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月,不管是明面上的洛柏青和趙志遠,或者那些為趙志遠和洛柏青辦事小蒼蠅,還是一些欲要拉籠趙志遠和洛柏青的上邊人物。因著特警部隊的能力,漸漸都瓦解了,除了歐陽治。
不是特警部隊掌握的證據不足,而是歐陽治得到了風聲,趕在季湛東帶隊抓人之前逃走了,如今不知去向。
祁胤帶著夏妤一同把以夏逢時接了回來,夏妤探了探夏逢時的品口風:“爸爸,你進去后,媽媽一直在操心,白頭發都長出來了不少,平白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你們都老了,不如你把工作辭了吧,以后就陪著媽媽。”
夏逢時有些意動,可在心里生根的理想。并不那么容改變,意動過后,隨即搖了搖頭:“那怎么行,為人民群眾辦好事,是我的理想,不到退休之前,決對不能辭職?!?
夏妤與祁胤看了一眼,彼此的眼內都寫著一抹了然,便沒再勸了,比起桑秀茵的一字句,他們說一百句都不夠用,反而讓夏逢時聽了不高興,總歸桑秀茵會勸的,他們也不瞎折騰了。
祁昂和祁夫人招待著夏逢時吃飯。夏逢時面上堆滿了笑容,屁股卻明顯坐不住,同樣愛妻如命的祁昂忍不住了:“得了。這么急著見老板,就趕緊去吧?!?
本來也只是客套的。然而夏逢時立馬站了起來:“這段時間多謝了大家的照顧,回頭我再請你們吃飯。”
“爸爸。我陪你一起去吧?!毕逆ブ老姆陼r心急,卻沒有想到急成這樣,她原本以為讓夏逢時好好休息一晚上,明早再送他去廣東的。
夏逢時擺擺手:“你陪小祁就好,爸爸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不用那么緊張。”
祁昂笑了笑,有些深情的望了眼祁夫人,可能是因為母親的遭遇,讓祁昂無比抗拒婚姻不忠與不幸,他從來不會對外面的美好迷亂了心,一心一意就待祁夫人好,如此看夏逢時急成這樣,也就身設想了下,估計自己離開監獄立馬就尋祁夫人去了,夏逢時能過來吃頓飯,已經算是極限了。
祁夫人也是滿臉笑容:“你們夫妻啊,還真是幾十年如一日,都老夫老妻了,還比熱戀的情人那般恩愛。”轉過頭,祁夫人開始教育祁胤:“多跟你岳父學習學習,委屈誰都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老婆,要是你敢在外面花天酒地,醉生夢死,不三不四,以后有的是時間讓你后悔?!?
夏妤聽了,笑瞇瞇看著祁胤。
祁胤的手伸到桌子底下,在夏妤的大腿上輕輕捏了捏:現在讓你得意,晚上看我怎么教育你。
然后面朝祁夫人:“都說年少夫妻老來伴,我自然要向岳父學習,還要向爸媽你們學習,你們也驚羨了世人?!?
眾人??笑著,夏逢時實在坐不住,等林雅芝把衣服收拾過來,立馬就要走,祁昂也不攔他,安排了司機送夏逢時去廣東。
等夏逢時的車子開出去,立馬叫來兩個保鏢:“去跟著。”
夏妤再笑也不出來,歐陽治失蹤,她可不認為一個做走私的頭目會是貪生怕死的人,他此時失蹤,絕對不會為了躲起來避風頭那么簡單。
轉眼夏逢時在廣東三天,沒有碰到一個可疑的人物,到時祁家門口常有可疑的車輛經過。
季湛東過來了,祁昂父子接待了他。
夏妤猜測季湛東的來意,如此敏感的時候,事情估計離不開歐陽治,在王小妹端茶進去的時候搶了活兒:“我來吧!你去切一些新鮮的水果上來?!?
