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ì子是用分秒計算的!
一天有24個小時,有1440分鐘,有86400秒。時鐘每次滴答一聲,就少了一秒可以留下的時間。
把時鐘裡的電池拿出來,聽不到滴答滴答的聲音,是不是可以欺騙自己時間其實也是可以停留的。
早上劉醫生居然挑了耿於懷出門的時候帶著血漿到宅子裡給花語,顯然劉業勳對他已有所吩咐。所以雖然劉醫生看到花語的眼神是那麼的惋惜和悲憫,卻沒有開口詢問過一字半句。只是很沉默的檢查、注shè然後離去。
足夠的血液補充,加上定時的服藥對於壓制“血螞蝗”的疼痛很有作用。除了不斷長大的肉包,和那漸漸發亮似要破皮而出的暗紅sè,花語幾乎已經遺忘了自己身上還有“血螞蝗”的事實。可是畢竟是無法遺忘的,rì趨明顯的紅腫肉包漸漸連“茉莉花藤”的刺青也遮掩不了了,只能用白紗纏住做些微的遮掩。給耿於懷的解釋也只是手腕燙傷作的處理。
吃早點的時候,花語看了早上送來的晨報。
頭版頭條~多封檢舉信投遞市紀委,N市土地局局長“落馬”東郊拆遷地!
N市土地局局長?
花語低頭仔細看了一遍內容,大體是說因爲N市東郊的拆遷土地原本是規劃爲綠化用地的。在拆遷結束以後卻以支持zhèng fǔ相關扶持政策而劃撥給了“龐氏創業”作爲廠房建設。可是“龐氏創業”卻在接手土地後以高價轉租給其他企業進行其他商業用途。此事傳揚開去,平價出讓的業主們知道了,聯名就把“土地局長”和“龐氏創業”都給告了。市紀委接到舉報一反常態在短短一個星期內居然就組織了一個“調查小組”對此事進行徹底的追查,調查一個月就坐實了罪名。土地局局長顏秋就地停職,報道中隱隱暗示只怕這土地局長不但是免職的問題,還有可能移送司法機關進行其他調查。只因在收入覈實中,意外發現了顏秋的老婆萬氏名下在近半年期間,銀行帳戶和實業資產都有不明來歷的大筆進項。而萬氏只是在N市經營一家規模不大的茶室而已。
這對顏秋來說,真正致命的不是土地問題,而是“資產來歷不明的問題”。
土地問題可以用各種說項搪塞過去,可是鉅額財產來歷不明是官場最忌諱的痛腳,而且還真真的撞在zhèng fǔ正在倡導“反腐倡廉”的槍口上,同時又爆出了“東郊土地案”,對於顏秋來說更是百口莫辯了。
不管這事他當初是怎麼考慮的都不重要了,坊間市裡已經傳成了這樣,就算他有再強硬的後臺,能最終擺脫“鉅額財產來歷不明”的罪,他的仕途只怕也走到了終點,很難東山再起。
更何況這樣的時候,忙著和他撇清關係的只怕比保他的人要多的多。
顏秋這樣一棵大樹,撐起的時候萬衆矚目,倒下去的時候要壓死多少身下的乘涼人呢?只怕首當其衝是“龐氏創業”,是龐同德,還有那個被犧牲了幸福去聯姻的龐雅軒。
難怪耿於懷昨天晚上讓花語這幾天一定要看報紙,原來他居然實施了這樣一個徹底報復的戲碼。他要打擊的不是“龐氏創業”一家,不是龐同德一個人。他是要徹底從N市掘斷龐同德的一切“根系”和生機,連任何一個可以翻身的機會都完全阻斷。只要和龐同德沾上一點關係的人,只要能爲龐同德提供一絲幫助的人,全都要徹底毀滅。
而顏秋!
~在這齣戲裡其實只是一個配角,只是耿於懷在這桌大餐上的一道陪菜,卻因爲和龐同德拉上了關係而走上了毀滅的道路……就象柏塵!
柏塵!
~這個壓在記憶深處的傷痕,原來依舊疼痛如新,無法用時間來撫平,依舊留著濃稠的鮮血在心底默默的疼痛著。
花語手裡握著報紙,心底卻泛起一絲疑惑?!褒嬍蟿摌I”明明得了土地劃撥這樣令人豔羨的好事,其實是沒必要搞對外出租以至引人注意,最終引火燒身這樣的蠢事的?!褒嬍蟿摌I”畢竟是上市公司,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怎麼會爲了一千幾百萬的租金冒這樣大的風險呢?決定是龐同德下了,耿於懷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去左右他的決定。那麼是什麼人或事引導出這樣的結果呢?
商鬥和官鬥能如此天衣無縫的配合,那是要織就多大一張網,任何一個環節出了錯都將前功盡棄。耿於懷又是怎樣做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