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把車開到一個星級大酒店門口，今天他要和牧洋在這里大搓一頓。
他把車停好，和牧洋一起進去。
石頭想要一個包間，牧洋說沒有那個必要，大堂挺好的，熱鬧。
石頭想想也對，他們這些人都是灑脫的人，哪有那么多講究。
牧洋選擇一個靠窗的位置，他和許菲苒一樣，喜歡視野開闊的地方。
石頭拿起菜單噼噼啪啪點了七八個菜，牧洋只是淡淡地笑笑，他并沒有阻止。
他知道這里價格不便宜，而他也明白石頭的心意，知道他不是想在他面前擺什么闊，只是想兩兄弟好好吃頓飯。
石頭還叫了兩件啤酒。
牧洋笑著說：“石頭，有些年沒見你，酒量見長啊，現在喝酒都是一件一件的上。”
石頭把錢包和鑰匙放在桌子上面然后說：“沒辦法啊，咱們這些做業務的，訂單不都是酒場上殺出來的嘛，酒量就是產量，酒瓶就是水平。”
牧洋笑呵呵地說：“你說的還一套一套的，對了，你現在主要做什么呢？”
“還能做什么，跑單唄，我們公司主要做醫療器械。”石頭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茶水說。
牧洋說：“這個行業做的好挺掙錢的。”
石頭點點頭：“是啊，三月不開單，開單吃三月。我做這一塊時間不長，剛剛轉行過來，以前做建材裝修方面。”
牧洋奇怪地問：“這兩個行業相隔十萬八千里，你怎么選擇換行了？”
石頭沒有說原因，他只是喝了幾口水，情緒有點低落。
牧洋知道石頭應該不想說，所以他也不再問，兩人默默地喝茶。
酒菜上桌后，兩兄弟就放開手腳干上了，以前在Z大的時候，牧洋比石頭酒量大，當然兩人其實也就是伯仲之間，相差并不遠。
現在的石頭喝酒就和喝水一樣，一瓶下去，臉都不紅一下，都不帶喘氣的。
當然牧洋也不甘示弱，輸人不輸陣，況且他的酒量也不錯，誰輸誰贏還是個未知之數。
兩兄弟你來我往，一個小時不到就喝了一件啤酒。
石頭打著酒嗝說：“洋
子，可以呀你，風采不減當年，你是寶刀未老啊。”
牧洋也打趣說：“石頭你也是老當益壯啊。”
兩人哈哈大笑。
兩人又各喝了一瓶，這樣算下來，他們每人都有了七瓶的量。
牧洋的頭稍微有點暈乎，這青島啤酒畢竟不是白開水，喝多了能不上頭嗎？
石頭也有點微醉，夾菜的姿勢都沒有以前利索。
牧洋吃了一口紅燒魚問石頭：“其他幾個兄弟怎么樣？你有聯系嗎？”
石頭從包里拿出一包黃鶴樓，一人發了一支，瀟灑地點燃，兩人開始煙霧繚繞。
其實在餐廳抽煙是極其不禮貌的，畢竟是公共場合，影響周圍環境。只是牧洋他們的座位靠近一個角落，其它桌離他們有點遠，因此沒有人說什么。
石頭抽了幾口說：“大海這些年在家里承包一片果園，不知道是不懂管理還是運氣不好，反正沒掙到什么錢。魏和尚、大頭兩個和我一樣跑業務，和尚在H市，這小子平時說話不靠譜，但是工作還是挺努力的，也算小有成就，在H市首付了一套80來平的小房子，還買了一輛別克車。大頭比較慘一點，這家伙好吃懶做，又好高騖遠，畢業六年換了六七個行業二十幾家公司，你說能好到哪去？”
牧洋聽石頭這么說，心里也非常壓抑，昔日幾個兄弟大多不如意，牧洋喝了口悶酒，又問石頭：“那昌子呢？”
石頭嘆口氣，沉默半天才說：“他最慘了，大三那年，昌子在外面出車禍，廢了一條腿。”
牧洋聽后臉色煞白，整個人大驚失色說不出一句話。
良久這后，牧洋才問：“怎么會這樣？”
石頭搖搖頭：“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意外。那天昌子從外面騎車回學校，那輛車就是你那輛永久單車，后面有一輛車速度非常快，把昌子給撞了，然后司機逃逸，警察查了一段時間，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牧洋皺著眉頭問：“有多嚴重？”
石頭繼續說：“昌子送到醫院后，經過搶救，命總算是保住了，可是他的腿……哎，昌子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的院，你知道昌子家條件不好，這
些錢還是我們幾個想辦法給湊的。昌子平時和你關系最好，你被抓后，他就一直保持沉默，整個人都變了。后來有一段時間更是什么話都不說，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出事之后就更不用說，這些年他一個人在外面流浪，我們經常救濟一下他，他也不大和我們說話，也許是自卑吧。”
牧洋沉思片刻問：“他現在人在哪？”
石頭說：“廣州。”
牧洋站起身子，拉著石頭的手說：“走，我們去找他，現在就去。”
石頭遲疑一下說：“洋子，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著急，可是這個時候不能去。”
牧洋問：“為什么？”
石頭：“因為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
牧洋急切地說：“你不是說他在廣州嗎？不知道具體的地方，我們就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找，我就不信找不到。”
石頭無奈地說：“洋子，廣州那么大，足足有幾個S市這么大，人海茫茫，咱們這樣大海撈針上哪找去。咱們還是等等吧。”
牧洋不高興地說：“等，等，怎么等？”
石頭緩緩地說：“洋子，你別著急。昌子隔段時間就會給家里打一個電話報平安，到時我們打電話去他家問不就知道了。他在廣州也是他爸上次和我說的，要不我上哪知道去。我們平常接濟他，錢也是匯給他爸爸。”
牧洋聽后有點失望，這等是最不靠譜的事情，誰知道他猴年馬月打電話回家。
石頭拍拍牧洋肩膀：“洋子，這個事情要慢慢來，再說昌子估計也不想見到我們，你還是稍安勿躁。來，喝酒。”
之后喝酒的氣氛比較沉悶，牧洋心里始終有芥蒂，這酒喝著也就沒有什么意思。
兩件啤酒沒有喝完，每人也就喝了八瓶多一點，牧洋和石頭心情不好，所以酒量大打折扣，兩個人走路都有點搖搖晃晃。
牧洋和石頭互相交換了手機號碼，然后各自離去。
石頭請了代駕，醉酒開車是非常嚴重的，在S市查的非常嚴，他可不敢去觸那個霉頭。
石頭原本要送牧洋回去，牧洋沒有同意，他現在心情不好，還不想那么早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