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失竊
王爺已經幾日沒來迎月軒了,雖然賞賜的禮物一批批抬進來,塞滿了我的小院,但我的心卻空的能吞山河。白天帶著月滿她們到處找事情搗鼓,折騰著自己,貌似做著有趣的事情,心卻一直停留在某處不肯挪動半步。我想我是陷進自己的沼澤地了,怎么拔都拔不出他來。心就像被人裝了鬧鐘,一到傍晚這個時候就滴滴塔塔響個不停,期待著他的突然出現。
“稟燕姬,王爺讓您在今夜戌時梅香院中等候,共同賞月。”一個侍衛打扮的人跪在地上通傳于我。
“旗風怎么沒來?王爺的話不一向都是由他通傳嗎?“
”旗風總管今日被王爺安排做了它事,現由我代為通傳,望您準時前去以免王爺怪罪。“我只是隨口一問,他就又跪下回話,雖然入府這么久了,但被人跪來跪去還是不習慣。
我叫來晴翠為我精心梳妝打扮,晚飯還未用,心早飄去了梅香園。王爺是越來越懂浪漫了,可惜不怎么會選地方,那么偏僻的地方能有什么情調可言。出了門抬起頭才發現,今天晚上天上別說沒有月亮的影子,星星都不知跑哪跳舞去了。
在園中來來回回地走來轉去,希望如潮起潮落般上來下去,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足以讓我頻頻回頭、浮想聯翩。我在園中足足等了兩個時辰,也沒等見王爺的身影。
“妹妹,這么晚了,還在園中作什么?“我正準備離開,看見涼月為玉姬挑著燈前來,這么遠都能認出我來,不是愛之深就是恨之切呀。本想上前和玉姬調侃幾句,但她的一句’妹妹‘,便讓我不敢再做停留,真是惡心死人不償命。怎么就能對我叫出口,還叫的如此香甜,我沒應聲趕忙轉身離開。
回到屋內,本還要傷心思索一番,奈何倦意太濃,還未走到床前,就覺得頭暈目眩,失去意識栽倒在床。直到晴翠搖醒了我,告訴我昨夜府里出了大事,王爺的生辰禮被盜了,現在府里亂作一團,都在忙著追查內賊一事。“內賊?”我迷迷糊糊的搖搖頭,再次睜開眼。
“是啊,聽說府里的家丁看見賊人是從梅香院側門離開,追出去那賊人卻沒了蹤影。”晴翠為我端來洗漱水,我一邊梳洗一邊聽。“梅香院的側門一直是鎖著的,不知為何昨夜被人打開還進了賊,王妃斷定是府里出了內賊接應。”
“梅香院”我一下子清醒了,感覺自己又被人做進了局,還沒待我問仔細,王妃的使者玉釵已差人帶走了我。
惠賢苑內,王妃高坐主位一言不發,眾姬妾圍坐在兩邊,開始對我口誅指伐。我跪在地上,思索昨晚的情節,以便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昨日夜里,你去了哪里?可有人作證?“首先發問的是藍次妃。
“昨夜我在梅香院遇見你,為何妹妹一句話未說,就慌慌張張離開了。“玉姬適時補充。
”那么晚了,為何還去梅香院?是與人相約了嗎?“酈次妃臉上掛著微笑,卻不知道心里有沒有藏刀子。
“昨夜府中打更的遇見賊人,大聲叫喊驚動府中眾人前來查看,為何你沒有出現?”楚夫人不慌不忙擺弄著自己的手指,眼睛里卻含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趕快向王妃據實上報,那梅香院的側門是不是你打開的?讓賊人入了王府盜走重寶你該當何罪?”藍次妃已確認過王妃的眼神,開始會意的狐假虎威起來。
“王妃莫信,容我細稟,是王爺約我去梅香院中賞月。”我本想從他們的證詞漏洞中脫身。
“休要妄言,昨夜王爺在我慧賢苑中歇息,又怎么會約你去梅香院?“王妃拍桌而起,我一時沒了應對。
