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家悍媳 變天了 易看
離開龍山的一瞬間,顧望兒就醒來,只不過顧盼兒并沒有注意,因為她發(fā)現(xiàn)一群人都沖了下來,唯獨小星星與小留兒沒有下來,便將顧望兒放下,打算去找二人。
這時千殤他們已經(jīng)下來,顧盼兒不必擔心顧望兒一人會有危險。
然而不等顧盼兒爬上去,就見到十分驚險的一幕,這兩個死丫頭竟然也學他們沖下來,卻不知怎么地就被絆了一下,兩個人順著那沖擊力度飛了出來,掉下時壓到一棵樹上,被彈了起來后,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卻還是剎不住腳,以越來越快的速度沖下來,在速度快到極點的時候又被絆了一下。
之后就朝下面再次拋了下來,兩丫頭嚇得哇哇直叫,連小留兒都叫了起來。
幸好二人已經(jīng)快到山腳,顧盼兒趕緊沖上去接了一下。
巨大的沖擊力就是顧盼兒也被頂?shù)玫雇肆送h地穩(wěn)住腳步,心底下為這二人抹了一把汗,暗道這二人的膽子也忒大了點。
“哇嗚,娘親啊,嚇死寶寶了!”老二星星哭了。
小留兒柔了柔被強風刮得扭曲了的臉,好一會兒才將臉扭正了,卻變得更加沉默了,甚至還有些陰森的樣子。
顧盼兒到嘴邊的話語就咽了回去,這真不怪這倆太過冒險,都怪他們太過粗心,竟然忘記還有倆小的在上面。
“不怕不怕哈,你看娘親不是把你們給接住了么?”顧盼兒安慰道。
小星星哭著哭著突然就住了聲,咦了一聲:“四姨醒了。”
顧盼兒立馬扭頭看了過去,頓時眉毛一抖,果然見顧望兒坐在那里,雙目都沒有焦距,一臉呆滯的樣子。
丫的,可算是醒過來了!
一把就將還在抽抽的小星星放下,朝顧望兒兒了過去,盤腿雙手抱胸坐在那里,死死地盯著顧望兒,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顧望兒眼睛有了些焦距,但仍然有些茫然,視線已經(jīng)轉(zhuǎn)向顧盼兒。
顧盼兒就問:“腦容量不夠?消化不了記憶?”
顧望兒的眼睛立馬就有了焦距,臉上也沒有那么茫然,漸漸皺起了眉頭,說道:“大姐,這記憶好奇怪,我感覺跟做了夢似的,一點都不真。”
顧盼兒就道:“你說說是什么記憶。”
顧望兒說道:“我看見咱們一起上了山,然后一起掉到一個洞里面,那洞里的世界真心扯蛋。然而最扯蛋的并不是這個,而是多出來的那一份記憶,就跟硬塞進我腦袋里似的。那強塞進來的記憶太多,我一時之間根本消化不完,感覺消化了好久才消化了的。”
消化了六七天的時間,也是夠長的,什么記憶那么多?顧盼兒疑惑。
隨著顧望兒的解釋,顧盼兒無語了,敢肯定這份記憶不是‘顧望兒’留下來的,而是很有可能被顧望兒身體直接復制了其靈魂上的記憶。又或者是留下記憶的時候不小心,留一部份變成留全部。
這部份記憶就是,‘顧望兒’從小生長在桃花樹,小時候沒事總會到桃林里玩耍,桃林里有棵從來不開花結(jié)果的桃樹……
唔,反正就是這棵桃樹是個萬年桃樹精,化成了一個美得驚天動地的美男,很喜歡‘顧望兒’卻不敢顯形來。‘顧望兒’十三歲那年村外昏倒個人,‘顧望兒’將之救起,那人醒來后失憶,‘顧望兒’與之日漸生情,到了十五歲那一年,臥龍谷到鎮(zhèn)上招收弟子,‘顧望兒’與那人一起去考試,雙雙因為資質(zhì)優(yōu)等而被招收入派,桃樹精悄悄跟了去……
轉(zhuǎn)眼數(shù)年過去,二人都因出色而揚名,并且打算成親。
