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雅是他的救命恩人,現在她一臉正經地答應做他女朋友,還是思考后的結果,承諾一輩子對他好,他怎么敢這個時候說剛才那是開玩笑?
雖然事實上的確是開玩笑。
這個玩笑開大發了,都怪剛才嘴沒把門,沒經過大腦就說出來。
“那個小雅,我。”牧洋結結巴巴,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余雅說:“你是不是嫌棄我家里窮?我不否認,我條件確實不好,自己現在失業基本沒什么收入,還有一個妹妹要照顧。我剛參加工作的那年,我爸媽有一次騎摩托車走親戚的時候和一輛大卡車撞了,雙雙離去。那個時候我妹妹還不到七歲,我也才二十二歲,從此我們兩個相依為命。我爸媽沒什么積蓄,就留下這個小房子,我工作的這幾年,開始的時候工資也不高,但是省吃儉用,還是有一點余錢的,而且以后我也可以再工作,所以我不會成為你的負擔。”
“小雅,你別多想,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沒有嫌棄你。只是咱們剛見面,認識還不到一天,是不是太快了點,彼此還不了解。”牧洋連忙解釋說。
余雅盯著牧洋看了一會,然后問:“你剛才說你在N市待過一段時間,是在N大附近一個夜市擺地攤對不對?”
“?。磕阍趺粗??”牧洋驚訝地合不攏嘴。
“那年我在N大讀大一,見過你,還買過你的手鏈,你看這是不是你親手做的?”余雅把她的手伸到牧洋面前問。
難怪牧洋一直覺得這個手鏈眼熟,原來真是他做的。哎呀,原來碰到老客戶了,人生真是有緣何處不相逢啊。
余雅又說:“我那個時候是一個窮丫頭,沒什么錢,就只能買這個簡單的東西,但是我非常喜歡。你可能不知道,N大有好多女孩子暗戀你,我就是其中的一個?!?
“???”牧洋再一次張大嘴巴,都可以塞下去一個雞蛋。
余雅似乎沒有覺得什么不好意思,她淡淡地說:“你現在還認為我們認識才一天,太快了嗎?”
牧洋啞口無言,如果真按余雅這么
說,他們就是老相識,只是這個老相識是不是太奇葩了一點。
余雅說:“我沒有談過戀愛,也不知道怎么去追求愛情。你向我表白,我就答應你,只是希望你不要辜負我。以前你在夜市的時候,我每晚都偷偷地跑去看你,只是你那個時候和?;ㄓ萱面迷谡剳賽邸N沂且恢怀笮▲?,她是高高在上的白天鵝,所以我只能埋在心底,再說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沒想到這么多年之后,我會在自己家院子里撿到你,老天對我畢竟是眷顧的?!?
余雅一番不是表白而又算半表白的話,再一次讓牧洋不知所措。
牧洋想了一會說:“你七年沒見我,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你對我的過去不了解,這么草率地做決定,會不會太倉促?”
余雅說:“我喜歡堅強有韌性的男人,而你正是這樣一個男人。我以前暗戀過你,你也算我的初戀,我不知道自己現在還喜歡不喜歡你。說實話,時間過去這么久,一切都變了,但是我想嘗試,因為我看到你的時候,我的心跳還是好快。這是不是就是愛?”
余雅停頓一下繼續說:“你剛才和我說要我做你女朋友,我心里沒有抗拒,只有歡喜,我想我并沒有忘記你。你說過的話不能不算數,我當真了,如果你戲弄我的感情,我會傷心的。”
美女都這么說了,牧洋還能怎么說,只能低著頭沉默不語。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余雅又說:“我是一個單純的女人,沒什么感情經歷,也缺乏安全感,但是我也渴望愛情。我碰到的男人都只是惦記我的美貌和身體,還有老板要包我做小三,有些上司還想潛規則我,所以我不干了。我只想要一份簡單的愛情,我對你說那些話你不要有壓力,在愛情方面,我只是沒有自信而已,并不是想限定你的自由?!?
“小雅,我,我,我結婚了?!蹦裂笥仓^皮說。
余雅聽到牧洋說他結婚了,她沉默了好久好久,臉色非常不好看,眼神都開始迷離。
牧洋知道自己錯了,一句玩笑話弄成這個樣子,其實這一
切與玩笑無關,最重要的是余雅真的看上他了,要不也沒有這么多事。
“你如果真的嫌棄我,也不要找這樣的借口?!庇嘌虐胩觳徽f話,突然冒出這么一句,然后就離開客廳,回她自己的房間去了。
牧洋傻傻地坐在門口,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他還是早點走好了,她對他的救命之恩,等有機會的時候再報答她。
牧洋去了他白天睡覺的那個房間,小女孩還在津津有味地看電視,她瞟都不瞟一眼牧洋,時不時還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牧洋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其實也沒有什么,就是一塊手表,一個錢包和一個手機,其它東西都在車里面,當然現在車早就化為烏有了。
牧洋在房間里找到一張白紙和一支鉛筆,留下幾行字:小雅,我走了,你們保重。這是我的手機號,有事聯系我。謝謝你和你妹妹救了我。簽名是牧洋,后面還跟了一串電話號碼。
牧洋把紙條壓在床頭柜上,然后就走了。
外面已經停雨了,但是鄉下的路非常泥濘,一腳下去皮鞋底下沾滿泥巴,提起來都好重。
今晚的月色還不錯,要不牧洋根本走不了,鄉下路上是沒有路燈的,你得摸黑走。
牧洋從小在鄉下生活,他本質上就是一個山娃子,所以走在偏僻漆黑的山路上也并不害怕。
牧洋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他出來應該有一個多小時了。
牧洋正往前走著,突然回頭看到后面有一個白影向自己跑來,此時兩人相隔有點遠,她的身影還在轉彎的另一側。
晚上看到這么一個白影,的確夠唬人的,饒是牧洋膽大包天,此刻心里也有點發毛。鄉下的人睡覺都早,一般八點多就不出門了,像這種天氣,路面又不好走,他們更不會出來。
這個白影隔了五六分鐘終于站在牧洋面前,她不是別人,正是余雅。
“小雅。”牧洋記得她晚上不是穿白色衣服的,怎么換了一件白色的,要不他早就認出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