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蠱出體
到老怪物還是沒有答應這兩天把事情給辦了,原因是孩子太小,怕會出現什么意外,不過老怪物并沒有明說出來,而是說時機尚未成熟,還需再等一段時間。
聽到老怪物拒絕,顧盼兒雖然有些不樂意,但想了想也覺得應該晚一點。鮮奶至多只能保存四到五天那樣,如果能把奶做成奶粉,那樣的話保存的時間應該能夠更長一點,到時候就算是出現什么意外,有大黑牛在好賴餓不著孩子。
如此想著,這事就不了了之,顧盼兒想著怎么做奶粉的事情。
顧家村。
楚陌與千殤算了算日期,估摸著顧盼兒已經生了,二人著急的心情可想而知,可偏偏就是找不到去蛇島的辦法。
此時離顧清失蹤也過去了好些天,大家都有些相信人是被云族抓走的,可這云族在哪里,直到現在也未能有個準備的方向。
不過從云族來了信,是安思的親筆信,說她很安全讓大家不用擔心。
信十分簡短,只提了云笙一下,卻不提顧清,這一點讓人有些不放心。
然而就在大家不放心的時候,擔憂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
司南自昏迷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的時間,可不管千殤想盡任何的辦法,就是無法將司南叫醒。本是想著讓司淮山與南雨回來看看,可誰知南雨竟然蚌懷珠,再加上二人又遠在南蠻,這一走就要三個月的時間,南雨的身體根本就吃不消,所以司淮山的回信是先問清楚情況。
千殤是實話實說,司南沒有半點生命危險,可就是不知道為何不醒來。
同時千殤也提出猜測,說是司南自己不愿意醒來,因為顧望兒不要嫁他而是要當族長。
司淮山收到信后就說不回來了,說司南自己想通了就醒了。
這是有了小的不管大的啊!千殤看完信,又看了一眼無聲無息地躺在床上的司南,苦笑一聲。
“你呀,怎么還不快點醒來。我可是替你查過了,顧氏一族的族長雖說數代都不曾成親,可也沒有明文規定不能成親,你自己不去爭取一下,光躺在這里有什么用?”千殤搖頭嘆了一口氣,又喂司南吃下一顆藥丸,之后緩步走了出去。
床上的司南似乎依舊沒有什么動靜,山門外卻發生了事情。
“報告千長老,山門外有一個自稱為云華晴的女子要拜見掌門,說她有辦法讓司長醒過來。”弟子們一直以為千殤姓千,所以自然而然地叫千殤千長老,卻不知千殤還有姓。
對于這稱呼,千殤也不去糾正,聽得弟子一說,蹙眉想了想。這個名字很是陌生,千殤記憶中沒有半點關于這個人的消息,不過對方竟然姓云,那就十分值得深思,再且對方還有辦法使得司南醒來。
“請她進來。”千殤淡淡地開口。
很快那個自稱是云華晴的女子走了進來,一身的火紅甚是惹眼,其裝扮與大楚皇朝有異,看來是云族之人無疑了。
“我能救醒司南。”云華晴直接表明了來意,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對方眼中的得意。
千殤卻是不著急,反而問道:“你有什么辦法?”