然而還沒成親就發(fā)生了意外,那人被妖族帶走,‘顧望兒’再見其時發(fā)現(xiàn)其還是那個樣子,性格卻變了,而且變得很強大。仍舊記得‘顧望兒’,也記得‘顧望兒’之間的情感,只是身邊已有了愛人,那是其相親相愛了千年之久的蛇族公主……
最后不用消說,就是一段狗血的事情。
那人是蛇王,當初到了天劫之時,而又殺孽過重,在蛇族公主的幫助下,躺入破障池中,將身體與靈魂的一部份分離出來,這分離出來的一部份至純至真,留下的一部份惡,則去面對天劫,最終在天劫來時,順利瞞過天劫,洗去了一身的業(yè)障,然而至純至真部份卻不知為何突然消失,多年后才在臥龍谷找到。
回去之后合二為一,又變回了原來的蛇王,合體后已然化龍。
相親相愛十年,又如何比得上人家千年的感情,‘顧望兒’在蛇王心底下的地位自然比不上蛇族公主,常常被蛇族公主陷害。直至后來蛇王突然發(fā)現(xiàn)喜歡‘顧望兒’多一些,就想要與蛇族公主公手,蛇族公主并沒有多挽留,只說要蛇王將‘顧望兒’心換給她,修煉到了元嬰等階,心臟已經(jīng)不是最重要,只要元嬰不受損就行,于是蛇王應了下來。
為了能與‘顧望兒’無后顧之憂地在一起,將‘顧望兒’捆住,并且親手將其心臟挖出來,送給了蛇族公主。
得到‘顧望兒’心臟的蛇族公主功力大增,而‘顧望兒’白發(fā)三千,容顏變老,桃樹精找到‘顧望兒’時已經(jīng)唯時已晚。蛇王又哪里得知‘顧望兒’身世,乃是天地間最后一個靈族,所有修為皆在七竅玲瓏心當中,比起元嬰還要重要千百倍,被剝?nèi)ゾ腿鐒內(nèi)チ松?
為救‘顧望兒’,桃樹精將自己萬年桃心取了出來,移植到‘顧望兒’身上,而他則萬年修為毀于一旦,化為一顆瀕死的桃核,唯有靈族圣物生命之眼流出來的泉水才能讓其煥發(fā)生機……
總之這就是一個狗血的劇情,顧盼兒聽著并沒有多少感覺,倒是其余人聽著嘆息不已。而顧盼兒最關心的,莫過于是這個所謂的臥龍谷里的修煉秘籍什么的,這記憶應該附帶了才對。
果然顧盼兒猜測得沒有錯,‘顧望兒’是個勤快的孩子,臥龍谷的藏經(jīng)閣里的書都讓‘顧望兒’給看了個精光,而且清楚地記在了腦子里面,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都成了顧望兒的記憶!
顧盼兒眼冒精光,猶如一頭餓狼一般,死死盯著顧望兒。
顧望兒扯了扯嘴角,下意識轉(zhuǎn)移顧盼兒的注意力,說道:“大姐,還有一件大事我必須要告訴你,傳說這座連綿不斷的山是由一條死了的遠古巨龍的身體化成,有著生命之眼存在的時候,這條遠古巨龍的龍威因滋潤而尚在,一般生物不敢靠近,生命之眼離去之后,沒有了生命之水滋潤,龍威會漸漸減弱,在其消失之后,山那邊的怪獸就有可能會翻山越嶺而來,這時間可能是十年,可能是五十年,也有可能是一百年……這后果,大姐你知道的。”
這話音一落,顧盼兒就顧不上去猜測‘顧望兒’那世界有著多少的亂七八糟的世界里有著妖魔鬼怪,又仔細地問了一些事情。
從顧望兒的描述的傳說當中,他們所在的世界相當于一個牢籠世界,又或者被一個結(jié)界封鎖住,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而現(xiàn)在這個牢籠世界里的平和被打破,遠古森林的門被打開,這對于大多都沒有武力的人們來說,是一場滅頂?shù)臑碾y。
“少扯蛋,你肯定是在做夢了,趕緊把你知道秘籍寫下來。”顧盼兒說著又覺得不對,立馬又說:“你寫字太慢,讓千殤來寫,你念!”
