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愛默和付辛白說“求求你,救救Alex!”的時候,付辛白就決定了,不管如何見去見一面再說。兩人當(dāng)即乘坐最快的航班前往英國。
經(jīng)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付辛白乘坐的飛機(jī)終于抵達(dá)了倫敦,一下飛機(jī),愛默就輕車熟路的招呼司機(jī)開往他們要去的一個地方。
英國要比S市冷的多,付辛白沒想到英國這么冷,只穿了件風(fēng)衣外套,而愛默則顯得更加弱不禁風(fēng)。
向愛默要到要去大的地址后,付辛白吩咐趙海去商場購置幾套保暖的衣服,然后自行去目的地找他。
放眼望去,車窗外是一個白色的世界。車子一直沿著泰晤士河邊開著,盡管寒風(fēng)凍人,但還是有不少的游客冒著寒風(fēng)參觀迷人的泰晤士河。到處都是金發(fā)碧眼的小伙子和姑娘,高挑的身姿,筆挺的鼻梁。
可愛默卻一直抿著唇,一直看著手機(jī)屏幕上的時間,還時不時再催促司機(jī)再開快點,心里十分焦急。
付辛白暗暗嘆了口氣,左手伸過去,覆蓋住愛默那微微顫抖的小手,柔聲寬慰她道:“別急,我們已經(jīng)在去的路上了,馬上就可以見到Alex了。”
感受到手背傳遞過來的溫度,愛默的心也稍稍安定了幾分,有些感激的對付辛白一笑:“嗯,謝謝。”
這是愛默第一次由衷的說謝謝這個詞,可是付辛白聽了卻十分不是味道,似乎這詞一出,兩人彼此之間就生分了許多。
目的地似乎比較遠(yuǎn),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達(dá),付辛白抬頭一看,卻是一家高級私立醫(yī)院。愛默幾乎是跑著進(jìn)了醫(yī)院,而付辛白也是緊隨其后。
一間單人病房處,一個大概只有五歲左右的小男孩躺在病床上,鼻子插著氧氣管,呼吸似乎很弱,臉色蒼白。
“他就是Alex?”付辛白有些不敢置信,他怎么都沒想到對于愛默來說如此重要的人竟然是個小男孩,他一直以為是她深愛的男人。
“嗯。”愛默眼眶蓄積了滿滿的淚水,可她就是咬著唇強(qiáng)自將淚逼回去,就是不想它落下。
“他生病了?”
“嗯,白血病。之前一直藥物控制著,可現(xiàn)在突然危急了,只能骨髓移植。”
“有找到合適的骨髓嗎?”
愛默就那樣直直的看著付辛白,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說話的語氣里有著帶著點委屈,一絲決絕,還有更多的是不為人知的情意:“總裁不是一直懷疑我的身份嗎?懷疑我是唐川洛的人。”
付辛白沒想到愛默在這個時候會忽然提出這個,有些意外可也沒有否認(rèn)。
“我因為Alex,答應(yīng)唐川洛潛伏在你身邊,竊取些他想要的情報。可到后來,他想要的情報我都沒有給他,Alex的藥物也沒了,又沒有合適的骨髓,他一天比一天危急。即使找到合適的骨髓,你覺得唐川洛會給我這個機(jī)會救Alex嗎?”
盡管從一開始就懷疑愛默的身份,到后面蕭碧說的看到她身手不凡,還有陸禮超夫妻去機(jī)場的消息,這一切的一切,付辛白雖然都沒有找愛默當(dāng)面對質(zhì),可他心里就從此有個疙瘩,一直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感情,將愛默從心里排斥出去。
可漸漸的,付辛白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做不到了。即使懷疑,即使生氣,可他就是不愿意放愛默走,不愿意捅**份那層玻璃紙,他怕愛默就此離開。
此時此刻,在這里聽到愛默自己承認(rèn)她是唐川洛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付辛白反而一絲生氣都沒有,更多的是如釋重負(fù),是那淡淡的喜悅。
“為什么不繼續(xù)把情報給唐川洛?”
“難道你一點都看不出來為什么嗎?”
難道你就一點都看出來為什么嗎?付辛白這句話在心里反反復(fù)復(fù)咀嚼了三遍,才弄明白這話里的意思。剎那間,有種淡淡的溫暖和濃濃的情意,就好像電流一般,流過他全身,酥酥麻麻,讓他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付辛白伸出手,將愛默的手緊緊牽住,給她一個凡是有我在的眼神,神情專注說道:“放心,有我在。”
付辛白馬上找來Alex的主治醫(yī)生,了解這小男孩的病情,才發(fā)現(xiàn)真的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目前只剩下移植骨髓這個辦法了,可暫時一直沒找到合適的骨髓。
“趙海,你到哪里了?”
“馬上到醫(yī)院了。”
付辛白掛了電話,果然五分鐘后趙海就到了,得到付辛白指示后先把一件最暖和的羊毛外套遞給愛默。
愛默機(jī)械般的接過外套,又木然的穿了上去,因為心情緊張,難過,愛默沒有注意到這件外套十分合身,完全就是愛默的尺寸,而且顏色還是她最愛的淡杏色。
“趙海,馬上給我去找骨髓,找適合Alex的骨髓,這是他的標(biāo)本報告。翻遍全球,必須給我找到,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付辛白特意加重了后面幾個字,趙海一聽就知道總裁對這件事的重視,馬上應(yīng)聲去辦了。
Alex病重,醫(yī)生不準(zhǔn)進(jìn)去探視,愛默站在外面也站了有兩個多小時了,付辛白拉著她去吃了些東西。
靜謐的夜幕下,一陣晚風(fēng)吹拂過,醫(yī)院門口的河面結(jié)了層冰,冰面路邊的路燈照耀下反射出淡淡的銀光。
付辛白和愛默兩人肩并肩一直坐在長椅上,彼此有沒開口說話。
“你為什么不問我Alex是誰?”
