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四喜臨門,不知檢點
又一夜大雪。
雪后的城市銀裝素裹,水泥路面覆蓋上長長厚厚的白絨毯,又松又軟,叫人不忍心踩上去。公園里,楊柳頂著一團團潔白,好像春風(fēng)襲來,悄悄綻放的梨花,空氣中還凝聚著淡淡冷香。太陽升上地平線,頓時光芒萬丈,天地間好似披上一件色彩斑斕的五彩霞衣,美極了,令人忍不住陶醉。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元月伊始,亦是落月渡口開業(yè)慶典,更是長孫淑雅和秦伍新婚之日,適逢三喜臨門,面冷心熱的冬姑娘也特意從遙遠的國度遣來精靈使者,送上最純潔真摯的祝福,喜上加喜。
每條大街小巷除了圣潔的白,便是喜慶的紅,遠遠望去,好似一幅大氣磅礴的印象畫作。從早上八點開始,落月渡口里外喜氣洋洋,歡快的歌曲,震天的鑼鼓,道出每個人心中無盡的喜悅與祝愿。受邀貴賓紛至沓來,楊樂縣領(lǐng)導(dǎo)、長孫懷安一家、張巧等更是在昨天晚上就已悉數(shù)到齊,還有好奇許久的人們,聽到消息想要第一時間獵奇,急急忙忙,不辭辛苦的從四面八方涌來。
一時間,橫空出世的落月渡口仿佛成了x市矚目中心,前后左右除了人便是車,當官的有之,百姓有之,豪車有之,自行車也有之。幸好,孫家樂提前跟交通部門的同事打過招呼,使得人多而不亂,井然有序。
臨時新娘休息室。
“媽,今天可真漂亮。”長孫凝上前拉起長孫淑雅并不算柔軟的手,再親昵的動作她做不出來。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配合一襲潔白的拖地長婚紗,使得這個將近天命之年的女人嬌而不艷,魅而不妖,把溫婉端莊的氣質(zhì)凸顯得淋漓盡致。若不細究她的膚質(zhì),就那么看著,相信很多人會以為她是名門貴婦,而且還是被丈夫?qū)櫳咸斓男腋E恕?粗岄L孫凝不由幻想,等自己結(jié)婚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
長孫淑雅婉然一笑,不比少女嬌羞,卻有著成熟風(fēng)韻,更迷人眼。“你就別打趣我了,穿這樣,老感覺怪怪的。”她低頭看看漂亮又得體的婚紗,仿佛在做夢,不,連做夢她都沒想過自己有生之年也能像電視里的女人一樣,穿著潔白婚紗,打扮的美美的,嫁給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男人。
年輕的時候單純無知,物質(zhì)條件也不富足,她還沒來得及品嘗愛情果實就已為人母,哺育兒女,又當?shù)之攱專侠砑覄?wù),還得遭公婆白眼兒。不是沒后悔過,多少個無人的夜里她偷偷哭紅雙眼,但路是自己選的,腳上的泡也是自己走的,再苦再難她也咬牙抗著。不過幸好,幸好她挺過來了,沒有被那些生活重壓和邪惡的念頭擊垮,守得云開見月明,兒女們長大懂事也能干了,上天還送來那樣一個體貼正值的男人。想到這里,長孫淑雅笑了,笑得輕松釋然,徹底和過去說了句‘再也不見’。