顧望兒蹙眉,說她在做夢,又讓她寫秘籍,這是信還是不信呢?
反正顧望兒是不信的,那‘顧望兒’所經(jīng)歷的一切,比說書先生所說的故事還要夸張,太過夢幻了。
不過既然顧盼兒如此一說,顧望兒也不會拒絕,正好能證實這是夢還是現(xiàn)實。只是這秘籍如此之多,得寫到何年何月去?
如此想著,顧望兒就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顧盼兒大爪子一揮:“這些都是好東西,自然是一直寫完為止,哪怕是寫到老,沒寫完它你都不能去死,寫完再死。”
顧望兒:“……”
決定之后顧盼兒就打算回家去,想讓顧望兒趕緊將記憶寫下來,可又出現(xiàn)了情況。陸少蕓勉強醒了過來,勉強能自己行走,可顧清與司南仍舊未醒,最重要的是四只禽獸還在睡著,怎么弄也弄不醒他們。
難不成拖著這群禽獸趕路?顧盼兒就是再大力氣也覺得胳膊酸。
不說別的,就說大黑牛,這龐大的軀體,都已經(jīng)長到八千多斤了。再長長不定就能有萬斤,這么肥實的一個家伙,怎么將它給弄回去?
就算這些食人魚聽星星的,他們能從水路上走,可水路以后還要走三個月時間的陸地,如何能將這四只禽獸弄回家去?
不得已,眾人停留了下來,想著大黑牛吃得少,說不準能早些醒來。
只要大黑牛醒來,那么一切就好辦了。
找了個天然窯洞住了進去,之后就開始了簡單,但不太平靜的生活。顧盼兒將蠶繭拿出來看了又看,并且拿了一只最小的來試了試,發(fā)現(xiàn)想要將蠶繭抽絲難過于登天,哪怕自己耗盡了全身的靈力,也只能抽出手指那么長點的絲來。
折騰了許久,顧望兒才突然想起來般,告訴顧盼兒可以用火液來將蠶繭化開抽絲,并且在火液中編織,否則編織不出來乾坤袋。
火液一詞讓顧盼兒想到了當初的陰陽潭,覺得應該當再回那邊一趟。
眾人在這里一待就是近三個月,這段時間里顧望兒將記憶中的秘籍念出來,而老和尚與長青老道而負責在硝好的怪獸皮上刻下,顧盼兒與千殤楚陌楚晗四人則出外狩獵怪獸,顧留兒與陸少蕓照顧尚在昏睡人的人與禽獸。
眼瞅著已經(jīng)九月中旬,顧盼兒急著回家過年,就想要放棄等待,跑到大黑牛那里踢了大黑牛幾腳,想著能不能把大黑牛給踢醒了。
其實顧盼兒并不抱希望,因為她每天都要踢這家伙好幾次,可每一次都沒有將它踢醒。
今日還是如此,顧盼兒抬腳又踢了兩腳,正欲踢第三腳的時候,大黑牛一個激靈跳了起來。
哞哞哞……
大黑牛醒了,一副牛氣沖天的樣子,尾巴都朝天豎了起來。
顧盼兒先是愣了愣,然后就是一喜,一巴掌拍了過去:“你丫的終于醒過來了!今天總算是不用去打怪獸了,快去收拾一下,咱們回家!”
大黑牛醒過來是件好事,大伙也不管大黑牛一副找不著北的樣子,趕緊就將東西收拾了起來。
將三只禽獸還有顧清與司南,都放到了大黑牛的背上,順便還放了一堆的獸皮卷,這就打算回去了。
大黑牛回過神來都傻眼了,老牛才醒就讓老牛干活,還是這么累的活。
這些東西加起來可是有四五千斤重,一點都不輕吶!
