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嘴簧舌的雪牡丹還未展現(xiàn)自己的“才華”,便被下了逐客令,而雪肌琉璃春被窩火的封四義留了下來,爲(wèi)其斟酒。
有美人相陪的封四義似乎舒心了許多,又敲了一聲喚人的銅鐘,笑道:“公子,下面的這一位可是麗千秋,舞藝超羣,豔壓羣芳,她可著實(shí)不好請,我讓管家求了三趟,人家才接下了邀約。”
說話間,一抹白色的身影彷彿從天而降,靜悄悄地立在廳內(nèi)。
與方纔的豔女相比,這個女子便是素然無味了,該翹的不翹,該挺的不挺,除了纖腰一無是外,且渾身上下不露一絲肌膚,甚至連臉上也罩了層白紗。
封四義一看之下,大爲(wèi)光火,原本指望著最後一個撐檯面的,誰料想來了一個拆臺子的。
封四義不露聲色,笑道:“摘下面紗,讓本王好好瞧瞧你是怎麼一個迷倒衆(zhòng)生的!”
扮作麗千秋的俞夏動也不動,“王爺是要看千秋起舞,還是要看千秋的容顏?”
封四義忍著怒氣,“這有什麼不同?”
俞夏輕輕笑笑,“當(dāng)然不同,王爺若想看千秋起舞就不能看千秋的容顏。反之,王爺要是非看千秋的容顏,千秋只得遵命,可是王爺看過以後,就不得再令千秋起舞了。”
“你…”封四義氣得面色發(fā)青,一個小小的舞姬竟然敢公然違抗自己的命令,她是活得不耐煩了,待自己下令斬去她的雙腿,看她以後還怎麼翩然起舞?
可還沒等封四義說話,潘清霂便搶先開了口,“我倒想看看她的舞藝是如何超羣的!”
白色面紗上的明亮眼睛秀麗清澈,是如此的熟悉,潘清霂的心不由的隨之牽動。
封四義一聽,敢情客人好的是這一口,歪打正著,怒火隨即消了一半,“還愣著幹嗎?趕緊跳啊!”
俞夏沉了口氣,輕輕旋轉(zhuǎn)了起來,他跳的是經(jīng)過祁禮改良過後的流光扇舞。
確切地說這舞已經(jīng)不能叫做扇舞了,因爲(wèi)祁禮去掉了羽扇,只是教他在腳踝之間栓上幾隻小銅鈴。
如今這些精緻的銅玲隨著俞夏的舞動,歡樂地碰撞在一起,發(fā)出悅耳的叮叮聲。
潘清霂看的如癡如醉,眼前的白色身影猶如穿梭在花衆(zhòng)中的白蝴蝶輕靈飛舞,時而停駐,時而飄然,精靈典雅甚至高貴不可褻瀆,他願不顧一切的追隨倩影,無論是天涯還是海角。
潘清霂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白紗下面的那張臉會是阿夏嗎?自己究竟是期待還是害怕?
突然間,一陣秋風(fēng)從木窗襲了進(jìn)來,這惱人的秋風(fēng)一吹便是不肯罷休,風(fēng)本無眼卻還是刮落了俞夏臉上的白紗。
潘清霂當(dāng)場怔然,手中的酒杯“哐當(dāng)”一聲滑落在地,熱烈的雙眼一刻也挪不開了。
就是阿夏,修長的眉毛下,一雙晶瑩的大眼顧盼生妍,俏臉未擦半點(diǎn)粉油,亦未施半許脂粉。可就是如此,他的阿夏還是無人能及,美的渾然天成,美的超凡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