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家悍媳,農(nóng)家悍媳詭異變化 鳳凰 網(wǎng)
顧盼兒余光瞥見,頓時大驚,急喝:“不要碰她!”
可惜顧盼兒叫晚了一些,并且就算顧盼兒叫得及時,文元飛也不一定會收手,手已經(jīng)伸了出去又怎么可能會收回來,一把就將安氏給抓住,用力拽了一下。
噗!
昏迷中的安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同時噴出來的還有一片人參。
“你該死!”顧盼兒大驚,一記靈火掌將數(shù)個黑衣人擊退之后迅速朝安氏奔了過來,忙點(diǎn)住安氏身上各處大穴,直到安氏不再吐血才松下一口氣,再次擊退圍上來的黑衣人,沖著文元飛一臉陰狠地說道:“倘若她出事,不管你是誰,必要你死。”
文元飛此刻已經(jīng)顧不上顧盼兒所說,正無措地看著安氏,起初見安氏靜靜地躺在床上,心中除了憤怒以外并沒有過多的感覺,此刻卻有種恐懼的感覺。或許是之前下意識逼迫自己認(rèn)為有千殤公子在,安氏一定會沒事,所以也就認(rèn)為安氏沒有任何問題,根本沒有想到現(xiàn)在的安氏如同琉璃一般易碎。
又或者文元飛下意識去忽略了這一點(diǎn),以至于現(xiàn)在這般無措。
黑衣人還在繼續(xù)進(jìn)攻,顧盼兒目光陰狠地瞥了文元飛一眼,不太放心地看了安氏一眼,這才加入了戰(zhàn)斗當(dāng)中。
只是黑衣人源源不斷,除了最初的三十四個人,似乎又增添了不少人。
這些人里面不止有陰冥宮之人,還有妙欲門之人,還有另一方人馬卻是不好猜測,不過顧盼兒覺得與陰陽教脫不了關(guān)系。顧盼兒的武力值高,可她也只有一雙手一對腳,面對著四面八方的攻擊也是疲于應(yīng)付,而文元飛就這么傻傻地盯著安氏看,一點(diǎn)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顧盼兒氣得差點(diǎn)咬碎了一口銀牙,出手更加兇殘了起來,將毒牙刃抽了出來,左右手各拿一把,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
一時間小樓鮮血橫飛,尸體遍地,鮮血順著二樓往下流淌著。
夜色漸暗,很快就到了深夜時分,小樓里的廝殺還在繼續(xù),鮮血四濺,斷肢如果被遺棄的玩具零件,四處散落著,在深夜里看起來是那么的驚悚可怕。小樓內(nèi)四周的場壁被鮮血染紅,血液如同流水一般向處不斷蔓延。
顧盼兒殺紅了眼,有種這些黑衣人根本就殺不盡的錯覺,哪怕一直護(hù)著安氏,不讓安氏再次受到傷害,現(xiàn)在安氏所躺的床上也被濺滿了鮮血,包括安氏的身上也被濺了不少。
而此時的文元飛似乎才回過神來,默默地守在了安氏前面,只要有黑衣人靠近就會將之擊殺,如同騎士一般守護(hù)著,卻沒有主動去進(jìn)攻。
顧盼兒雖看不上文元飛,可有著文元飛的守護(hù),顧盼兒總算是松了半口氣,下意識看向千殤,千殤一身雪衣被染紅,由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美公子變成了殺神般的存在,只是面上帶著疲憊。
似乎感覺到顧盼兒的視線,扭頭看了顧盼兒一眼,微微一笑。
顧盼兒怔了一下,將視線收回,下手更加的狠辣,哪怕不是招招斃命,也是肢體橫飛,看起來無比的殘暴,這才是真正的殺神,相比起來千殤雖一身血染,卻是血染的風(fēng)采,看起來別有一番意蘊(yùn)。