云華晴道:“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不可能會讓你知道。”
千殤眉頭一蹙,卻是沒有松口讓云華晴去給司南看病,在千殤看來司南身上沒有半點問題,只是在遭到顧望兒打擊,之后就沉睡不醒。
倘若連顧望兒都無法叫醒的話,那么其他人更加不可能。
倘若這云華晴沒有到來,千殤可能還不會想太多,只單純地認為司南只是受了打擊不愿意醒來,可云華晴的到來讓千殤產生了懷疑,或許司南不是受刺激不愿意醒來那么簡單,其中可能有別的事情在里面。
“這點不急,我看他已經有醒來的跡象,而且已經有人在幫他,很快就會醒來。”千殤依舊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云華晴作為云族圣女,自然也不會是笨蛋,見此也沒有著急,而是嬌笑一聲:“那我就且等一下了,不過別怪我不提醒你,我的時間可是有限。一旦我走了,下次再想請我來,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千殤聞言表面上依舊是一副不著急的樣子,讓弟子給云華晴沏了一杯茶。云華晴卻是沒有心思喝茶,見千殤并沒有答應,就起身說要告辭。
千殤并沒有挽留,點了點頭,起身去送客。
云華晴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拂袖離去,一副風風火火卻沒有多少心機的樣子。
千殤僅送出客廳就停了下來,面色淡淡地目送著云華晴離去,直到云華晴消失不見,這才緩緩地抬起手來,將夾在食指與中指間的一物取了出來,捏住細看了一會兒,冷笑一聲,利用火之力將之燒成干。
快要走到山門口的云華晴胸口上突然一痛,一縷鮮血從嘴角流下,瞬間回首看向客廳方向,正好見到千殤轉身回去,瞳孔頓時一縮,趕緊轉身快速離開。
楚陌從角落里走了出來,問道:“什么情況。”
千殤手一攤,道:“此女子非常人,剛我若沒有注意,說不準就中招了。”
楚陌從其攤開的手心上看到一枚小蟲干,頓時眉頭一皺:“這是蠱?” wωω⊕тtkan⊕¢O
千殤點了點頭:“我也是如此懷疑。”
楚陌就道:“倘若這真是蠱,那司南的昏迷,定然與之有關。”
千
有關。”
千殤點了點頭,說道:“先讓人去將望兒請來,將情況細說一下,倘若連望兒都叫不醒司南的話,那么除了中蠱估計無它了。”
“我親自去。”楚陌轉身便要走。
千殤蹙眉攔住:“還是我去罷,你去司南房間守著,不讓任何可疑之人進去。”
楚陌想了想,覺得自己沒有千殤那么能說,說不定還說服不了顧望兒,便點頭道:“好。”
千殤也正是這個意思,顧望兒不止脾氣太倔,還有些冷漠無情,憑著楚陌這十棍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性子,很難說服顧望兒。而千殤自己也沒有把握能不能說服顧望兒,所以去的時候把顧留兒也帶上了。
“司南的情況很特殊,我懷疑他身上是不是中了蠱,之前有一個自稱云華晴的女子前來,說是能將司南救醒,我沒讓她靠近司南……”千殤將情況與顧留兒細細道來,希望顧留兒聽到之后能幫著說服一下顧望兒。
顧留兒一言不發,卻起身向前一步,表明她樂意跟著去當說客。
顧家村那扇門前,顧望兒盤腿打坐著,說是一族之長,其實跟一守門人沒有什么區別。其實也可以派村里人去輪流守著,可顧望兒卻沒有這么做,而是自己守在那里,每天除了吃飯修煉以外,就再也沒有其它。
隨著力量的增加,胸口里越發有種空蕩蕩的感覺,讓人有些發慌。
千殤與顧留兒的到來,顧望兒第一時間就感覺到,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你倒是挺淡定,司南他還沒有醒來。”千殤淡淡地說道。
顧望兒低垂下羽睫:“那又與我有什么關系?”
顧留兒坐到顧望兒的對面,一臉木然地問道:“真的沒有關系么?”
顧望兒沉默,誰都不知道她心里面是怎么想的。而千殤見姐妹倆已經在說話,思考了一下,退了出去,站在比較遠的地方等著。
“一個人不吃不喝,時長久了會死。”顧留兒又再補充。
顧望兒聞言更加沉默,看著自己的手心不說話,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算做不成夫妻,也沒必要與仇人一般,至少能把他當成朋友不是?”顧留兒又再說道。
其實顧留兒與南無和尚曾想盡了辦法,想要知道顧望兒的前世,可無論如何都看不到,如隔了數層紗,怎么揭都揭不開。如此便不能知道顧望兒的前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哪怕是喝了孟婆湯也無法忘卻仇恨。
不過明顯地,顧望兒是在乎司南的,有多在乎就不得而知了。
顧望兒這才終于抬起了頭,說道:“光是受個重傷,憑著他那蛇精病的性子,想來不會因為遭受打擊而沉睡,所以我幫不了他。”