只是誰也沒有將它那一臉委屈放在心上,興高采烈地拍了它的屁股一下,吆喝著回家去。
司南看樣子是快要醒來,不過顧清仍舊沒有醒來的跡象,顧盼兒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時不時將那顆七彩蛋拿出來研究一下。
若非感覺蛋里頭還有著強大的生命力,顧盼兒說不準就將這蛋敲了吃了。
并且擔心空間蠶卵會死掉,時不時往上面滴點靈液,滴的時候也會給那顆蛋滴上一點,每一次滴的時候不管是蠶卵還是這那顆巨蛋,都會把靈液吸收干凈,由此可見都非凡品。
十月初一那天,司南終于醒來,只是醒來就叫頭疼,如被什么撕裂了一般。
看著哇哇直叫的司南,顧盼兒終是松了一口氣。
雖然這個司南有點娘氣,但面上一片明媚,沒有之前那般的陰沉,正是她所認識的司南無疑。
“忍著吧,你被鬼上身了,差點魂都要丟了!現(xiàn)在僅是頭疼,算是夠便宜你的了。”顧盼兒對司南說道。
司南立馬湊到顧望兒面前,可憐兮兮道:“娘子,為夫頭疼。”
顧望兒面無表情,伸手一撥:“一邊歇著去。”
一直盯著顧望兒表情的顧盼兒又舒了一口氣,因為顧望兒的眼內(nèi)沒有絲毫厭惡與憎恨,相反從其眉目中看到一絲擔憂。
這才是真正的顧望兒啊,總算是個真的了。
“娘子,為夫要是死了,你要怎么辦?”司南又可憐兮兮地湊向顧望兒。
顧望兒瞥眼:“娶夫生娃,賺錢養(yǎng)家。”
“擦!為夫肯定長命百歲,你別想紅杏出墻。”說完又一臉茫然地看著四周,無解道:“這是哪里?本公子不過是睡了一覺,怎么就到了這里?”
顧盼兒就說道:“果子成熟了,進來采集水果,順便把你帶上。”
司南:“這會還冬天呢吧?哪來的果子?當本公子傻子?”
“……”
顧望兒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你錯了,現(xiàn)在是秋末。”
司南疑惑:“不是十一月冬子月么?”
“今日十月初一。”
聽到顧望兒這么一說,又見大家都是一副肯定的樣子,司南有些錯亂了,感覺腦袋更疼了,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疼了,所以才出現(xiàn)了幻覺,要不然咋就記錯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呢?
然而大伙看著司南頭疼,卻沒有半點要解釋的樣子,哪怕是顧望兒也沒有。
都以為司南會記得點什么,誰曾想司南竟然會記憶斷了片。
顧盼兒還惦記著司南能夠殘留一點蛇王的記憶,那樣就能弄到合適禽獸修煉的功法,誰曾想這貨不但沒有殘留到記憶,還把應該屬于他的記憶給弄沒了。
或許是這是食憶蠱的后遺癥?
……
身在山脈當中,顧盼兒一行人并不知道,在生命之眼被收服的一瞬間,籠罩在仙境的一層肉眼不可見的結(jié)界‘啵’地一聲破開,仙境內(nèi)的靈氣涌出,向世界各地蔓延。
靈氣所到之處,大地上的生物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瘋長了三天之久,之后才慢慢地恢復了平靜。
然而經(jīng)過這三天時間的,整個大楚皇朝連同周邊的各個氏族,都產(chǎn)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人都如見了鬼似的,修養(yǎng)生息后的大楚皇朝差點又要經(jīng)歷一次大動蕩,直接就將皇帝給急病了去,急將太子與晗王急召回去。
只是回去的只有太子一人,皇帝差點就死不瞑目,好在硬挺著活了過來。
活過來之后的皇帝直接將位置傳給了太子,換上一身布衣,悄悄地向顧家村出發(fā),這是打算來找楚晗來了。
靈氣蔓延到北大荒之后,北大荒深處漸漸形成了一片死亡之地,里面的植物紛紛變異,一處埋骨之地更是生長出了一朵又一朵的死亡之花,漸漸地毒障生起,除了死亡之地里的生物以外,其余生物沾之則亡。
死亡之地內(nèi)的一處宮殿內(nèi),上官婉終于感覺到不對勁,趕緊帶著文慶逃亡而出,然而因為察覺得太晚,等到上官婉帶著文慶逃出來的時候,身邊除了文慶一人以外,再無他人。
好不容易培養(yǎng)出來的手下,盡數(shù)埋骨于死亡之地內(nèi),上官婉內(nèi)心抑郁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多年的心血毀于一旦,怎能不恨?
