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冰天，好久不見
“小黑！！！”場外，見到胸口被貫穿的卡爾基爾·黑，小小不由得大吼一聲，猛地朝賽場上跑去。
但是身後突然有一股拉力阻止了他——一直昏迷的卡爾基爾·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醒了過來。
“放心，他自有辦法。”卡爾基爾·魯眺望著遠處的戰場，淡淡道。
“什麼有辦法？！再不搶救的話人都要死啦！”見到卡爾基爾·魯這麼淡定，小小急得快要哭了。
“不，你看看他的眼神。”卡爾基爾·魯朝著卡爾基爾·黑的方向指了指，“一個瀕臨死亡的人是不會露出那種自信的眼神的。”
“所以，給他點信任吧。畢竟，他可是承諾過你讓你和冰天見面的。”卡爾基爾·魯拍了拍小小的肩膀，安撫好他的情緒。
與此同時，賽場上……
擦拭掉了臉上的血跡後，任雨見到木愣在那兒的卡爾基爾·黑不由得疑惑道，“怎麼？還不投降？”
“咳咳，該投降的人……應該是你吧。”咳出了幾口鮮血後，卡爾基爾·黑一咬牙，一口氣將貫穿胸口的長刀拔了出來。
“哈哈……我投降？我爲什麼要投降？”任雨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拜託，請你稍微搞清楚狀況好不好？現在重傷的人是你，陷入下風的人也是你，不能用技能的人還是你。爲什麼我要投降呢？”
啪——
一道響指，從卡爾基爾·黑的右手發出。
“啊啊啊！”猛地捂住右胸，任雨頓時跪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叫喚了起來。口、鼻、耳處，血跡清晰可見。
咔擦、咔擦……一道道骨骼碎裂的聲音從任雨的身上傳出，破碎的骨頭橫七豎八地插入內臟中，迫使內臟擠壓出血。
“噗……”一口鮮血奪口而出，頓時，剛纔還洋洋得意的任雨，一下子變得狼狽了起來。
“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左胸，任雨神情扭曲地問道，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還記得剛纔我貫穿你身體的那一拳麼？就是你用「雨霧身軀」的那次。”緊貼著任雨的耳旁，卡爾基爾·黑低聲道，“第四「自我」技——「炸炎」。”
“就算在沒有灌入冕力的情況下，它還是依然會存在暗勁的效果。”卡爾基爾·黑說罷站了起來，朝著場外走去，“不要看不起諾言，特別是男人的諾言……那可是值得付出生命的東西。”
“我認輸！”雖然任雨的喊話，第四場比賽白族勝……同時也就意味著，第五次比賽開始了。
小小對戰冰天！
“怎麼樣，這次沒讓你失望吧。”接過了維多利亞遞過來的止血噴霧，卡爾基爾·黑一邊朝著自己的胸口噴灑，一邊朝著小小問道。
“幹得漂亮！”小小很是豪氣地拍了拍卡爾基爾·黑的肩膀，弄得後者一陣呲牙咧嘴。
“那麼……接下來就交給你咯。”看著小小的雙眸，卡爾基爾·黑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道笑容，“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即使是輸，也要戰個痛快！”
另一邊……
“咳咳……沒想到這次還是輕敵了。”擦拭著嘴角上的血跡，任雨躺在冰天身後道，“他竟然開啓了四個「自我」技。”
“不要爲失敗找藉口。”冰天沉聲說罷，便邁向賽場。
……
“好！既然雙方的參賽人員都已經準備就緒了。那麼我宣佈:白族對冰族的決賽現在開始！”見到小小和冰天都已經來到了賽場上，裁判沉聲宣佈道。
看著眼前這白髮藍衣男孩，小小握著逐影者·鼬的手不由得微微顫抖了起來。
曾經何時，眼前的這貨還是他的隊友呢。可現在，他們卻要站在對立面上……這種滋味，真不好受。
“很想知道是爲什麼吧？很想知道這一切的原因吧？”冰天淡淡的聲音傳入了小小的腦海，只見其右手神零劍上指，頓時，整個比賽場地就被一層厚厚的堅冰所覆蓋，就連籠罩著賽場上的防護罩也亦是如此。
從外面看上去，此時的賽場亦然變成了一個冰藍色的半球型物體。外面的人看不進來，裡面的人也看不到外面。
“好了，這道冰層是可以阻礙視線和聲音的。有什麼事就可以放聲說出來了。”冰天頓了頓，“首先，好久不見了。”
“嗯，好久不見。”小小點了點頭，而後道，“你拿摩爾族比冠軍的目的，是想去摩爾聖地麼？”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腳下。
“沒錯。”冰天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我要去完成一些……使命。”
“使命？你要去幹什麼？”小小愣了愣，而後問道，“裡面好像全部都是天材地寶吧？難不成有什麼危險？”
“抱歉，這個恕我無可奉告。”聳了聳肩，冰天露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爲什麼無可奉告？！”小小有些懊惱道，“我們不是朋友麼！”
“就是因爲是朋友，我才無可奉告。”冰天閉著眼鏡，緩緩道，“我不想讓你陷入危險之中。”
砰的一聲巨響，冰天猶如炮彈一般向後倒飛而去，狠狠地砸在了冰壁上，整個人都鑲進了冰層中。
“混蛋！”一腳踹飛冰天，小小怒吼道，“真正的朋友，不是應該患難與共的麼！讓自己承擔風險，留下朋友享樂。這叫個什麼朋友！”
轟——
這一次，輪到了小小被擊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到了被堅冰所覆蓋的防護罩上，無力地滑落到了地上。
“患難與共？”冰天揚了揚眉毛，“可是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朋友了。不想失去，就只能將朋友放在最安全的地方……然後，所有的苦難都一人承受。”