顧留兒木然道:“你不去,又如何知道?又或者你這個族長離不開這里?”顧留兒朝四周看了看,呆呆地說道:“別扯淡,這族長之位本應由我來當,我不過是看你無聊,所以才讓你來當當,你別真當真了。”
顧望兒就道:“不扯淡,我還想著看你成親,族長之位不會讓給你。”
“誰道當了族長就不能成親?”顧留兒淡漠地說道:“從前族長之所以不成親,那是因為長期生活在地下,不能顧及到家里,所以才會不成親。不信你問老族長,看他是怎么個說法。第三代族長之所以妻兒皆亡,那是他自己親手造成的。別的不說,就說那兒子不是他生的,他媳婦給他戴了那么大一頂綠帽子,他就不能讓他那妻兒活了。”
這事前天的時候,顧望兒也聽說了,卻還是蹙眉:“那也不對勁。”
顧留兒瞥眼:“你不用擔心,就算我不當這個族長,成了親男人若背叛于我,我不但要掐死這個男人,還把他的兒子也一并掐死。”
顧望兒這眼皮就是一跳,為顧留兒將來的夫君默哀一下,這天下有哪個男人不偷腥的?不三妻四妾就已經很不錯了。
“少扯別的,你去不去?不去的話,司南就送給那個云華晴的女子了,聽說那女子長得國色天香。”說著瞥了顧望兒一眼,又再說道:“比你這個小家碧玉的,大氣很多。”
顧望兒的面色頓時陰沉下來,卻不知是聽到顧留兒的哪一句。
“不去拉倒,送人了。”顧留兒站起來扭頭就走。
“我就算不做這族長,我也不會留在這里,我打算跟著大姐進山。”顧望兒面色陰沉地對顧留兒說著,可顧留兒卻頭也不回,顧望兒面色陰沉地原地站了一會兒,最后吊在后頭跟上。
顧留兒雖不曾回頭,卻在琢磨著顧望兒的話,打算以后再問。
千殤看著微怔了一下,不知這是什么情況,感覺二人像是談崩了,又像是已經成功,感覺有些怪怪地。
不過不管如何,只要顧望兒愿意去看司南,那便是好事。
花俏華麗的床上,司南正無聲色地躺在那里,本來就白析的皮膚因為終日不見太陽的緣故,如今變得蒼白無比。一個月不曾進食,只靠著藥物來維持生命,使得整個人看起來消瘦了許多,再加其男生女相,看起來就有些楚楚可憐了。
顧望兒進入房間,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樣子的司南,心底下不知是什么滋味,就這么怔怔地看著司南,良久都沒有動作。
其他人也不妨礙顧望兒,關門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顧望兒。
顧望兒走上前去,背對著
去,背對著司南坐到床邊上,怔怔地看著窗外邊,那里一棵桃樹正隨風飄搖著,看著看著就入了迷。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顧望兒鐘愛桃花,每次看著桃花都能入神。
看了不知多久,顧望兒才終于回過神來,扭頭側身向司南。不可否認司南除了有點蛇精病以外,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好,也是真的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可顧望兒是怎么也無法接受司南為另一半的事實。
就算只是朋友,顧望兒也不太樂意接受,最想的莫過于相互為陌生人。
但顧望兒又能十分肯定,她不想司南死,絕對不想。
“沒死就趕緊起來,除非你真的想跟那個叫云華晴的女子走,那你就繼續睡著吧。”顧望兒淡淡地說道。
停頓了好一會兒,又說道:“這個族長我不當了,本就該是留兒來當的,只是我就算不當,也不可能會留在這里,我必需要進山脈里去。”冥冥中有個聲音告訴她,一定要進山脈里面,里面某個地方會有她所需要的東西。
“我想好了,等大姐回來,我就離開。”顧望兒說完起身向門口走去,快到門口時又看了司南一眼,最后頭也不回地推門離去。
床上的司南眉頭突然蹙起,手指微動了動,并且動作越來越大,似是在無聲地掙扎著什么。
此時正在酒館里喝著酒的云華晴眉頭一皺,將手抬了起來,上面掛著一串鈴鐺,其中一個鈴鐺正在顫動著,外人聽不到任何聲音,云華晴卻是聽到了聲音,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面上,迅速走了出去。
看著山門,欲向里面走去,可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抬起手腕到放嘴邊,閉上眼睛不知在叨念點什么,細聲細語,吐字的速度極快。
在顧望兒離開的瞬間,楚陌就閃了進去,一眼就發現司南有動靜,從細微的動靜到劇烈顫動,本以為司南會醒過來。
可是顫動過后,又再歸于平靜,似乎被什么安撫了一般。
在司南平靜過后不到三息,山門外的云華晴也睜開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哼了一聲:“想要掙脫本圣女的手掌心又豈是那么容易,司南,本圣女說過還會回來找你,就一定會回來找你,除了本圣女以外,誰都不能救你!”