兩個廚娘相互擁著,渾身顫抖地躲在廚房的陰暗角落里,一動也不敢動一下,咬著衣袖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時刻都有在做心理準(zhǔn)備,可是往常不過只有幾個黑衣人,她們極少機(jī)會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如今看到能不尖叫出來已經(jīng)實屬不易。
相比起她們來說,小童就要淡定許多,躲在衣柜里面還啃著肉干。
一場慘烈的廝殺,由天剛黑下來開始,直到后半夜都沒有停止,卻也差不多到了尾聲,而此時眾人都感到了疲憊,正欲松一口氣的時候,一股強(qiáng)大的陰寒之氣由遠(yuǎn)至近。才剛到小樓就被顧盼兒察覺到,神色瞬間一凜,凝聚起靈力將身旁剩下幾個黑衣人轟飛出去,孑身擋在了眾人的前面,目視來人。
此人對于顧盼兒來說并不陌生,在平南的時候就遇到過一次,不過當(dāng)時躲藏了起來,而現(xiàn)在卻是要正面對上。
來人與之前的黑衣人一般,都戴著鬼面具,到了以后并沒有立刻進(jìn)行攻擊,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之中,先是四看觀看了一下,然后又朝窗口直直看了進(jìn)去,當(dāng)看到文元飛守護(hù)在安氏身邊時視線頓了一下,之后才錯開視線。
顧盼兒并沒有錯過這一幕,發(fā)現(xiàn)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憎恨,并渾身所散發(fā)出來的陰寒之氣也浮動了一下,這一發(fā)現(xiàn)讓顧盼兒心底下不免有些疑惑。
黑衣人錯開視線之后,又一次落在顧盼兒身上,這一次停了下來。
“陰冥宮左使!”顧盼兒對上黑衣人的視線冷冷地開口。
黑衣人沉默了一會兒開口,發(fā)出無比沙啞的聲音:“看來毀本使平南謀劃之人是你,本使在你的身上聞到了熟悉的感覺。”
顧盼兒冷冷地說了一句:“狗鼻子。”
左使聞言一頓,陰冷地盯著顧盼兒,繼續(xù)道:“平陽十?dāng)?shù)個縣的謀劃,亦是被你一人所摧毀。”
顧盼兒冷笑:“謝謝夸獎!”
左使似乎脾氣很好,并沒有因為顧盼兒的說話而激動,就這么死死地盯著顧盼兒,余光卻是時不時瞥向安氏那邊。若然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其中的仇恨比看向顧盼兒還要深上許多,有著強(qiáng)烈的殺意在浮動。
顧盼兒注意到這一點(diǎn),緊緊地防備著,擔(dān)心左使會突然出招,但很快顧盼兒就感覺到了不對,周圍血?dú)庖魂嚫樱谝股难诓刂孪蜃笫癸h了過去,若非身旁的血?dú)庥兴樱櫯蝺焊静粫煊X到黑夜下的這一幕。
眼皮突地一跳,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猛地看向安氏。
這一眼眸孔就猛縮了起來,腳下一跺,整棟小樓為之一顫,一股火熱之氣四下蔓延,周圍的氣溫迅速上漲,將悄悄凝聚在一起的血?dú)馑查g沖散,而安氏身上被抽取出來的血?dú)庖矟u漸地退回了安氏身體當(dāng)中,可經(jīng)過這一巨變之后,安氏的面色變得更加蒼白,就連唇色也蒼白如紙。
左使顯然沒有料到血云會突然被打斷,猛地盯向顧盼兒。
顧盼兒眨巴眼睛,一臉無辜狀,心底下卻是無比疑惑此人修煉的到底是什么功法,竟然會吸收血?dú)鉃榧核茫瑢嵲隈斎寺犅劇?