“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小小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燦金色的雙眸毫不避諱地注視著冰天，“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朋友……同樣也不想失去你呀。”
“你獨自一人去做孤單英雄，那麼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朋友是這麼想的？他們想失去你麼？他們想讓你死麼？”小小右手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左胸，“用心，好好想想吧。”
“他們這麼想關我什麼事？”冰天歪著腦袋，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我只是想不讓我心存愧疚，僅此而已。”
“那麼你這樣想的話，你還把他們當成是朋友麼？”小小握刀的手微微顫抖了起來，“你連他們的想法都不重視的話，他們還能叫做你的朋友麼？”
“夠了！”冰天打斷了小小的話，聲音已經完全冷了下來，“你很煩啊，我對我自己的朋友怎麼看關你什麼事？”
“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來戰鬥吧。能讓我對你的實力得到認可的話，我自然會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冰天說著從腰間抽出他的那兩把愛劍——神零劍和襲冰劍。
而小小，也在光華吞吐間握緊了逐影者·鼬和破穹之刃。
兩邊的鬥志同時燃起，滔天戰意覆蓋著整個賽場。狂躁的元素波動在場上亂竄，像是想發瘋似的逃離這裡一般。
“「蓄風刃」！”逐影者·鼬上指，隨著細劍一揮，一道宛如實質般的青色從劍脊上綻放，帶著一抹令四周扭曲的弧線，徑直朝著冰天的方向飛去。
“「冰襲神舞」！”回看另一邊，冰天不甘示弱。雙手各握一劍悍然迎向了小小所發出的「蓄風刃」。整個人不斷地旋轉著，就在短短的幾秒鐘內，「蓄風刃」就被他給擊碎了。
無數青色光點從天空中飄落，那些是「蓄風刃」的碎片。而當光點完全落下之時……兩邊同時行動了！
“叮叮噹噹！”一連串的金屬碰撞聲不約而同地在兩人之間響起。這一次，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近身搏鬥。
風刃、突刺、疾風·刺、疾風·蕩、交叉十字斬，衆多騎士技能在小小手中猶如行雲流水般綻放而出，強橫的液態冕力將手中兩柄劍都染成了濃郁的碧綠色。每一次攻擊的揮出，劍身上的元素波動就會濃郁幾分，就好像他的冕力是無窮無盡的一般。
而反觀冰天這邊，他的身體一直在不停地旋轉，每次小小發狠似的攻擊都能被他遊刃有餘地擋了回去。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光芒越來越凝實，每一擊的攻擊力也越來越大。
當！當——
此消彼長之下，陷入下風的小小腳下猛地一跺，向後退出了戰場。用劍支撐著身體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而冰天由於已經沒有攻擊目標也只能被迫停了下來。雙手負劍而立，與稍有狼狽的小小相比，氣息上沒有絲毫波瀾。
“投降吧，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技巧都無法彌補。”冰天冷淡道，“我現在已經達到士級七階的修爲了。若不是剛纔手下留情，現在將級一階的你早就已經站不起來了。”
“不得不承認，你的技巧是我見過的所有人中最好的。同時也是第一個能在「冰襲神舞」下堅持這麼久的人。”晃了晃手中的劍，冰天繼續道，“可是，就算你能堅持下來，可是你的武器呢？可別忘了我的神零和襲冰都有消耗武器耐久度的能力。”
猛地一驚，下意識地向下看去。只見破穹之刃劍尖處已經開始出現龜裂，而逐影者·鼬雖然看上去毫髮無損，但其略微黯淡的青色光澤告訴我們事實並非如此。
“是呀……將級一階的我打不過你，打不過你……”恍惚間，小小好像明白了什麼。
若是你實力不夠強的話，你是什麼都守護不了的。
也就是說，我要想守護我想守護的東西，我就得變強！
變強！變強！變強啊！！
液態冕升騰，一道淡淡的金霧由內而外地升騰著。而沐浴在光霧之中的小小沉聲對著冰天說道:“沒錯，將級一階的我肯定打不過你……那麼將級二階呢？！”
亦或者……
光霧驟然收斂，化作一團金色的光球融入小小的胸口處，頓時，小小身上所散發出的元素波動又更加強勢了幾分。
“或者……將級三階！”
光華外放，一隻乳白色的手套戴在了小小握劍的右手——液冕凝物，將級四階的徵兆。
唰——
燦金色的光華與體內的風元素同時外放。在半空中相互交融凝爲一團碧綠色的霧狀球體——將級五階，冕融合。
“那麼……如果六，七，八，九階都還是打不過你的話……”小小很是平淡的說道，從剛纔開始到現在，他臉上的表情都是無悲無喜的，彷彿連跳幾階這種事情是很稀鬆平常的一樣。
他的內心很平靜，很平靜，滿腦子裡都只想著一件事——守護！
爲自己所守護的而變強，爲自己所渴望守護的而變強！
逐影者·鼬的劍身上光華吞吐，一層層濃郁的金色光霧包圍在小小的周圍，就好像蝴蝶的繭一般。
當蝴蝶破繭而出時，天地也要爲之動容！更何況，這次破繭的還是逆命者！
唰——橫刀斬開金色光霧，小小踱步而出，前所未有的強大氣息在無意間彰顯出他此時此刻的修爲——
將級……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