正欲轉身回酒館里頭繼續,卻在轉身的一瞬間停了下來,又猛地扭頭看向山門。
與此同時,顧望兒也停了下來,一臉冷漠地看向云華晴。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哪怕沒有人與顧望兒介紹,顧望兒也一眼就看出云華晴來,僅是一眼就知道這個女子就是要帶走司南的那個女子。
看到這個女子,顧望兒就有種奇怪的感覺,說不清是什么樣的。
就這么四目相對,之后顧望兒扭頭就進了山門,卻是暫時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而云華晴不知為何,明明就沒有見過此女子,可見到這女子的一瞬間,云華情覺得自己遇到了宿敵,只要有這個女子存在,自己就會輸得很慘很慘。所以云華晴一直盯著顧望兒,直到顧望兒的身影消失了也還在盯著。
“她是誰?”云華晴喃喃自語。
剛回到山門的顧望兒就聽說司南有了動靜卻很快又平靜了下去,頓時就沉默了下來,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卻不是離開山門,而是住進了山門里屬于她的房間里面。
不止是顧望兒注意到了云華晴,顧留兒也注意到了。
并且顧留兒不是偶而發現,而是進酒館的時候發現,因為懷疑云華晴就是千殤口中那個女子,所以對云華晴有所注意,將云華晴一絲一毫的動作都看在眼內,所疑惑的東西不少,特別是對云華晴手腕上的那串鈴鐺。
直到云華晴再次進入酒館,顧留兒才離開酒館,向山門走了進去。
此時千殤正與楚陌在商量著事呢,見到顧留兒跟個幽靈似的走進來也沒有在太過在意,畢竟顧留兒就這個性子,你跟她急那是急不來的。幸而她的武功不是很高,進來的時候能夠察覺得到,否則真會嚇死個人。
顧留兒也沒有吭聲,默默無聲地坐到一旁,就那么默默地聽著。
“我懷疑司南中了蠱,一種與沉睡有關的蠱。”
“倘若中蠱,如何解除?”
“對于這蠱我并不了解,如果盼兒在的話,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可盼兒沒在,這問題就嚴重了。”
“那死女人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
顧留兒聽到這,突然插了一句:“大姐她活得很好。”
兩男同時看了過去,眼內有所疑惑。
顧留兒又道:“你們只需知道她比老怪物還要命長就是。”
老怪物那可是至少一百五十歲的人,若是比老怪物命還長,那是真不用擔心什么了,只是……這小留兒又是如何知道的?
二男依舊疑惑,千殤首先回神,朝顧留兒點了點頭。
“我也相信盼兒會好好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司南的事情,難不成真要將他交給那云華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那云華晴對司南有意思。”
“只要顧望兒沒意見,那就交出去。”
“你有沒有想來,倘若盼兒回來,知道妹夫讓人給弄走了,會不會怒發沖冠。”
“那正好,讓她去云族辦事。”
“……這不失是個辦法。”
顧留兒聽到這里,扭頭就離開,朝顧望兒
,朝顧望兒方向走去。
到達目的地之后,顧留兒看到的是顧望兒正坐在窗口那里發呆,窗外有著一棵桃樹,這纖細的桃樹幾年都不曾長大,更別說是結桃子。曾經有人說這桃樹長不大,不如挖掉再重新種一棵,可顧望兒卻不同意,對這桃樹情有獨鐘。
“你是怎么想的,真打算把司南送人?”顧留兒就問。
顧望兒說道:“我剛才見到一個人,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顧留兒問:“什么感覺。”
顧望兒說道:“有她在,司南不會有任何事情。不過我卻很討厭她,看著她就有種比吃了蒼蠅還惡心的感覺。”
顧留兒聞言沉默了一下,說道:“山門前的那個?”
顧望兒扭頭幽幽地看向顧留兒:“你又知道?”
