一般都是很柔弱,就算有傲氣,可不可能像柳七這般,睥睨又自信!
南宮闕無奈:“你總是跟我和稀泥!”什么時候她才能真真正正的把他當成好朋友,可以敞開心懷說話的好朋友呢?
柳七笑呵呵的拉著南宮闕進了府,又命水碧端了新茶過來!水碧聽到南宮大人來了,連帶著梅蘭菊竹四個丫環也跟著欣喜起來!
六道臉色寒冽,好像府里的丫環和侍衛都把南宮闕當成了這府里的人,六道心底有隔應,也沒有去招呼南宮闕,而是回了自己和柳七的院子,朝空氣中冷冷的說道:“出來!”
天鳩和幾個影衛走了出來!
六道走到其中一個影衛的面前,說道:“如意需要一個貼身丫環,你來當!”
那個影衛長相清麗,一雙水眸炯炯有神,光芒卻凌厲,說道:“彩鵲聽命!”
天鳩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六道,“主子,柳大人她會同意嗎?”
他們都是六道之前在訓練影衛中找出的最精銳和功夫最好的幾個人!天鳩和彩鵲最為出色,所以六道才會將他們兩個一起送來!
彩鵲雖是女子,可穿的是郡守府中的護衛衣服,一身颯爽,也沒有人看出來,而且之前彩鵲拜見過柳七,所以柳七知道他們是六道暗中給她培養的影衛,郡守府中的丫環只有水碧以及她所帶的四人,彩鵲自然不是好扮成丫環!
“我會跟她說的!”六道清沉的聲音!想到她身邊的人都是南宮闕的人,心底總是覺得擔心,萬一南宮闕的人知道了如意的女子身份,必定會告訴南宮闕,這幾個月里,一直是六道最為擔心的事情!
彩鵲恭敬的朝六道頜首行禮,然后身子一掠,已經回去換丫環的衣服了。/
天鳩恭敬的站在那里,一臉的平靜!
六道給如意訓練影衛的時候,最要求的就是忠心,不管如意做什么,遇到什么危險,他們都要第一時間趕到!郭雄原本的華夏鏢局,也是江湖名門世家,直到他被人陷害之后,四處逃亡,家族也跟著沒落了,郭雄對訓練影衛和死士很有一套方法,而且這些影衛在經過三個多月的魔鬼訓練之后,還要通過互相嘶殺,能活下來的,才有代號!有代號的才有資格成為影衛!
六道眸色如墨,幽深寒冽,說道:“通天,你去青燈教總壇查得怎么樣了!”
那名身材有些清瘦,個子也不高的護衛恭敬的說道:“回主子的話,已經查清楚了,青燈教與朝中一個官員合謀,要將靖河大壩炸毀,然后引發水災,淹沒從應陵到青州幾萬戶的農田!那些炸藥,奴才已經派人全部都調包了!不過奴才還發現了一件事情,靖河大壩填充的是河沙,現在最怕汛季的到來!那些河沙堆積的大壩會承受不?。 ?
天鳩說道:“好在青州地界雨水少,大壩應該不會有危險!”
通天那目光突然閃了閃,說道:“奴才抓到一人,從他的身上搜出了這個東西!”說著,將一個紙包遞了過去!
六道伸手接過來,正要打開,通天惶道:“主子小心,奴才就是看到那個人將這些藥粉倒在通向青州各城的河道里,結果許多被河水侵染過的水源,周邊的百姓都染上了瘟疫!”
六道寒眸銳利,“那個投毒的人,還有沒有說些什么?”
通天搖頭:“奴才一直以為他是青燈教,特意去查過,可是似乎又不像,而且他對青燈教十分的不屑,當奴才想要再次問起的時候,他已經服毒自盡了!”
六道蹙眉,瘟疫正像如意所說,是人為的,但具體是誰,卻沒有查清楚,不過六道相信,這一定是與圣姑有關系的!圣姑擁有可以冶瘟疫的圣藥,那么事情就很明顯,是那個與青燈教勾結的朝廷命官干的事!
