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才多也一位元嬰,可馬上卻又少了一位。而且少得這個還是元嬰中期,一派弟子中默認了幾百年的精神領(lǐng)袖。這樣的損失不可謂不大!但這會子守一真君卻已經(jīng)根本顧不上哀嘆曜日的傷勢了。他有三千在外飄泊的弟子要接應(yīng),更有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難要全面應(yīng)對。
所以,在醫(yī)修們確定曜日的傷已經(jīng)穩(wěn)定后,他留下一句:“鳳翎,你在這邊照顧曜日。”后,便領(lǐng)著所有的高階弟子全走了。
他們要面對的事情太多,但蘇荃卻要明白所有的事情進展,所以便把冥蝶放了出來,讓她去外面打聽情況。至于她,則和醫(yī)修們商量了半天后,最后在醫(yī)修們的指導后,用她的陰靈力配合丹藥來幫曜日修補筋脈。
這樣的過程是不能被任何人打擾的。而曜日的筋脈真的也已經(jīng)破碎得讓她簡直不敢相信的地步了。她見過他傷過很多次,還親自上手幫他治療過許多次。但沒有一次,他傷了這樣的重。
她的陰靈氣推入他的體內(nèi),甚至感覺不到他本身靈氣的抵抗。但更麻煩的是:照醫(yī)修所說,單純的用陰靈氣來滋養(yǎng)筋脈的話,一時或許有效,但長久看來卻對傷者的修行更不利。因為這樣的陰靈氣無法與他本身的靈氣相輔相成,而一旦傷者本身的筋脈適應(yīng)了輸入者的氣息,日后想再適應(yīng)男修的陽靈氣,便會成為一種麻煩。
那些醫(yī)修們話語間閃爍其詞,其中隱含的意思蘇荃當然明白。這樣的時候,雙修是最好的方法。
可是……她下不了這個決心和曜日那啥,單想想雞皮疙瘩都起一身了。就象她和逐風說的那樣,若是事關(guān)性命。一咬牙一閉眼也就過去了。可又不到那個時候,所以,蘇荃只能用陰靈氣配著丹藥,一點點的帶動他本身的靈氣,一起滋養(yǎng)那些筋脈。
這樣的過程自然是緩慢的。可冥蝶聽到的消息卻是一個賽一個的……可怕。
“聽臨風真君講,他們本來在中樞城內(nèi)一切安好,雖然與魔修的共戰(zhàn)一直在持續(xù)。但因為魔修那邊的元嬰修士一直沒出戰(zhàn)。所以兩邊的情況還算平穩(wěn),各有損傷罷了。可某天夜里,中樞城的地表卻是突然爆開了。”
“爆開了?”蘇荃有點聽不明白:“你是說爆炸?”
冥蝶點頭:“應(yīng)該是這個意思。聽說是一種叫魔尸丹和轟天雷共同使用的結(jié)果。當時大家都沒有防備。而那種叫魔尸丹的丹藥爆炸開后,竟然在呼吸間便可傷人。中毒之人身體會在幾息之內(nèi)變得僵硬。為此折損了不少人手。當時曜日真君果然下令,讓高階修士把低階弟子都收進匿靈球中,火速逃離中樞城。他們本來是一隊的。可剛出城,便遇到了大股的魔修作崇。其中光元嬰級的魔修便有二十余人。那真是一場惡戰(zhàn)!戰(zhàn)亂當中,曜日臨風和其它人失散了。曜日真君為了保護臨風真君,挨了一個魔修元嬰的重擊。當時就昏迷不醒了。臨風真君把輪轉(zhuǎn)珠內(nèi)的靈氣都用空了,才帶著曜日真君奔回了昆侖山。”
“那斬月呢?可有他的消息?”
“還沒有。這幾天出去接應(yīng)的弟子陸陸續(xù)續(xù)的接回來了很多同門。可是沒人見過斬月真君。但他的本命元神燈還亮著,甚至燈火還算明亮,可見并無大礙。也許被困在哪里了也不一定。”
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那中樞城如何了?”
“不太清楚。派去打探的人奉了守一真君之令。一切以性命安全為上,所以最多的也只是到了極天大陸那邊不到一千里的地方便退回來了。聽說那邊現(xiàn)在魔氣橫行。他們不敢亂動。至于中樞城的情況,聽回來的弟子們說,那邊可能是失陷了。當時三派與散修聯(lián)盟的人都四散奔逃,到底誰出事了,誰幸存,現(xiàn)在誰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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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糟糕的消息!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她的眼睛竟然派不上用場!蘇荃恨恨不語,眉宇間全是懊喪。一邊站著的冥蝶見主人這般愁難,鼓了鼓勇氣道:“主人若是擔心斬月真君安危的話,不如讓小蝶去那邊轉(zhuǎn)一圈吧?”
什么?
蘇荃楞了一下,她當然擔心斬月:“可是你……”這家伙現(xiàn)在的修為也才四階而已。那邊情況亂成那樣:“你能應(yīng)付得了嗎?”
