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葉的真正身份
“你想聽什么解釋?”被我推倒的人就勢滾了下,繼續軟倒在錦榻間,一如既往的慵懶,懶的讓人想打他?! ? .
分別數個月,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再遇。
是啊,我想聽什么解釋,我要的解釋,不是已經擺在面前了嗎?
“不如你再問問好了,反正我今天心情好,就索性都回答了你。”他抿唇笑著,“不聽到肯定的答案,你終是不會死心的。”
反正路途還長,時間也還多,閑著也是閑著了。
“你就是七葉?”
那笑容,在我眼前天真又可愛,卻藏著我才能感受到的如惡魔般的詭壞,“我以為你會說我學的很像呢?!?
他咬著手指,忽閃著一雙眼睛,無辜可憐。
我想了想,苦笑,“七葉已是人世間最可怕的對手,這樣的心思能能力,百年難出一個,所謂舉世無雙,自然不會再有第二個了,七葉本就是你虛構的人物,真正的七葉,就是**!”
嘆了口氣,“更主要的是,我一直奇怪你的車為什么會用那么濃重的熏香,還有那些花瓣,直到上次我坐你的車,在枕頭和被褥間,聞到了香氣,**身上獨有的魅香。你想必也是知道自己身上自帶香氣,所以故意用各種熏香遮掩。我也曾想過,會不會是**坐過這車,所以才沾染上的,可與你現在的容貌結合在一起,便已然分明?!?
我說著,他的笑容漸大,發出長長喲聲之后,“沒想到你居然對我如此恭維,受之有愧,不敢不敢?!?
當聽到他承認這個事實的時候,我的心里有著說不出的滋味。
對手是七葉,我敬佩的同時,也有著好勝心,希望自己能夠戰勝她。可如今這個我視為最大對手的人,竟然是一名男子……
贏了又如何,勝了又光榮嗎?可若是輸了,卻是真的沒臉面了。
“我應該想到的,當年你還是小葉的時候,就是男子打扮?!蔽覈@息著,“可我只當你易容術高超,卻從未質疑過你的性別。”
“因為在你的心,是不會相信男人有如此能力的?!彼α讼?,這一抹笑容,我看到了一縷黯然。
“你能告訴我,你是如何做到讓自己變矮的嗎?”這是我心始終的疑團,也是我一直沒懷疑過他的原因。
他無所謂的笑笑,“奇門之術而已,不懂的人覺得玄幻,懂的人不足為奇。”
“那‘落葵’所有的事呢,也是你的奇門之術?”
他靠著,臉上有些疲累的神色,車身行進間時不時地顛簸下,他皺著眉頭,幾次換了姿勢還是覺得不舒服,索性趴了過來,頭枕在我的大腿上,閉上了眼睛。
不到半年,他似乎比以前更容易累了。
“奇門之術有一門是風水相術,而風水看的就是山川河脈的走勢,從我看到那圣泉起,它的暗涌通道就能算出,這么說你還覺得奇怪嗎?”
的確,懂風水的人看這些不難,難的是他居然懂這么多旁門左道。
從機關到火藥,再到奇門風水,蓋世的醫術,毫無破綻的易容術,這世間還有他不會的東西嗎?
“我不會生孩子?!彼劬Χ紱]睜開,卻一語猜我在想什么,居然還有空調侃我。
“‘圣泉’在‘落葵’心,又在族長的監視之下,每年干涸的日子里,數十人守護,任誰都會起疑心,一點也不難猜?!?
是的,每一件事都不難,難的是從蛛絲馬跡把所有線索串聯起來,再提前埋下局的人。
“為什么以女兒身示人?”
他眼睛半睜,懶散的目光望著我,臉上掛著散漫的笑。
看著那張天地失色的臉,在他的目光不自覺地扭開臉,“當我沒問?!?
這么美的容貌,不會武功的男子,為免覬覦,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如果我說我不喜歡這男人的身軀,你信不信?”他居然回答了,還是這么一個讓我無語的答復。
“不信?!蔽依潇o地回答著,“你以男兒身為自豪,自詡能夠超越世間女子,若說你痛恨的,不如是這病軀?!?
**的表情,剎那一窒。
認識他這許久以來,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受傷的表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這身體就是**最大的心病,最不愿意面對的事情。
不過很快,他又恢復了那自然的神情,“若我身體好,只怕也就練武去了,這么多龐雜的東西,也就不會學了。”
那倒是,人的精力有限,就算是決定聰明的人,也不可能學盡所有,“那酒,是你釀的?”
“喜歡?”他從桌下拿出一個小瓶子,遞到我的眼前,“新釀的,試試?!?