頭頂突然飄過一根雪白的羽毛,天鳩語氣驚喜,“追魂回來了!”
追魂一襲潔白的白羽披風,一張陰秀的臉蛋,三十多歲,輕翹著蘭花指,哼道:“天鳩,你快看我浪不浪?”
天鳩輕咳一聲,主子在這里,你敢不敢別這么發騷!
追魂從前是江湖中一個劫富濟窮的小偷,后來被郭雄找出,與郭雄比試一場偷盜的比賽,誰要輸了,就任憑對方處置!結果郭雄奸詐,稍勝一籌。
追魂看到六道那張冷肅的臉,輕輕的一笑,“若不是看到郭當家的面子上,我才不會受你所用!”
六道墨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眸中威嚴清貴。
追魂彈掉手中的一根羽毛,說道:“我委托了盛京的城守戶部的哥們,讓他們幫我調查最近有誰出京,其他官員出京都是出入登記的!丞相大人也有!不過卻極少人知道!還有一個人,是偷偷出京的!因為他說自己生了天花,見不得光!那個人就是吏部的侍郎司徒澄司徒大人!我還查出司徒大人現在入住于青州一家極其不顯眼的客棧里,哦,不對是野妓院里,那個野妓院有名字叫做桃色樓!身邊跟著十多個一等一的高手!而且一個個的都會使用暗器,暗器中帶毒!”
六道沉沉看了一眼追魂,說道:“多謝!”
追魂站直了身子,說道:“都是小事情!我就是想知道,我什么時候可以脫離影衛的身份?你知道我一向逍遙自在慣了,突然之間被人束縛了,很不舒服?。《加魫灥梦疑匣鹆耍憧瓷囝^上,好多個泡!”
六道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聲音清沉:“你現在四處跑,也很逍遙!你上回告訴過我,陸樞拿了如意的東西,現在東西呢?”
追魂從身上掏出一個盒子扔到六道的手里,說道:“在這兒呢!”
六道打開盒子,看到一眼盒中的錦帛,將錦帛拿了出來,然后又從身上拿出一塊質地差不多的錦帕放在盒中,臉上的表情嚴肅,一字一句,緩緩而道:“你把這個放到司徒澄所在的包袱里!然后讓萬事通告訴陸樞,他的東西去處!麻煩你了!”
追魂怔怔的看著六道嚴肅認真的表情,一陣陣的驚愕,“好家伙,你也學會栽贓了!”還栽贓得這么理直氣壯,正義凜然的!
六道淡淡的瞟了追魂一眼,眸色突然沉了沉,又接著說道:“你還有什么話沒有說?”
追魂一臉的無奈,打量了六道一會兒,覺得六道那深邃的眼眸,深不見底,看人的時候,那銳利的光芒,似乎能看透人的心底!追魂說道:“東廠有人來青州了!你看我這些衣服浪不浪,就是偷了那死太監的!”
天鳩的嘴角抽了抽!死太監身上的東西你也敢拿!?
六道一聽到東廠,目光又沉了下來,說道:“那個太監叫什么名字?”
“聽說叫石公公!我還搜到一封信函,好像是跟那司徒澄通信的!看那字跡不錯,應該是出自一名大學士之手!”追魂說道!
六道語氣冷冷,嚴肅又認真,“這幾天你就當那個死太監,把信函送到司徒澄的手里!”
追魂會易容,易容術出神入化,沒人能看得出來,要冒充個已經死掉的死太監,也是沒有壓力的!
追魂呵呵的笑著:“六爺果然是最陰險的!”
到時候他扮成東廠的石公公,然后去套司徒澄的話,司徒澄若是發現他是假的的話,就一定會殺他,到時候他再一路逃,然后將真的太監扔下,說成是司徒澄殺死了!死太監身邊跟的那些護衛就會將矛頭指向司徒澄,到時候再到死太監的主子那里去告一狀,司徒澄與那死太監的主子就會窩里反!
