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生活不比前兩年,可以把精力分散到四處,這樣有些緊迫的時間,這個時候的他們,能理解歷屆的學(xué)長學(xué)姐們了。
從七葉樹間隙透露下來的星星點點,柔和得如時光逝去也不見察覺,流沙般的細膩,那是屬於七葉樹的溫柔,它的溫柔,連帶著那時光,亦是如白雲(yún)飄過般無跡可尋。當(dāng)人們從美好的陶醉中醒來,已是夕陽西下。李商隱說:“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大抵地,可以說明他們的心情。
三年7班午休時刻,一大半學(xué)生還是選擇在課室裡看書,因爲(wèi)那倒計時已不足10天。
“啊啊啊,我的天吶,這是考我的智商吧,這坑爹的數(shù)學(xué)!”使勁蹂躪自己那一頭清爽的頭髮一臉痛苦地大叫,那世界末日般的表情,是徐豪易痛苦的標(biāo)誌。
抓著自己頭髮死皺眉頭或者面無表情從容答題還有各式表情的同學(xué)集體愣了,之後集體黑線。
鄰桌的寒川冰很悠閒地瞄了眼,拳頭撐在耳下整個人傾斜著,有些嫌棄地說:“這不就是考你的智商嗎?大家繼續(xù)答卷,這孩子瘋了,無視。”下一句放大聲音通告全班。
問他爲(wèi)什麼會在這裡?很簡單,其本人曰:人不惡魔枉少年,柿子還挑軟的捏!
“站著說話不腰疼!”徐豪易收回所有的動作表情瞪他。
痞痞地笑道:“我站了十幾年說話就沒腰疼過,你會腰疼那是你體質(zhì)差強人意。”
徐豪易瞬間垮下一張臉,他太急躁了,忘了這人不做會長後時間省了不少,又可以摧殘他們這羣如木槿花盛開般的少年了。“會長大人,你教我吧。”
“不要!”很乾脆地拒絕,並且坐正了位置依舊懶散地趴在桌上。呀,外面的七葉樹好乾淨(jìng)的顏色。
“會長,寒川冰,寒大少……”
無論他用什麼樣的稱呼,都移不開寒川冰那對著七葉樹發(fā)呆的眼睛,那古板的植物,就真的那麼好看嗎?
走過校園散步以令疲勞得到緩解,看到那片木槿花旁那對男女一起拿著一本書在討論著什麼,瞇瞇眼承受夏天輕柔的風(fēng),循著原本步伐輕輕走過。她再也不會在看到他們在討論題目時就將自己幻想進去,幻想她和他仍在一起。
這種幻想是什麼結(jié)束?啊咧,真不清楚,好像是去年十月被寒川冰撞見,他輕輕捂著她迷茫的眼神,輕輕在她耳邊說:真的那麼痛苦的話,就不要再看;往後不再逼你,不過有什麼事要記得跟我說,我替你將記憶全部替換,哪怕只有那一點時間,也要讓你快樂。
那時成績依舊在下滑,慘不忍睹的成績令班主任痛心疾首,他將所有學(xué)生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現(xiàn)在孩子的情感受到損害,而且還令成績跳樓,他如何不痛心。單獨談話不止不一次,可她卻始終一步一步往下跳。如果沒有寒川冰,她現(xiàn)在還能保持這個名次這個心情嗎?不能!所以,她一直感謝著他,就算沒了親近的人,還有朋友在身邊。
“雪兒!”
眼前出現(xiàn)的男孩依舊是輕笑,她也掛起笑:“嗯?”
“一個人散步挺好,不過多一個或許會更好哦。”調(diào)皮地朝她做個鬼臉。
“我不介意這個。”多大個人了,還時不時弄個鬼臉出來,這簡直就是象徵著他稚氣未脫嘛。
“我介意呀,一個人舒服是舒服,不過兩個人可以聊下天。”見她不買帳乾脆又回覆本性,掛著痞痞的笑。
這纔是他寒川冰嘛,白雪暗笑。“那我就大發(fā)慈悲準(zhǔn)你陪同。”
“我是不是該說一句‘謝謝娘娘’?”
“如果你高興的話。”
寒川冰樂了,這小丫頭娘娘氣勢還挺足的嘛。“那微臣謝娘娘了。”
“呵!”破功的反而是白雪。
就這樣笑吧,笑著過下去,我會陪你!——寒川冰
“明天週末,我們到街上走走,這樣待在學(xué)校和家裡除了書還是書,我都感覺要瘋了。”
“是啊,真的要瘋一樣。”
週末,寒川冰跟白雪在廣場滿頭大汗。
“人太多了,受不了了,明明是來放鬆,怎麼還被壓迫了。”
白雪無語,“沒辦法,現(xiàn)在是週日。”
“去小山坡,這樣的天氣最適合睡覺了。”寒川冰一錘定音。
旁邊的幾個休閒的人們有些無語,這孩子在說些什麼話?小山坡不是玩的地方嗎?睡覺不是應(yīng)該回家嗎?這樣說話好矛盾。
“好。”
兩人合拍後便去取自行車,依舊是寒川冰載著白雪,往著那個方向駛?cè)ァ?
在他們專屬地方,依舊躺著,七葉樹下的樹蔭有些涼快而抵擋不住溫度的侵襲,人人都說,心靜自然涼。他們秉承著,貌似,不太管用,時間久了,也就習(xí)慣了。他們的習(xí)慣,就是在這裡聊下天吧,然後扯著扯向那亂七八糟不知哪跟哪的話題,天跟地的談話方式,白雪已經(jīng)能夠接上,不至於如從前般未領(lǐng)悟已經(jīng)跳向下一個話題。
寒川冰還在說東說西,而白雪則有些昏昏欲睡,好累,好久都沒有好好地睡一覺了,無論是在學(xué)校還是家裡都有一種壓迫感。
“好快,這裡的景色沒變,歲月卻變幻著無數(shù)。”頗有幾分感慨,許見未聽到同樣的聲音,側(cè)身,是那恬靜的睡顏。輕笑,她能在這樣的地方睡著,是他最大的成就了吧。輕身起來折斷那不知名樹的樹葉,兩個手掌的大小,可以當(dāng)扇子。那朝著那個女生扇扇子的手勢,怎麼看,都不像是第一次。
看著那遙遠的地方,呵,我想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