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次派往他們陽平縣的新縣令竟然是國子監的室友王培。看看公文上要求的調任日期, 也就是這王培預計會在五月初左右到任。
知道這個消息后, 陳宗澤下衙回到后院對真如說了這事兒。真如頗是驚奇:“這可真是巧了。這樣也好,你也可以見見老友了。那到時這王培他們來時, 我們可得好好設宴款待一番才是。”
說到設宴這個事兒,陳宗澤突然想到一事兒,對真如說道:“真如,我們來興安這么久了。你天天兒的跟我出生入死的, 還沒正經過過官夫人的日子的, 馬上就是立夏了, 不如我們就趁這次節氣好好辦一次宴吧。你也好正正經經的在興安官眷面前亮亮相。”
聞言, 真如嘆氣道:“唉。我在來時,祖母都給我交代過了, 讓我做好你的賢內助。說是夫人之間的交際也是尤為重要的。你這樣一說,我才恍然發覺,我還真沒做過什么夫人之間的交際。我可真是太是失職了。”
陳宗澤見自己不過是這么一提議, 真如卻認真的有點內疚,陳宗澤趕緊走過來, 輕輕的拉過真如的手, 看著真如認真的道:“真如,我曾經對你說過,生命幸好有你。這句話是真心的。你看看你這一路跟我走來,為我做的事兒,這樁樁件件是哪個閨閣女子能做到的。你乃天上飛鳥, 可卻不能不圈在這后宅,有時想來,我真是有點心里不好受的。”
真如看著宗澤那燦若星辰的眼眸,這雙如同星辰大海的眼睛里現在滿滿的都是自己倒影,一張讓許多女子都黯然失色的俊臉上,也彌漫了歉意,是那么的暖人。
真如反手回握住牽著自己的這雙修長的手,看著這雙與習武之人相比要單薄白皙的手。這手微微有力的握著自己是那么的暖也么讓人心安不已,真如輕輕的搭過另一只手來,俯在宗澤這骨節分明的手上輕輕的摩挲著。
摩挲到宗澤因著常年握筆而在無名指內側形成的繭,這個繭凸凸而又硬中帶肉,真如輕輕的揉揉,又稍稍有力的按著這繭。
真如在這繭上流連忘返,宗澤只感覺心都被她按的有點癢了。宗澤反手按住這雙靈動不安分的手,輕輕的搖了搖真如的手問道:“怎樣?真如可想開宴?如想我就讓丁全去安排去。”
真如一雙美眸現在已是波光靈動,看著宗澤那微微翹起的嘴角輕輕一張一合,露出白的牙,趁得那唇更是血色動人,真如滿臉的笑容蕩漾開來。真如輕輕俯身向前,嗪住了讓人心動不已的唇。
閨房之中很少見到真如如此主動投懷送抱的,宗澤稍稍愣了一下,立即反客為主,攻城略地了起來。兩人情動不已,當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完了,真如才恍然反現自己到現在也還沒回答宗澤,自己是不是要開宴的。
真如將靠在結實的肩膀上的頭輕輕的側向了宗澤,感覺到真如的微動,宗澤更是摟緊了真如,線條分明的下巴也輕輕的抵在真如的秀發上呢喃的問道:“怎么了?”
真如慵懶的靠在宗澤的胸膛上柔柔的答道:“嗯,你方才問我……”真如話未說完,宗澤卻是輕輕打斷了她:“這個你別管了,我來安排。到時你只管的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亮相就行了。”
聽得宗澤這話,真如驚訝的撐了身子,真如趴俯在宗澤的身上盯著宗澤那深邃的不像話的眼睛問道:“宗澤,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
宗澤有力的雙臂摟過真如,返身將真如輕輕壓在床榻上,捧過真如那如玉的臉,看著真如那波光瀲滟的脈脈雙眸,宗澤輕而有力的答道:“嗯,我想我剛才問錯了。不應該問你愿不愿意,想不想。而是應該直接做好了,等你驚艷亮相就好了。”
沒有哪個人不愿在人前光鮮亮相的,真如肯定也是不例外的。不過,她是自在慣了,不大喜歡張羅這些內宅女子的聚會而已。既然如此,那不如讓自己好好替她張羅好了,讓真如直接領受就是了。
聽得宗澤說完,真如是再無一絲疑慮的,宗澤是真的想為自己辦一場亮相酒宴的。得夫如此,婦復何求?真如眼淚瞬間簌簌而下,伸出白如美玉的雙臂摟著宗澤的脖子,哽咽道:“宗澤,宗澤,你真好,你真好。”