六道憤憤的一甩袖子,看到院外南菊端茶經過,心底惱惱的,說道:“快去,我希望今天就能看到仇人被人追殺的樣子!”
“得咧,我去了!”追魂那話還飄在院中,人已經不知所蹤!
天鳩說道:“那奴才應該怎么辦?”
六道不緊不慢的說道:“你配合追魂,算準時間,通知知府衙門,說桃色樓有人打架斗毆嗎?”
天鳩恭敬的說道:“奴才明白!”不過這事要不要告訴一下柳大人呢?其實六爺替柳大人做了這么多事情,柳大人是應該知道的??!
陸樞知道偷自己東西的人藏在桃色樓,肯定會帶人去搶,到時候一場激戰再所難免,等到打得差不多的時候,知府帶著衙役過來了!肯定是要將全部打架斗毆的人都抓入大牢的!若是司徒澄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譽,不愿意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來?那么他只能去受青州大牢那些個曾經自己制造出來的刑具了!
司徒澄掌管全國上下刑獄之后,為了對付有些頑固的犯人,他制造過不少可折磨人的刑具,不會致人死,但會讓人生不如死!比如老虎凳,比如挑手腳筋,竹簽,辣椒水,臏刑……等等等,要真是如此,六道一定會提醒知府大牢的審問獄卒們,好好的招待招待司徒澄!
若是司徒澄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他一個朝廷官員,莫名其妙的就來了青州,還住在青州的野妓館中,這傳出去,不止名聲,連帶著欺君之罪!司徒大人不是得了天花不能出門嗎?還請了一個月的假不能早朝,為什么會出現在青州?司徒澄若是承認,這不是自己直接的往火坑里跳嗎?欺君大罪!
如意的仇人,就是他的仇人。六道心中一直都是這么想的!
書房內,南宮闕拿起中的一份皇帝的諭旨遞了過來,諭旨用金箔紙寫成,卷得細細的一卷。柳七笑瞇瞇的接了過來,纖纖的玉指輕輕的將箔卷打開!
南宮闕聲音溫潤磁性,說道:“我出京的時候,青州并沒有發現瘟疫的事情,皇上只派我過來查東廠暗箱操作買官賣官之事!”
柳七看閱完明帝的諭旨,點了點頭,說道:“我查六年前上郡同知被殺案時,無意之間發現了一卷錦帛寫成的各地方官員的名字,有些甚至還是京官!秦重!”
秦重將那份柳七抄下來的名單拿了出來,說道:“南宮大人,你別介意了,原件被柳七交給陸樞了,就是十八連船的大當家!”
南宮闕卻淡淡的笑道:“無妨,小七記任何東西,只需要一眼,就算沒有原件,這個也可以!”
秦重搖了搖頭:“南宮大人,如果拿著這個去狀告上面的人,只怕沒有任何人會承認吧,而且他們也可以說是我們隨便寫個東西,誣告他們!”
南宮闕不緊不慢的說道:“小七將東西交給陸樞,自有他的用意,是想引另一半帛的出現!”
秦重憤憤的說道:“南宮大人,柳七可并沒有你想像的這么有良心!”說完又意味深長的瞟了柳七一眼!
柳七呵呵的笑意,完全沒將秦重的所說的話放在眼里!
當然南宮闕也如是!
氣得秦重嘴角又抽搐了,憤恨看剜向柳七,南宮大人對你這么好,你卻總是一副什么都不為所動的樣子,到底是為何?其實南宮大人比趙六道好多了!
柳七淺笑,不是別人認為好的東西,她就會覺得很好,很適合她。只要她覺得好的東西,才會由心的覺得很好,很適合她!
南宮闕很好,但是不適合她!
她習慣六道在身后,習慣六道明明冷僻,卻非常細心體貼的性子!喜歡六道,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有第三者參入!她一向是個認真的人,能認清自己最想要什么,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南宮闕看了一眼宣紙上的名單,說道:“的確是應該有原件會比較好,而且我們需要另一半的帛錦?”
