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包里掏出一包薯片扔給白雪,兩個人坐在同一張石凳。
溫度逐漸降低的冬季的天空始終都是灰蒙蒙,偶爾一片蒙朧白色掀起著太陽破云而出的希望。地上那萎掉的小草只剩下草根和草桿在接受著冬天考驗,那不服輸的性格,值得白居易為它感慨“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頑強生命力。
欣賞著天空那變幻著各種各樣動物或者生活用品的云朵,兩個人一口口吃薯片。吃著吃著,施云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間就輕笑了起來。白雪把疑惑的視線投過去,施云儒邊笑邊擺手:“沒什么。”
收回視線,咬碎一片香香脆脆的薯片,“卡滋”,清脆的聲音從嘴里傳出。沒什么?鬼才信。
施云儒終究忍住了笑,他怎么可能告訴她,自己是因為想著寒川冰又得費著心思去哄人,光想象那畫面就覺得好搞笑,一定跟電視上一樣都是那么好玩。所以說,童年玩伴什么最煩人了。
裹著外套走過初二教學樓,手里拿著紀錄本,這樣的氛圍其實還是很不錯的。每一次對著學長學姐露齒一笑,他們也會回報著微笑,所以說,他這樣選擇這個部門非常正確。而且,這樣很有助于他的人氣上升,學生會長競選非他莫屬。
身邊的學弟很少會回歸正常,而這種正常,讓紀檢部的成員倍感欣慰,終于不用被學生會長再度在開會時有意無意地把某種眼神掃向他們。
“霍菥,要不你也跟我們一起練舞吧,幾個人練進步會很大。”童若葉提議著。
“這樣也行,我也想見識一下若葉你如蝶般的舞姿百靈鳥般的歌喉,還有寒川冰的天籟之音。”笑瞇了一雙大眼睛,閃爍著較量的光芒,她霍菥可也是有著快十年的練習。
“哪有。”童若葉羞澀地低下頭輕聲說,臉紅得像蘋果。
“呵呵,”霍菥笑得開心,“別謙虛嘛,大家可以互相指教一下的。看你的臉紅得那么厲害,像蘋果一樣真招人咬。”
霍菥你確定你的臺詞沒錯嗎?這跟八點檔里男生追女生的對白有什么不同?還是說你直接照搬的?
寒川冰滿頭黑線,他剛剛似乎聽到叔叔用來跟漂亮阿姨說的臺詞,抖抖莫名起來的雞皮疙瘩,這才上前去:“你們兩個磨磨蹭蹭地,趕緊呀,又想被甩。”有些不耐煩,他可不想跟上次一樣還得追著人家施云儒跑,又被說幾句云淡風輕得說了等于沒說的無厘頭的話,比他的話還要深奧還要讓人深思。
那邊兩個女生在不一會兒把話題轉向了她們在某家名牌店看到的衣服。
寒川冰往天看。
唉,所以說呀,女人就是話多,而且全是沒營養的廢話,一件衣服能聊那么久嗎?現在穿的是校服,一個禮拜有幾天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別拿衣柜當無限的空間,要知道那傳說中的空間是架空。
“閉嘴!要么跟我走,要么滾!本少爺沒那多廢話的時間!”
終于,在寒川冰一句吼聲中談話結束。
“施云儒,你說寒川冰累不累呀,看他每天在學校里要做那么多事,下了課還要教我。”搖搖吃光了的袋子,白雪郁悶地說。
隨手拿過空袋子扔進旁邊的垃圾桶,漫不經心地說:“如果他累就不會教了,再說了那種人除非了坍塌理想才會放棄教你。”
白雪表示不理解,怪不得寒川冰總說施云儒說的話跟天書似的,整天在那邊拽酷,不用問,以后肯定得是個酷娃。
“把寒川冰灌輸的理念通通給我刪除!”黑著臉命令著,看她一臉的古怪樣,就知道肯定被荼毒了。
白雪正襟危坐,心里嘀咕著自己應該沒有把心里想的說出來,這施云儒會讀心術?再說了,“又不是電腦和檔案,哪有那么容易刪除,電腦刪除了還可以恢復呢。”
“我沒聽到,再說一遍。”施云儒笑得極好看。
呃……白雪沒再說一遍,她干笑著,那同學越逼近就笑得越干。心里發著毛,這位同學看起來怎么讓人“敬畏”。“我說那棵小草生命力頑強!”干笑著對著他手隨便那么一指。
本是無是聲笑,這下笑出了幾聲,甚至連看都不看她指的方向,“這位同學,敢問這校園里青草還有幾棵綠的。哦,難不成春天的精神指引著你嗎?那我倒要看看哪棵小草能抵過冬季,帶我去看。”
繼續干笑著放下手,“那什么,完全是錯眼,最近書看多了,眼花了。”
“錯眼?這是個新詞,再給你一次機會,既然你什么都沒說,那么聽到我說什么了嗎?”揚起的笑,如果不說就近聽他說的話,那么這是個天使般的微笑。
“明白!”察覺有危險逼近,明智地選擇服從,識時務者為俊杰。傻笑著應付,心里更堅定寒川冰的理論是正確的,雖然那廝確實說的百分之九十是跑火車型的混話,剩下的百分之十還是十分值得參考的。
“明白就好。”直起自己剛才為逼近而傾斜的身體,眼神中仍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他不管她是真心還是敷衍,總之目的達到就行。
“是是!”繼續陪笑,這施云儒太危險了。有種淡淡的憂桑呀,從前那個有如君子蘭的謙謙君子施云儒哪去了呀,這個時不時有些用著玩味眼神看著他人,有些邪惡的莫非是君子蘭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