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諾集團操辦的酒會,果然非同一般。許一諾蹬著恨天高,小心翼翼的跟在陸禮超身后,天花板滾動著的霓虹燈,四周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酒香。單是桌子上那些糕點,做工精致,看著放佛是一件工藝品,根本就不舍得入口。
只是許一諾無緣這些點心,亦步亦趨的跟在陸禮超后面,有人上來打招呼,如果不是特別出名的,陸禮超幾乎都認識,都需要許一諾在后面輕聲提醒和解說。
“臭小子,怎么才來?!睂γ婺凶右蝗p打在陸禮超肩膀上,“都錯過了很多正妹?!?
許一諾看著眼前這人,卻是皺眉,她還真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該如何介紹。
“是你?”那男子也是一臉驚訝,“你怎么進來的?”語氣卻是有些不善。
“怎么?你們認識?”陸禮超驚訝,“你都沒在公司出現過,許一諾你怎么認識簡總的?”
簡總?許一諾暗嘆真是冤家路窄,自己今天一不小心竟然將簡總給得罪了。
“認識?”簡捷一臉的不高興,“我是色狼,可不敢認識清高之人,免得自討苦吃?!?
陸禮超這一聽,也猜到了七八分,肯定是這風流成性的大少爺,一不小心非禮了某些人,正好被許一諾看到了。當下陸禮超也不去糾結,打了圓場道:“這是許一諾,我的助理。許一諾,這就是晨露說的簡總,我們公司的市場總監。
陸禮超這一聽,也猜到了七八分,肯定是這風流成性的大少爺,一不小心非禮了某些人,正好被許一諾看到了。當下陸禮超也不去糾結,打了圓場道:“這是許一諾,我的助理。許一諾,這就是晨露會上提到的簡總,甌海集團的市場總監?!?
簡杰用有些輕蔑的眼神打量著許一諾,話卻是對這陸禮超說:“小子,你這銷售總監的水準是越來越低了,竟然雇了這么一個人當你的助理??磥硪メt院好好看看眼睛了?!?
這話要說給付辛白聽到了,那還得了?陸禮超當下也不能多說什么,只是笑道:“以后你會明白的。她,很不一樣?!焙蟀刖湓拝s是壓低聲音湊在簡杰耳邊說的,“沒事別去招惹她?!?
簡杰若有所思的看了許一諾一眼,隨即就和陸禮超去應付別人了。
忽然間,整個大廳燈光都暗了下來,只有一束光圈打在大廳最前端,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宴會廳里響起:“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很榮幸各位能來參加這酒會。下面,我們有請海諾集團董事長為大家致辭!”
一陣熱烈的掌聲之后,一個老人在光圈注視下緩緩走了出來,年紀大概六十多,但是面色紅潤,身形矯健,根本看不出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
只見他環顧四周,無形之中似乎就給大家增加了壓力,隨即笑道:“感謝大家來參加這酒會,更是承蒙大家的關愛,海諾集團也算是不負眾望。如今宋某年紀大了,也只想在家享享清福了。”
此話一出,四周議論紛紛。果然是趁這個機會宣布繼承人。
宋董事長繼續說道:“想必大家都很關心,海諾集團將會交給誰打理。海諾集團近幾年業績和利潤都突飛猛進,這其中最大的功勞當屬市場總監凌暄。所以我宣布,海諾集團下一任董事長,凌暄?!?
在四周如雷般的掌聲中,一抹修長的身影從一側徒步自信的走了過來。
“果然是他?!?
“是啊,一個女婿半個兒,也算是自家人,總好過給外人。”
“聽說,凌總和宋老董事長達成一致,宋紫瑜生下的孩子,姓宋?!?
“那不是入贅了嗎?”
“你以為他現在就不是入贅嗎?如果不是宋紫瑜,他現在恐怕還是窮學生一個?!?
“可是他們結婚也好幾年了,這怎么一直沒動靜,難道不能生育?”
“小心你的嘴巴。”
許一諾搖搖頭,八卦就是這樣,不分場合,不分等級,不分人群,總會從一個點開始,然后慢慢滋生,發芽,壯大。
“很感激宋董事長,也就是我的岳父,對我的栽培和信任,凌某定不會辜負海諾集團的期望?!?
這個聲音,怎么聽起來有些熟悉?許一諾抬起頭,看向說話的那個人,忽的渾身一震,隔的太遠,她看不清面容,可是手腳卻忽然不自覺的顫抖著。
許一諾急不可遏的推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群,用盡全身力氣來到離光圈最近的地方,直直的盯著那個身影,等她看清楚了他的臉,許一諾的心仿佛都停止了心跳。四周仿佛就這樣靜謐下來,空氣也停止了流動,整個天地間,就只剩下自己和眼前的那個他。
曾幾何時,那個看似比自己還要瘦小的肩膀,卻幫自己頂起整個支離破碎的家,卻在你憧憬美好未來的時候,轉身而去,留給你的不是華麗的背影,而是一天漫過一天的煎熬。
也曾無數次幻想過會在哪里和他再次相遇,盡管自己從未放棄過尋找他的蹤跡,卻怎么也想不到是這樣的狀況。卑微的自己,要遠遠的仰視著他,那舉手投足之間的從容氣魄,分明不是那個他,可那魂牽夢縈的模樣,又分明是他。
許一諾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她想發出聲音,卻發現除了哽咽和哭泣之外,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聲音。
背燈和月就花陰,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真的是這樣嗎?十年的時間,就讓原本近在咫尺的兩個人的中間,硬生生的多了一片滄海嗎?可是,他為什么會變成凌暄?
“許一諾,許一諾?!标懚Y超拽著許一諾的胳膊,看著她愈發蒼白的臉,整個人像丟了魂似的,怎么叫也沒反應。
似乎感受了許一諾如灼火般的目光,凌暄讓這邊隨意掃視了一眼,又將目光聚集到了其他地方。
許一諾腦袋轟的炸開了,心里仿佛壓了一座大山,讓她根本就透不過氣來。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當陌生人,怎么可能完全這般的忽視自己?
許一諾,我牽了你的手,我便再也不放開。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人。
耳畔清晰的回蕩著那信誓旦旦的承諾,而今時今日,說這話的男主角,卻在用另一種方式在將自己放在砧板上,一刀一刀慢慢的凌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