“淑雅妹子,你笑得可真甜。”文倩是今天新娘的化妝師,收拾好化妝用具也湊過來聊天,長孫淑雅所穿的婚紗也出自她手。“等下可得提醒秦伍,當心被人搶婚。”說完,文倩笑起來,笑聲歡快無憂,一聽便知是常年被愛情滋潤的幸福小女人。
文倩已年過五十,但保養(yǎng)得宜,看起來比長孫淑雅還要年輕幾歲。一身水藍色印花旗袍,身材玲瓏有致,毫不輸少女半分,也難怪會盛寵不衰,這些年華夏在外頭一面彩旗也沒有。
“連倩姐你也打趣我,我都一把年紀了,也就伍哥不嫌棄。”長孫淑雅自嘲道。
“媽,你這話秦伍聽了可要傷心啦。”好像他是垃圾桶似的,專門回收廢品。
“就是啊,淑雅妹子,以后可別妄自菲薄了。”
這時候,門被欠開一道小縫,然后從門縫兒里被快閃進一個小人兒,迅速將門關(guān)嚴,似乎生怕被人窺視到屋內(nèi)的‘春色’。“噔噔噔噔!我回來啦。”華珊珊一頭撲向長孫凝,已經(jīng)放寒假,又正逢新年,華子堯就帶她回來跟家人團聚。
往年若非春節(jié)根本就見不到大兒子影兒,小兒子更別提。自打今年起隔三差五就能見到一回,歸根到底這都因為長孫凝的出現(xiàn),所以文倩越看這個準兒媳越順眼,喜歡的不得了。
“偵查結(jié)果怎么樣?”文倩笑瞇瞇的問,先前化妝的時候華珊珊呆著無聊,又沒有同齡孩子跟她玩兒,就打發(fā)她去男賓那邊看情況。
“報告奶奶大人,一切準備就緒。”華珊珊有模有樣兒的敬個禮,然后又緊緊抱住長孫凝,弄得三人都不解。
人又不會跑了,抱那么緊干嗎?雖說現(xiàn)在是冬天,數(shù)九嚴寒,又剛剛下過大雪,異常寒冷,但屋里空調(diào)開得大,不至于熱,可貼在一起時間長了也會悶乎乎的不舒服。
“珊珊呀,你抱那么緊當心等你叔叔回來打屁股。”文倩半開玩笑,拉開華珊珊,叫她自己坐在椅子上。
“奶奶,我這可都是為叔叔好,你看嬸嬸今天跟仙女似的,外頭有好多狼,要不咱們把嬸嬸藏起來吧。”華珊珊天真說道,文倩領(lǐng)會深意,不由得看向長孫凝。
玫瑰紅的抹胸晚禮服,更襯出她一副冰肌玉骨,俏麗的臉頰略施粉黛,清澈幽深的寶瞳,平靜中增添一抹神秘,好像能奪魂攝魄。莫要說男人,縱然是女人看了也會情不自禁的甘愿沉淪,瘋狂的想占為己有。
“那今天珊珊就給嬸嬸當護花使者好不好?”摸著華珊珊小腦袋,長孫凝說道。她今天稍稍打扮,一來是母親結(jié)婚,二來首家落月渡口開業(yè),‘富貴閑人大計’邁出突破性的一大步,她理該隆重對待,盛裝出席。再者,適逢元旦,新年新氣象,選擇紅色她也想做回俗人,討個好彩頭。
華家人天生就有極強的占有欲,不分年齡大小。她能想象得到,若是華子昂此時此刻在身邊,會是怎樣的場景,估計就算不找袋子把她裝起來,恐怕也得禁錮在他懷抱里,然后眼神殺死所有企圖侵略者。
“那是必須的。”華珊珊拍拍胸脯,一臉堅決與驕傲,“不過呢……。”學(xué)著大人的語氣,把音調(diào)拉很長。
“不過什么?”三個大人都被逗樂了,長孫凝問。
華珊珊沒回答,而是趴在文倩耳朵邊嘀咕半天,祖孫倆兒邊說邊笑。長孫凝怎么看那笑容都感覺頗為詭異。她們該不會是要出什么陰招算計自己吧?