宗澤輕輕的低下頭去,額頭頂住真如嫩如羊脂的額頭輕輕挲了挲:“傻丫頭,你也很好。我有跟你說過吧,我的生命里幸好有你。”
說著,宗澤伸出骨節分明的手來輕輕的將那晶瑩的淚珠兒擦去,感覺到宗澤那暖而有力的手在自己臉上溫柔的移動著,真如閉眼感受了好久這暖的化人心的感覺。
良久,真如睜開眼來。剛一打開眼簾,就看到宗澤那黑的能將人吸進去的眼瞳正含笑看著自己,那惹人心動的微翹的嘴角也正宣示著主人此事愉悅的心情。
看著這比平日里更讓人迷醉的宗澤,真如仰起了如玉的下頜,微張了玉齒朱唇,輕輕的吻上了那令人心動的棱角分明的唇。身在床上,這一開頭,宗澤又是激烈的回應。兩人在又開始了新一陣的抵死纏綿。
一陣酣暢淋漓之后,兩人方才相擁睡去。兩人在房里的這一陣動靜,根本就瞞不住人的。念西將人都支走,紅著臉在門外站崗。丫頭婆子來了幾次了,說是飯已經備好,請爺、奶奶用飯。
念西聽了都是擺擺手讓人趕緊走開去,爺跟奶奶兩人忙著呢,哪有時間吃什么飯的。念西一直守到屋子里安靜了下來。又等了一會兒,見天色已經黑盡了,這下是該叫爺跟奶奶起來吃晚飯了。
于是,念西在外輕聲叫著:“爺、奶奶,該起吃飯了。”相擁而眠的兩人聽得念西的叫喚聲,方才醒了來。睜開眼,四目相對,真如瞬間羞紅了臉。看著真如那燦若朝霞的粉臉,宗澤輕輕地將真如摟了摟,微勾嘴唇輕輕的觸了觸真如的發髻。感覺到真如身子更燙了,宗澤輕笑一聲放開她,批衣下床,揚聲叫念西進來。
念西端著銅盆,紅著臉進來送水。一進門見到自家小姐衣衫半整慵懶的倚在床上,臉就更紅了。看到自家丫頭那紅得如同燒紅了的蝦子的臉,真如一向不懼與人對視的眼睛也不敢看人了,趕緊挪開眼睛,強做鎮定的下了床。
見自己小姐起來了,念西才慌忙走過去要伺候梳洗。真如在自家丫頭的注視下,有點磕絆的走到凈室。
念西跟進凈室,見爺也在里面,趕緊放下手中的洗嗽用品退了出來。爺可是不喜歡女子伺候梳洗的,何況還有小姐在呢,更不好在這兒礙眼的。
見念西退出去很快,宗澤笑對真如道:“嗯,你這丫頭跑的這樣快。夫人可是缺人伺候了,不如為夫來幫忙。”
真如今天的臉一直都沒退燒過,聽得宗澤的調侃之言,瞪了他一眼,輕叱道:“呸,誰要你伺候的,洗完了沒?洗完了趕緊出去。”
看到真如這羞怯難當的樣子,更是多了比平日少見的風情。宗澤看得輕咳了一聲,不能再看了,再看,今天說不得就出不了門兒了。
宗澤勾起嘴唇,眼角含笑的走了出來。看到念西還局促的站在屋子里,當即臉色一正,對念西道:“進去伺候你家奶奶。”
念西答應著正要提腳進去,看到陳宗澤披散著頭發,趕緊說道:“爺,你的頭大還散著呢,我這就去叫人來給你梳頭。”
陳宗澤一擺頭道:“無妨,晚上了,散開來也舒緩一些。不用管我,快去伺候你家奶奶吧。你跟她講,我在外間等著她吃飯呢。”
聽得自家爺的話,念西趕緊跑了進去伺候自家奶奶去了。真如在凈房聽著宗澤跟念西說話呢,忍不住低頭甜甜一笑。見念西進來,知道宗澤等著的,趕緊叫念西過來幫忙快點首飾。
真如打扮一向都是比較簡單的,今天是晚上,加上又擔心宗澤久等了。穿好衣服,只讓念西簡單的梳了個髻兒,用銀釵插了,趕緊就走了出來。
宗澤坐在外間桌旁,丫頭早捧過茶來。真如出來時,宗澤正輕啜著茶,見她出來,宗澤含笑問道:“怎這快就搞好了?我想著還要等一陣子的。”
真如輕輕的回道:“我這不是怕你等急了么。”見到真如這眼神都不大敢跟自己交匯的羞怯樣兒,宗澤暗笑不已。不過卻也不敢再多說調笑之語,不然,真如要是惱羞成怒起來,一頓老拳揮過來,自己卻也夠嗆了。
宗澤趕緊殷勤的招呼真如坐下用飯。兩人忙碌了大半天了,也確實都餓了。兩人坐下來,開始大快朵頤起來。美食在口,真如也漸漸恢復了原樣,再不復之前的羞怯。見真如臉上的紅色慢慢推卻,宗澤更是小心了,可不敢再調侃了。
宗澤是不調侃了,真如卻是想到先前他們說的話,問宗澤道:“宗澤,你真要幫我辦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