顧留兒一臉木然:“我看到了。”
顧望兒:“……”
“你要是再沒反應的話,這人就人送給她了,你真舍得?”顧留兒又一次問道。
顧望兒又趴了下去,目光幽幽地看著桃樹,良久才說道:“送吧,可能他與她有緣,這樣挺好的。”
顧留兒就不說話了,與顧望兒一同看著那樹桃,一副呆呆的樣子。
又過了三日,司南依舊不見有什么動靜,千殤又再不放心起來,讓人再次去將顧望兒請了過來。
顧望兒本是不愿意,可在千殤的說服下,又再進了司南的房間里。
房間里司南還是老樣子,半點要醒過來的樣子都沒有,顧望兒就這么怔怔地看著司南,突然上前,一巴掌打到司南的右臉上,又一巴掌打到左臉上……直到將司南的臉打腫了,這才收回手。
“被打成這樣,一向愛美的你也不醒來,看來你是不愿意醒了。”顧望兒面色陰沉地看了一會兒,正欲轉身離開時,不經意間發現司南的面部在抽搐,再看其手指,發現也在抽搐,緊接著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顧望兒這眉頭就皺了起來,言:“原來你還知道反應,那就是死不了了。”
司南抖動得更加利害,卻不似正常的抖動,似在掙扎著,一副極為痛苦困惑的樣子。
原本顧望兒是打算離開的,見狀停留了下來,就這么看著司南抖動。
正喝得酩酊大醉倒在床上睡覺的云華晴猛地坐了起來,抬起手腕看了過去,只見上面一顆鈴鐺又在不停地顫動著,并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云華晴念著咒語安慰著卻不起絲毫作用,不由得眉頭一蹙,踉踉蹌蹌地爬了起來,向門外沖了出去,朝山門直奔而去。
不可能的,本圣女親自用精血喂養出來的蠱,豈是一般人能夠扎脫的。
云華晴打算親眼去看個究竟,卻沒有從山門口進去,而是翻墻跳了進去。卻不料落地時碰到一種跟香蕉樹的植物,渾身一麻,頓時這身體就失去了知覺,只有腦袋還可以使用。
讓云華晴驚訝的是,不止是如此,那樹葉竟然還會動,瞬間就將她包裹了起來,就連腦袋也包裹住,使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不過驚訝過后,云華晴便淡定了下來,并沒有太過緊張,嘴里不知默念了點什么,一只蜘蛛從其袖子那里爬了下來,直接向此樹爬了過去,之后定在樹干上,不知在做些什么。
過了約么一刻鐘的時間,蜘蛛的肚子越來越大,那樹越來越蔫吧,最后蜘蛛‘啪’地一聲炸了開來,而樹則呈枯萎狀。又過了約么一刻鐘的時間,云華晴才從樹葉中掙扎而出,一臉的憤怒,欲將此樹砍倒,不遠處傳來腳步聲,云華晴頓了一下,放棄將樹砍倒的念頭迅速離開。
微風中傳來山門弟子的驚呼聲:“這樹怎么枯萎了!”
云華晴頓了一下,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砍樹,否則不會是這種反應,不過云華晴也沒有那么的時間去想這事,順著鈴鐺的感應,向司南所在的地方迅速移動過去。
司南門外,千殤與楚陌都守在那里,卻因為太過注意房間里的事情,對于云華晴的到來一時間沒有察覺到,一不小心就中了云華晴的陰招。
云華晴早就料到司南這里有人,所以來的時候就準備了東西,一大把迷藥,里面還夾雜著蠱蟲。到底云華晴還是不死心,覺得自己的蠱術天下無雙,無人能夠解除,想要以此來放倒二人。
二人早就猜測云華晴懂得蠱術,所以一直防著云華晴這一招,不料云華晴竟然還撒上了一把迷藥,防著蠱的同時還要防著這迷藥,再加上事出突然,顯然有些措手不及,蠱蟲是被他們殺死了,可這迷藥卻撒了他們滿頭滿臉。
迷倒他們倒是不會,畢竟他們百毒不侵,可這劈頭蓋臉地全是迷藥,眼睛也進了不少,這就有些郁悶了,眼睛被糊上了。
云華晴趁著這機會,迅速沖進房間里面,看到顧望兒先是頓了一下,下意識就朝顧望兒撒去一把毒蠱。此蠱極為陰毒,一旦進入人體會不停地分泌毒毒,中蠱者會有種渾身上下,連帶著骨髓都有種被萬蟻啃食之痛,此痛要經過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中蠱之人會渾身潰爛而死。
顧望兒伸手擋了一下,卻是沒有擋住,親眼看到幾粒小東西順著自己的手臂鉆進身體里面。再看云華晴時,就看到云華晴一掌劈向一直顫抖著的司南,掌落司南瞬間平靜下來,云華晴絲毫不見停留,帶起司南迅速離開。
見此顧望兒下意識追去,追至窗口
,追至窗口時卻停了下來,抬手看向自己的手腕。
只見先前從自己手臂鉆進去的東西又鉆了出來,紛紛落到地上,掙扎了幾下就不再動彈。顧望兒蹲下身去看個究竟,剛欲伸手去抓起,門外沖進來兩個灰頭灰臉的人,顧望兒的動作就頓了一下。
“人呢?”千殤首先出聲,卻發現床上早沒了司南的蹤跡。
而楚陌卻看向顧望兒,問:“你有沒有事?”