“華伯母,珊珊,你們在密謀什么,算計我的話,我可不依啊!”長孫凝雙手環(huán)胸,直接把話挑明了。
“沒有,就是珊珊說想多給你拍點照片。”文倩解釋道,至于拍照片干什么她是不會說滴,呵呵。
長孫凝點頭,但根本不信,文倩再如何閱歷豐富又怎及得上特工之王的一雙利眼。不過,她相信文倩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便不點破。
當當當。
忽然有人敲門,“大小姐,外頭有位姓狄和姓莫的先生想見你。”一名女店員站在門外恭敬說道,因為落月渡口歸長孫默打理,所以長孫凝要求員工叫她‘大小姐’即可。
老爸!大哥!長孫凝興奮之情難以掩飾,騰的站起來,他們終于來了。“帶他們到我的休息室。”女店員應(yīng)聲下去安排,長孫凝差點得意忘形,一只腳邁出門口才恍然回頭說道:“媽,伯母,你們聊著,我先出去下。”
話落,也不待兩人反應(yīng),一陣風(fēng)似的消失。姓莫的話應(yīng)該是莫浩東,那姓狄的又是誰?怎么從沒聽她提起過。文倩秀眉微蹙了下又舒展,先不管姓狄的是什么人,單單長孫凝和莫浩東的關(guān)系就不一般,兒子啊!你可得快點兒回來呀!莫浩東可不是省油的燈,他雖沉默寡言,但心思細膩,一身宛如空氣般令人親切的氣質(zhì)可謂無孔不入。只要他想,就幾乎沒有女人能抵抗住他的魅力,除了出身,他任何方面都不比自己兒子差,若為情敵,必是勁敵,不由有些后悔上次替他解圍了。看來,剛剛孫女兒的提議必須得馬上實施了。
長孫凝的專屬休息室并不大,也不奢華,陳列簡單,一組沙發(fā)能坐能躺,經(jīng)濟實用。靠窗根雕茶桌是全屋最大亮點,桌上一套考究茶具,水壺里的水已經(jīng)滾沸。長孫凝進門,狄龍正準備煮茶,莫浩東在旁認真學(xué)習(xí)。
“老爸,你終于肯來陪我了。”真是天下沒有比這更好的事兒了,簡直就是今日第四喜,長孫凝不管不顧撲進狄龍懷里,隨之一縷專屬她的幽香彌散。莫浩東喉結(jié)不自覺滾動一下,有點兒羨慕這個便宜老爸,但更羨慕華子昂,被如此美好的人喜歡是什么感覺?
狄龍呵呵笑著,稍稍拉開撒嬌的小公主,滿臉寵溺,“再不理你哥,恐怕你這店里的醋都保不住嘍。”男人了解男人,尤其是狄龍這樣深知人性的特工教父,莫浩東不知不覺已經(jīng)對他的寶貝女兒動了情,只是極力壓制在兄妹感情范圍內(nèi)。他不想做什么,只要是女兒的選擇他都無條件支持,當然,誰若敢傷害他的寶貝,都絕不放過。
“大哥可是宰相的肚子,心眼兒哪有那么小,再說他敢吃老爸的醋,你還不家法伺候,呵呵。”說著,還是跟莫浩東擁抱一下。
“小凝,今天真漂亮。”莫浩東由衷夸贊,拍拍她后背,當他生繭的大手觸碰到那片光潔,天知道他多么多么不想放開,可惜不行。他們認識時間不長,相處時間更短,但他搞不懂為何心里執(zhí)念那么深,甚至都不知從何時開始。本以為自己能控制好尺度,一輩子當兄妹也認了,可再站在練兵場上,腦子里都是她的音容笑貌,根本無法集中精神,他到底該怎么辦?