柳七嘆了一口氣,“另一半,我也一直在找!我總覺得另一半應該與那十萬兩稅銀在一起!”
“又是直覺?”秦重不屑的瞟過來!
“沒錯,就是直覺!”柳七毫不忌諱的回答!朝秦重無謂的笑了笑!
秦重手中的折扇猛然的敲了敲額頭,“查案不光只能靠直覺的吧!”
柳七不緊不慢的說道:“直覺也是查案必不可少的因素,不是嗎?”她的直覺一直很準,她突然一驚,說道:“闕哥哥,你來青州的事情,是不是還有人知道?”
南宮闕點頭:“就怕他們不知道!我是過來混淆他們的視聽的,小七,你才是真正掌控者!他們要是來了,自然就會想辦法來對付我!而你就有更多的時間!而且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被調回京了!”
柳七呵呵的笑了起來,她有些不想回京了,如果她被調回京,六道肯定也會被調回去,到時候六道將要面對的事情,她不敢想像!
南宮闕不緊不慢的說道:“你說過三年,看來我們根本不需要三年,兩年足矣,我們就可以一起出入朝堂共事!”
柳七說道:“承闕哥哥的吉言!”
六道一身冷肅,突然走了過來,拉著柳七,“如意,你陪我去院中鋤草!”
說完,不由分說的將柳七從書房中拉了出來!如意已經和南宮闕談得太久了,就算真有正事,也應該談完了,而且他看到如意和南宮闕有說有笑,一臉欣喜的模樣,心底就覺得堵得慌,六道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就這么直接將人拉走了,除了趙六道,這世上還有誰這么唐突?連丞相都不放在眼底?秦重朝南宮闕投去一個無奈的目光!
南宮闕知道六道的身份,也知道六道有今天來之不易,當初六道選擇跟著柳七流放,皇帝看起來很生氣,而且六道一路走來,都是靠自己,皇帝連個暗中保護他的侍衛都沒有派!如果活著,便算是浴火重生,如果在這場挫折中死了,那么只能說明六道沒有能力應付那些陰謀詭計,葉氏一族陰險狠辣,與其被葉氏陷害,不如就直接在流放中自生自滅!不過皇帝也沒有想到,六道居然堅韌不拔,而且還當上了青龍軍的都尉,!
明帝的心情好了,去錦繡宮的次數就多,去得多,于妃扶搖直上,流產的事情并沒有將于妃打壓下去,而是受到了皇帝的更多寵愛!皇帝欣喜六道,便對小含也欣喜。于妃盛寵,后宮之中,無人能及!其實明帝只是想換個心情,每次去錦繡宮,他的心情都不一樣,看到宮院中的菜園,以及菜園里走動的雞,兔子,就會覺得心底的那抹柔軟被牽起!于妃很會討皇帝的歡心,經常會做些鄉村的家常小菜,哄得皇帝高興不已!于是就有不少的宮妃開始明里暗里的針對錦銹宮,也有不少的宮妃想近辦法也于妃親近,想圖個近水樓臺,皇帝見于妃,于妃能在皇帝面前說她們幾句好話足可!
于小含的事情,與柳七想像中的結果不一樣,柳七原以為于小含會適合不來宮中的生活,明槍易擋,暗劍難防,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人迫害了!現在看來于小含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聰明。
柳七剛剛與南宮闕聊天,南宮闕對宮中事情不太熟悉,不過卻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后宮誰最得寵,他還也是清楚的!
六道拉著柳七出了書房的院子,一路徑直的往自己的院子走!牽著柳七的手也不愿意放開!
柳七笑瞇瞇的說道:“哪里要鋤草,咱院子里壓根就沒有種草好伐!”
六道嗯了一聲,拉著她進了屋,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站在門外的宋洪一摸鼻子,一臉的委屈,因為他剛剛想過去向柳大人問好,結果六爺一關門,就將他那自我感覺完美的鼻子給撞了!