王小妹有些遲疑,季湛東來的時候,祁胤有意支開夏妤的,結果夏妤聰明,面上說出去逛逛,還沒有等她燒一壺茶,人就回來了。
“去吧!”夏妤強行接過茶壺,讓王小妹離開。
王小妹無法,只好下了樓,甚至不敢給祁胤發個信號,因為她現在算不得是祁胤的人,她如今是夏妤的人,凡事得與夏妤為中心。
夏妤端著茶壺走進書房,三人從交談中停了下來,祁胤的臉色不是很好:“你不是說想出去轉轉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祁胤,我不是瓷娃娃,碰不得,摔不得,有些事情,我能承受,再說了,你是我老公,又不是我的奴隸,咱們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應該一同面對才是?”說完,夏妤掉臉去看祁昂:“爸爸,你說對不對?”
祁昂點點頭,對祁胤說:“有些事情我們躲不過,一味退縮只會更加被動,我們化被動為主動,反而更容易牽制住歐陽治?!?
祁胤不說話,沉思了好一會兒,良久過后,朝著夏妤招招手:“過來,坐我身邊來?!?
夏妤依言過去,先給大家倒了茶水,這才坐在祁胤的身邊:“歐陽治有消息了?”
季湛東先看了一眼祁胤,沒見祁胤再反對,便對夏妤說道:“歐陽治前段時間去過醫院,就在我們派人抓人那天,他得知自己得了癌癥,且是末期?!?
“一個沒有明天的人,哪里還怕死呢,他一定尋著機會做他最想做的事情,歐陽治生平最想做的無非是兩件事,一是和我媽媽在一起,二是滅了我爸爸。”夏妤分析著,心里很是緊張,不管是夏逢時還是桑秀茵,他們都在廣東醫院里,若是歐陽治短期能收集所有能用的力量對付夏時逢,他一定能成功的,不便能滅了夏逢時,連同桑秀茵都能被他帶走:“醫院那邊,我們要盯緊著一些?!?
季湛東不說話,祁昂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同樣不說話。
祁胤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握著夏妤的手:“我們推測歐陽治有八成的目標在你的身上?!?
“我身上?”夏妤搖頭:“我的存在,確實讓他礙眼,但與爸爸比起來,我的那點礙眼就缺了存在感。”
祁胤扔出手,季湛東把一份資料遞了過來,祁胤放到夏妤的身上:“徐正奇受不了酷刑,交待了很多事情,幫助季隊盡快的清理了歐陽治的人,而歐陽治逃跑的過程中,看過一家三口,便與徐正奇說了句,痛恨愛情結晶四字,殺了你,就再沒有什么東西證明你爸和你媽還愛的產物了,前天有輛車子在下來轉了好幾圈,如今卻沒有出現了,我們擔心這兩天他已經想到了別的辦法對付你,一個走私軍伙的人,最不缺的便是武器?!?
最不缺的便是武器,歐陽治的武器有哪些呢,威力大的,少不了炸藥。
夏妤一下子明白了季湛東的計劃:“你們是希望我能引他出現?我需要怎么做,你告訴我,只要能把歐陽治引出來,讓我做什么都行?!?
夏妤說著,只覺得小手被祁胤用力握緊,可以想到他的緊張和擔心。
夏妤卻是一臉的堅定:“歐陽治得了癌證,對生存已經沒有太高的欲望,做起事情來更不會有其他考慮,他要是瘋起來,這一帶都要被殃及到,我們要在他對付我之前,把他引出來。”
雖說得了癌癥,日子不會太長,但與歐陽治能力,制造危機壓根就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他們躲起來,根本等不到歐陽治先死的那一天,倒不是引他們,團團圍住,再將他繩之于法。
祁胤知道再勸也沒用,看向祁昂:“我要跟著?!?