可上官婉擔心這死亡之地會繼續(xù)擴散,不敢停留在這里,趕緊帶著文慶離開了這里。無處可去,便帶著文慶回了京城,并且大搖大擺地回了將軍府。
與此同時,不論是平南還是蠻南,又或者是其它地方,也產(chǎn)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可能是大量靈氣蔓延的原因,本身這靈氣就有促進萬物生長的能力,所以靈氣初蔓延的三天內(nèi),萬物產(chǎn)生了極大的變化。不過也僅是三天的時間,到后面慢慢地就平靜了下來,一切都變得正常了許多。
不過經(jīng)受靈氣的洗禮,這年的秋天,老百姓們迎來了一次大豐收。
于是老百姓們將這一次天地間的變化,稱之為天賜,是老天爺看到他們過得實在太苦,終于開了眼,賜予給他們好處。
并且十分奇異地,到了冬子月天氣都沒有變得太冷,萬物依舊還在生長著,倒是大楚皇東北方向一處不曾涉獵到的地方,變成了一片冰天雪地,并且越往里走越冷。
然而這也不是沒有代價的,冬至的那一天,人們都在高高興興過節(jié)的時候,天空中傳來一聲龍吟,緊接著天地間一陣抖動。
抖動的時間有一柱時間左右,就連正在歸程中的顧盼兒等人都感覺到了震動,大地傳來陣陣轟鳴聲,憑誰都有一瞬間的失聰。之后雖然恢復了平靜,但因為地龍翻身而遭了災的,卻不在少數(shù)。
那一聲龍吟讓顧盼兒感覺到一絲悸動,扭頭朝京城方向看了去。
不止是顧盼兒,所有使用過龍涎液的人,都有著一絲悸動。
也許是龍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顧盼兒猜測。
加快了回程的速度,終于在臘八那里回到了秘境,顧盼兒將蠶卵放進了秘境里的一棵唯一的桑樹上,又將蛋隨意丟了靈池里,并且將一些事情都打理好,在臘月十五的當日,出發(fā)回顧家村。
本以為顧清還醒不來,正打算將顧清留在秘境里面,誰料顧清竟然臘月十五醒了過來。
醒過來后的顧清一臉呆滯,一副做夢還沒有醒的樣子。
顧盼兒見顧清醒了過來,這心里頭的擔憂總算消去,將顧清丟給了三個孩子,自己先帶著一行人回去。
從顧家村那里傳來了消息,外界產(chǎn)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最大的變化就是今年冬天竟然沒有下雪,天氣也沒有變冷,萬物依舊在生長著,甚至不少得了病的人不治而愈。
顧盼兒以為這夸大了事實,有可能的確沒有下雪,但天氣不冷那絕逼是扯蛋。
然而等顧盼兒回到顧家村的時候,放眼過去,處處一片蒼綠。
不僅是如此,被割掉的稻谷竟然又長了起來,并且已經(jīng)抽穗,眼瞅著過年完就能夠再收一茬。而且這二茬看起來比一茬還要好上許多,雖然谷粒沒有變大多少,可這稻穗?yún)s是又大又長,是過去的一倍不止。
“老娘這狗眼瞎了不成?”顧盼兒懷疑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這個世界顛覆了自己的認知,有些接受無能。
突然間,顧盼兒鼻子嗅了嗅,一口就吸進了不少的靈氣。
這個認真讓顧盼兒眉頭一皺,快速朝鎮(zhèn)上飛奔而去,靈氣還是那般的濃郁,與仙境里的濃度相差無幾。
如此似乎可以解釋得了萬物的變化,就如遠古森里的龐然大物那般,倘若沒有如此渾厚的靈氣,又如何能生長出那么一群怪獸出來,花草樹木又豈會那么的高大上。
只是這一切的變化,是不是太過突然了點?