六道拉著柳七坐下,從身上掏出一張帛布來,放在桌上,聲音低醇,“如意,這個是從陸樞的手中拿到的!”
柳七眨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六道!她怎么不知道六道還有這種本事,難道是自己三四個月不曾與六道見面,六道在這段時間里做了很多讓從來不知道的事情?
六道白了她一眼,說道:“你都不知道保護自己!遇到事情,只能用投機取巧的方法!”六道不一樣,六道喜歡直接,他不喜歡的!他就會去教訓!就像對付司徒澄!如意不喜歡的,所以他也不喜歡!
柳七秀眉微微一皺,說道:“什么投機取巧?好吧,我就算投機取巧怎么啦?”
六道伸手一抄,讓她的頭埋在自己的肩膀上,說道:“我是怕你萬一遇到個精明的,有危險!”所以他才會給她訓練暗衛,替她找貼身丫環!
柳七的額頭砰的一聲被撞在六道堅毅的肩膀上,她憤憤的伸手揉了揉額頭,說道:“六道,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霸道了!都沒以前那么乖了?!?
六道清沉的說道:“我有霸道的資本!”然后也伸手過來替她揉著額頭,說道:“我給你找了個丫環,可以貼身保護你!”
六道說完,拍了一下手掌!
一個粉色的身影出現在了柳七的面前,眼前的女子目光冷銳,眸中還有著冷冷的殺氣,不過見到六道和柳七的時候,目光變得恭敬!
女子恭敬的說道:“柳大人,奴婢是彩鵲!”
“嗯!”柳七點了點頭子
彩鵲有些意外,好像柳大人一早就看出來了一樣,一點也不驚愕!
柳七,笑瞇瞇的揪著六道的墨發,說道:“你做什么,我都放心!”
六道從她的手中將頭發拉了回來,寒眸望向她的時候,多了幾分的溫柔,說道:“如意,彩鵲和宋洪可以在明處保護你,以后你出門的時候,將他們帶在身邊!”至于那個南涯,就讓他跟著秦重好了,說不定南涯還十分的樂意,要感謝六道的安排呢!
柳七鳳眸彎彎的,笑得很是明媚,抱著六道的脖子,戲謔的說道:“心肝兒,你對我這么好,我應該怎么報答你呢?”
如此親密的舉動,六道那冷冽的目光瞟了一眼身邊還著著的彩鵲。
身邊的彩鵲怔了怔,恭敬的一行禮,然后匆匆的退出了房間!
柳七最喜歡對他又是摸又是啃的,此時一此戲謔笑意,讓六道一時間有些心猿意馬,清沉低醇的聲音說道:“我只要你好好的!”
柳七咬著他的耳朵。“今天晚上,我們……”
六道目光閃了閃,說道:“今天晚上,我有禮物送給你!”
柳七嫣然的笑道:“把你自己送給我就行了!”
六道伸出雙手將如意的臉掰過來,讓她對視自己,說道:“今天晚上如果不出意外,知府大牢有好戲看!”
柳七清麗的小臉被他捧在掌心里,小心翼翼,像是被捧著的珍寶。
“六道,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她微微瞇眸。
六道聲音清沉,目光望過來的時候,眼底似乎還過若有若無的寵溺,說道:“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可是晚上我要跟闕哥哥……”
六道捧著她的臉,將她余下的話給吞了,輕輕咬著她的嘴,氣息有些霸道冷狂,還有一絲責怪,干嘛總提南宮闕,他不喜歡!
柳七被他吻得暈乎,半晌還在喘息,臉頰紅得誘人,看得六道又情不自禁的覺得身全的熱流全部都流到了腰下最敏感之處!
柳七舔了舔紅紅的嘴唇,喃喃的說道:“好,今天晚上全聽你的!”
晚膳,六道命彩鵲將飯菜送過來,本來應該是柳竹來送的,結果彩鵲那冷厲的氣勢鎮得柳竹她們都不敢再說話了!
