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是守株待兔呢。”午間見人在自己課室門口,才從食堂回來的寒川冰出聲調侃。
翻個白眼,施云儒也不說話而是徑直向操場走去,“麻煩過來一下。”
聳聳肩跟上去,不知道搞什么。
“找我來想說什么?不會想我陪你喝西北風吧。”緊緊衣服,寒川冰有一種悲痛,早知道不穿那么少了。
午間的溫度還是可以的,對于穿衣服穿得保暖的同學來說。落葉飄零的校園展現著它的美態,令人移不開眼。
“昨天生雪兒氣了吧。”雙手撐著雙杠,望向那初冬的大地。
轉過身做著同樣的姿勢,嘆了口氣,“不生氣才怪呢。”
“我覺得,想要做這件事,先要處理好童若葉,你覺得如何。”
這樣說話,這樣看著自己,難道自己還能說“不”嗎?這樣太不慎重了。“嗯,順其自然。”很認真的說著。
施云儒嘴角一抽,這人的腦袋什么時候能按照常人的思維運轉一次?
一場對話終究是無疾而終,源于某人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十三歲的施云儒幽幽地對一臉天真的寒川冰,實在是想不到有什么辦法能讓他跟上自己的思維,因為此人實在太奇異。
落葉,黃葉,在冬日堅持自我的七葉樹,還有那只有幾片葉子掛在枝上的木槿,有些黑壓壓的天空,沒有影子的地面……
“寒川冰!”終于守到了。
“怎么。”挑挑眉,即使有些驚訝她會在這,還是忍不住想要刁難她一下。
瞬間,白雪低下頭,有些唯唯諾諾,“那個,昨天中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寒川冰這種態度實在讓人感覺難過。
見她難過的樣子,心里忽地更不爽了,弄不清這種感覺。她的反應和自己想象得差不多,因為叔叔們就是這樣跟他說的:想要刻意刁難一個人,就要裝作不在意,用不屑的眼神看著。他的動作并不到位,眼神表情都是稚嫩的,卻成功地讓白雪如此。歸根結底,他們還是太嬾。
突然間的煩躁打破了寒川冰想要偽裝忽視她的打算,揮揮手,“又不是什么大事,過了就好啦!”其實如果他認真去想想就會知道,這根本沒什么的,僅是單純不希望她難過而已。
抬頭見到的仍是那一貫的夏日笑容,白雪也就放松起來笑了。
施云儒過來看到這兩人對笑,有些刺眼。
走著走著,看這滿目蕭然,突然間就抽風了。
“那一片繁華,絢爛又奪目
握不住的金光,卻在全身籠罩
那亂轉的精靈,頻頻在招手微笑
待到那繁華落盡,那漫山遍野的紅葉,何嘗是不是一種新體驗
滿目的凋零,那是葉子的共舞,舞出最美的人生”
“蒼涼的目光所及
是那一度張揚的艷麗木槿
那唯有枝條的七葉樹
身姿如此優美
躲不過的蕭條,逃不過的宿命
映出那堅強憔悴的姿態
是寒風亦是冷雨
洗刷著一層一層的痕跡
連同那如沉重烏云的思緒
盼望,那寒風冷雨清空得如同冬雪般純潔”
白雪的嘴角不可抑止地抽著,這兩首是打油詩吧,一個施云儒,一個寒川冰,他們到底想感慨什么?一季秋一季冬,玩季節詩?一首希望一首蒼涼,你們到底想表達些什么?
“哈哈!”
兩秒鐘后爆出一陣笑。
白雪默默地倒退幾步,施云儒要被同化了。
“白癡!別人扯你也扯,好爛啊!”捂著肚子,施云儒笑得直喘還指著寒川冰笑罵。
寒川冰笑得更歡,“就許你扯不許我扯呀,我是長江前浪拍后浪,前浪拍在沙灘上!”
這兩個人純粹在比著誰更扯,誰更白癡,青春期的男生呀,傻得可愛。
笑夠了,兩個人才坐在石凳上。
“我說啊,如果讓其他同學看到剛才那場面,八成會以為我們瘋了。”仰頭看天,笑意不減,這是寒川冰覺得舒服的姿勢。
“糾正一下,是八成以為我也瘋了。”指出他的錯誤,也東倒西歪的坐著。
“哎,怎么說。”寒川冰就想知道這是為了什么,兩個人一起惡搞,為什么他會背負更多的名聲呀!
白了他一眼,“別忘了寒少爺你昨天中午在女生宿舍做的事今天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不要告訴我你什么也不知道。”
從昨天下午開始傳播著校園的新新聞——寒川冰在女生宿舍敲鑼自奏自唱《桃花朵朵開》。
“女生是種可怕的生物!”總結著,果然叔叔說得沒錯,女生就是可怕的母老虎。
在座唯一的女生——白雪再度感覺嘴角神經跳動。
施云儒看著白雪大笑,“如果童若葉聽到寒川冰你說的這話,不知道該是多精彩的臉色。”
一點也不擔心會發生像施云儒說的事,“我的泛指一直不包括若葉。”很直接地望著白雪,那意思很明顯。
被兩個男生這樣表示,白雪學他們一樣無視。
被無視的兩人繼續他們的談天。
“我還是覺得喊收破爛好聽一些。”
白雪反射性望向施云儒,說這話的人真是施云儒?只見那人一臉興致勃勃,眼睛亮亮的跟寒川冰。
“我倒,”寒川冰再次跳起來,驚訝又鄙視,“都說了別提這詞,你是有多喜歡破爛呀!破爛就那么值得你惦記呀!”
這話說得白雪要笑了,他這表情絕對不是故意的。
鄙視回去,“總比某人讓人看起來像抽風好。”
“哇!我那叫紳士叫風度,同樣是風,但不要搞混了組詞!”
“沒搞混,原來還有拿著石頭敲鐵皮的紳士,小生見識了。”后半段抱了個拳。
寒川冰還在鬧著,“那也是紳士,好比你搞成個收破爛的!”
“喲喲,還跳腳了,我都沒否認你叫什么,等等,老師剛教了一個成語:欲蓋彌彰,同學,你知道這意思嗎?請賜教!”
“鬼才知道那破意思!”
……
一個激動,一個悠閑,看著看著,輕輕地笑出了聲,她想,如果一直都這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