不過是去了龍山一趟,回來之后就這成了這樣?讓人如何消受得了。
仔細打聽了一下消息,得知這變化是從生命之眼被收服之后產(chǎn)生的,顧盼兒就沉默了下來。
有種所有人都被‘顧望兒’給坑了的感覺!
靈氣雖然給人們帶來了無限生機,從此再也不用擔心會朝不保夕,可同樣地也會帶來萬物的變異,到時候人們生存的空間很可能會被野獸占領,生命就會受到威脅。
不知為何,顧盼兒總有種被陰了的感覺,卻不知這感覺從何而來。
對天地間的變化,人們歸之為天賜神賜,見鬼了似的早就一去不復返,連同地龍翻身都讓大家接受,認為那是應有的災害,因為這災害帶來了無盡的希望。于是出乎意料地,人們很容易地就接受了這天地間的變化,處處洋溢著一片喜悅,地龍翻身帶來的苦痛,很快就被這喜悅給沖淡了去。
相比較起來,顧盼兒就有些接受無能了。
“我感覺我老了,人老心衰了。”顧盼兒感覺神經(jīng)虛弱,無力地趴在山頂?shù)臎鐾ど稀?
映入眼眸的是那九棵靈茶,在靈力的滋潤下,都長得十分的騷包,估計是葉子太久沒摘的原故,顧盼兒盯著它們迎風招搖著,打算把它們?nèi)枪饬酥瞥刹枞~。
楚陌淡聲說道:“你不是說生活就如強,反抗不了就享受?”
顧盼兒有氣無力地說道:“大胡子,你堂堂一平南小王爺,說這么粗俗的話,不嫌丟身份么?”
楚陌道:“你一娘們兼一派掌門都不嫌丟人,我又怕甚?”
顧盼兒抑郁了一下,說道:“其實我也不是那么的接受無能,只是有種被人坑了的感覺。你說如果生命之眼沒有被取走,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那么這天地間是不是還如同過去一般?”
楚陌說道:“倘若那是好東西,那么總有會被取走的一天,只不過是你我等人在不在的事情罷了。其實如此也挺好,你我都見證了這片天地的變化,是一件多么高大上的事情。”
顧盼兒斜目:“你知道高大上的意思么?”
楚陌面無表情:“字面上的意思。”
好吧,也可以這么解釋,只是用這三個字來形容真的合適么?滿心抑郁地又想了一會兒,顧盼兒又再趴了下去,面朝下一副不想再抬起來的樣子。
“生活條件改善了,日后擁有資質(zhì)的人也越來越多,可這能趕得上仙境的變化么?”顧盼兒無論怎么想,都有種被陰了的感覺,一點勁都抬不起來。
楚陌說道:“千殤就要成親了,你就打算頂著這么一張苦瓜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高興。”
顧盼兒立馬就抬起了頭:“你覺得我能不高興么?”
楚陌仔細地看了顧盼兒一眼,說道:“我從你臉上看到了沒心沒肺,有種丟了包袱的輕松樣的嫌疑。”
大胡子,你這么了解老娘真的好嗎?顧盼兒心中腹誹。
下意識又想到顧清,這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天地變化什么的,瞬間就被顧盼兒丟到了腦后,心底下嘀咕著顧清這個王八蛋到底在秘境里搞什么鬼,她都回來五天的時間了,他竟然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來。
果然是變了心,所以才不著急見她么?
顧盼兒是在顧清醒來的時候離開的,甚至來不及與顧清說上一句話,那個時候的顧清雙眼是茫然的,估計也不知道眼前還有個人在他面前晃動著。
在懷疑顧清是不是變心的同時,顧盼兒更擔心的是顧清會不會有毛病,要不然早該回來了。
不說別的,就說顧清的變心對像,真是變心了也該回來才對。人家楚凝一會說要等司二,一會又說要等顧清,這是打算挑一擔子呢。
顧盼兒想看好戲,奈何顧清竟然不回來。
有時候顧盼兒看著楚凝也有點來氣,覺得如果沒有楚凝的出現(xiàn),自己與小相公應該還好好地,不會發(fā)生這么多的事情。
可楚凝說了:“自己的男人自己管不住,怪誰?”