柳竹他們知道,彩鵲是趙公子給柳大人找的貼身丫環,而且這丫環身手還不錯,可近身保護!跟柳竹她們不是同一路的!
秦重給南宮闕安排的是客房,水碧和南涯伺候著!秦重臉色一直很難看,六道不懂規矩,柳七總不能不懂吧,南宮大人來了,你們就把南宮大人晾在這兒了,把南宮大人置于何處?
南宮闕倒不介意,他本來來青州是要住客棧的,現在住在柳七的府中,他的身份除了南宮府送過來的一些侍衛和丫環知道以后,沒人知道!南宮闕也叮囑底下的人,他的身份不要泄露出去!住在柳七的府中,一方面是調查方便,另一方面是離她很近,可以天天見面!
不過六道是個很有占有欲的人,在他心中認定的,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跟他搶!
柳七一方面覺得六道很霸道,一方面又覺得很幸福,覺得被人在乎著,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當天晚上,青州城西巷牌坊的一處野妓館突然發生了江湖社團斗毆事件,造成十死九傷,還有不少的人是輕傷!
司徒澄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什么時候得罪過十八連船的人?本來他與十八連船的陸樞是合作的關系,現在陸樞非逼著他將東西交出來,而且不交出東西,陸樞就帶人強制的搜索。
十八連船的人都是些刀口舔血的江湖人,行事作風那是即狠辣,又不要命!一個個的都跟亡命之徒似的!面對司徒澄那些護衛的帶毒的暗器都是不顧一切!完全就是拿人數在實質性的來壓倒司徒澄!
司徒澄出京隱密,沒人知道,所以身邊帶的人數不多,只有十多個精銳的護衛,陸樞一來就帶了百十來號的混混及幫會成員,把司徒澄身邊的那十多個護衛殺得只剩下了七八個,而且那七八個還大多受了傷!
江湖人行事,當然用江湖人的手段,陸樞先是派人暗中給他們的飯菜下藥,然后再帶人搜查。司徒澄還沒有來得及吃飯,所有沒有出事,不過他要逃,也逃不及!
眼看著陸樞從他的床頭上找到一個盒子,司徒澄頓時臉色一變!
陸樞打開盒子,看了一眼盒中的東西,然后憤憤的將盒子往地上一丟,憤憤的對身邊的人說道:“他娘的,是假的!兄弟們,給老子打!”
司徒澄盯著那個盒子,他自己帶的東西,他不可能不知道,抓起身邊一個護衛擋了陸樞砍過來的一刀,說道:“這東西不是我的!”
陸樞氣憤的說道:“當然不是你的!你他娘的把我的東西藏哪兒了?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本大爺饒你們一條狗命!”
司徒澄也是氣得臉色扭曲,他的那些護衛中了藥,藥效發作,一個個的如任人宰割的羊!司徒澄的眼底此時也閃過一絲慌亂,說道:“陸當家,我看我們之間一定有誤會,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了,我怎么會針對于你,破壞我們之間的關系呢?”
陸樞憤憤的說道:“老子從來不相信任何人!”
司徒澄冷冷的說道:“陸當家,你要怎么樣才能相信?”
陸樞憤憤的說道:“怎么樣我都不相信,除非你將東西還給我!”
司徒澄冷笑,說道:“你不過是要東西嗎?我馬上給你!”說著,便伸手從懷中掏!
陸樞一臉的兇狠,陰寒的目光卻冷冷的盯著司徒澄掏東西的手!
司徒澄那身子突然后退,甩出大片的金屬流光,徑直的朝陸樞的面門甩了過去,陸樞之前早生出警惕,如此一來便躲開了,陸樞身邊的手下卻沒這么幸運,全部都被射中涂了劇毒的暗器,倒在地上當場就氣絕!
“他娘的!”陸樞手中的大刀一抬,朝司徒澄沖了過來!
司徒澄拉起身邊的一個護衛扔了出去,撞上了陸樞,陸樞那大刀橫空一砍,護衛的身體從腰被砍斷,腸子內臟飛濺,弄得四處都是!
