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打起精神,許一諾收拾一番,梳妝的時候,這才注意到放在桌子上的早飯。很簡單,就是一份普通早點,聞起來卻特別的香,一張便簽:吃點粥,熬了一夜,別浪費。
那字跡有些熟悉,許一諾想起來了,和壓在養樂多下面的紙條是出自同一人。難道昨日是付辛白送自己回來的?
不對啊,自己模糊記得好像是陸禮超,后面紅酒后勁上來,自己暈暈沉沉的,后面再發生什么,也記不清楚了。
許一諾猛然看向自己的衣服,自己穿著寬松的大短袖,昨天的禮服早已脫下掛了起來。這么一想,許一諾就覺得身體好像有些不舒服,似乎下身有些疼,肩膀有些酸。
難道……
許一諾不敢想,匆匆換了衣服出門去公司了。
進了公司,許一諾發現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明顯就不對了。不知為何,許一諾覺得有些心虛,剛到自己位置上,就看到對面的文芬對自己擠眉弄眼,語氣曖昧說道:“許一諾,快說,你什么時候和二少在一起的?”
許一諾不明所以,沉默不語。
文芬顯然不滿意許一諾的沉默,繼續說道:“前幾天二少為了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怒斥海倫,大家都說二少是一怒沖冠為紅顏,而且第二天海倫就被調走了。”
“那時候大家就覺得二少對你不一般,你們之間關系,不簡單。”
“今天……”文芬笑容更加曖昧,甚至看在許一諾眼里,有幾分猥瑣,“有不少人都看見了呢。”
“看見什么了?”
“二少一早從你公寓房間里出來啊,而且襯衫扣子都沒扣呢。”
許一諾的臉有些陰沉,難道昨晚上是陸禮超幫自己換的衣服?那他有沒有做其他的事情?他看到我被張老板欺負也視而不見,果然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小心禍從口出。”許一諾不愿解釋,也不愿澄清,再說連她都不確定自己和陸禮超到底有沒有發生事情,又何來澄清?
總裁辦公室。
陸禮超斜斜的躺在沙發上,看起來疲憊極了,問道:“昨天為什么不自己送她回去?”
付辛白沉默不語。他要怎么回答陸禮超?他能告訴陸禮超,他害怕自己靠他太近,就會忍不住做出出格的事嗎?他能告訴陸禮超,他有多懷念許一諾的身體,有多懷念那個夜晚嗎?
“她就是當年那個女孩嗎?”
付辛白心下一個咯噔,似乎呼吸漏了半拍,他知道了?付辛白很好的掩飾住了語氣里的一絲慌張,淡定問道:“當年的哪個女孩?”
“就是你當年車禍的時候,舍身救你和你媽媽的那個。”
付辛白如釋重負,點點頭:“是她。”
“看來我果然猜對了。”陸禮超走到付辛白面前,一拳打在付辛白鎖骨下方,“臭小子,既然是恩人,又何必這樣藏著掖著。直接告訴她,你要報恩不就行了?”
付辛白搖搖頭,報恩?她不會接受的。她如果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些事,只怕唯恐避之不及了。她舍身救了自己,自己卻如此對她,她能原諒自己嗎?
“你不會對她有意思吧?”
付辛白挑眉,一副有何不可的意思。
“少來。”陸禮超警告付辛白,“她不是你的菜,你也不是她的。你若是覺得她的清純吸引你,你大可以找那些學校里更清純的女孩來滿足你的需求。但你不要去招惹她。”
陸禮超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對付辛白說這些話,他總覺得許一諾心里很苦,昨晚上聽她酒后那些話,久經情場的他可以斷定許一諾肯定受過不輕的情傷。付辛白是豪門中的豪門,根本不可能和許一諾有什么結果。既然這樣,又何必開始呢?
招惹她?難道她是現在才來招惹自己的嗎?十幾年前她就不該出現,那個晚上就不該發生!付辛白對著陸禮超玩味一笑:“怎么?你動心了?今天早上我可聽說甌海二少,可是和自己的助理,一夜風流呢。”
陸禮超明顯感覺到了付辛白語氣里的威脅和怒意,他也不甘示弱:“是又如何?近水樓臺先得月,再說是你讓我送她回去,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為我提供這個機會,讓我們度過美妙的一晚,那感覺……”
“滾!”付辛白怒吼一聲,修長的身姿直挺挺的站在落地窗前,這一刻,他真的有踹陸禮超一腳的沖動。多年的兄弟,他自然知道陸禮超說的話只是為了氣自己,但自己就是控制不了越來越濃的怒氣。
陸禮超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隨手關門走了。
“陸總。”許一諾終中規中矩的打了招呼。
“你去哪?”
