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了!”葉婉欣高興的手舞足蹈,正要跑過去從那幾本書卷中,翻找《修神決》,卻被夜無歡一把拉進懷裡,壓低嗓音小聲提示著,“別動,有人來了!”
“可……”葉婉欣一副不甘心的表情,花費那麼長時間才找到的《修神決》,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放手了?
“傻瓜,什麼能比性命要緊!”夜無歡不管葉婉欣願不願意,拉著葉婉欣一路飛奔而出。
“抓強盜,快來抓強盜啊!”
二人跑到後院,正準備從後院的小門那邊翻牆而出,無奈剛走到後院的長廊,就被一羣隱藏很深的暗衛,逮了個正著。
“沒得選了,只能打了!”夜無歡看向葉婉欣,一臉無可奈何的說著。
葉婉欣用黑巾遮著半張臉,一雙清亮的眉眼之中襲上一抹若有若無的譏笑,“那就只能看你這個大美男的本事了,你知道本姑娘的身手,很差的!”
“當然!”夜無歡同樣用黑巾遮住了半張俊臉,眼神裡的光帶了滿滿的剛毅,“放心好了,只要有本公子在,任憑誰都動不了你分毫!”
葉婉欣凝眸,看著虎視眈眈的一羣莽漢,卻是鎮靜異常,絲毫沒有恐懼退縮的神色流出。
夜無歡伸手把葉婉欣護在身後,抽出藏在腰身處的一把軟劍,發足了功力,往迎面撲來的那羣人們殺去。
一手護著葉婉欣的安危,一手用劍支起一個保護傘,防止葉婉欣會受到那羣張牙舞爪的侍衛的傷害。
“婉欣……”夜無歡殺了半天,幾乎是殺紅了眼,眼神中有了擔憂,“我把你扔到屋頂上,你還是順著屋頂的方向,像剛纔那樣,逃出去好不好?”
“爲什麼?”葉婉欣躲在夜無歡懷裡,一副全然不上心的散漫表情,好像眼前這場惡戰,和自己毫無關係一樣。
“他們人多,我們就兩個人,本公子就算殺到天亮,我們也未必能逃出去,你先走,我來斷後!”
“不要!”葉婉欣一副沒事人的表情,拉著夜無歡的手臂不放。
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明明是深陷危局,她竟然還這樣撒嬌賣呆,這都什麼時候了。
夜無歡懶得再跟她理論,既然說不過她,也只能繼續和那些侍衛過招了。
這一打,就是兩三個時辰過去了,夜無歡消耗的體力很大,原本剛恢復的元氣,漸漸消散而去,只打得夜無歡渾身冒冷汗、四肢乏力,就連拿劍的那隻手,都開始有些發抖。
葉婉欣一直慵懶的窩在某人懷裡,像是睡著了一般。
看她一副雷打不動、睡得很是香甜的表情,夜無歡真有些哭笑不得的無奈。
“葉婉欣,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難不成你真想死在這個變態的太僕寺少卿府裡,別忘了那些噁心的琉璃標本……”
對啊,不能再玩了,萬一有個萬一,那些琉璃瓶子裡放的噁心的東西,可能就有夜無歡和自己的某些部位了。
葉婉欣不敢胡思亂想了,因爲夜無歡整個
身體都在顫抖,怕是體力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還是先離開爲妙。
“夜無歡!”葉婉欣站直了身子,帶了提醒的語氣小聲說著,“準備一下,我們一起離開這裡!”
夜無歡眼神中帶了疲憊,看向葉婉欣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眉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驚訝道:“你有辦法?”
“當然!”葉婉欣伸手從懷裡掏出如同砍伐下來的兩個竹子的截斷出來,伸手拉了下里面的一根繩線出來,對著所剩無幾的幾個侍衛遠遠地拋了出去,順勢,整個庭院埋沒在了煙霧之中。
“走!”葉婉欣一聲令下,拉著夜無歡跑去房頂,兩個人身手敏捷的逃竄離開。
兩個人逃去一片幽謐的樹林,回頭看看沒人,這纔敢找到一處安靜的地方,大口的喘氣。
“你故意的是麼?”夜無歡臉色有些蒼白,看向葉婉欣的表情帶了幾分慍怒。
葉婉欣嘴角微勾,別有深意的看著那個絕色尤物,“誰要你騙我,這也算對你一次小小懲罰吧!”
“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人好了,你幹嘛還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原來,夜無歡氣的不是她最後纔拿出那個什麼可以放煙霧的東西出來,而是氣她陪著自己的性命來懲罰他。
“不守在你身邊,我怎麼能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個可以信賴的人。”
“哦?”夜無歡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你是故意試探本公子的。”眼神中忽然閃現一絲驚喜,“那本公子究竟有沒有過關?”
