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
心禾在心裡暗罵了一句,算算時辰,卻又更著急了些,現(xiàn)在穆侯楚只怕已經(jīng)要到紅花谷了,要趕過去談何容易?就算趕過去,也興許趕不上!
可季心禾現(xiàn)在都幾乎已經(jīng)能猜得到段瀾要唱一出什麼戲。
穆侯楚趕到紅花谷,可是遭受埋伏,穆侯楚早做準(zhǔn)備,自然不會真的被傷到,可與此同時,會出來一小支訓(xùn)練有素的隊伍,幫著穆侯楚突圍,然後這支隊伍,就是以災(zāi)民的身份混進禹州的境內(nèi)的士兵!
就是段瀾給穆侯楚準(zhǔn)備的“私藏起來的兵馬”。
這件事就是個引子,只要段瀾立即回京將此事呈報上去,皇帝抓著這證據(jù)怎能輕易放手?必然是派重兵前來徹查,到時候這事情······只怕就難辦了。
心禾的臉色都跟著白了幾分,幾乎不敢再往下想,好精明的盤算!
黎君顏看著心禾的臉色蒼白了起來,只覺得一陣快意,怒極反笑的指著季心禾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我等著看你的好戲,看你幾時完!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哈哈哈,放心,今日一過,穆侯楚還活的好好兒的,到時候親手處置了你這蕩|婦,然後皇帝一道聖旨再取了他的性命,所以最後站在段瀾身邊,陪他坐擁天下的人還是我!”
黎君顏的臉色都已經(jīng)開始猙獰扭曲了起來,這兇狠的眼神,像是淬了毒,吐著毒信子,只盼著一口將季心禾給咬死了去!
小柴火匆匆跑進來,一臉的焦急之色:“王妃,不好了。”
心禾原本就難看的臉色又白了幾分:“怎麼了?”
小柴火低著頭道:“王爺已經(jīng)回府了,還在尋問王妃的下落,看上去······臉色不大好。”
心禾身子一晃悠,臉色慘白的道:“那,那,那該如何是好?”
黎君顏尖銳的笑聲幾乎要劃破了天際:“啊哈哈哈哈!季心禾!你好日子到頭了,你等著瞧吧,我要看你最後死的有多慘!”
心禾狠狠的瞪了黎君顏一眼:“你別得意!段瀾會護著我的,他一定不會讓我有事的!”
說罷,便匆匆跑了出去。
季心禾這賭氣一般的話,敲在黎君顏的耳裡,卻像是魔咒一般,讓她覺得扎心的疼。
段瀾會護著我的。
黎君顏憤憤然的摔了手邊的茶杯,坐立不安的想了片刻,便立即起身往外衝。
就在黎君顏走出房門的那一刻,季心禾已經(jīng)和小北輕巧的翻牆出府。
“段家那些下人處置好了嗎?”心禾從走出段府的那一刻起,面上的神色便已經(jīng)全然換了樣,哪裡還有分毫的畏懼和蒼白的臉色?一雙眸子幽深又沉靜,讓人一望看不到底。
小柴火點頭:“都處置好了。”
在季心禾進黎君顏的屋裡的時候,小柴火便給整個內(nèi)院的段家奴才們下了迷香,因此黎君顏呼喊求救的時候沒有人聽得到她的聲音,等到季心禾出來的時候,小柴火自然是都給瞭解藥,畢竟這齣戲還沒完,要唱也得唱全套。
心禾翻身上馬,直接對著小柴火道:“你速速趕去紅花谷,將段瀾的安排告知王爺。”
小柴火沉聲道:“現(xiàn)在去,只怕晚了。”
“不會晚,我會讓你敢在段瀾的前面到的。”心禾冷聲道。
小柴火一愣,想要問什麼,卻也沒多問,心裡知道這必然也是王妃算計之中的事情,便抱拳道:“是。”
小柴火策馬狂奔而去。
紅花谷此時還安靜如常,根本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情,小柴火方纔在段府對季心禾急匆匆說的那番話,也不過是季心禾提前交代好了,用來迷惑黎君顏的罷了。
黎君顏以爲(wèi)一切已經(jīng)落幕,已成定局,殊不知,好戲現(xiàn)在才真正的開始。
段府內(nèi)。
黎君顏直接衝出了房間,那些剛剛清醒過來的奴才們一瞧見黎君顏竟然私自出來了,便一個個嚇的不輕,連忙上來攔著。
“夫人怎麼出來了?這萬一讓大人知道了,怕是要生氣的,夫人還是快些回去吧!”一個老婆子連忙道。
黎君顏揚手便是一巴掌扇在了那老婆子的臉上:“你一個下賤的奴才,還管我去哪兒?”
那老婆子捱了打,卻也不躲,只是依然恭敬的道:“大人特意吩咐了,今日尤其重要,萬萬不能讓夫人出去惹事的,夫人還是再委屈一天吧。”
黎君顏冷笑一聲:“是啊,今日可是他的大事兒,過了今日,興許這段家就沒有我這個少夫人了也說不準(zhǔn)!”
“夫人這是什麼話?”老婆子聽的一臉的懵。
黎君顏卻是沒有什麼好脾氣了,直接厲聲道:“速速去將錦衛(wèi)給我找來!”
此時趴在房頂上偷聽的季心禾眉頭微挑,錦衛(wèi)?
呵!果然是有的!
穆侯楚此前的情報網(wǎng)打探到的消息就是,皇帝安插在朝臣的內(nèi)宅裡的棋子們,並非手上絲毫的實權(quán)都沒有的。
諸如黎君顏這一類的人,是有小範(fàn)圍的調(diào)動錦衛(wèi)的權(quán)利的。
目的就是,一旦那個朝臣有了狼子野心,只要手上證據(jù)確鑿了,便是直接殺之而後快都是可以的。
黎君顏這顆棋子埋在段瀾身邊六年,從來沒有啓用過錦衛(wèi),想必是段瀾手段高明,將黎君顏控制的很好,再就是黎君顏對段瀾心生愛慕,寧願護著他。
可今日,季心禾算是把黎君顏的那點子泡沫夢想全給戳破了,黎君顏已經(jīng)算是被逼到了絕境,若是再不動用最大的手段來給自己爭取一下,她還真的就不叫黎君顏了。
心禾今日來,可不單單是套話這麼簡單,她要將黎君顏逼到絕境上,這絕境上唯一的一條生路,就是選擇爲(wèi)了自己拼一把,而動用錦衛(wèi),就是最好的辦法。
“大人現(xiàn)在正在忙於對付平陽王,正往紅花谷去,夫人對此事是知道的呀!現(xiàn)在這麼危急的關(guān)頭,夫人這是做什麼?”那老婆子急的半死。
黎君顏冷笑一聲:“正趕往紅花谷?你是當(dāng)我傻子好騙嗎?!紅花谷之事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穆侯楚都已經(jīng)打道回府了!他現(xiàn)在消失的沒影沒蹤的,是帶著心上人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