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看《邶風》裡的《擊鼓》。”
楚心湖一聽,來了興趣,小嘴又開始的叭叭個不停,“刺蝟哥哥,這個我會,你歇歇眼睛,讓湖兒背給你聽吧!……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祁禮看著楚心湖搖著頭晃著腦,小嘴一個頻率地張張合合,含笑不語,低了頭,繼續看起自己的書來。
冬去春來,萬物生長。
楚心湖當然也不例外,嚴嚴實實地捂了一冬,到了春天也猛竄了一截,舊的衣服自然是穿不得了,只能做新的,楚心湖蹦蹦跳跳地圍在自己的孃親面前,像只快樂的小蜜蜂。
其實讓她高興的不僅僅是做新衣,還有更高興的事情。
一個月前,爹爹像是突然轉了性子,撇開了笑娘,搬回了孃親的房間。許久未見過歡顏的孃親,終於露出了些許喜色。
這還不止,爹爹還吩咐下人,特地在孃親的房間旁打掃了兩間小房子,一間給阿姐,一間給自己。
爹爹和阿姐的間隙,不解而破。
全家人可以開開心心的在一起,楚心湖必然是最開心的那一個。只是開心之餘,也有了小小的煩惱,就是搬來和爹孃同住的這一月,未曾見過祁禮一次。
楚心湖打定了主意,這幾日無論如何也要找個由頭去見見刺蝟哥哥,去告訴他,湖兒並不是沒有意氣的人,不會有了爹孃就忘了朋友。
入夜以後,天氣仍然微涼,楚心湖蜷在錦被裡輾轉反側,思索著到底要尋個什麼理由,孃親纔會讓自己一人獨處。
迷迷糊糊中,楚心湖被人推醒。
“小妹,別出聲,快點兒跟我走。”
此時的楚心愛渾身顫抖,慌亂中,一隻手隨意拉了一件衣服,另一隻手拖著楚心湖就往外跑。
楚心湖只聽見本該安靜的府邸,此時卻混亂不堪,有哭喊聲,有喝罵聲,還有乒乒乓乓兵器碰撞的聲音。
纔沒跑上幾步,便有人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哼,還想往哪兒跑?乖乖的束手就擒,大爺賞你們一個痛快。”一個低沉的男音喝道。
楚心湖猛然一顫,臉上早已失了血色。
楚心愛將她緊緊的護在身後,強作鎮定說道:“你可知我們是誰,你若敢傷了我們,皇上一定會誅你三代的。”
“哼,死到臨頭了還在做夢。看刀。”
就在這個緊要關頭,綠荷從外衝了進來,奮不顧身地擋在她們身前,一把抱住了持刀大漢,喊道:“快走,你們快走啊!”
楚心愛拽起楚心湖沒命地往外跑,纔將踏出門口,裡間便傳來了綠荷的慘叫聲。
楚心湖淚流滿面,撕心裂肺地叫了一聲:“綠姨。”
她想要回頭,楚心愛卻不允,拉著她什麼地方黑就往什麼地方跑。
不知跑了多久,到了什麼地方,楚心愛拉著楚心湖停了下來,摟著她鑽進在了草叢深處。
楚心愛在她耳邊低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