這句話多有道理啊,顧盼兒是一點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任由楚凝蹦跶去了。
看在楚晗的面子上,再給其一點特權,讓她蹦跶得更歡實一點。
楚陌看著顧盼兒眼珠子一個勁地轉(zhuǎn)著,知道顧盼兒又想到了天外去,暗自苦笑一聲,這個女人果然是那般的沒心沒肺,明日就是千殤成親之日,這死女人竟然一點點心酸的樣子都沒有。
連同對千殤都是如此,那么對自己呢?楚陌黯然。
“還沒問你,老怪物如何了?”楚陌干脆轉(zhuǎn)移了話題,有意說起了讓顧盼兒敏感的話語來。
顧盼兒果然一頓,轉(zhuǎn)動得歡實的眼珠子沉寂了下來,連眼睫都低垂了下來,直到那九棵茶樹又騷包地搖曳了數(shù)次,才無比抑郁地說道:“老怪物他死了,被我燒成了灰。”
楚陌訝然,一臉不相信,覺得顧盼兒沒這個能奈。
顧盼兒又如何看不出楚陌這表情所蘊含的意思,有些難受地解釋道:“他是自己站在那里傻傻地讓我燒死的,并不是我有多么的利害。”
楚陌抿唇,不認為這種腦殘的事情是老怪物做得出來的,也不認為顧盼兒會冷血至此,能將與她相伴三年多的老怪物活活燒死。
于是,道:“說人話。”
顧盼兒唉聲嘆氣了許久,才終于將怎么燒死老怪物一事說了出來,之后又無比抑郁地說道:“曾記得老怪物說過死了之后要把骨灰撒向大海的,本來我也想要那么做的,可老怪物養(yǎng)的那頭抹香鯨它不聽話,一口把老怪物的骨頭給吞了下去。現(xiàn)在啊……不知道老怪物變成怎么樣的一坨屎,又落在何方。”
楚陌:“……”
得到這個消息,楚陌也不知是什么心情了,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山頂,打算去與千殤分享一下這個消息。
獨留下顧盼兒繼續(xù)風中凌亂著,連帶著思念一下老怪物。
就在顧盼兒正在思念的時候,顧清才帶著三個孩子回到顧家村,這又過了近一年的時間,孩子們已經(jīng)三歲半多,早慧的他們已經(jīng)懂得了不少的東西。并沒有如顧盼兒所想的一般,因為血脈親情而與顧清相處得很融洽,而是時不時拿顧清與他們心里頭的老鬼比較一下。
也因為如此,不管顧清對他們多好,他們總是將老鬼掛在嘴邊。
也是因著顧清的出現(xiàn),才促使他們思念起老怪物來。
若是顧盼兒知道這事,估計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現(xiàn)年二十的顧清從一個翩翩美少年長成了一個俊美男子,可能是在遠古森林打滾了許久的原因,本來冷清的面容上增添了一絲蕭殺之氣,似乎再無過去那般幼稚,變得冷漠成熟了許多。
可這都是然并卵的事情,一開口瞬間就破壞了這美好的形象。
“瘋婆娘,嗚嗚,我終于找到你了。”顧清撲上來,如同八爪魚一般,緊緊地扒在了顧盼兒身上,一副一輩子都不要下來的樣子。
如此高大上,看著又有種禁欲感的人,瞬間就化為一只邀寵的小貓咪,顧盼兒表示壓力山大。這就是所謂的江山易改秉性難移么?還真是死性不改,估計邀寵完之后利爪就會從肉墊里伸出來,順便露出他那鋒利的牙齒。
果然才想到這一點沒多久,顧清就一口咬在了顧盼兒的肩膀上,那力氣大得要將顧盼兒的肩膀撕了似的,咬了一會兒后又下爪子掐顧盼兒的脖子狠狠地搖晃著,跟個潑婦似的叫吼著。
“你個瘋婆娘到底上哪去了?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好多次差點被怪獸給吃了!嗚嗚,死元寶也不幫我,天天就只會睡覺,連被怪獸吃了都不知道……”開始的時候顧清的確掐得挺大力氣的,后來就漸漸放松了,看似很使勁的樣子,其實根本就沒有使勁,再后來干脆就將顧盼兒抱進了懷里。