“事態緊急,姑奶奶最後放棄了考驗,不是你提醒我的嗎,在不走,就要變成那個琉璃裡面的標本了嗎,誰還敢守在那兒等死啊!”
“那你早說啊!”夜無歡一副心有不甘的表情,“我要知道,你是這個目的,就是被他們這幫混蛋亂刀砍死,也會撐到最後一刻,保護好你的安危。”
我去……
這混蛋是怎麼了,該不會上一次墜崖的時候,摔壞了腦袋?
“你沒發燒吧?”葉婉欣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冰涼的小手,夾雜了淡淡的牡丹花香,讓夜無歡有些微微眩暈的感覺。
“燒是沒燒,只是渾身沒了力氣,好暈……”夜無歡說著,撲騰一聲倒在了地上。
“夜無歡……夜無歡!”葉婉欣看著倒地不醒的夜無歡,這才感覺到自己這一次玩笑,又開大了。
“夜無歡你醒醒啊!”葉婉欣再一次感覺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害怕,這可怎麼辦。
“公子?”
只聽嘩啦一聲,一個黑衣人的影子,從天空中墜落下來,精確地落在了夜無歡和葉婉欣的身邊,那個一身黑衣長袍的男子,用面罩遮住了半張臉,看不出是何相貌,不過葉婉欣聽李嬤嬤說起他,知道他是夜無歡身邊的隱身暗衛,對此並不關心,而是很擔憂夜無歡此刻的情況。
黑衣男子給夜無歡把著脈搏,葉婉欣問他的問題直接被他無視,伸手把夜無歡抗在肩上,大步不停地往夜府的方向跑。
葉婉欣因爲沒有搞清楚狀況,也不敢就此不管不問,慌忙快步緊跟其後,累的上氣不接下氣,跟在那個該死的悶頭葫蘆黑衣人身後快步跑著,跟了半路,還是被他無情的甩在了後面。
葉婉欣只得一邊罵,一邊不停歇的往前跑。
四更夜,府外更夫敲完鑼喊叫過後,葉婉欣正坐在夜無歡落住的偏殿榻上,一顆心忐忑不安的等著府醫問診後的消息。
“先生,公子情況如何?”
府醫扯了下稀薄的鬍鬚,眉頭緊鎖的走了出來,剛好走到葉婉欣坐著的那個偏殿,坐在案幾上準備開方子。
“公子不能在這樣折騰下去了!”府醫一邊開著方子,一邊帶了提醒的語氣說著,“胡總管,公子本來是舊傷未愈,而且還傷了根基,上次老朽千辛萬苦從雪國帶來的天山雪蓮,聽說公子竟然喝都沒有喝,就被人給灑了,你們照顧的如此不周,只怕老朽再有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高超本領,也只是一人著急瞎忙活啊!”
傷了根基?天山雪蓮?
不是失血過多嗎?什麼時候又多了另外一個毛病?
還有他說的藥灑了,難道是自己那日闖進夜府之時,不小心推倒那個侍女,灑落的藥碗?
葉婉欣忽然想起什麼,那是胡總管的臉色的確很難看,但葉婉欣只顧著跟夜無歡算賬,並沒有過多的去注意,現在想想,或許真的是自己的無心之失,造成的那個天山雪蓮的藥被灑。
“哎,此事說來也有氣,你說那個幽王妃早不來,晚不來,否要在公子喝藥的時候過來,搞得好好的一碗藥,全給灑了。”
“幽王妃?”府醫很是奇怪的看了葉婉欣一眼,“敢問這位小兄弟又是何人?”
“呃……啊……哦!”葉婉欣聽得心驚肉跳,正從自己的思緒中回想過來,正懊惱自己的一個不經意的舉動,竟然,搞砸了夜無歡那麼多事,多少有些心裡不安,聽那府醫一問,慌忙從榻上站立起來,支支吾吾的說不上話來。
“原來是個啞巴!”那府醫不等葉婉欣說話,便以一個大夫的看法,給葉婉欣下了一個定義,葉婉欣聞言,這纔想到自己現在不只是一身男兒裝扮,臉上的貼片也已經不在,所以乾脆就咿咿呀呀的說了一通沒有人能夠聽懂的話,以免露了自己的身份。
“那公子還能不能完全恢復過來?”胡總管站在那個府醫身後,根本沒心情過問葉婉欣的事情,一副很是擔憂的表情問著。
府醫回過神來,也不再去看葉婉欣,“那就要看公子肯不肯按時吃藥了,再就是,必須還要找到一支天山雪蓮,給公子服下去,方能有起色,否則……”
“否則什麼?”府醫說的不緊不慢,胡總管卻是聽得很是著急擔心。
“否則殿下極有可能落下病竈,恐怕以後難以孕……”
“咳咳咳!”夜無歡掙扎著從牀榻上坐起,猛力的咳嗽一會兒,胡總管慌忙跑去照應,順勢忙壞了屋子裡當值的丫頭和家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