祁昂張了張嘴,本來要拒絕,畢竟引出歐陽治的過程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若是祁胤有個三長兩短,他真無法向祁夫人交待,但想到夏妤都如此勇敢,若自己強留祁胤下來,回頭夏妤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豈不是讓祁胤恨自己一輩子,只好點點頭,同意了:“你們注意著些?!?
出了門,祁胤問夏妤:“我們去哪里?”
“你不念叨著衣服不夠穿嗎,咱們就去買衣服吧。”夏妤說著,有些不自在的撫了撫耳環。
耳環并非耳環,是一個追蹤器。
夏妤不自在的不是耳環,而是想起了一些讓她臉紅耳赤的事情,估計是知道她心情緊張,他會花很多時候陪著她,然而最多的場所便是房間,現在不撕睡衣,他便開始嫌自己的衣扣太多,回回都是用力一扯,等兩人纏綿過后,總能在地板上找到好些鈕扣,是以她給他買的衣服就真不夠換了。
祁胤給她念叨的原話是:老婆,今天容真吃了興奮劑,每個部門都走了一圈,向所有人都介紹過他身上的衣服,便是我也聽了三遍,明明款式過時,顏色輕浮,他硬是要夸他老婆眼光好,給他挑了一件不錯的衣服,看著我的眼神,好想在同情一個沒衣服穿的乞丐。
這是祁胤說過最隱晦不明的話,夏妤似乎可以測量出祁胤心底的嫉妒到底有多厚。
祁胤笑笑,開著車子去了商業城。
歐陽治比他們想象的聰明,逛了一路,手上拎了好些戰利品,卻沒有發現歐陽治的蹤影。
云朵拉著祁艦遠遠的走過來,看著祁艦手里拎的滿滿的包裝袋子,夏妤有些了然的笑笑,拉著祁艦到一邊:“你在追云朵?!?
祁艦點頭,一臉的痛苦:“小夏,給我支個招吧?!?
“慢慢來。”夏妤笑著,以著云朵這幾天多次向自己打探祁艦喜好的電話,想來祁艦的情路會很暢順,但不能太早告訴了祁艦,容易得到的,往往都是珍貴的,她要祁艦永遠記得云朵在他的心中曾經有多重要,往后若是遇著了其他的女人,若許想起這點,都能按壓著蠢蠢欲動的心。
云朵哈哈笑著,像是在跟祁胤這套,實則是告訴祁胤:“祁先生,我轉了一圈了,沒有看到歐陽治的身影。”
云朵如今的身份是個藝人,祁艦雖然是祁胤的堂弟,但歐陽治未必當他是一回事兒,比起出警辦案多次,或許讓歐陽治眼熟的警察,云朵與祁艦在這里的一舉一動,顯然不會讓歐陽治放眼里去,所以祁胤便讓云朵和云海這些不同身份人在這里打探著環境。
當然,祁艦的出現,讓祁胤微微疑惑著,記得前一陣子,以祁艦還是名列他情敵當中,沒有想到不等自己出手鏟除,這個情敵倒是轉移了目標,也不知道該樂還是該悲,祁艦這么快轉移了目標,是說明夏妤的吸引力不夠,還是說他眼光不好,眼里就只見得到夏妤了?
聽了云朵的話,祁胤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話。
四人便像碰到面打一個招呼,然后散去,祁胤摟著夏妤:“不在?!?