“我哪天不漂亮。”長孫凝故意刁蠻,三人相視笑起來,室內(nèi)氣氛溫馨而美好。
上午十一點整,伴隨著浪漫的結(jié)婚進行曲,婚禮準時開始。
三十六盞水晶吊燈回應(yīng)地上火樹熒花燈,絢麗璀璨,中央大廳宛若仙家寶閣,‘眾仙’齊聚,有人祝福,有人鄙夷,有人嘲諷,也有許多路人不以為意,他們只是來湊個熱鬧,蹭頓喜酒吃。因為今日喜宴免費,不用封紅包也可以盡情享用,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心想著,碰上腦袋大的,白坑白不坑。
邵璐一如既往跟在華老太太身邊,好像是她親奶奶一般,許久未出現(xiàn)的徐航也出現(xiàn)在賓客當中,馮家沒人來,倒是郭輝大搖大擺在賓客里穿梭,尤其是美女多的地方。三人不請自來,來者是客,長孫默都一一遣人細心招呼。不過,宴會開始后,徐航和郭輝留下紅包就匆匆離去了。
應(yīng)長孫淑雅和秦伍的強烈要求,婚禮程序簡單,一切順利,在親朋好友祝福聲中開業(yè)剪彩儀式隨之開始。舞臺中央,面龐還略稍稚嫩的大男孩第一次穿著正式西裝,坐在輪椅上,聲音不急不徐,不高不低,不卑不亢。長孫默的致辭言簡意賅,卻動人心神,那一刻,包括郭輝、徐航他們在內(nèi)都覺得上蒼不公,為何不給他一雙健康的雙腿,他值得更好的。
長孫凝,狄龍,華夏,李越為代表剪彩結(jié)束,標志著落月渡口正是進入風(fēng)云詭辯的商場。長孫默同是對外宣布,開業(yè)一周店內(nèi)消費一律六折優(yōu)惠,無論是‘菜籃子自選市場’還是‘特色主題餐廳’,一律六折。
宴會開始,觥籌交錯。
長孫凝安排狄龍到主桌,與華家人坐一起,這可是他們貨真價實的未來親家。她希望狄龍能光明正大的陪在自己身邊,今日只介紹了他念月牧場場主的身份,至于父女關(guān)系她想打機會隆重宣布。僅僅這一層身份已經(jīng)夠震撼,凡商人都知道,念月牧場是全國第二大牧場,卻有著不輸于第一牧場的實力,真正草原上的霸主。
“你…今天可真漂亮。”邵寧真心實意夸贊道,不自覺有些臉紅,但很快調(diào)整過來。近段時間,尤其是長孫凝回來后,他幾乎每天都到落月渡口報道,與她相處,但此刻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謝謝,你也很帥。”長孫凝隨口一夸,邵寧頓覺喝了蜜糖,露出一個很傻的笑容。他一身白西裝,配合冰冷的氣質(zhì),高貴脫俗,與冰王子稱呼相得益彰。不得不承認,邵寧在同齡人中出類拔萃,但他太年輕,經(jīng)歷也截然不同,注定成不了長孫凝的菜。縱然他再努力,她都不會考慮。
“在聊什么好事兒啊,讓我們也高興高興。”長孫如歌湊過來,旁邊跟著對邵寧一臉癡迷的長孫依依。
放著噴香的飯菜不吃,跑過來關(guān)心她跟邵寧聊天,長孫凝自然清楚他們心里打的什么算盤。反正不是她的菜,索性干脆成人之美,點頭知會一聲便去忙其他的事了。
一波人去,一波人來,主題餐廳里儼然成了流水席,吃飯的人絡(luò)繹不絕,封紅包的僅是那些親朋好友,情況似乎有些不尋常。剛剛開業(yè)的新店,就算路過的,瞧見的,聽說的統(tǒng)統(tǒng)都來了,也似乎多得離譜了些。不過,為了宣傳豁出去了,他們說的起就玩得起,到晚上十點關(guān)店之前,來一個就招待一個。長孫凝對自家產(chǎn)的農(nóng)產(chǎn)口非常有信心,吃過的人越多,宣傳面就越廣,細水長流做生意,難不成還怕?lián)撇换亟裉斓谋惧X?是多心也好,真實也罷,她只想感慨一句,這招將計就計目光實在短淺,很像出自女人手筆。