這種功法一看就是魔功,并且是十分陰狠毒辣的一種。
左使盯著顧盼兒看了一會兒,又一次將血云給凝聚了起來,并且邊凝聚邊盯著顧盼兒看,目光陰深而毒辣。
顧盼兒不失所望地再次打斷血云,剛出手左使就朝顧盼兒騰空飛了過來,抬手就朝顧盼兒拍來,盡管夜顯得十分陰暗,顧盼兒仍舊看到隨著左使揮掌而來,一道比人還要巨大詭異的掌影揮來,雖看不清是什么顏色,但顧盼兒猜測是十分陰暗的黑色。
深感這掌的詭異,顧盼兒不敢直接迎上去,凝聚起靈火掌揮去。
靈火所到之處,那黑色掌影如同遇到克星一般消失,等到達(dá)顧盼兒跟前的時候已經(jīng)完全消失不見,那股深寒的感覺也隨之消失不見。左使目光一凝,再次揮掌打去幾道黑色掌影,顧盼兒隨之揮去幾掌靈火,緊接著飛躍而起,朝左使直奔過去。
這種你一下我一下的打法,顧盼兒不喜,之前只感覺到了五成的勝算,現(xiàn)在顧盼兒感覺有七成。對方雖然十分厲害,可靈火卻恰好是陰寒之氣的克星,除非這左使的內(nèi)力比自己高,否則應(yīng)該在自己手下討不了多少好處。
轉(zhuǎn)眼間顧盼兒就與左使打到了一起,然而就在此時,四面八方又再涌過來一群黑衣人,數(shù)量比第一波時還要多上不少。千殤與楚陌本欲幫顧盼兒的忙,現(xiàn)在卻不得不去應(yīng)付這一群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因為這些黑衣人的目標(biāo)很明確,不計死亡不計一切后果,要至安氏于死地。
這一次就連文元飛也更加小心起來,面色也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黑衣人,這些黑衣人又是什么來歷,為什么要對安思出手,最重要的是這幾個人為什么會知道會有黑衣人的到來,而且從他們的語氣中可以聽得出來,這些黑衣人的到來與他有關(guān)。
文元飛頭上頂了數(shù)個問號,現(xiàn)在卻無人給他答案,個個都疲于對付。
顧盼兒本來還算是輕松,可是看到這么大一群黑衣人,顧盼兒這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這陰陽教不按常理出牌,一般情況下這背后的BOSS出現(xiàn),那些小嘍啰自然就會退下去,誰知道這BOSS出來了,小嘍啰卻沒有退下去。
不但如此,還增加了更多,并且看起來比之前的幾批還要厲害一些。
又再發(fā)現(xiàn)左使對安氏十分的在意,顧盼兒眸光微閃,突然開口:“讓我猜一下你是誰,不說安思這十?dāng)?shù)年來不曾得罪人,就是在十?dāng)?shù)年前之前的十?dāng)?shù)年,也是一樣的溫柔善良,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得罪于人,只有……”
不等顧盼兒說完,左使收回察看安氏的視線,出手更加猛烈狠辣,招招都是致命的陰招,轉(zhuǎn)眼間顧盼兒就疲于應(yīng)付,沒空再耍嘴皮子了。
左使一招比一招猛烈,毫無疑惑,她想要顧盼兒的命。
顧盼兒面上依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可心底下卻無比認(rèn)真了起來,絲毫不敢放松,然而久攻不下,千殤與楚陌那里又出現(xiàn)了危機(jī),二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就連文元飛也受了不小的傷,顧盼兒心底下?lián)模幌朐缧⑦@左使解決,自然也不介意用上一些陰招損招了。
趁左使不注意,將小紅蛇給放了出去,小紅蛇張口猛地一咬。
可惜左使似乎有所察覺,小紅蛇張口一咬沒能咬中左使,被左使踢過來的一個黑衣人給擋住,小紅蛇一口咬在了黑衣人身上,那黑衣人立馬如同被開水煮了一般,渾身發(fā)起燙來。
小紅蛇任務(wù)失敗,訕訕地彈飛了回去,卻是吊在了顧盼兒后背的衣服上,不敢回到顧盼兒的手腕上。
對于小紅會失敗顧盼兒也有想到,不過還是有些失望,這左使的反應(yīng)太快,就連小紅蛇都未能偷襲成功,若是能夠成功的話就好了。
左使看了一眼那黑衣人,然后將那黑衣人丟到一邊,看向顧盼兒,喉嚨發(fā)出極為沙啞的聲音:“原來右使是栽在你的身上,那是什么暗器,將解藥交出來。”
顧盼兒冷冷一笑:“要解藥沒有,要命就有一條,你有本事就來拿。”
左使盯著顧盼兒看了一會兒,久攻不下左使也未免煩躁,又忌憚于顧盼兒的‘暗器’,不忘右使直到現(xiàn)在還泡在寒潭當(dāng)中不省人事,可不想成為第二個右使,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又朝安氏的地方看了過去。