顧望兒指向地面,說道:“那女子向我撒過來這一堆小東西,先是鉆進了我的手臂里面,不過很快就自己又鉆了出來,變成了這個樣子。”
千殤上前檢查了一下,說道:“這應該是蠱,不過看來已經死了。”
“蠱?”顧望兒疑惑。
千殤點了點頭:“那女子擅長用蠱,我懷疑司南身上被她下了蠱,所以才不把司南交給她,想讓你來看看能不能將司南喚醒,卻不想驚動了她。”
顧望兒沉默了一下,說道:“小留兒說她手上的鈴鐺有古怪,曾經你們說司南有反應的同時,那女子就站在山門前,不知對那串鈴鐺念叨了點什么,之后就笑著離開了。”
千殤聞言眉頭一蹙,覺得這里面不但有關系,相反還關系大了。
“她應該不會傷害司南。”顧望兒又仔細看了一眼這小蟲子,之后拍拍手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說道:“既然司南已經不在這里了,那就沒有我什么事情了。”說完向門外走出去。
千殤顯然有些不理解,問道:“難道你就不擔心?”
顧望兒頓了一下,卻頭也不回:“他無需我擔心,那個女子會對他很好。”
不知為何,顧望兒就是這么認為,那是從前看到有美女來找司南都不會有過的感覺。
此話一出,千殤就沒有了話,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此女子的目的太過明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女子對司南有意。估計就如顧望兒說的,不但不會傷害司南,反而還會對司南百般的好。這一點他們深有體會,先喜歡上的人,總是稍微虧一點。
不過顧望兒的反應還真是讓人寒心,畢竟司南對她那般的好。
“那女子是云族的應該是無異了,從上一次的分析看來,此女子應該就是云族的圣女,司南被一個云族圣女看上,真不知是福還是禍。”千殤未免嘆了一口氣。
楚陌吐言:“那是他活該!”
千殤:“……”
“云族之事仍舊沒有多少眉目,就連晗王那里都沒有傳來消息,一切還是等到找到云族再提罷。”楚陌扭頭轉身就走。
千殤憋了許久,終是嘆了一口氣,眉頭又再深深地皺了起來。
此前是安思與云笙被抓,后是顧清消失不見,現在又是司南被抓走,這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讓人煩不勝煩。不免就想起顧盼兒,倘若顧盼兒在山門,遇到這樣的事情,顧盼兒又會怎么做?
想來想去,千殤覺得,如果顧盼兒在這里,這些人很有可能不會被抓走,顧清也不會消失。
由此可見,顧盼兒雖然一直以來都是大大咧咧的,可有顧盼兒在的時候,一切都十分的順利,一般不會出現什么不好的事情。而就算是事情再困難,也會迎刃而解,又何需他們去頭疼。
下意識摸了摸耳朵,這一摸面色又難看了起來,上面的耳釘早沒了。
該死老怪物怎么不去死,連耳釘也搶!