我拔開瓶塞,一股濃香撲鼻,帶著酒香,才聞人已醉。
這酒與我在“落葵”喝到的那種完全不同,那種是甘冽清雅,這種是濃郁香甜,入口的時候只覺甜,可入腹之后卻變成了強烈的燒。
整個胃都快燃燒起來了,與入口的綿軟完全不同,強烈反差讓人愛也不是,拋也不是。
我表情怪異,他笑的開心,“感覺如何?”
這種酒,只怕也就只有他才能釀出來,我搖搖頭,“和你的感覺一樣。”
他發出一聲疑問,嘴巴圓圓的嘟著,但眼神卻與這疑問完全不同,分明是沾沾自喜。
“看上去吸引人,初碰無害,當卸下心防的時候,才給人致命的一擊,讓人有苦說不出。”我點評著。
“這酒,叫**。”他笑盈盈的,“你是第一個喝的人?!?
我哭笑不得,“榮幸之至?!?
被他擺了一道,還要謝謝他,這就是**。
“青籬一直都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吧?”我嘆息著,他趴在我身上那種柔弱的感覺,讓我忍不住地撫上他的發,發絲從指尖滑過,握不住。
明明知道他的厲害,卻還是忍不住疼惜他。
那日青籬知道他以**身份出現時,告訴我那必輸的賭局,那時候的青籬已然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卻沒有告訴我。
很多的疑團,都因他身份的暴露而解開,在去往“紫苑”途,七葉突然出現帶給我的違和感,也剎那明白了。
不是七葉有事急匆匆離開,而是假冒他的人,做不到完全如他那般瀟灑和滴水不漏,不經意地就露出了一些破綻。
“能告訴我,當初你明明被人脅迫,是怎么做到在我追蹤去找藥的時候,事先布好那些陣法的?”
他一直在我身邊,是如何做到通知那些人的?
“你最佩服我的,不就是我的滲透能力嗎?你的護衛,就沒有我的人嗎?”他回答的那么簡單,簡單到我覺得自己的問題都是多余,“既然‘七葉’出現了,只要略微靠近,就能把信息傳過去,我不過提前安排好,由人去做就行了?!?
那么短的時間,展示了他強大的能力,“‘漫天星雨’是你造的?”
“給我一個針筒,我就能復制出來。記得那日偷襲我的人嗎,她用過的針筒掉在地上,我好奇之下就撿起來了,在你的皇宮研究了兩日。”他的手指在我面前擺著,頗有幾分得意,“難嗎?”
這家伙一定不是人!
能在江湖流傳到令人談虎色變的暗器,他只用了兩日時間就復制了出來,這是何等的靈巧。
“疾風驟雨針”曾是秦非歡的看家法寶,因為她的離世而絕跡江湖。**不僅復制了“疾風驟雨針”,還演變成了更強大的“漫天星雨”……
“世間還有比你更出色的人嗎?”我嘖嘖贊嘆,搖頭。
他想了想,伸出手指,“一個。”
“誰?”我驚訝地開口,不敢相信還有能讓他佩服的人。
“我爹。”
我去……這答案,簡直了。
他又想了想,然后憋出幾個字,“還有半個?!?
半個人?
“我娘!”
我又好氣又好笑,“這算答案嗎?”
他很認真地點頭,“論心智、論能力、論……”他的手指撫上自己的臉,“容貌,我想都不會有超越我爹存在的人了,畢竟我所有的一切,都來自他的傳授,所以我承認他比我強大。知道我為什么叫七葉嗎?”
“行七?”我猜測著。
他點頭,可是那個葉字,我卻猜不出來了。
“紀念我爹娘。”
聽這口吻,如果不是他爹娘教授了他一切,他只怕還不甘心服輸呢。
或許在他心,已然覺得自己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那你娘呢?”
“她征服了我爹,所以算半個。”
我忽然開始好奇,是什么樣的男人,才會擁有那么多驚才絕艷所學,教出這舉世無雙的男子,又是什么樣的女子,能讓那樣的男人甘心臣服。
“那你爹娘……”我遲疑地開口,“在哪?”
搜刮過所有的記憶,我相信江湖絕沒有這樣的一對夫妻。如此杰出的人才,怎會籍籍無名。
“爹在家里煮飯,娘在家里**各個爹?!彼榱讼伦旖?,回答的讓我瞠目結舌。
煮飯、煮飯、煮飯!
**各個爹,感情他還有好多爹。他那個娘也太牛了吧。
依照他的說法,他的爹是不亞于他的出色,這樣的男子必然是傲絕天下的,否則不會有這么個與女人爭奪江山的兒子,他娘征服他爹也就算了,居然還能讓他爹甘心情愿與別人一起同侍一妻。
“你娘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蔽腋锌脑捳Z,充滿了敬佩之情。
他的手點上我的胸口,“我會向我爹娘證明,男子之身,也可以做天下之主。煌吟,我會贏走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