扭頭再看顧盼兒時,眸光微閃,突然扭頭朝安氏撲了過去。
顧盼兒早就防了左使這一招,嘴里突然喊了一句:“看暗器。”手往身后一撈,將小紅蛇當(dāng)成暗器丟了過去。
左使心中一驚,趕緊旋身避過暗器,并且一劍劈在暗器之上。
被一劍劈中,饒是小紅蛇皮再厚實也會疼,一怒之下張口就咬在劍上,將劍咬了一個大大的豁口,這才彈跳回來,落在顧盼兒的肩上。
左使只覺得咯嘣一聲,心中一突,將劍收回來一看,頓時眼皮一跳,扭頭看了顧盼兒一眼,竟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凌空飛離,轉(zhuǎn)眼間就在黑夜里消失不見,而隨著左使消失,剩下的黑衣人相互對望一眼,十分默契地退離。
轉(zhuǎn)眼間本來還與千殤與陌生糾纏的黑衣人就消失不見,若非滿地的尸體殘骸,還會以為剛才那么多的黑衣人僅僅是錯覺而已。
然而這黑衣人雖然退去,大家都不敢掉以輕心,依舊緊緊地防備著。
顧盼兒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起,天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魚肚白,天色已經(jīng)微微亮了起來,眼見著就要天亮。又看了一眼左使離開的方向,顧盼兒皺著眉頭想了一下,依舊不敢放松警惕,但是安氏的問題也必須要解決了。
之前顧盼兒點(diǎn)住安氏全身的幾處大脈,其實就是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并不能肯定這樣是否能將安氏救回來,不過很慶幸安氏如同打不死的小強(qiáng)一般頑強(qiáng)地活了下來,怪不得當(dāng)初又是中了陰冥掌又是掉下懸崖還能活下來。
仔細(xì)地檢查了一下安氏的情況,顧盼兒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體內(nèi)僅剩下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鮮血被文元飛這么一動,盡數(shù)吐了出來。一個人沒有了鮮血如何還能活得下來,若非安氏心中有執(zhí)念,怎么也不肯咽下那口氣,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一具冰冷的尸體。
怪不得之前左使能從安氏身上吸取血?dú)猓瓉戆彩犀F(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一個死人。
“你該死!”顧盼兒看向文元飛的目光一片冰冷。
文元飛被顧盼兒這樣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驚,立馬就察覺到可能是安氏的情況不好,卻不愿意承認(rèn)這一切是自己造成的,冷硬地說道:“這樣看著本將軍作甚?你與千殤公子不是神醫(yī)?還不趕緊給安思療傷。”
千殤不顧自身的傷勢,也檢查了一下安氏身上的傷勢,看向顧盼兒欲言又止,其實安氏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一個死人了。
顧盼兒冷聲說道:“我從未說過自己是神醫(yī),而且就算是神醫(yī)那也不是神,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起死回生?文元飛心中一凜,脫口而出:“不可能的,本將軍只是拉了她一下,她怎么可能會……”
顧盼兒直起腰,直直看向文元飛,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要見到她,現(xiàn)在你可以隨便見她,也可以檢查一下,看看她是不是還活著。”
這種微弱的生命體征,向來只有醫(yī)術(shù)極為高明的醫(yī)者才能感覺得到,一般人都無法感覺得到,估計文元飛也很難察覺得到,畢竟文元飛只是一個武者不是醫(yī)者。
果然如同顧盼兒猜測的一樣,文元飛猶豫著去看了一下安氏,卻無比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竟然感覺不到安氏的呼吸,就連心跳也沒有辦法感覺得到,摸向安氏的臉也是一片冰冷,驚得文元飛瞬間倒退了幾步,一臉不敢置信。
猶如在沙漠中饑渴行走著的人,好不容易才發(fā)現(xiàn)一個綠洲,等艱難走到地方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竟然是海市蜃樓那般的絕望。