顧盼兒一直就沒有吭聲,只聽著顧清一個人叨叨絮絮地說著,得知顧清自己一個去了蛇島找她,并且一個人順著自己走過的路一路走著,顧盼兒這心里頭就有些不是滋味,不知該如何形容才好。
要說不怪顧清,那是假的,可這人為她吃了那么多的苦,也著實讓她心疼。
以前她一點苦都不舍得顧清去吃,連野獸顧清都不怎么打過,又何況是怪獸,難以想像他這三年多來是怎么度過的。
連她都數(shù)次瀕臨死亡,而顧清這朵小白花沒死還真是個奇跡。
“你是怎么跑到那個洞里的,又是怎么掉到池子里的?”顧盼兒聽了好一會兒,之后就轉(zhuǎn)移了話題。
顧清立馬就道:“我爬到那座山的山頂時,看到兩只怪獸在打架,我有些害怕就一個勁地后退,沒想就掉進了洞里面,發(fā)現(xiàn)自己掉到一個網(wǎng)上面。從上面上來以后我就找不到出口了,沿著河走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個洞,我就爬了進去。看到池水在翻滾,就想著那底下會不會有出口什么的,就沉了下去。可底下什么都沒有,只有一顆蛋,我好奇想要抱起來,之后不知怎么地就沒了知覺。”
之后就是被顧盼兒給救了上來,估計這一點顧清并不知道。
顧盼兒伸手將顧清脖子上掛著的陽珠拿了出來,發(fā)現(xiàn)木質(zhì)的陽珠發(fā)生了變化,摸起來有如玉般的觸感,變得十分的圓潤,呈乳白色。
突然就想起,之前給了老怪物一顆陰珠,只可惜那顆陰珠與老怪物一起消失了。
“這是原來那顆?”顧盼兒問。
顧清點頭:“我沒換,不知怎么地它就變成了這樣。”
顧盼兒又摸了摸,將陽珠放了回去,之后又沉默了起來。而顧清被顧盼兒這么一打斷,心里頭千言萬語就不知該從何說起,只得緊緊地摟著顧盼兒,伏在她的懷里面。
而顧盼兒則靠著亭柱子,后摸了摸顧清的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都說小別勝新婚,他們已經(jīng)四年多未見,卻不知該如何表達。
又摸了摸那顆陽珠,顧盼兒再次陷入沉思當中,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顧清的頭,思緒卻飄到了九天之外。
邊上一處,三個小腦袋正在偷看,二人卻毫無所覺。
顧清這一刻只覺得安心,而顧盼兒卻在想著老怪物的事情,說出來還真是有些不該,可顧盼兒還是忍不住地想了起來。
不知老怪物被抹香鯨拉到了什么地方,她要不要去撿回來。
……遙在云族海島之東,抹香鯨吞了包裹之后就往深海沉了下去,一直沉到一個黑洞口上方,抹香鯨想要再沉下去卻是不能,經(jīng)受不住這水壓,在上方游離了許久,終于下定決心一般,張口一吐。
一顆黑漆漆的珠子,被它吐進了黑洞里面,之后它又游了一會兒,這才離開這里,回到了它生長的地方去。
在那顆黑珠落入黑洞時,顧盼兒拿在手上的陽珠閃了閃,顧盼兒怔了一下,卻并沒有多在意,以為是太陽光照射的原因,將之塞回顧清的脖子上,不打算再取出來。
顧清卻將之取了出來,將之掛到顧盼兒的脖子上,說道:“這東西對我沒用,倒是你戴著有用,所以還是你戴著比較好一些。”看著被自己戴了許久的東西掛到顧盼兒的脖子上,顧清有種怪異的滿足感。
顧盼兒怔了一下,眉頭蹙了蹙,捏起顧清的手腕探了探。
這一探,顧盼兒頓時錯愕,整個無語了。
估計大家也看出來了,上卷快要完結(jié)了。
最近有些抽風,竟然越寫越玄幻了,甚至想扯都扯不回來了,長歌都憋出內(nèi)傷來了。
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