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我這手指可不能白斷!”石頭幾乎是咬牙切齒,“等我哪天混好了,成道上大哥大了,我非把那刀疤整只手剁下來下酒!”
“只怕你還沒混成大哥,就先成了別人的下酒菜了!”林軒深深的打擊石頭。
“刀疤不是看軍哥的面子,放過你們了嗎?”
“那是面子上這樣說的。五叔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林軒扔掉手里的煙頭,腳底踩滅了亮著的星火,繼續(xù)說道,“我們現(xiàn)在唯一的出路,只能跟著軍哥。”
“他?他肯要我們嗎?”
“如果不肯要,你覺得他會浪費這個時間來幫我們嗎?刀疤每天都砍人,怎么不見得他去救?為什么就偏偏來救你了?”
許一諾還在天真地說:“難道不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
“小丫頭,他要真那樣有正義感的,那每天光拔刀就得拔累死了!”石頭又將話頭扔給林軒,“那你說,軍哥為什么救我們?”
這也正是林軒想不通的,他和石頭最多就是這城里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混混,而且還犯事犯到了五叔頭上,實在想不通軍哥為什么要幫他們。
林軒索性不去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側(cè)身摸著許一諾的腦袋,柔聲說道:“諾諾,你今天來找我有事嗎?”
許一諾原本聽著林軒和石頭的對話,覺得林軒幾個月時間變化的太快,說起城中勢力來頭頭是道,他好像變了很多。
聽到林軒在問自己,一諾想著林軒和石頭本就事情多,自己那點事根本就不算什么事,也就沒打算說:“沒什么,就是有些……有些想你了。”
林軒卻抓住了一諾眼神里的那些情緒,讓石頭打電話幫忙借輛摩托車,他要送一諾回去。
“諾諾,你肯定有什么心事,但你不愿意說我也不問,你只要記住,不管怎么樣,你都還有我,我還是那個林軒哥哥,一直沒變。”
許一諾緊緊牽著林軒的手,肚子卻很不自覺的叫了起來。
林軒失笑:“肚子餓了吧?走,我?guī)闳コ院贸缘牡案狻!币宦窢恐S一諾去了永樂浴場附近的咖啡館。
此時已經(jīng)九點多了,咖啡館里人漸漸的少了,館里暖氣開的很足,輕音樂充盈著整個館內(nèi),讓人不自覺的放松心情。
林軒幫許一諾點了兩份她最愛的羊角酥,還有兩塊慕斯蛋糕,再加一份熱奶茶。
“諾諾,這家咖啡館的蛋糕聽說很不錯,你一會多吃點。”
許一諾環(huán)顧四周,覺得這咖啡館裝潢,配置都顯高檔,價格應(yīng)該也不便宜,林軒賺錢不容易,還要給奶奶看病,當(dāng)下頓時覺得過意不去。
“別擔(dān)心,不貴的。你不是最愛吃羊角酥和蛋糕了嗎?這家店是最正宗的,你難得主動來找我,就當(dāng)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好了。”
許一諾頓時臉頰緋紅,聽到他說是第一次約會心里隱隱有些歡樂,偷偷打量著林軒,正碰上他含笑的眼光,頓時大窘。
林軒看她那樣實在可愛,忍不住又打趣道:“我的準(zhǔn)女朋友,怎么不好意思了?”
許一諾心里覺得甜甜的,笑著看向林軒,透過林軒看到不遠(yuǎn)處坐著個男孩子,似乎是有些眼熟。
林軒順著她的眼光回頭看去,是位穿著得體,氣質(zhì)卻冷漠的男孩,一言不發(fā)的看向窗外。林軒假意不滿敲了敲許一諾的頭:“小丫頭片子,敢當(dāng)著你男朋友的面,如此大膽的看別的男生?”
“哪里。”許一諾辯解道,“那個男生我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那男生高高的鼻梁,凌厲的五官,許一諾總覺得似曾相識。
“胡說。你從小到大,除了我和石頭,你還知道第三個男生?”
許一諾嘿嘿一笑:“那倒也是。”
餐點很快就上來了,原本就饑腸轆轆的許一諾聞著香味再也控制不住,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林軒看著如此率真可愛的許一諾,感覺心頭滿滿的,還幫她擦去嘴角的奶油。林軒想了想,走到咖啡館角落的點歌臺旁邊,搜索著歌曲。原本坐在林軒身后的那個男生,此時也站了起來往咖啡館門外走去。
“下面這首《唯一》,獻(xiàn)給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是我的小天使,她叫許一諾。”林軒拿起話筒和著音樂唱了起來。
原要推門而出的那個男生,在聽到這句話后去停住了腳步,轉(zhuǎn)身尋聲望去,但點歌臺在咖啡館最角落的地方,燈光又暗,看不清楚手拿麥克風(fēng)人的臉,只聽到他略帶沙啞的聲音深情款款的唱著這首《唯一》。
那男生的目光繞了回來,就看到了此時正站著如癡如醉聽歌的許一諾,幾年過去了,除了長高了,發(fā)育了,五官倒似沒什么大的變化啊。
那男生看著許一諾,嘴角卻不自覺的上揚,心里卻是想著,沒想到她長這么大了。口袋里的手機又響了,男生看了來電顯示,接通了沒一會臉色變得十分暗沉,再顧不上許一諾,急急推門走了。
等林軒送許一諾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了。
許輝看到自己女兒回來,激動的一把抱住:“諾諾,你去哪里了?都急死爸爸了,整個官馬鎮(zhèn)都找不到你。”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看到自己父親那關(guān)切的眼神和不似作假的焦急,一諾的心又軟了下來,或許他們都是有苦衷的吧。
林軒不放心石頭一個人在縣城,也著急趕了回去。
許輝拉著一諾坐下,語重心長的說:“諾諾,不是爸爸不要你,是爸爸沒用,是爸爸沒有!”說著說著,許輝竟然落下淚來,一諾頓時慌了,忙問他怎么了,可許輝卻只是一味落淚。
“諾諾。以后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爸爸的苦心。”許輝不愿意多說,一直強調(diào)如果哪一天他和寧蕙真的離婚了,一諾一定要跟著寧蕙,千萬不要跟著自己。
那時候一諾不懂,可等她真正懂今天晚上這番話的時候,她爸爸卻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