“本將軍沒想過要她死,只是……只是……”文元飛喃喃地說著,整個人的精神都恍惚了起來,突然就有了那么一種想法,倘若自己沒有得到有關(guān)于安思的任何消息,是不是安思現(xiàn)在還好好地活著,哪怕自己一輩子她尋她不得。
顧盼兒沒再理會文元飛,皺著眉頭為難地看著安氏。
本來依靠著安氏體內(nèi)蛇蘭丸的藥力,只要還僅存一口鮮血,都能夠慢慢地養(yǎng)回來,可是最后一口鮮血也被文元飛害得吐了出來,現(xiàn)在體內(nèi)呈干枯狀,用不了多久體內(nèi)的一切基能都會慢慢衰退,到時候才是真正的回天乏術(shù)。
這種情況除了用上金參以外就沒有別的辦法,這金參就是顧盼兒自己也一直沒舍得用,想等到自己煉藥水平上升一點(diǎn),找到更好的藥材合在一起再煉成金參丹服用,現(xiàn)在卻要拿出來給安氏用掉,顧盼兒別提有多么的肉疼。
看向文元飛的視線,各種不滿與憤恨,很想一巴掌拍死這人。
文元飛現(xiàn)在是徹底懵了,哪里還顧得上顧盼兒是什么樣的表情,看著床上毫無聲色的安氏,腦子里頭一片空白,面色也有著幾分蒼白。
“現(xiàn)在她被你父子倆害死了,你該滿意了吧?如果滿意了就趕緊滾,我這里不歡迎你!”顧盼兒可不想在將安氏救回來以后,又再一次遭受文元飛的摧殘,這次一就算能用金參將安氏救回來,安氏也會比之前還要脆弱,至少要昏迷三個月才能醒來。
為了以防萬一,顧盼兒打算將安氏移至山門當(dāng)中,并安置在山洞里面。
這一切顧盼兒并不想讓他人得知,更不想讓文元飛得知安氏還活著的消息,所以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先將文元飛給攆走了。
“本將軍……要帶她走。”文元飛一臉艱澀地說道。
此刻文元飛不禁在想,如果之前自己沒有那么沖動,安思是不是就還活著。雖然安思背叛了自己,可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十多年,這十多年來安思一直寡居,自己就當(dāng)作那件事不存在……只要安思跟自己回去,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可是為什么呢?事情為什么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
找了十多年的人,卻被自己親手害死,這種感覺……很想死。
顧盼兒冷笑:“帶她走又如何?打算帶她回京城?你打算以什么樣的身份埋葬她?無名小妾?別跟我說是以妻子的名義,你家中還有正妻,哪怕是死這妻子的名頭也落不到她的身上,與你死同穴的就只有你正妻一個人。”
文元飛聞言僵住,可依舊咬牙:“本將軍必須帶她走。”
顧盼兒繼續(xù)冷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三月,氣候已經(jīng)回暖,京城那邊比這邊還要暖和,你是打算把她燒成灰?guī)Щ厝ィ€是打算裝進(jìn)棺材里,讓她一路腐臭回去?”
“你住口!”文元飛聽不得一路腐臭四個字,越是想到這四個字心底下就越痛,看向床上的安氏心中一痛,哪怕是死也是這么美麗的一個人,如何能變成一堆臭了的腐肉,不可以,那絕對不可以。
當(dāng)初在平南的時候,文元飛對安思一見鐘情,這才不顧安老的拒絕,以自己大楚將軍的身份極為強(qiáng)勢地占有安思,未曾成親就強(qiáng)要了安思的身,這才使得安老不得不松口,意氣風(fēng)發(fā)地十里紅妝將安思娶回。
那一場壯舉,風(fēng)靡許久,京中津津樂道。
如今安思依舊美麗,并且比起當(dāng)初更添一絲風(fēng)韻,可惜人卻閉上了眼睛。
文元飛就這么看著安思,只覺心中空落落的,曾抓過安氏的手在顫抖著,就是這只手犯的錯,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自己的這只手換回安氏的性命。
“我很想知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記得我不止一次警告過你,不許你碰她的。”那個時候疲于應(yīng)付那些黑衣人,并沒有將文元飛那句話聽清楚,不過顧盼兒能夠察覺到那時的文元飛是憤恨的。
文元飛唇微動了動,卻是沒有解釋,而是說道:“人都已經(jīng)沒了,說什么也沒有用了。”
顧盼兒冷笑:“對你來說沒用,但是對我來說卻有用得很,我至少要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你殺了我的婆婆,否則我沒有辦法向我家相公交代。”
婆婆?
