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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清霂很是意外蘇末耳還會認得他。
蘇末耳倒是想不記得啊,可是他開了這麼久的酒館,喝醉了跳河的就碰見一個,喏,就是眼前這公子了。
蘇末耳依舊引著潘清霂上了樓上的雅間,“公子,想吃點兒什麼?最近小店新近請了位廚子,手藝那是沒的說。”
潘清霂望著雅間內那熟悉的擺設,感慨良多。他想起了曾經在這裡發生的那些事,想起了那個時候還叫俞夏的楚心湖,想著自己總是被她逼著成熟,那麼她呢又是被什麼逼著滄桑?想著,想著,卻終是唯有一聲嘆息。
“公子?”蘇末耳見他很長時間沒有反應,出聲叫他。
潘清霂回了神,笑了笑道:“那就照舊吧!”
“那麼就還是小蔥豆腐,一清二白;涼拌肚絲,肚大能容;涼拌醃筍,春日新枝;滷子鵝,我拿黃庭換白鵝,外加白乾一罈。公子,成嗎?”說完這些,蘇末耳又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這滷子鵝還是公子給賜的名頭。”
或者是因爲這裡有著一些他和楚心湖的還算美好的回憶,潘清霂是打心眼裡喜歡這裡,連帶著對這個實在的年輕人也很有好感,左右無事,便與他敘敘家常。
“老掌櫃的生意越做越大了,也算是少年得志,可喜可賀。”潘清霂很誠懇地說。
蘇末耳卻略顯尷尬,,嘿嘿笑笑說:“公子見笑了,小人已經不是這兒的大掌櫃了。我人笨不善經營,生意差的實在是做不下去了,只能將酒館抵了出去。”
“哦,是這樣。”潘清霂的聲音裡些許惋惜。
蘇末耳笑道:“公子不用替小人惋惜,您不知道,我們大掌櫃可是個大好人,不但保留了酒館的名字,還讓我做了賬房先生,繼續打理酒館的生意,我歡喜還來不及呢!”
與此同時,蘇末耳口中的好人大掌櫃,正扶著桌子邊緣,像幼兒學步一般,鍛鍊著腿力。
房門“咣噹”一聲被人一腳踹開,她下意識皺緊了眉頭,很是嚴厲地對著衝進來的人說:“青兒,你慌什麼?”
青兒自然就是那方纔在大堂中失態的男孩。
而這穿著俏紫裙裝,卻又在裙裝外面罩了個雪白狐裘,畏寒畏的要命的女子,當然就是楚心湖是也。
青兒強忍著眼淚不肯說話,只是氣呼呼地坐在了凳子上,擺明了就是要鬧脾氣的模樣。
楚心湖嘆了口氣,軟了聲音問他:“你這是怎麼了?說與阿姐聽聽。”
“我說了你可要聽?”話還未出,青兒那強忍了許久的眼淚倒是先掉了下來。
楚心湖還以爲他是在外頭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當下冷了臉道:“可是有人欺負了你,是不是前日那幾個不明來歷的人?”
青兒搖了搖頭,卻越發的泣不成聲。
一向不善於哄人的楚心湖只覺無可奈何,擡手揉了揉額角,耐心教導。
“青兒,你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是這麼一副孩童模樣!若是……若是有一天阿姐不在你身邊了,你可如何是好,阿姐就是走也走得不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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