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很奇怪嗎?”那老太婆一副少見多怪的模樣,配合著她那有氣無力的神態,讓人不由得要大罵它“老不死”。
廖俊天也懶得和那老太婆多說,直接上前,在那淡黃色的圓球上滴上自己的精血。
廖俊天這時的精血滴出來已經不是白金色;而是一半爲白金色,一半爲暗黑色,圓圓地,彷彿一個水珠樣的“陰陽球”。
那老太婆看到廖俊天的這滴精血,眼中猛然閃出了一道精光,但瞬間便又收斂了起來,依然是那副有氣無力、半死不活的模樣。
“轟隆!”
廖俊天的精血滴在那圓球上,就感到身體一震,明顯地和這周圍的一切有了一股親近感,彷彿就是自己的胳膊、大腿一樣。
但是,在外面的德威、徳霸卻感受更強。在廖俊天滴血認主的那一剎那,他們感到,眼前那通神路徑不見了,整個山體也不見了,偌大的水球瞬間變成了一個核桃大小,那核桃大小的水球中央是一隻三足寶鼎,鼎色古樸,上面雕刻著看不懂的銘文。
而他們則站在鼎下。
外面的變化,廖俊天現在還不知道,但是他現在再看那四周,已經完全不同。
周圍的那八面牆壁,確實是“混沌種靈”不假,而且牆壁極厚,得有三十餘丈,整個大廳也確實是從一塊巨大的“混沌種靈”中“挖”出來的。
牆壁的表面,設置著某種禁制,以使得這大廳中的“混沌種靈”味道不是太過的濃烈。廖俊天通過這一段時間對“混沌種靈”的使用,也漸漸明白了,那“混沌種靈”固然是好東西,但最好不要直接吸入。
因爲自己,包括他身邊的一切人,都不是上古誕生出來的;就好像人蔘雖好,但不能直接像胡蘿蔔可以啃著吃一樣。
這種稍加封印,只使“混沌種靈”中的靈氣淡淡溢出的方法很好。
但是更主要的,是這八面牆壁內部,竟然各自溫養著一個一件寶物。廖俊天估計,這八件寶物應該是這葬神鼎厲害的所在。
他進來的那面牆壁中,溫養著一座七層寶塔,廖俊天目光所及,牆壁中,一行字體顯示了出來……“七寶幻獸塔”。
廖俊天定睛觀看,只見那“七寶幻獸塔”整體呈灰白色,乃是一塊上古古玉雕成,塔檐飛翹、上墜檐鈴。寶塔的每一層各自有一隻上古神獸駐守。
從下往上它們分別是:渾身雪白、能通人話的白澤;渾身青黑、只有一條腿的夔牛;喜吞妖物、能馭萬水的水麒麟;人面龍身、口中銜燭的燭龍;外形像鶴、只有一翅的畢方;雙目明亮,額中獨角的獬豸;還有形如雕鷹、頭上長角的蠱雕。
不用看別的,僅只是這寶塔豢養的七隻神獸,便是一件強橫的利器。
廖俊天的目光移向了“七寶幻獸塔”左邊的另一面牆壁,那裡面溫養著一艘古船,船身破損、掛在船頭的船錨鏽跡斑斑、十二桅的船帆均露著二十四個大大小小的透明窟窿。
一行字跡顯現:裂宇破弦寶艟。
廖俊天看到這個名字,在觀看那艘破船,他怎麼也不能認爲名實相符,倒是有一種叫花子高舉“唯我獨尊”招牌的感覺。
“嘿嘿,”廖俊天淡淡一笑,“葬神老人的眼光毒辣,定不會欺我!”
隨即把目光轉向了第三面牆壁,一顆熟悉的神樹出現在那牆壁中,墨玉枝幹、翠玉樹葉、常年盛開著金色花朵,那不是神樹島的那顆神樹是什麼?
“這神樹乃是希絕之物,難道還會有第二棵?”廖俊天不禁問自己。他也只能問自己,雖然那老太婆現在就站在身邊,但是廖俊天一看到她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就來氣,也就懶得和她搭話。
“混沌寶光無虛木”,一行字體閃現,廖俊天知道了這棵神樹的名字,看了一眼旁邊的老太婆,還是沒有問這神樹的由來。
“我現在是這裡的主人,有的是時間來參詳。看你這想自殺的樣子,少不得找個理由,把你趕出這神鼎,省的看了噁心。”廖俊天想著。
第四面牆壁內是一盞泛著青銅色的油燈,燈座斑斕、燈身上刻一道道爬蟲似的銘文,偶爾一道雪白的光從燈身閃過,那一道道爬蟲似的銘文光芒大熾。
燈頭上,一根燈芯挑著一點昏黃的火光,給人奄奄一息的感覺,像身邊的那個老太婆。
“天地光明神燈!”
廖俊天讀著閃出的字體,不禁啞然失笑,“此燈如果能使‘天地光明’,大概我身邊的這老太婆也可以稱做‘萬古不朽’了。呵呵。”
他內心調侃著老太婆,但嘴上卻沒有說出來,畢竟牆壁中溫養著的這些寶物大部分看起來太過匪夷所思,自己不使用,是不知道它們真正厲害在哪裡的。
也許,這老太婆還真是一尊“萬古不朽”的存在,也說不定。
到了第五面牆壁,裡面的寶物一變,完全沒有了那古樸、神秘的格調,而是充滿著血腥,一看就是“魔器”!