文元飛怔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想到,顧盼兒口中的相公應(yīng)該是安思與顧大牛共同生下的孩子,心中更是一痛,眼里頭如同進(jìn)了沙子一般,迅速就紅了起來。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卻給別的男人生了孩子,哪怕安思已經(jīng)死了,文元飛依舊感覺到了憤怒。
文元飛這不正常的神態(tài)被顧盼兒感覺到,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若有所思了一會兒,突然冷冷地問道:“你不會是從哪里打聽到我婆婆與公公之間的事情,所以不顧婆婆命危,遷怒于我家婆婆吧?”
文元飛抬頭,紅著眼道:“是又如何?身為本將軍的女人,卻給別人生了孩子,叫本將軍如何接受。”
給別人生了孩子?顧盼兒面色古怪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嘲諷:“就許你跟別的女人生孩子,就不許我家婆婆跟別的男人生孩子?再說了,我家婆婆與公公你情我愿的,在我看來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在文元飛看來卻一點(diǎn)都不正常,特別是聽到那句你情我愿的時候,整個人差點(diǎn)就要瘋起來。那顧大牛不過一介農(nóng)夫,還是個短命鬼,安思竟然跟他你情我愿,并且還為他生了一個兒子,為他守了整整十五年的寡,這些事情聽在文元飛的耳中,猶如被雷劈了一樣,不敢相信。
“不正常,一點(diǎn)都不正常,她是我妻。”文元飛語氣無比激動,甚有了一種歇斯底里的感覺,再次感覺腦袋上綠油油的,可視線落在床上毫無聲息的安氏身上,整個人瞬間就泄了氣,顫著唇:“可是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她已經(jīng)不在了。”
顧盼兒點(diǎn)頭:“是啊,她已經(jīng)死了,這下你滿意了嗎?”
文元飛沒有再說話,顫抖地上前,想要伸手去摸一下安氏的臉。
顧盼兒見狀皺了皺眉,心底下感覺有些惡心,正欲上前去阻止,卻被千殤拉住胳膊。千殤輕輕地?fù)u了搖頭,顧盼兒不知千殤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過被千殤這么一耽擱,文元飛已經(jīng)摸到了安氏的臉,正無比溫柔地來回?fù)崦?
惡心,真的很惡心!顧盼兒皺眉。
“本將軍要帶她走。”文元飛又喃喃出聲。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現(xiàn)在你可以滾了,否則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會對你客氣。順便告訴你,等我處理完婆婆的事情,你那兒子文慶還在這里的話,我必將婆婆所受的一切,百倍還在你兒子的身上。”顧盼兒冷冷地說道。
文元飛頓了一下,將收手了回來,心知就算自己強(qiáng)行為之也帶不走安氏。親眼看著安氏燒成灰,文元飛做不到,看著安氏美麗的容顏變成一具腐臭了的尸體,文元飛更加做不到,那么就只有放棄將安氏帶走才是最好的選擇。
其實又如這女子所說,哪怕是死,自己也無法給安思一個真正的名分,只有那死去的顧大牛才可以,這一點(diǎn)讓文元飛心中無比郁結(jié)。
最重要的是,眼前這三個人都不好對付,不管文慶犯了多大的錯,始終都是自己的嫡子。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安思,不能再失去嫡子,更何況……文慶再怎么不好,始終都比一個背叛了自己小妾重要,不是嗎?文元飛在心底下一個勁地對自己說著,似乎這樣心中的傷痛就會好一些。
又再看了一眼安氏,文元飛轉(zhuǎn)身離去,背影看起來是那么的決絕。
顧盼兒冷冷地盯著文元飛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扭頭對千殤說道:“剛才為什么要攔著我,不知道那樣很惡心?她這臉洗個百八十次都洗不干凈了。”
千殤道:“你不了解文元飛所以不知,文元飛并非那般好打發(fā)之人,不讓他確認(rèn)安姨無救,他是不可能放棄離去。”
顧盼兒皺眉:“那般深情的樣子,竟然是假的?”