饒是千殤再是淡定的一個人,每每想起這件事情來都變得有些不淡定,一副幾欲抓狂的樣子,要好久才能冷靜下來。
被無數人思念中的顧盼兒此刻正為奶粉而努力,每天都會提著五個袋子到鹿群那里去討要奶去。因為鹿群里正好有五頭產奶的母鹿,顧盼兒是每一頭母鹿擠一袋奶,作為回報,顧盼兒用剩余的時間采藥,給這些母鹿還有小鹿們煉一些強身壯體的藥,又或者找到好東西,也會送這些鹿一些。
并且為了討好這里的鹿王,顧盼兒還把那顆蛇內丹送給了鹿王。
因此鹿群雖然煩顧盼兒的時常光顧,卻沒有驅逐顧盼兒離開,幾頭母鹿則因為顧盼兒把小鹿養得壯壯實實地,也就默認讓顧盼兒擠奶了。
對此老怪物很想要吐槽:本尊天生麗質、國色天香,還沒進鹿群就被鹿群當成敵人,而小盼兒這個丑女人卻受到了鹿群的歡迎,都是人來著,區別卻那么的大,這簡直就沒天理了。
顧盼兒弄奶粉的原因很簡單,她總不會一直就待在這里,到時候若是離開的話,孩子們就沒有了吃的。換成別的鹿群就不會那么友好,任她想擠多少奶就多少奶,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奶變成奶粉,弄到了足夠的奶粉才離開。
多少奶粉才是足夠的,顧盼兒也沒幾個數,覺得以后孩子比較能吃的時候,一天可能要兩斤的奶粉,那么一年下來就要七百多斤,想吃得再長一點的話,那至少就要弄到一千斤的奶粉才行。
這奶倒是挺稠的,滿滿的一袋奶能弄出兩斤的奶粉來,那除了孩子吃的以外,一天就能弄出九斤左右的奶粉,算這時間就得花上差不多四個月的時間。那個時候孩子都差不多五個月大了,應該會皮實不少,帶著孩子去尋找回家的路,應該是沒有問題。
不過顧盼兒最擔心的還是老怪物,在又一次將弄到的二十斤奶粉密封住以后,顧盼兒就對老怪物說
對老怪物說道:“你這問題你啥時候解決?到時候我把奶粉給弄夠了,就不會再留在這里了。”
老怪物出人意料地說道:“本尊看過了,狼群有襲擊鹿群的意動。”
顧盼兒這眼睛就是一亮,問道:“你的意思就是,狼群要開始襲擊鹿群了?”
老怪物扭頭看向顧盼兒,說道:“狼群中的母狼剛過發情期,此時為了給它們的下一代補充優質的食物,它們會拼上一拼。”
顧盼兒:“……”
這是什么眼神,聽著像是意有所指似的,真讓人討厭。
二人從不去想此刻討論的對這狼群來說,是有多么殘忍的事情,對于兩個沒心沒肺的人來說,絕逼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對。
弱肉強食,那群狼的命運已經基本上注定了。
七月底,三個孩子剛滿百歲,狼群向鹿群發出了一次大規模的進攻,卻因著有老怪物這個嗜血的怪物在而大敗,龐大的狼群損失了近一半的數量,丟下了百來具尸體,僅帶了三頭鹿回去。
這三頭鹿都是老鹿,因為體力跟不上去,最終喪于狼口。
盡管沒能將狼群盡數留下,但能有一百多頭狼尸在,也足夠顧盼兒用來制造陷阱。將孩子交給大黑牛還有三眼毒獸之后,顧盼兒與眼睛不時地閉著紅光的老怪物將狼尸聚集到一個地方,之后開始了血腥的剖解。
其間老怪物一直看著,卻無法動彈半分,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色。
綁著老怪物的東西可是蛇筋來著,為了得到這玩意顧盼兒可是費了不少的勁,其中一條蛇筋毫無疑問是從那條角蛇身上抽出來的,只要用它綁緊了,就是老怪物力氣再大,那也無法掙開。
也正是因為如此,顧盼兒才放心老怪物不能幫忙,自己只要引出這蠱,并且趁著這蠱在進食的時候,將老怪物的身體封住,不讓這蠱有回去的任何可能,再小心避開這蠱的攻擊,時間一久,自然就能夠獲勝。
不過這每一樣都要很小心,只要相差絲毫都能要了她的命。
顧盼兒還不想死,因為她還有孩子要養,跟孩子相處那么久,她總算是有了點當娘親的覺悟,也懂得心疼孩子了。
隨著狼尸被解剖,大量的獻血流了出來,全都匯聚在一個池子里面,上面漂浮著紅白之物,讓人作嘔。
老怪物的眼睛越來越紅,喉嚨間發出如同野獸般的嘶吼之聲,在此之前老怪物曾用自身的力量封住了蠱,并且堅持了一個月不進食,如今這蠱正無比的饑餓,通過老怪物聞到并看到外面的食物,對老怪物發出了指令。
可老怪物卻被綁住,一動也不能動一下,蹩蠱明顯躁動不安。
隨著時間的推遲,顧盼兒最終將狼尸分解出來,除了不能食用的狼皮以外,其余的盡數泡在血池當中,濃郁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然而老怪物卻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本來完美得不可挑剔的臉上完全變了形,恐怖扭曲著,變得極為不協調。
乍一看到的時候,顧盼兒還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