“是你的兒子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的兒子。”愛默笑的有些無奈,看到付辛白吃驚的表情,她自己也不由一笑,“我曾經(jīng)昏迷了一段時間,等我醒來的時候,他就躺在我身邊。只有四五個月大,那么小,看到我的第一眼卻對我笑。”
“醫(yī)院里照顧我的護(hù)士說,他是我的兒子。我出車禍前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后來因為車禍昏迷了一年多,可我肚子里的小生命竟然如此頑強(qiáng),就這樣在我肚子里長大,然后醫(yī)生幫我剖腹產(chǎn),醫(yī)生說他出生后也沒哭,也沒鬧很安靜。”
“很乖的小男孩。”付辛白笑著夸了一句。
“不是乖,是因為他有先天自閉癥。”愛默想笑著來說這些事,卻發(fā)現(xiàn)笑的比哭的還難看,“你說我到底有多造孽,Alex不僅有白血病,還有自閉癥。”
“他爸爸呢?”
“不知道,聽護(hù)士說我出車禍那天,是一個男的送我過來的,可之后他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應(yīng)該就是他吧。”
“不是男人。”付辛白十分唾棄這樣的男子,自己的女人出事后不第一時間出現(xiàn)反而就此遁跡,如此沒有責(zé)任和擔(dān)當(dāng),怎配男人二字?
“你想不起來他是誰了嗎?”
愛默搖搖頭:“車禍撞到我的頭,以前的事我都想不起來了。后來為了照顧Alex,為了養(yǎng)家,我不得不做了些不好的事。”在她開口讓付辛白救Alex的那一刻,愛默就選擇背叛了唐川洛,可即使選擇了坦白,有很多事情,她還是不愿意說的十分清楚。
付辛白明白此刻愛默內(nèi)心的糾結(jié)和為難,反倒是將她摟入懷里,寬慰道:“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以后會更好的。”
“現(xiàn)在想想,原來當(dāng)時你一直和柯樂在套瑞士醫(yī)生的信息,就是給Alex準(zhǔn)備的啊。”付辛白想聊些其他的話題,讓愛默心情稍微好些。
“原來你知道啊。”
“我是總裁,?我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有啊,當(dāng)然有。比如我喜歡吃什么,愛看什么,討厭什么,我喜歡的衣服品牌,喜歡的顏色……”
沒等愛默說完,付辛白就截住她的話,說了下去:“你喜歡吃蛋撻,愛看魔幻片,喜歡到底衣服品牌是miumiu,喜歡的顏色是淡杏色和淺綠色,不喜歡下雨天,出門到哪都喜歡戴墨鏡,內(nèi)衣尺寸是……”
愛默一把堵住付辛白的唇,臉有些微微發(fā)紅,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這該死的付辛白,平日里冰山一個,原來是個悶騷男!
付辛白將捂住自己唇的玉手拿掉,繼續(xù)說道:“我還知道你去過我書房,想要份土地的標(biāo)書,可最后你放棄了,雖然那份是假的,我還知道你身手不凡,魅惑之夜那天晚上是你殺的五爺,我還知道陸禮超夫妻在機(jī)場的消息是你透露給唐川洛的……”
“不是我。”愛默堅定地說道。
“不是你?”這下輪到付辛白驚訝了,“那會是誰?”
可愛默的關(guān)注點已經(jīng)不在這上面了,她聽到原來這些事情付辛白都知道的時候,內(nèi)心的吃驚程度簡直是比摘到星星還驚訝:“你都知道,可你為什么不找我對峙?為什么不把我趕走,還……”還跟著我來英國,還說要用盡一切力量幫我救Alex,為什么?后半句話愛默沒問出來,卻在心里問了很多次。
付辛白很難得的露出笑容,雖然只是嘴角微微上揚(yáng),可那已經(jīng)很難得了,他借用了愛默的原話:“難道你一點都看不出來為什么嗎?”
愛默撲哧笑出了聲,這樣調(diào)皮可愛的付辛白,她是第一次見到,而這也從側(cè)面說明,她選擇背叛唐川洛,靠近付辛白是對的,不僅順從了自己的心,還可以救Alex。可這時候的愛默,根本就低估了唐川洛的能力,他最恨別人的背叛,根本不可能會讓愛默有好日子過的。
恰在這時候,付辛白的電話響了。
“是趙海。”付辛白看著來電顯示,語氣也含了幾分輕松,“十有八九是找到合適的骨髓了,不然這小子不會給我打電話的。”
果然,趙海在電話那頭說道:“總裁,我先在騰浴旗下的醫(yī)院開始尋找,沒多久就找到合適的骨髓了。”
“哦?是誰的?聯(lián)系對方了嗎?”這么快找到合適的骨髓,付辛白也很意外。
“是總裁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