千殤想了想,道:“也不一定是假的,不過尋找一個人尋了十多年,好不容易將人尋到,卻死在自己父子二人的手下,心中不信不甘卻絕對是真的。”
顧盼兒聞言直吐槽:“擦,這么一副深情的樣子竟然是假的,真他娘的讓人惡心,老娘還以為他有多么在意我家婆婆呢,沒想到不過是大男人主義作祟。估計就連說帶我家婆婆回去,也是假的吧?”
千殤道:“這一點(diǎn)卻肯定是真的。”
顧盼兒側(cè)目:“怎解?”
千殤道:“自然是你口中的大男人主義作祟,在文元飛看來,安姨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所以哪怕是死了也要把人給接走,將之葬在荒山野嶺也比葬在你公公的墳旁強(qiáng)。”
“擦,服了!”顧盼兒怪叫一聲。
楚陌上前探了一下安氏的氣息,抿唇:“沒有呼吸與心跳了。”
顧盼兒朝外看了一眼,又閉上眼睛感知了一會兒,確定四周圍沒有偷聽之人,這才朝楚陌白了一眼:“呈龜息狀態(tài),又猶如冬眠一般,哪來的呼吸與心跳,你白癡啊!”
楚陌聞言瞥了顧盼兒一眼,卻是松了一口氣,退至一旁的椅子,用劍將上面的一個頭顱還有一根斷肢挑落地上,然后如同沒有看到上面的血漬一般,坐了上去,掏出一瓶藥,默默地自己替自己療傷。
顧盼兒見狀怔了一下,走了過去,一把將藥瓶搶到手中,說道:“看你一副可憐巴嘰的樣子,手上的傷你能自己舔,后背的你自己能行?”在顧盼兒看來,現(xiàn)在的楚陌就猶如一匹受了傷的孤狼,自己獨(dú)自舔著自己身上的傷口,讓人看著未免有些心酸。
再加上楚陌又是因為自家原因所傷,顧盼兒不可能袖手旁觀。
楚陌瞥了顧盼兒一眼,并沒有將藥瓶搶回,直接就將受傷的胳膊遞了過去,之后低垂下眼睫,遮住眼內(nèi)的所有情緒,讓人猜不出他心底下在想些什么。
顧盼兒也沒有多在意,替楚陌胳膊上的傷上了藥以后,又轉(zhuǎn)到楚陌的后背,將其衣服撕開了一些,發(fā)現(xiàn)有道傷口長且深不免皺了皺眉,卻是什么也沒有說,默默地替其傷口上藥。
千殤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又看向自己肩上的傷,不免苦笑,看來自己的傷只有自己上藥了。畢竟自己的傷就這么一處,自己還是可以……自己‘舔拭’自己身上的傷,沒到需要他人幫忙那么嚴(yán)重。
顧盼兒替楚陌身上的傷上好藥以后,這才有空去看千殤,而千殤身上的傷也剛剛才上好藥,正要將衣服扯上蓋住露出來的半邊肩膀,顧盼兒見狀不由得一愣,下意識說道:“衣服上都是血,換一身罷!”
千殤頓了一下,看向自身的衣服,苦笑一聲:“的確該換了。”說完扭頭看向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的安氏,問道:“安姨怎么辦?一直龜息下去不是辦法,她這情況最多只能堅持半個月。”
顧盼兒想了一下,咬牙:“我打算將她移送到山洞之中,之后進(jìn)山脈一趟,倘若運(yùn)氣好能采到一些靈植,她身上的傷自然不是問題。”看向千殤遲疑道:“到時候你與我一同進(jìn)山,那個地方我一個人去不了。”
楚陌突然抬頭,冷聲道:“我也去。”
這死女人肯定是要去仙境那里,想撇開本殿下一個人去,沒門!