司徒澄那眼底透著一抹驚惶之色,那刀如此砍在他的身上,只怕此時身體已經分成了兩半,腦漿迸裂而亡。他的臉色微微泛著蒼白,又急急的后退了一步!
關鍵時間沒地方可逃,他急得大吼大叫,“來人!救命!”
陸樞那大刀甩開一個護衛,正要揮砍過來,門外突然響起整齊的腳步聲,青州木知府帶著衙役沖了上來,木知府看了一眼滿地的血跡,還有尸體,以及痛苦唉嗷的人,冷冷的皺眉!
“都住手,知府大人在此!”捕頭憤憤的說道!
陸樞突然停住了手,一臉陰冷的望向木知府!木知府知道江湖勢力的兇狠,此時被陸樞盯得有些發寒!
桃色樓下,青州內城軍的副校尉帶著幾百人圍著桃色樓下!木知府那底又有些了一些底氣,看了陸樞一眼,說道:“拿人,將打架斗毆的所有人,全部都拿下!”
陸樞語氣陰冷,“你敢,我們這是江湖恩怨,與你們官府無關!”
木知府微微的愣了愣,望向角落里此時同樣一身寒氣的司徒澄!
司徒澄也不想被落入青州衙門里,同樣點頭,說道:“沒錯,我們這是江湖恩怨,與官府無關!”
陸樞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司徒澄,然后冷冷一哼,若不是官府及時趕到,司徒澄就算不死,也會殘廢!到時候陸樞就不相信司徒澄不肯將東西拿出來!
司徒澄之前給青燈教圣姑發送了信息,怕此時圣姑也應該趕來了,到時候他可以趁機離開,但絕不能落入大牢!
木知府掃視了一眼地上的尸體,語氣透著一抹威嚴,說道:“死者都是江湖上的人?”
陸樞冷冷的說道:“當然!”
司徒澄亦冷冷的點頭,他覺得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栽贓他,說不定就是柳七,可是那天行刺柳七的時候,他并沒有露出面目,柳七不可能知道是他!難道柳七已經知道他悄悄的過來了嗎?
木知府揮了揮手,對身后的捕快說道:“去看看有沒有無辜的人!”
捕快進了屋子,開始在屋內的尸體里找,查探一翻之后,搖了搖,“回大人,全是江湖中人!”
陸樞冷哼,一聲冷笑,說道:“現在可以讓我們離開了吧???”
木知府搖了搖頭,說道:“就算如此,你們損壞桃色樓的東西,給人家造成了不少的損失,還給周圍的百姓造成了心理上的傷害!”
那邊一個捕快拖著一只死狗過來,說道:“回大人,這有一條無辜的生命!”
木知府突然指著那條死狗,說道:“這條狗總不是江湖人士吧!本官知道這是桃色樓一個丫環養的,一條無辜的生命,就因為你們的殘忍暴力,白白的犧牲了?,F在本官要正式逮捕你們!如若反抗,本官可以判你們個反抗潛逃的罪名,到時候上報青州府,柳大人那通輯令一下來,你們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
司徒澄一聲冷哼,知府威脅人,陸樞是江湖中人,聽不出來,不過司徒澄卻不可能聽不出來!他正要開口,木知府身后一聲冷喝:“誰要反抗,以亂黨罪處理,直接射殺!”
木知府身后是青州內城軍的副校尉羅皓。羅皓目光冷冷的掃過陸樞和司徒澄,說道:“余將軍說過,城內暴亂如官府不能及時鎮壓,可由軍隊出馬!柳大人當時也贊同!”
木知府也來了底氣,吼道:“來人,將人全部都帶回青州大牢,等本官上報了柳大人,再請柳大人定奪!”
司徒澄那目光一片冷寒,果然是柳七搞的鬼!想到這里,司徒澄心底的恨沖天而來,他絕不能落在青州知府的手里,更加不能去大牢!柳七見過他,到時候一定會報私仇!而且他若是說出自己的身份,到時候引起的麻煩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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