冥蝶也有些擔心,她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但:“小蝶不是說過嗎?除了主人的火影術(shù),別的法術(shù)都傷不了小蝶。只是很有可能,會被困在哪里而已。若小蝶可以有幸升到七階以上,這陽世間便沒有能困住小蝶的地方。可小蝶現(xiàn)在修為不夠,只能這樣了。”
原來是這么回事?蘇荃想了想后,便把兜里所有的妖丹全部都拿了出來:“你把這些都裝好。雖然可能對不起你,但現(xiàn)在也只有靠你了。你幫我到南邊一趟,找找斬月吧。若他性命無礙,救不回來也不要緊。傳個信回來讓我知道他在哪里就行。”
冥蝶聽令,當下裝了一大堆的妖丹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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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消息,蘇荃卻并沒有告知守一真君。一來是因為冥蝶的來歷她始終沒對門中交待清楚;二來也是因為在事情未成之前,多說無宜。
倒是那只勾魂魚妖好象……吃醋了吧?居然在冥蝶離開后,從靈獸袋里蹦了出來。左搖右晃了半天,見主人似乎顧不上理它后,便蹦出了一句話:“主人,妖妖也有用!”
蘇荃有點腦袋疼:“妖妖,別鬧好嗎?妖丹以后還會有的。不會少了你那份。”所以用不著看她把全部的妖丹都給了冥蝶,然后在這邊發(fā)神經(jīng)。她現(xiàn)在顧不上。
勾魂魚妖撇嘴,她當然知道以后還會有。但那么一大堆的妖丹啊,她也想要啊!不就是立個功嘛,不就是幫主人點忙嗎?她們勾魂一族是不會隱形沒錯啦,她現(xiàn)在也沒有人形,不能幫主人打聽消息出門辦差。可是,她照樣有辦法能幫上主人。
比方說:“主人,您是不是想讓曜日真君的傷快點好起來?”
蘇荃一凜:“難不成你有辦法?”
勾魂魚妖呵呵一笑:“辦法是有的,但事情還得由主人你來做。”
“雙修?”
“不不。”見主人臉色開始古怪,勾魂魚妖趕緊打岔:“不是那個。我們勾魂一族不用雙修功法的。不過主人,您有沒有想過,為什么冥蝶一直要跟著您呢?”
“先天靈氣?”蘇荃腦海中叮的響了,這事她記得很清楚。那只冥蝶之所以死契掰勒的一直要跟著她,就是因為她身上有什么先天靈氣。那孩子要晉階,除了妖丹還得有先天靈氣輔助才行。可是……她身上的先天靈氣到底在哪里?這事蘇荃已經(jīng)想過無數(shù)次了,可是她真的沒什么感覺。
倒是勾魂魚妖笑得好神秘:“主人,您的先天靈氣可是無上的至寶。不過這事的來歷……小妖們不敢說。這得您自己慢慢領(lǐng)悟才行。不過小妖倒是可以告訴您,它的用法。”
“用法?”
“沒錯。其實小妖對您的靈氣用法知道得也并不多,您的靈氣是羽族的,小妖是水族的,許多方法并不通用。但我們水族也有先天靈氣的尊主。所以小妖聽過一些尊主救人的方法。方法聽說有三種!”
“三種?”
“對。第一種,就是陰陽共濟,也就是你們修士愛玩的雙修;第二種是血渡,就是將您的血喂給別人吃;第三種聽說叫氣引。好象是把先天靈氣灌入對方體內(nèi),用以滋養(yǎng)對方靈氣運行怎么回事的。具體方法妖妖并不太清楚,但這三種方法,主人卻不妨一試。”
雙修,蘇荃完全不想。
血渡的話……倒是可以一試。蘇荃一揚手,右手的食指便出現(xiàn)了一道血口。曜日現(xiàn)在毫無抵抗能力,掰開他的嘴往進滴血,簡直是太容易不過的事了。可是,喂了好幾滴,等了大半天,卻是一點用也沒有。
“難不成要推到他的血管里嗎?”要是那樣的話,萬一血型不一樣,融血了不就毀大了?
蘇荃很擔心,可偏偏這個勾魂魚妖肚子里的墨水好象也只有這么點了。突然間,她想起了雪卿。要是那個死孩子在的話,一定會有很多種方法的吧?可是……那死孩子走了!
雖然一真沒說,但她感覺得到。雪卿離開玄天宗了,他的氣息已然離她很遠。她知道他還活著,可是……他大概不會再回來了吧?而她,希望他回來嗎?
輸血的方法是絕對不能用的。蘇荃不想害死曜日。那么剩下的方法就只有那個所謂的氣引了?可是,她明明已經(jīng)把靈氣輸給他很多了,也引著他的靈氣運行過很多次了。但好象都不怎么管用啊。那除此之外,還有什么方法是可以和氣有關(guān)的?還要引?怎么個引法啊?
蘇荃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想不通怎么個用氣來引之類的,直到某天早上,她打坐恢復完靈氣后,突然想到了一個狗血到家的情節(jié)!
于是,她便壯著膽子走到了曜日的床邊。伸手摸到了準確的位子,然后……俯下身,將她的氣息,吹入了他的體內(nèi)……(未完待續(xù)。)