顧盼兒頓時就有種吃了蒼蠅的感覺,斜眼看向楚陌,估計楚陌是知道了自己要去哪里,不過顧盼兒真心不樂意跟楚陌一塊去,這可是一個真正的坑貨,猶豫著要怎么拒絕楚陌。
卻聽楚陌說道:“就算你不與我一同去,我也會自己去。”
擦,自己去更不行!顧盼兒立馬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一直在旁邊盯著還惹出不少夭蛾子來,要是沒在旁邊盯著,這家伙還不得捅破了天?最重要的是,這家伙一定會在自己進(jìn)山的時候進(jìn)山,到時候捅出來的漏子還不得自己去頂?到時候那感覺不要太銷魂!
“多一個人多一分力,既然你樂意去,我自然不會阻止。”顧盼兒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著,然后道:“你們好好養(yǎng)傷,三天后出發(fā)。”
說到底顧盼兒還是有些不舍這金參,倘若有適合的靈植與之一起煉成丹藥,顧盼兒自己也能分得一些好處。倘若僅僅只有金參,就算全給安氏用上,也只有五成的成功率,不說是五成,就是九成顧盼兒也不太敢給安氏用,誰知道安氏會不會就倒霉在那一成的失敗率里面。
到時候如何跟小相公交待?顧盼兒心中嘆了一口氣。
千殤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看向安氏,問:“你一個人行不行?需不需要幫忙?”
顧盼兒搖頭,說道:“先讓她在這里吧,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亮了,為免嚇到別人,你們回山門以后找?guī)讉€膽子大,又比較信得過的弟子,讓他們來清理一下這里。”
這屋子估計很久都不能住人了,至少這血腥味三個月都散不去,木料鋪就的地板滲進(jìn)了不少的血,已經(jīng)無法清理,唯一可行的就是將木料去掉,重新再鋪一層,墻壁上也滲進(jìn)去不少的血,要刮掉重新刷一次才可以……
看著這個住了一年多的家,顧盼兒眉頭緊緊蹙了起來,心底下一片抑郁。
千殤想了想道:“還是把事情交給司南吧,這些弟子都是從小村子里出來的,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下子讓他們看到這血流成河的樣子,恐怕會嚇到他們,到時候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顧盼兒皺眉:“到底還是稚嫩了些。”
楚陌不客氣地說道:“一群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顧盼兒斜眼看了過去,說道:“他們上不得臺面,那是因為他們從未經(jīng)歷過,他們曾經(jīng)生活的世界是那么的單純,每日只需為三餐考慮。不似你那般復(fù)雜,就連家中也充滿了陰謀詭計,現(xiàn)在更是有家不能回。”
楚陌頓住,瞥了顧盼兒一眼,并沒有吱聲。
顧盼兒這才想起在平南遇到的事情,說道:“平南王現(xiàn)在可是知道你在這里了,他本想要紅薯的,不過我提出讓你送紅薯到平南以后,他就拒絕了,決定不要紅薯了,你說他這是鬧哪樣?”
楚陌面無表情道:“矯情!”
顧盼兒:“……”
“司南這臭小子閑來無事,家中閑人亦多,讓他將紅薯送到平南絕對沒有問題。”楚陌面無表情地提出意見,然后站了起來,說道:“既然都有事要找司南,我便去將司南找來,你們自己小心一些。
現(xiàn)在天雖然已經(jīng)亮了,可幾人都沒有放松警惕,聽到楚陌這么一說,均再次沉默了下來,而楚陌卻如同沒有受傷一般,換了一身衣服以后朝山門走了過去,看樣子是去找司南了。
顧盼兒看了一眼屋內(nèi),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四周散落著一具又一具的尸體,血腥味讓人作嘔。不經(jīng)意間看到放置的肉靈芝的玉缸,上面種著的霸王蓮被砸壞了葉子,剛長出來的花苞被砸斷,玉缸上更是血漬斑駁。
上前一看,眉頭擰得能夾死只蒼蠅,里面竟然有顆死人頭。
擦,這肉靈芝是吃的東西好嗎?如此惡心,讓人以后如何下口?一把將人頭拎出來扔掉,正欲將里面的水倒干換新的,卻突然驚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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