無論餐廳還是菜籃子超市都人滿為患,員工們訓(xùn)練有素,手腳麻利,個個做事認真,又有一批精明能干的保安,和身穿警服的孫家樂坐鎮(zhèn),秩序井然。
“哎呀,終于可以犒勞犒勞你了。”長孫凝一手摸著肚子,一手拿著烤雞翅,正想咬上一口,不期然被奪走,“大哥,你干嗎,我都要餓癟了。”長孫凝可憐巴巴的抱怨,她不是沒時間吃東西,只是人太多,后廚勉強能供上,一直沒好意思吃。
“你一天沒吃東西,先喝點熱湯。”莫浩東語氣不容拒絕,奪走已經(jīng)冷掉的烤雞翅,把冒著熱氣的湯碗遞上前。第一次幫忙收秋就發(fā)現(xiàn)她忙起來不知道照顧自己,提醒過,一點兒都不改,真不叫人省心。
長孫凝順勢捧著湯碗,溫?zé)崤鞔┩钢讣猓查g游遍全身。仰頭,定定注視莫浩東,俊臉上表情不多,但能清楚感受他夾雜著生氣的心疼,只有真正關(guān)心愛護自己的人才會如此。碗里的湯不是今日席宴準備的,而是枸杞紅棗排骨湯,顯然出自眼前人之手。難道他一直在關(guān)注自己,不然怎么會親手熬湯?想到他可能默默凝望的眼神,心神悸動,為何總要這么細心體貼,她……
“怕不好喝?”長孫凝遲遲不動,傻瞅著自己,莫浩東擰眉。這湯雖然沒燉到火候,但他先前法過,味道還算不錯。
“不是啊。”彎眸一笑,為掩飾情緒,也為證明自己心口如一,長孫凝急忙低頭喝湯。許是喝得太急,又或是注意力不集中,嗆了一下,引發(fā)劇烈咳嗽,最后一口濺到胸前一片。
“這么不小心。”
“咳…沒事。”
“老實別動。”
莫浩東嚴厲要求,邊幫長孫凝捶背順氣,邊替她擦試湯漬。長孫凝坐的地方是中央大廳臨時舞臺后面,僻靜無人,燈光也偏暗,莫浩東在她正對面,此時若在背后看,他們動作親密,極容易被誤會。
“你們在干什么!”
靠!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真是趕得好,不如趕得巧。
噠噠噠,腳步聲急促,好像趕著要捉奸的小媳婦,恨不能三步變一步,“你們在干什么!?”華老太太這下可算抓住長孫凝小辮子,氣沖沖的,咄咄逼人,要是她手里有拐杖的話,肯定就落到他們身上了。邵璐依舊跟在華老太太左右,兩人好像連體嬰似的,她面無表情,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這晴天白日,眾目睽睽的我們能干啥,華奶奶您沒看清可別臆測胡說,不然我可就有嘴說不清了,咳咳。”湯汁已擦得差不多,長孫凝將紙巾紙起團起,‘嗖’的扔向垃圾桶,正中目標,臉上揚起淺笑,意味深長,淡定從容。
“華奶奶您千萬別誤會,小凝剛才不小心打翻湯碗,我只是幫她擦下。”莫浩東解釋道,亦是問心無愧。他承認心中對長孫凝有情,但還沒到不能控制的地步,更不可能做傷害她和兄弟感情的事。
“行了,你倆兒少裝無辜,解釋就是掩飾。”華老太太根本不聽解釋,巴不得長孫凝犯大錯,好讓孫子甩了她。
“我跟小凝真沒做什么,不是您想的那樣。”從來在戰(zhàn)場上震驚自若的莫浩東有些急,再想多說,被長孫凝攔下,遞個‘清者自清’的眼神。
“你們做過啥自己心知肚明,大庭廣眾就不知檢點,背地里還指不定咋個下賤樣兒。想做我華家孫媳,做夢,哼!”華老太太認定兩人有奸情,不分青紅皂白指責(zé),事實上她也不想分清。
莫浩東臉色突變,雙目迸射出寒光,周圍氣溫驟降十幾度。侮辱他可以,侮辱長孫凝絕對不行,無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