“府里誰不知道王爺對王妃的偏愛,每逢初一十五,王爺都會宿在惠賢苑中陪王妃,你竟然編出此等謊話哄騙大家著實可惡。”玉姬接了楚夫人的眼色上前力證,“昨晚,我親眼看見燕姬在梅香院中鬼鬼祟祟,我上前查看她就慌忙逃跑,我用玉姬之位做保,她與王府失竊一事絕對脫不了關系。”
“搜到什么了嗎?你做的好事,可還有話說?”王妃拿到玉釵遞上的紙條,終于開了金口,看了一眼便扔在我臉上。“這是從你房中搜出,你作何解釋?還不老實招認。“
紙條上寫著‘今夜戌時打開梅香院側門’,這六堂會審加上人證物證俱在,我想這次是有口難辯了。
”稟王妃,這次事關重大,王爺要親自審問燕姬。“關鍵時候旗風走了進來,向眾人簡單施了一禮,徑直帶走了我,我如釋重負。
‘’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歡耍些小聰明的嗎?為何今日這般笨?輕易上了別人的當?‘’我一進門就被王爺數落。
‘’沒聽說過關心則亂嗎?還不是因為來人說你要約我賞月,我便想都不想便去了。‘’沒等王爺叫我起來,我便自顧自地站起來揉膝蓋,在慧賢苑跪的太久,感覺膝蓋要掉下來了。‘’若不是想你想的厲害,我才不會一時心急上了別人的當,還不是因為你不在我才犯了糊涂。‘’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遭人誣陷責任還全在我了,我把你從王妃處救出來你也不謝我。‘’王爺有點急了,‘’你這個小沒良心的還敢怨我,旗風,馬上把她帶回給王妃。‘’
‘’好啦,奴家知錯啦,謝謝王爺的救命大恩。‘’我趕快跪下來開啟撒嬌模式。‘’王爺的大恩大德,奴家無以為報,不如以身相許可好?‘’
‘’好啦,什么時候了還耍貧嘴,你的這個鍋準備怎么背?‘’
‘’王爺怎么知道失竊岸與我無關?你就如此相信我嗎?‘’
‘’此偷盜者不貪,只拿走了一兩件寶物,若是你偷還不得把這些寶物都找車拉出去。‘’
‘’你這是夸我呢,還是夸我呢。‘’
‘’讓你讀的四書五經讀了沒有?為何現在說話還是這般顛三倒四,不規不矩。‘’
‘’那些書見過認識就是不太熟悉,王爺還是趕快替我想想解決之道吧,我可不想再回去受審。‘’
‘’你禁足一個月吧,老實在迎月軒呆著別惹事,我再把丟失的寶物改成一件。‘’王爺拿著初擬的官府告示,在丟失的名單上劃去貴重的物品,準備給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能劃,還要再加幾件,而且是越貴重越好。‘’我一邊阻止王爺,一邊在丟失名單上加進貴重的小物品。
‘’你這是做什么?嫌自己的錯不夠大嗎?這些物品不都還在府里嗎?‘’
‘’王爺可敢和我賭一把?不出半月竊賊必然歸案。‘’
‘’僅憑多加幾筆被盜財物,就能抓到竊賊,你這又是在說什么胡話?‘’王爺滿臉的不相信。
‘’我自有我的道理,王爺,你就說敢不敢賭吧?‘’
‘’賭什么?本王還怕你不成。‘’王爺突然來了興致。
‘’半月內抓到竊賊便算我贏,我若贏了,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好,若你輸了呢?‘’
‘’若我輸了,我會讓你滿足我的要求。‘’
‘’這話怎么聽著不對?好像輸贏結果都一樣,你又在算計我?‘’
‘’沒有啦,你輸了是我贏了,你贏了還是我贏了。‘’我詭笑著。
‘’你就那么想贏我?‘’
‘’王爺放心,你不賠本,我贏你的是感情輸的是心。‘’
‘’本王不和你胡鬧,若你輸了,我定找人打你板子。‘’王爺拉起了我的手,滿臉的寵溺泛濫。
‘’知道啦,王爺才不舍得呢,還是等著滿足我的要求吧。‘’我順勢依偎在王爺懷里,體會著這份甜蜜,等待著結果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