“總裁讓我去趟辦公室。”
陸禮超從電梯里出來,許一諾進了電梯。
林婉月看見許一諾就沒有好臉色,和付辛白打了內線電話后點點頭,示意許一諾進去。
許一諾一進去,就看到付辛白陰沉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暴戾,許一諾低眉道:“總裁,您找我?”
付辛白也不說話,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上面竟然還掛著一只十分可愛的獅子兔小玩偶,遞給許一諾。
許一諾沒去接,反問道:“這是?”
“二十八層公寓2801的鑰匙,拿著。”
許一諾還是沒去接,有些意外:“總裁,公司已經有安排公寓給我,不需要這2801的公寓。”二十八層的公寓,都是為甌海集團高層準備的,避免臨時加班或是就近公司休息,雖說是單身公寓,但聽說里面的裝修和設施,卻都是一流的。
付辛白的臉更臭了,那個比衛生間還小的公寓,是人住的嗎?今天管家送完粥回來,匯報情況的時候,他聽到對這公寓的描述,簡直是一刻都不能忍受,真想馬上就讓許一諾般到2801去。
“不拿也可以,去人事部辦離職手續吧。”
許一諾不可思議的瞪著付辛白,竟然因為這個原因就讓她離職?許一諾氣急,簡直是不可思議。許一諾的倔性也上來了,笑道:“既然總裁要我搬去,我搬去就是。還請總裁手下留情,給我留個飯碗,可別太趕盡殺絕。”
“我趕盡殺絕?”付辛白氣的一把扯過許一諾,雙手捏住她的肩,語氣冷冽,“你竟然說我對你趕盡殺絕?天下就沒有你這樣的白眼狼!”
許一諾簡直覺得眼前這人不可理喻,想掙脫付辛白的手,卻不想付辛白死命的抓著,撕扯之間,竟是“嘶”的一下,又將衣服扯破,露出小麥膚色的肩膀。
許一諾更是氣惱,用盡力氣掙脫掉付辛白雙手的禁錮,不知為何眼睛竟是不爭氣的漸漸有了霧氣,含恨盯著付辛白:“付總裁,難道甌海的高層,都喜歡扯別人衣服嗎?如果真這樣,還請總裁提供服裝費補貼,不然靠一諾這點薪水,怕還不夠總裁撕的。”
付辛白看著那雙漸漸泛紅,卻是倔強里帶著怒氣和哀怨,付辛白不由輕輕撫上許一諾的臉頰,用手掌遮住一諾的眼睛,語氣柔和許多:“別,別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受不了。”另一只手將鑰匙塞到一諾手心里,說了句你走吧,便轉身不再看向一諾。
“等等。”
付辛白又把即將離去的一諾叫住,將自己的西裝披在一諾肩膀上,吩咐道:“就直接回公寓吧,先換件衣服,我會和陸禮超說的。”
“謝謝總裁。”語氣里只有著客氣和疏遠。
“一諾?”付辛白躊躇著,“你……你真的不記得或是說不知道我是誰嗎?”
許一諾抬頭仔細看著付辛白,那面孔太精致,充滿著魅惑,卻唯獨沒在她的生命中出現過。
許一諾搖搖頭:“進甌海之前,一諾怎會認識總裁這樣的風云人物。”
許一許轉身而去,付辛白又恢復了陰沉的臉,暗自想道,我多希望你能記起我,卻又害怕你記起我。
住進二十八層公寓后,許一諾沒少聽過閑話,無非就是靠美色引誘了陸禮超,從而有如此好的待遇等等,一諾根本就無視,因為她完全不在乎。
許一諾在甌海的試用期也安然渡過,正式合同已經簽好了,工資待遇卻是遠遠要比試用期高上幾倍,除去日常開銷,一個月還能存下不少錢。
這一日下著暴雨,柯樂冒雨進了甌海大樓,打著電話催促道:“一諾,你快下來。我在你們公司一樓大廳等你。快!”
背上被雨淋過,衣服粘在背上不舒服極了。柯樂撐起衣服,抖動幾下,卻不想胸前一松,低頭一看,天那,胸罩竟然松開了。
柯樂滿臉黑線,就知道特價產品不能買,價格是便宜了,質量卻是大打折扣。柯樂縮著頭環顧四周,似乎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卻沒一個人注意到她。柯樂稍微往邊上站了站,兩只手往后背伸去,卻不知道是不是雨淋打濕的緣故,總是扣不上。
“小姐,需要我幫忙嗎?”一道突兀的聲音,驚的柯樂手一抖,險些就要扣上的扣子又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