廖俊天皺了皺眉頭,“這裡面怎麼會有魔器?”他自言自語道。
“小子少見多怪!魔器怎麼了?魔器就不能用來殺人嗎?”那半死不活、有氣無力的聲音在廖俊天的身邊響了起來。
聽了這話,廖俊天眉頭一皺,“嘿,你這‘萬古不朽’的老傢伙,小爺還沒來得及把你掃地出門,你倒是奚落起小爺來了!”他想著,一股怒氣從心頭升起……
“呵呵,”廖俊天小眼一翻,冷笑一聲,“我不知道這四件魔器能不能殺掉你啊?”他冷冷地問道。
對於廖俊天突然這一問,那老太婆也是一怔。葬神鼎新主人話中的威脅之意,她還是能聽得出來的。
“殺不了!”那老太婆淡淡地說著,“若然能殺的了老太婆,那老太婆現在早就不在這大廳之中了,而是被埋到了‘荒野墳場’中去了……”
聽了這話,廖俊天不敢輕舉妄動了。連葬神老人都殺不了的,自己自問也根本不行。但廖俊天知道,這葬神鼎已經滴血認主,自己也沒有必要在自己的地盤中怕誰。
“這麼說你很厲害了?那怎麼在這裡,成了一個奴僕了呢?”廖俊天問著,話中依然帶著挑釁。
他在找將這老太婆逐出葬神鼎的理由。
“哼哼,”那老太婆輕輕一哼,“葬神殺不了我,我也破不了這葬神鼎,當然我就只好留在這裡了。”她依然用那種有氣無力的語調說著。
“哦,”廖俊天點點頭,“沒事,等我完全熟悉了這大鼎,我放你出去。”廖俊天很大方地說道。
能夠做個好人,讓這尊“萬古不朽”感激涕零地出去,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哼哼!”沒想到那老太婆一哼,“小子,這是什麼地方?是葬神的地方!除了這鼎的主人,任何人進來容易,出去可就難了。”
聽了這話,廖俊天一愣,他看著老太婆,又指了指那蒲團下,說道:“你完全有機會掌握這大鼎啊!”
“哼哼,如果真有那機會,你以爲老太婆會把這機會留給你嗎?”那老太婆翻了翻她的白眼,不客氣地說道。
廖俊天明白了,爲什麼剛纔這老太婆要用柺杖移開那蒲團,肯定這掌握葬神鼎的機關上被那葬神老人佈下了什麼厲害的禁制,這老太婆不敢觸碰。
廖俊天心中泛起了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但轉而一想,這半死不活的模樣以後要經常在自己左右晃悠,這也未必是好事。
於是不客氣地說道:“你既然出不去,那我們以後就兩便,這大廳你也不要來了。”
“那不可能!”老太婆直接回絕了廖俊天,“老太婆身體不好,需要接長不短地來這大廳之中吸收點靈氣。即使是那葬神也沒說過不讓我來。”
“可現在我是這裡的主人。”廖俊天吼道。
按理說,這病懨懨的老太婆也沒有怎麼招惹廖俊天,但是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廖俊天就是很討厭她,而且是極度的討厭。
老太婆又是冷冷一哼,“我不管這裡誰是主人,我要來便來。如果你不想讓我進來,倒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老太婆打出去。不過現在看來你還沒這本事,所以你也不要有那些非份之想。”
一聽這話,廖俊天更怒了:“什麼?非分之想!拜託你用詞準確一些好不好?”廖俊天大喊道,“我會對你有非份之想?切!”
顯然,廖俊天理解的“非份之想”和那老太婆口中的“非份之想”不是一回事。
可能是那老太婆也察覺出自己有點“用詞不當”,臉上竟然微微一紅,咳嗽了兩聲,不再言語。
廖俊天繼續觀看剩下的那四面牆壁。
第一件魔器是一柄長把鐮刀,鐮刀上鏽跡斑斑,凝結著血污,就連那木柄上也是一道道血污縱橫,一看就是一柄厲害的兇器。
“滴血鐮”,一行字跡顯示著這柄長把鐮刀的名字,直白、露骨、好不掩飾地表明瞭他的用途。
第六面牆壁中溫養這的是一柄魔刃。魔刃黑色的短柄,血紅色的刀身,刀頭部分竟然有一隻眼睛。那眼睛一眨間,有暗紅色的魔光閃現。
廖俊天現在已經是這葬神鼎的主人了,但是和這魔刃上的眼睛對視,依然有心旗搖動的感覺。
“魔眼刃”,一行字跡閃現,道出了這把魔刃的名字。
第七面牆壁中是一支短柄魔杖,杖柄只有小臂長短,但杖頭卻是一個黑色的水晶球。水晶球內黑焰閃爍,不時地還有一個個呲牙咧嘴、雙眼如炬的長髮魔頭閃現。
“魔魂杖”。
第八面牆壁中溫養的是一本古書。那古書已經殘破不堪,書的邊緣凌亂、似是被老鼠啃咬過一般,書面上還有些水漬印記,但書中卻不斷地有滴滴鮮血沁出,將下面那一片“混沌種靈”也染得血紅。小說.逆天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