看了看人來人往的商業城,夏妤設想自己就是歐陽治,如果真要動手,這里人多路廣,確實很好下手,但被人套住的可能性也是很大,夏妤很快捕捉到了心思:“我們或許去些人少的地方,另外,歐陽治現在知道警方要抓他,不敢露面,而他有的是車子,我想他現在主要與車子做為生活場所,或許我們可以開著車子在路上試試。”
“路上……”祁胤頓了頓,沒有立即接話。
祁胤從來就不怕死,可怕夏妤受傷,在大路上,對于歐陽治來說無疑就是如魚得水,再說歐陽治本來就沒有多長的命了,誰知道他還在不在意多活幾天,若是也抱著必死的心,開著車子死命撞可來,他們逃開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最后祁胤還是帶著夏妤進了車子,車子在路上行駛著,不能讓歐陽治看出他們的目標,車子雖然彎彎繞繞開了一段,然后每買一份東西,都能消除歐陽治的懷疑,等上了一環,祁胤很快就發現這輛藍色的貨車在他們彎彎繞繞過后,仍然緊隨其后,可惜隔了數量車子,一時不能肯定那人就是人歐陽治。
不敢輕舉妄動,不減速也不增速,祁胤照舊開著。
一輛小車從后頭超車,很快超過大貨車,沒作停留,直接超過兩輛車子后趕在祁胤的前頭繼續超速。
祁胤的手機這時響了起來,上面沒有顯示號碼,生怕歐陽治突然行動,祁胤不敢接電話,把手機丟給夏妤。巨布每劃。
夏妤接起,傳來一道男聲:“確認身份,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夏妤對祁胤說道:“是歐陽治。”
正說著,祁胤的臉色一變,身后兩輛小車像是約定好的那般,居然??拐上了一個口出,歐陽治的貨車這時候猛地加速,朝著他們逼近,看來他們猜想得不錯,歐陽治是打算跟他們同歸于盡了。
飛快的注意著周邊的環境,前面是個收費站,車頭車輛已經停了下來,自己壓根無路可逃,而歐陽治的車子已經逼近。
祁胤放棄了車子:“夏妤,解安全帶,準備跳車。”
所幸今天車輛不多,跳下去也不會被后面的車子撞到。
夏妤有心害怕,可是穩著聲音應了一聲嗯著,解了安全帶。
然而,歐陽治似乎猜到他們的動機,將油門踩盡,直直往他們撞了過來。
祁胤心里還清醒著,卻也算計得出他們的時間也只有夠打開車門,根本跳不出去,但沒做掙扎,大手一揮,把夏妤牢牢的鎖在懷里。
只聽一聲巨響,車子往前挪了近兩米,卻沒有想象中的慘烈,祁胤先護著夏妤,這才轉過頭去年身后。
不知何時,一輛車子隔在他與歐陽治的中間,祁胤臉上動容,有些不可置信的喚了一聲:“牧放?!?
沒錯,那輛車子就是牧放的,祁胤認得。
夏妤聽到祁胤聲音,猛地抬起頭,這時候季湛東已經從不同的方向趕了過來,然而不管是貨車還是牧放的車子,都沒有一點的動靜。
祁胤和夏妤從車子跳了下去,喊叫著牧放的名字。
警隊里的人已經打開了車門,抬起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牧放,祁胤眼睛發紅,用力抱著夏妤,他知道,他一直知道牧放對夏妤的愛,不比他少,卻沒有想到經過之前的事情,牧放居然還那么關注著夏妤,知道夏妤會有危險,便要拿命來阻止。
“牧放,牧放,你醒醒?!毕逆プ吩诰瘑T身后,叫著牧放的名字。
“夏妤,小心?!奔菊繓|的聲音從后面傳了過來。
夏妤沒有聽到,祁胤一邊奔向夏妤,一邊往后看,竟然看到歐陽治拿著槍對準了夏妤,剛才季湛東在貨車上沒有發現歐陽治,原來他沒有受傷,在警察過來之前跳下車,躲在綠化里。
歐陽治知道化綠里藏不了多久,等拔出槍后,立馬朝著夏妤開槍。
祁胤腦子一片空白,只能本能的將夏妤推開,下一秒便聽到一聲砰的巨響,祁胤只覺背部傳來鉆心的痛,人已經撲倒在地。
“祁胤!”夏妤尖叫,淚如雨下。
祁胤雖痛,卻沒有當場昏迷,然而祁胤不敢僥幸的以為自己不會死,抬著手要撫夏妤的臉,然而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離了一半,他根本就抬不起手,很快連眼皮都掀不開了,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