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在立夏充滿活力的七葉樹身,心情很平靜,他想,往后都要這樣,他喜歡這樣的氛圍。
“怎么看,這樣的畫面都是很美好呢。”顧均謙微笑著抱著一大疊書站定望著那,跟他同樣的情況的還有沈鄑。
沈鄑頂著一張國寶臉,他能感覺自己隨時隨地就能倒了,語文、數學、英語、物理、化學、生物把他的睡眠時間都花光了,這是何等的可恨!在昏昏沉沉中聽到精神還挺好的顧均謙說話,先是頭腦不太清楚地“啊?”了一聲,打起精神看著那一邊才恍然大悟。
七葉樹底下,靠在樹身眼睛閉起來一臉享受平靜穿著高中校服白襯衫的施云儒。不得不說這畫面確實美好,不過,他眼角抽了抽,顧均謙這是什么審美觀,雖然美好,也不能讓人感嘆吧,如果是美女就另當別論了。
一眼就看出了他那腦子里轉的是什么,所以才說不愧是青梅竹馬,“我拜托你眼睛放遠些再非議吧。”說罷率先回去。
“啊?”
兩分鐘內第二次發出這種白癡似的聲音,顧均謙選擇無視他。
終于打起精神看著那一邊,才發現顧均謙說的美好畫面。
由七葉樹和木槿花作成的背景,施云儒背對的方向,白雪也在背對著他,兩個人沒有任何的交集,一個享受平靜,一個微笑望天,確實讓人賞心悅目。
“喂,施云儒,你站這裝七葉芽呢。”進入校園的寒川冰看他那樣子就好笑。
童若葉有些好笑,七葉芽,真不錯呀。
“真冷。”緩緩睜開眼睛,薄唇里飄出這么兩個字。
“回家穿衣服去唄。”晃著手越過他。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平淡的語氣讓人覺得這就是沒話找話。
眨眨那雙明亮的眼睛,寒川冰轉個頭,“真的假的都不懂。”
鄙視他:“剛才那話不是冷笑話?”
“我這叫帶著溫暖的問候,你怎么就沒聽出來呢!”義正言辭。
聽得出來才有鬼。這回,施云儒沒有再冒出一句讓他更囂張地噴自己,“得了吧,回你課室去,”頓了頓,瞟了眼他和童若葉的距離,又什么也沒說,眼神晃了幾下,忽然覺得頭有些疼。
寒川冰和童若葉也看到白雪的身影,突然間就覺得好笑。
“他們兩個怎么就不說清楚地點。”
“因為他們是白癡。”寒川冰目光灼灼盯著那兩個人說。
童若葉笑出了聲,他就不怕那兩個人對他做些什么,也是,如果做了他們兩個就有問題了。
在施云儒朝這邊走來時,白雪也同樣看到他,那一瞬間她做了和施云儒同樣的動作。
“周未來我家玩吧,我爸媽要出差。”
晨光下的女生微笑的樣子很美很美,施云儒就這樣看著回不了神,直到被一只手晃到眼前,抓住那只手,“好。”
陽光普照大地,七葉樹照樣替學生擋著那炎炎的烈日,一天又一天,忽然就對它產生了心疼,太偉大的節操,他們感謝著。
夏日的強光令白雪難受,沒過一會兒便有一雙手替她擋去。
“快高考了,學長學姐們好辛苦。”
已經下了課,卻沒有看到太多的學長學姐出來,就算出來的,也是來去匆匆或者捧著書念著公式,整個沉浸在書海。為了避免這群高三生出現什么問題,學校在最后5月6月強制他們住校,他們也樂意節省時間,眼看還有十來天就要進考場了,高三生簡直瘋了般理頭看書,有的甚至暗自抽泣。
施云儒也看向那棟樓,眼中亦是有些迷茫,“是啊,雖然高考并不一定能完全左右人生,卻是占據了百分之八十,在這里的學生誰也不敢拿高考作兒戲。”
“到我們的時候,會不會也是那么悲涼。”白雪忽然笑了,帶著一種復雜。
“不會,我們會跨過這道坎,因為我們心在一起。”
他給她的答案是如此,眼中閃爍光芒令她的心加固了一層又一層。
周末。
提著一籃子水果施云儒由司機送到那小房子,依舊是一身的白,門口全植著木槿花,六月,木槿花開,爭相斗艷,每一次來到這里都要先觀賞一番。
陽臺上白雪穿著休閑服,頭發扎在一邊,老遠看到他便揮手,又蹬蹬蹬跑下來開門。
施云儒臉上掛著寵溺,替她拔過因奔跑而遮擋雙眼的劉海,“都說了不要再跑,又不是國家大臣,至于老遠迎接嗎。”
吐吐舌頭調皮地說:“你才不是國家大臣,哪有這樣的臣子,你是王子。”
“噗,”沒忍住重揉她發頂,偶爾的小調皮他很喜歡,“中國沒王子,就算我是也只是你一個人的王子。”
“嗯嗯!”笑瞇瞇地重重點頭,拉起他往房子走,“又開花了,好漂亮,等下你摘幾朵回去。”
“好好。”依舊是寵溺的語氣,他覺得,就算用一生來寵愛眼前的女孩也不為過,因為她值得。
每一次進入這一座房子,都會覺得心很寧靜,許是因為小,才不會有多余的東西。白雪的房間很是干凈,沒有一般女生房間那么多的裝飾,甚至沒有于女生喜歡的毛絨絨的公仔,有的只是一排排各類書籍。房間并沒有而此顯得而顯得狹小,而是干凈簡單,一如房子主人般簡單的人生。
白雪切了水果便和施云儒一起享受水果享受空調,將夏日暫時關閉在門外。
一個上午在不知不覺中度過,中午吃過飯又聊了不知多久,待他們抬頭,才發現已是3點多。
送他出去時剪了十支木槿花讓他帶回去。
施云儒接過花的猛地拉她入懷吻住那紅艷的唇,輾轉反側。
小房子不遠處七葉樹下,一個穿著淡藍色T恤淺灰色褲子的男生靜靜地望著那對在木槿花中相吻的男女,美麗絕倫的畫面,他卻沒有多欣賞而是選擇騎著自行車離去,車速不如來時的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